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兩世爲人的李如楠這還是第一次過年,前世在家的時候,家裡窮,即便是年節的時候,能有上一碗肉吃,就了不得了,後來到了部隊上,過年也就成了一個形式,互道一聲新年好,然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過年的時候執行任務殺人,更是稀鬆尋常,因爲那個時候,一般都是犯罪分子最鬆懈的一段時間,就算是大奸大惡之人,做了一年的混蛋,也要趁着這個時候回家做幾天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
李如楠對過年一向都沒什麼概念,以往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只是覺得天氣會漸漸回暖,部隊的伙食會得到徹底改善,往常不讓喝的酒,也能喝上一些,部隊首長的臉上也能見着點兒笑模樣。
如今眼見大紅燈籠高高掛,門口挑上了桃符,春聯,殺雞宰羊的,全家人都爲了新年忙活了起來,李如楠才意識到,真的過年了。
這個新年和李如楠記憶當中往常都不相同,人人臉上的喜意明顯要多了幾分,原本因爲李成樑被罷官帶來的陰鬱也消散了,人人只剩下了高興。
李家倒了還沒一年,這便又復起了,大少爺李如鬆平定了寧夏叛亂,緊接着又在朝鮮將倭寇的小細胳膊掰了個粉粉碎,特別是以前家裡的混世魔王九少爺李如楠也出息了,眼看着李家越來越興旺,即便是下人也跟着高興。
李如楠也早就得到了信,出門在外的八個哥哥今天也要回來了,李家也總算是能過上一個團圓年了。
不管後世對李成樑的評價如何,說他驕奢淫.欲也好,說他擁兵自重也罷,至少他對大明朝來說,當得起忠臣這個稱號,九個兒子全都交給了萬曆皇帝,爲朱家辦差拼命,單單是這一點,就能甩朝中那些自詡忠良的朝臣幾條街。
“少爺!少爺!回來了!都回來了!”
一大清早,來順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李如楠有些不耐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被紫薇和居麗壓着,擔心擾了佳人清夢,只好不理會。
正打算再睡個回籠覺,卻見紫薇的睫毛微微顫動,秀氣的眉毛也是微蹙,這丫頭原來早就醒了。
在紫薇那讓人饞涎欲滴的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驚得紫薇一聲驚呼,趕緊把腦袋縮緊了被子。
“大清早便來欺負人,真是個冤家!”居麗也早就醒了,起身坐好,挽了下長長的秀髮,身上只着了一件粉紅色的肚兜,嬌嫩的玉兔遮掩不住,呼之欲出。
感覺到了李如楠的目光,居麗面上一紅,心裡卻是喜滋滋的,嗔道:“昨晚害人不淺,現在眼睛還不老實!”
李如楠呵呵一笑,這春宵暖帳的溫柔鄉,還真是過起了封建王朝地主家大少爺的生活。
有他在,兩女面皮薄肯定不敢起,李如楠一翻身便跳下了牀,赤裸的身子引得居麗一聲嬌呼。
李如楠回頭笑道:“都快些起,哥哥嫂嫂們回來了,當心待會兒凌兒那死丫頭過來抓人!”
紫薇一聽,便驚得坐起,也顧不得春光外泄,趕緊跳下來尋找不知被扔到哪裡去的衣服。
趁這工夫,李如楠已經穿戴好,推門便跑了出去,一陣涼風吹進來,驚得兩女又是一陣嬌呼。
“這人真是個害人!”居麗面帶羞紅看了紫薇一眼,兩女都親密接觸過了,可是這般形狀,還是有些抹不開。
紫薇原本比居麗更是臉嫩,可是如今也想開了,攤上李如楠這麼以爲荒唐的夫君,也只能認命,好在李如楠對她是極好的。
“居麗!待會兒記得穿戴正裝,要去堂前給公婆請安的!”
居麗聞言一愣,她雖到遼東不久,但對漢家的禮儀卻也有所瞭解,嚴格算起來,她只能算是妾室,紫薇身爲大婦,要是不點頭的話,她這一輩子都只能悶在這個小院裡。
雖然對名分,居麗並不十分在意,但身爲一個女人,誰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聽紫薇的言語,分明就是準備藉着這個新年,正式接納她了,也是止不住一陣心喜。
“紫薇姐姐!謝謝你!”
紫薇一笑道:“謝什麼,我看得出來,夫君是真心喜歡你的,要是讓你受了委屈,便是夫君嘴上不說,心裡也定是不高興的!”
居麗在李府生活的時間不長,但是她能感覺到,李家人雖然是高門顯貴,但都是好人,尤其對她都是極好的。
這邊李如楠已經到了前廳,他的八個哥哥也都到了,正在和李成樑敘話,見着李如楠,也紛紛上前,兄弟之間親親熱熱的,半點兒沒有豪門那種鉤心鬥角。
都說是將門虎子,將門虎子,可這句話用在李家,那才叫恰如其分,長兄李如鬆,剛剛受封遼東都司都指揮使,加太子少保,進爵寧遠伯,正正經經正二品的高官,次兄李如柏也進位遼東都司都指揮同知,擔任李如鬆的副手,從二品的級別,三兄李如楨身爲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之下,他也是排得上號的,正三品,四兄李如樟調任遼東都司,任職都指揮僉事,正三品,五兄李如梅調任遼東都司都指揮同知,一樣擔任李如鬆的副手,從二品的級別,六兄李如梓進位蓋州衛指揮使,正三品,七兄李如梧,八兄李如桂任職從四品遊擊將軍,一樣在李如鬆的帳下效力,李如楠則擔任正三品的金州衛指揮使,封爵驍騎尉。
李家這是又要風光了,整個遼東如今已經成了李家鐵板一塊,萬曆皇帝能做到這份信任,殊爲難得。
“諸位兄長,小弟見禮!”李如楠對着八個哥哥一拱手。
八哥李如梧笑道:“老九如今也出息了,居然把哥哥都超了過去,堂堂的正三品,了不得!了不得!”
李如梧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嫉妒,有的只是爲李如楠高興。
餘下幾個兄長也是上前道賀,倒是李如鬆還是依樣板着臉道:“如今有了正經的官身,可不比以往了,到了金州衛那邊,萬萬不可再使性子,任意胡爲了!”
李如楠忙道:“小弟記下了!”
李如梅笑道:“大哥便只會教訓人,我看老九不是個胡來的人,這次在朝鮮,還多虧了老九給咱們李家爭了臉面呢!”
李成樑坐着,也是捻着鬍鬚一陣笑,看着兒子們一個個都出息了,他這個做父親的豈能不高興。
這是一個青年上前,對着李如楠拱手道:“稚繩拜見九叔!”
李如楠一愣,眼看着這個自稱稚繩的年紀少說也要比他大上一輪,怎的還管他叫九叔,想着眼睛就瞄向了李如鬆,該不會是這位大哥任職在外的時候生下的,這次帶回來認祖歸宗。
不對啊!
李如楠大嫂精明的好像個克格勃一樣,這麼大的事,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
還是李如樟道:“九弟!這便是凌兒的未婚夫婿,翰林院學士孫承宗,這次專程過來拜見爹爹的!”
孫承宗!
大神降世!
如果說大明的中後期還有誰能擔得起名將稱呼的,也就是孫承宗了,李如楠打量了一番,果然和史書記載的一樣,相貌奇偉,鐵面劍眉,鬚髯戟張,一表人才。
史載孫承宗青年之時,便杖劍遊塞下,從飛狐、拒馬間直走白登。又從紇幹、青波故道南下,結納其豪傑,與戍將老卒,周行邊壘,訪問要害阨塞,相與解裘馬,貰酒高歌。用是以曉暢虜情,通知邊事本末。不單單是個軍事家,還是個實幹家。
歷史上的孫承宗仕途並不十分順暢,最初以左庶子充日講官,進入詹事府做事,輔導皇太子朱常洛學習,即後來的明泰昌皇帝。
這位泰昌皇帝長到二十多歲都還是個文盲的幹活,大字認不了一籮筐,扁擔到了都不知道是個一字,也真是難爲了孫承宗。
可好歹名分在那裡擺着,皇帝的老師,就算是幹不了多大的正事,可也夠孫承宗臭屁的了,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泰昌皇帝是個沒福氣的,繼位僅一個月,就不明不白的駕崩了。
緊接着,泰昌皇帝年僅十六歲的兒子天啓皇帝朱由校繼位。
孫承宗就又做了天啓皇帝的老師,年近花甲的孫承宗,依借帝師的地位,這才逐漸地進入了明朝後期政治權力的中心。
可雖然曾擔任兩代帝師,但他軍事上的才華嶄露頭角,還是在大明丟失了廣寧衛之後,因遼東經略熊廷弼去職,天啓帝以孫承宗爲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署理遼東軍務,他這纔有了施展的機會。
上任後,孫承宗結合時局,上疏條陳當時軍事體制與作戰指揮上的弊端,謀求改革,所陳有三條:其一、“兵多不練,餉多不核”。這是說當時軍隊訓練差,後勤供應混亂。其二、“以將用兵,而以文官招練;以將臨陣,而以文官指發;以武略邊,而且增置文官於幕府”。指出當時“以文制武”指揮策略的失誤。其三、“以邊任經、撫,而日問戰守於朝”,指出“將從中御”的不妥。
條條款款都指出了當時大明朝軍界的弊端,只只可惜孫承宗的建議因耗費甚巨,不但魏忠賢閹黨不納,就連東林黨也頗有非議。
再後來努爾哈赤攻佔瀋陽、遼陽以後,大明面臨着一個如何進行軍事防禦的戰略選擇問題,即是主守關防,作積極的防禦;還是固守關門,作消極防禦。
朝廷一時間也難以決斷,孫承宗遂提出前往實地考察,再作決斷。他抵達山海關後,當即認真巡視山海關及王在晉所主張建築的八里鋪新城,又前往考察了中前所、一片石和黃土嶺等處的戰略地勢。
爲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孫承宗召集將吏討論如何防守。當時軍中將領也是意見不一,孫承宗在全面考慮了各方意見,權衡利弊得失後,支持了袁崇煥主守寧遠的意見。
寧遠位於遼西走廊中部,內拱巖關,南臨大海,居表裡之間,屹爲形勝。守住寧遠,也就等於扼住了這條走廊的咽喉,能確保二百里外的山海關的安全。因此,孫承宗的決計守寧遠,可以說頗具戰略眼光。
孫承宗回到北京,即向天啓皇帝明確闡述了其堅守寧遠,以與覺華島守軍互爲犄角、遙相呼應的戰略計劃,正式提出了“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的戰略方針。
此後,經數年艱辛的努力,孫承宗苦心孤詣的佈置成了一道堅固的關寧錦防線,成爲後金騎兵不可逾越的障礙。從努爾哈赤到皇太極,始終都沒能完全打破這道防線。在屢次碰壁之後,迫使他們望寧遠而卻步。這道防線不僅確保了山海關免受攻擊,而且在此後的二十餘年間,基本上穩定了遼西走廊的戰局。
天啓二年,孫承宗被任命爲遼東經略,他即着手實施其欲保關門,必先固遼西,欲復遼東,亦必先固遼西的戰略計劃,積極部署寧錦防線。隨着寧遠城守的日漸鞏固,明軍防線不斷延伸。
天啓五年,孫承宗遣將分據錦州、松山、杏山、石屯及大小淩河各城。自寧遠又向前推進二百里,從而形成了以寧遠爲中心的寧錦防線。
而配合關、寧、錦銅牆鐵壁的縱深防禦,是孫承宗一手提拔起來的一批名將:滿貴、祖大壽、吳襄、趙率教等。當然,孫承宗最大的成就,是培養出了日後堪與後金八旗勁旅決戰的名將一一袁崇煥。
孫承宗坐鎮遼東的四年,與天津巡撫李邦華、登萊巡撫袁可立遙相呼應,“關門息警,中朝宴然,不復以邊事爲慮矣。”在這樣相對安定的大背景下,按照戰功來衡量,似乎孫承宗有些碌碌無爲。
然當時的兵部尚書王永光對孫承宗和袁可立積極防禦的一番作爲作過很中肯的評價:“兵家有云,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孫承宗之所以打的都是小仗,是因爲女真人知道他能打仗,誰敢來啃他這塊硬骨頭,所以兩年下來,孫承宗一直沒有發動大戰役的機會,而發動戰略總反攻把後金趕出去的機會又不成熟。
但反過來說,孫承宗在無形中爲朝廷省下了許多軍費,確保了山海關安然無恙,使大明朝有了更多的機會養精蓄銳,充分顯示了天朝的不戰之威。
孫承宗經營遼東,不但扭轉了原先的那種頹敗之勢,且整個形勢變得越來越好。正當他銳意恢復之際,卻遭到了來自魏忠賢的打擊。
孫承宗功高權重,譽滿朝野,魏忠賢爲長久把持朝柄,一心想把孫承宗也拉到自己一邊,故進行過多次試探,但均遭到拒絕,由此懷恨在心。
天啓四年,孫承宗西巡至薊、昌,報請以十一月十四日入朝賀萬壽節,並面奏機宜。魏忠賢得知,恐其擁兵“清君側”,大懼,“繞御牀哭,上亦爲心動”,當即命內閣擬旨,以“無旨擅離信地,非祖宗法”爲名,令其返關。孫承宗無奈,只好返回。事後,閹黨利用這件事攻擊孫承宗“擁兵向闕,叛逆顯然”,但熹宗沒予理會。
但天啓五年的柳河之敗,卻還是導致了孫承宗的去職。山海關總兵馬世龍,誤信自後金逃歸的“降虜生員”劉伯鏹的話,派兵渡柳河,襲取耀州,中伏遭敗。閹黨藉口馬世龍損失馬匹六百七十匹、甲冑等軍用物資,圍攻馬世龍,並參劾孫承宗。孫承宗氣極,連上二疏,自請罷官。
直到崇禎二年,皇太極率軍避開關錦一線,繞道內蒙,從喜峰口突入塞內,相繼攻陷遵化、迂安、灤州、永平,直指北京。
一時,明廷亂作一團。袁崇煥也因爲私自議和、擅殺大將等罪名被下獄。在此危難之際,孫承宗再度出山,力保祖大壽,明廷亦再次起用孫承宗,統籌全局。
孫承宗首先曉以大義,安定了軍心。其後協調各路軍隊,聯合行動,經數月艱苦作戰,取得“遵永大捷”,並於崇禎三年將後金軍驅逐出關。
孫承宗再任遼東經略後,仍堅持以積極防禦爲主的方針,繼續加強寧錦防線,決心重築被高第譭棄的大淩河、右屯二城。後來卻因爲大淩河失守,引起了明廷內部的互相傾軋,尤其言官彈劾最激烈,孫承宗心力憔悴,連疏引疾,求退,崇禎皇帝爲平息朝議,準其歸籍,孫承宗第二次被排擠下臺。
崇禎十一年,當清兵向高陽進攻的時候,孫承宗以76歲的高齡,率領全家及高陽民衆奮起抵抗,由於兵力相差過於懸殊,高陽城很快就被攻破了,孫承宗被清兵抓獲。
多爾袞聽說抓到了孫承宗,非常高興,親自來勸降,孫承宗嚴詞拒絕,多爾袞無奈,鑑於對其敬重,應允孫承宗可自盡而亡,看守的清兵不忍孫承宗自盡,從樑上救下三次。到傍晚,清兵換防,孫承宗坐在一張椅子上,令兩個清兵用白綾將自己勒死,從容而又壯烈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保衛高陽的戰鬥中,孫承宗六個兒子、兩個侄子,十二個孫子、侄孫殉國,全家老小四十餘人遇難,稱得其實一門忠烈。
如今這個歷史上大明朝的支柱就站在李如楠的面前,居然還陰差陽錯的成了他的侄女婿,李如楠頓時覺得天雷滾滾。
孫承宗見李如楠只是呆楞的看着他,也不說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看向了預備老丈人。
李如樟這次帶着孫承宗來,也是存了私心的,對這個女婿,從心裡講,他並不十分滿意,雖然郝傑對他十分看重,還曾評點說孫承宗“文武雙全,他日可拜上將軍”,可是和一門虎狼的李家相比,總是覺得孫承宗文弱了些。
三十歲的年紀,如今不過是翰林院一個小小的編修,指望他出人頭地,都不知道要等到是那麼時候去了。
這次帶着孫承宗過來,就是想求着李如鬆,給孫承宗在遼東都司找個差事做,也省得那“滿腹才華”白白浪費了,同時也好讓自家女兒今後能有個依靠。
“九弟!你這侄女婿可是對你推崇備至啊!”
孫承宗見預備老丈杆子發話了,也忙道:“九叔咸鏡道以少勝多,大敗倭寇,稚繩也是敬仰不已!”
大明軍神敬仰俺!?
李如楠一聽這話,心裡美的都要開鍋了。
這會兒他真恨不得穿越去南宋,讓武穆爺爺也好好敬仰他一把!
李如楠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是沒有對歷史的熟悉,要是沒有多出來的數百年戰爭藝術的研習,要是沒有全面戰爭系統這個偉大的金手指,他算什麼。
眼前這位孫承宗那才當真是一等一的大牛人,在大明朝武備荒疏,全面被女真人壓制的情況下,居然能固守關寧錦防線多年,讓努爾哈赤,皇太極都不得寸進,這纔是真正的厲害。
和孫承宗相比,自己頂多算是個西貝貨。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面對孫承宗,李如楠居然還有些緊張了。
李如鬆看着都是一陣驚奇,他家老九啥時候這麼謙虛了涅?
衆人說了一陣話,崔老夫人那邊讓人去安排酒筵,李家的老少爺們兒則說起了正事,如今遼東都司眼看着都成了李家的地盤,自然是要好好經營一番了。
遼東都司,全稱遼東都指揮使司,洪武四年,朱重八在遼東設置定遼都衛,八年改爲遼東都司,治所在定遼中衛,轄區相當後世遼寧省大部。
遼東都司領二十五個衛,二個州。即定遼中衛、定遼左衛、定遼右衛、定遼前衛、定遼後衛、東寧衛、海州衛、蓋州衛、復州衛、金州衛、廣寧衛、廣寧中衛、廣寧左衛、廣寧右衛、廣寧前衛、廣寧後衛、義州衛、廣寧後屯衛、廣寧中屯衛、廣寧左屯衛、廣寧右屯衛、廣寧前屯衛、瀋陽中衛、瀋陽左衛、瀋陽右衛、瀋陽中屯衛、鐵嶺衛、三萬衛、遼海衛,自在州、安樂州。
按照每衛兵額五千六百人計,共十五萬一千兩百人,放眼大明,李家也稱得上是一等一的大軍閥了。
既然整個遼東都成了李家的地盤,自然是要好好經營一番的,之前李成樑在位,雖說遼東安定,可卻也避免不了各個衛所軍戶逃往,兵源短缺的窘境。後來葛禮接任,又因爲能力不足,御下不嚴,情況更爲惡劣,說是有十多萬人,其實能打仗的,有三四萬人就算不錯了。
李如鬆普一上位,自然是要大力整頓的,也因此將自家兄弟都調集到了帳下,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無論什麼時候,能仰仗的還是自家人。
李如楠所領的金州衛地處遼東半島,自然是重中之重,如今大明和日本雖然罷兵議和,可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亂起來,到時候一旦倭寇從海陸入侵大明的話,金州衛就是重中之重。
對經營自家地盤,李如楠是有信心的,有全面戰爭系統這個金手指在,他有信心把金州衛在短時間內發展起來。
說了一陣,李如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三哥!上次讓你查的那個沈惟敬,結果如何!?”
李如樟聞言,氣道:“說起來都能氣炸了人的肺,原本以爲那沈惟敬是個不出世的高人,誰知道卻是個市井無賴,專一會坑蒙拐騙。”
接着就把沈惟敬的來歷說了一遍,全家人聽得全都傻了眼,讓這麼一個活寶負責明日和談,到時候弄出個什麼樣,還真是不好說了。
李成樑詫異道:“既然能得肖尚書和石侍郎的推薦,想來不至於如此不堪吧!?”
李如樟道:“爹爹!那沈惟敬的跟腳只要稍稍一查,就能知分曉,當真是劣跡斑斑,想來肖尚書也是被此人那張嘴給哄騙了,到時候一旦出了差錯,依着萬歲爺的脾氣,誰也跑不了,駱大人原本是要上報的,卻被孩兒給攔了下來,那肖太亨得罪的人太多,這次都等着要看笑話呢!”
李成樑搖頭苦笑,道:“這算是什麼事兒,居然讓這等小人也蹦躂起來了!”
李如楠倒是不覺得如何,他知道歷史上明日第一次和談是談崩了的,到時候倭寇再亂起來的時候,依樣打回去也就是了。
李如樟道:“且不說他,大哥!小弟這次帶着女婿過來,還有一件事要相求的!”
一旁的孫承宗聞言,也是紅着臉低下了頭,讓李如楠看的一陣眼直,這軍神年輕時也會賣萌啊!
李如鬆道:“自家兄弟說什麼求不求的!”
李如樟道:“稚繩年過而立,卻想着先立業後成家,可凌兒眼看是等不了了,小弟便想着給他在遼東都司尋個差事,也好讓他們把婚事給辦了,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
李如鬆還沒等說話,就聽見一旁邊的李如楠大叫了起來:“大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