290 安安,他的債
要命的是連翹嘴脣一咬,突然就趴到了他胸口:“我想做你的女人”
或許就爲這一句話,馮厲行竟然像着了魔似的不捨得鬆手了,乾脆摟住她的腰,半哄半騙:“真的”
“嗯。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她還說得特咬牙切齒,都已經準備了18年,就等着哪一天能夠讓自己成爲心上人的女人。
馮厲行看着她如水一般的黑眸,裡面透着與年齡不符的野和媚,嬌嫩下脣也被她咬得微微發腫,這模樣實在勾人,他也是混了頭,竟然就那麼不負責任地附在她耳邊,輕輕問:“那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馮厲行那會兒是真的被連翹弄得有些暈頭轉向,加之他也喝了一點酒,六七分醉,玩性大起,但扶着連翹出去的時候他還有些理智。
司機問他去哪兒的時候。他先是猶豫了一下,可連翹的手卻不規矩地圈上來,滾熱的身子像蛇一樣將他纏住,他見她如此放肆,本以爲她本性就放蕩不堪,於是心裡那一點點內疚感沒有了,有的只是鄙夷和報復感。
於是他對司機隨口說了一個酒店名字,又在車上給相熟的記者打了電話。
從車上下來之後,連翹還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逼近。
但馮厲行可以發誓,一開始他沒想玩這麼大。
雖然他生性風流不假,但也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能上他身的,所以他當時只想教訓連翹一下,搞點曖昧,給記者拍些照,讓陸予江丟些臉。
可該死的連翹當時喝得完全沒了邊。心裡又藏着萬般委屈和酸楚,帶着賭氣的興致一樣,還沒進電梯她便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脣湊上去
或許真是骨子裡就住着一隻小妖精。木諷頁血。
她的吻明明笨拙急迫毫無技巧可言,但馮厲行當時真是魂兒都被她吸得飛起來了,脣齒間都是她口中的龍舌蘭和櫻桃味道,那麼馨香芬芳,與他以往有過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給他不一樣的感官刺激。
所以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第一次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連翹主動的。
後面的記憶就有些亂了,馮厲行只記得這丫頭真是非常野,差點讓他這個情場老手都有些受不住。
從樓下大廳一直吻到房間。馮厲行的心早就亂得七零八落,關了門哄着她先躺一會兒,他想先去衝個澡,還是有些小潔癖的,可這丫頭居然直接從外面衝進浴室,像只兇猛的小獅子一樣開了淋浴房的門就走進去。
花灑的水把她從頭澆到腳,烏黑的頭髮貼在鎖骨上,輕薄面料的裙子一沾水算是徹底完了。曲線清清楚楚,再加上被水汽和酒精蒸出來的滿腮粉紅,那時候站在馮厲行面前的連翹就像一枚蜜桃,嬌嫩中帶着妖媚,哪兒還是18歲的小姑娘模樣啊,徹徹底底的一個小妖精。
馮厲行當時見她行爲如此大膽,還以爲經驗很豐富呢,所以前面他也沒有憐香惜玉。勁兒很大,直接把她摁在淋浴房的牆上
可她縮着膝蓋喊疼的時候才知道她竟然是第一次。
但那時候馮厲行已經耐不住了,只能把溼噠噠的連翹扛起來抱到牀上去
一開始她還喊疼,咬着脣拼命地抖,嘴裡一直叫着弋揚的名字,可漸漸就瘋起來,野性必露,在馮厲行身上留下一排排牙齒印。
那半夜的經歷對馮厲行而言就像是一場綺麗的夢。
夢裡有她滾燙的溫度,柔軟的身體,馨香的櫻桃味,但也僅僅如此,無非是他生命中又多了一個女人,給過他悸動和熱烈的女人,甚至他在索取的時候還帶着報復的快感,所以熱度散去之時,纏綿盡,他的理智漸漸迴歸,便毫不留情地將連翹圈着他腰腹的手臂拉開,下了牀重新衝了一個澡,沖掉她在他身上留下的氣息。
重新穿好衣服,戴上手錶,恢復成衣冠楚楚的模樣。
可那時候連翹已經睡得很熟,臉頰上的紅暈漸漸褪去,留下一片白皙,但眼睛下面溼漉漉一片,不知是淚還是汗。
馮厲行甚至走過去,用手指輕輕捻了捻她的脣,她沒有醒,他便拿了外套出去,留下牀上不着片縷的連翹,滿室旖旎,從浴室到臥室全是被水浸溼的衣服,已經被他撕得稀巴爛。
荒唐一夜,他帶點玩味和報復,她帶點倔強和賭氣。
天亮後思慕千金與陌生男子在酒店開房的照片傳得到處都是,馮厲行看到也只當一場豔遇,可誰曾料到一夜便成了一輩子。
一場宿醉改變了連翹後面的人生軌跡,可誰說那五年只有她一個人受苦
馮厲行在那五年裡無數次想起連翹在他身下輾轉承歡,咬着脣一聲聲喊疼的樣子,身上軟軟的體香,口中膩膩的櫻桃氣息,還有那種敲骨吸髓的纏綿和妖媚,以至於他那五年裡再也遇不到一個女人可以給予他同樣的撼動。
但是思念也好,貪戀也罷,馮厲行怎麼也沒想到他那一夜會在連翹身體裡留下種子。
種子發芽,跨越了五年時光和萬千仇恨。
一個五週歲大的孩子就站在他面前,用那雙與他極爲神似的眼睛杵杵盯着他看。
眼睛裡有萌然,有膽怯,有渴望,有與他年紀不符的冷靜和清冽,可他似乎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那麼靜靜地看着,那雙眼睛便是對馮厲行最殘忍的鞭撻。
“過來。”馮厲行緩了緩自己的呼吸,坐在牀上朝安安招手。
安安卻站在原地不動,頭可以提神醒腦,我那時候白天上課晚上打工確實很累,便吃了一顆,吃完果然覺得精神奕奕,問他是什麼東西,他只說是好東西,然後每週他都會給我兩顆,就這麼哄了我兩個月,結工資那天他讓我去他住的地方拿錢,順便給我吃好東西,我那時候多傻啊,覺得他不會把我怎樣,加之我已經有些癮了,那顆小藥丸吞下去之後身體裡的奇妙感難以言說,所以我就真的去了,去之後發現屋裡就他一個人,他從抽屜裡的藥瓶中倒了一顆給我,形狀與之前的不一樣,我還問他爲什麼,他說這個吃了感覺更好,我什麼都信,巴巴就吞下去吞下去之後反應來得很快,果然比之前那個感覺要好,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身子輕得像是飛起來,走不了路,他便把我扶到牀上去”
馮厲行已經能夠料想到接下來的事,想伸手去抱她一下,可連翹握住煙的手開始抖,沉了一口氣,她才繼續說下去。
“他把我摁在牀上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有目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顆藥的勁太大,我渾身的力氣都被那顆藥腐蝕掉了,亢奮出汗,再加上我原本也掙不過他,所以什麼都做不了,只記得他的手很涼,觸碰我身體的時候感覺自己像一團火,但我還有點理智,推着他從牀上滾下來,他便把我壓在潮溼的地板上,手想探進去,卻摸到了一手血”
連翹有些講不下去,她將頭垂下來,煙已經快抽完了,她還不捨得扔。
馮厲行連過去抱她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絕望中的連翹已經化成一把刀刃,傷的又何止是她自己。
“那溫州胖子當時都嚇呆了,他還沒弄我,我腿上哪來的血”說一半連翹突然轉過身來看着馮厲行,“你知道那血是誰的嗎我肚子裡的那團肉啊,我去巴黎呆了三個月才知道我懷孕了,拖着淌滿血的腿從溫州胖子的房子裡跑出去,肚子疼得想死”
她說到這突然又想起什麼,聲音變得輕快了一點:“哦對了,我就是在那天晚上第一次遇見謝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