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
誰不想據爲己有,即使李如楠這個來自後世的穿越衆也不例外,玉璽雖然代表不了什麼,但至少是皇權的象徵,在這個大時代,一枚玉璽絕對能起到超乎想象的作用。
李如梅的眼睛還在不時的朝着李如梧懷中的那個被黃綾子包裹着的木盒張望着,他有許多的不甘心,可是他也很清楚,這個玉璽要是到了李家的手上,不是寶物,而是個禍胎。
李如楠看着李如梅一笑道:“五哥!還是別想了,這東西拿在手裡太燙。”
李如梅表情一陣變化,道:“我自然知道,可~~~~~~這畢竟是傳國玉璽啊!”
李如楠心中一嘆,傳國玉璽又如何?
這麼多人都看見了,秘密怎麼可能守得住,到時候,萬曆皇帝一旦知道玉璽居然落在了李家的手裡,而李家又是一方鎮守,這黃泥扔在了褲襠裡,不是屎,也變成屎了。
“五哥!玉璽這東西,有德者居之,想得太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李如梅就是再怎麼不情願,也沒辦法了,這件事明擺着,傳國玉璽拿在手裡,到最後可是要索了李家上下百口的性命。
“不想了,不想了!速速回師,到時候遣人送去京城!”李如梅像是賭氣一樣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得遠遠的,他生怕自己要是在看見那東西會忍不住再起貪念。
不過剛纔李如楠的話,他卻沒有仔細想想,傳國玉璽,有德者居之,那萬曆皇帝也能算是有德之人嗎?
李如楠也不再說話,只是吩咐人準備班師,雖然沒能殺了阿里達,有些美中不足,但是能剿殺了韃靼蒙古聯軍十數萬人,又抓獲了李平胡,居然還得了傳國玉璽這個意外之喜,也算是收穫不小了。
唯一讓李如楠心情沉重的,就是李如鬆戰死沙場,看起來命運不可逆轉,而且歷史的車輪也加快了轉動的速度,原本應該萬曆二十五年才戰死的李如鬆,居然提前三年就故去了。
李如楠想要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看起來也不得不,加快步伐了。
“少爺!這次我們的人可是戰死不少,這回去之後,怕是又要花費一大筆撫卹了!”來順湊到了李如楠的身邊,小聲說道。
這幾日連番大戰,李如楠從金州衛帶過來的兩千多人,到現在已經不足千人了,一想到又有那麼多將士戰死沙場,李如楠的心情更是一個勁兒的向下沉。
“這件事要妥善操辦好,到了鐵嶺便將戰死將士的屍首焚化了,將骨灰帶回去,隨後的撫卹,你和馮侖操辦,萬萬不可出了紕漏!”
來順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幹系重大,不敢怠慢:“少爺放心,小人理會的!只是可恨那努爾哈赤,害了大少爺,卻還能逍遙法外!”
李如楠聽來順提起努爾哈赤,冷笑了一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這個仇是要報的。”
努爾哈慈,李如楠當然不會放過他,就算是沒有李如鬆的仇怨,李如楠也遲早要讓努爾哈赤不得好死。
大軍回師,一路到了邊牆,守衛的邊軍看着那馬車上堆積如山的人頭,都不禁被嚇得兩腿發顫,這到底是殺了多少人啊!?
與此同時的赫圖阿拉!
“大汗!阿里達的事~~~~~~~敗了!”扈爾漢跪倒在努爾哈赤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言道。
努爾哈赤的雙眼猩紅,瞪着扈爾漢,一張嘴,滿口的酒氣,褚英被殺,讓努爾哈赤這個梟雄也也不禁悲痛欲絕,他雖然不喜歡這個長子,可好歹是他努爾哈赤的種,居然就這樣被人給殺了,他豈能不怒。
“敗了!怎麼會敗了!那個李平胡呢!?”
扈爾漢不禁滿頭大汗,低頭道:“這一戰,韃靼蒙古聯軍被殺者十餘萬人,亂軍之中,那李平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不過,大汗~~~~~~~~”
努爾哈赤一皺眉,不滿道:“有什麼話就說!”
扈爾漢忙道:“這一次李如鬆是得了援兵,這才反敗爲勝的。”
援兵!?
“哪來的援兵,明國九邊能調用的軍兵,差不多都被李如鬆帶去了大漠,他哪裡還有援軍!?”
扈爾漢道:“大汗!是~~~~是李如楠!”
李如楠!
一聽到這個名字,努爾哈赤的一雙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又是李如楠,這個李如楠簡直就是他命中的煞星一般,先是殺了他的大將,緊接着又破壞了建州女真和葉赫女真的聯姻,更是將他的長子都給殺了。
這一次努爾哈赤處心積慮要除掉李如鬆,結果又是李如楠,韃靼蒙古聯軍二十多萬人不但折損乾淨,他收買的李平胡現在也是生死不知。
“該死的李如楠,難道你真是我愛新覺羅.努爾哈赤命中的剋星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爲什麼你總是和我作對!老天!難道我們女真人真的要一輩子被困在這白山黑水之中嗎?”
努爾哈赤怒極,居然仰天大喊了起來。
扈爾漢見狀,忙道:“大汗!事情雖然敗了,卻也不是一無所獲!”
努爾哈赤一愣,道:“還有什麼事?”
扈爾漢臉上帶着喜色,道:“大汗!那李如鬆~~~~~~~~死了!”
什麼!?
努爾哈赤聞言,驚得跳了起來,看着扈爾漢難以置信道:“不是有了李如楠那惡賊的援兵嗎?李如鬆怎的還會死了?”
扈爾漢道:“大汗!李如鬆確實是死了,派去鐵嶺衛的人回報,李家半月之前,突然舉哀,遼東的官員紛紛過府致祭,一開始奴才還以爲是李成樑那老匹夫,誰知道幾天前傳來消息,死的居然是李如鬆!想來是亂軍之中被殺的!”
努爾哈赤強壓下心中的驚喜,顫聲道:“消息可曾確鑿?”
扈爾漢忙道:“大汗!李如鬆確實是死了,絕對錯不了!您想啊!李家除了李成樑和李如鬆,還有誰能勞動整個遼東的明國官員的,李成樑既然沒死,死的一定就是李如鬆,而且聽人說李如鬆的妻室今日也離了李府,去李家祖墳守靈去了!”
李如鬆沒有子嗣,這一點努爾哈赤是知道的,如果李如鬆真的死了,去守靈的只能是他的妻子。
一想到李如鬆真的死了,努爾哈赤再也抑制不住的心中的興奮,就算沒有李如楠的連番逼迫,努爾哈赤也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在他的面前最大的障礙就是李家。
李成樑對他信任有加,而且老邁無用,可李如鬆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名將,努爾哈赤要舉事的話,最大的障礙就是李如鬆。
只要能將李如鬆這塊攔路石給搬開,這遼東就沒有什麼人是努爾哈赤心有顧忌的了,李如楠雖然有些本事,但畢竟還是個毛娃娃,而且手下無兵無將的,又能有什麼作爲。
“好!好!好!扈爾漢,這件事你辦的很好,我要重重的獎賞你!”努爾哈赤興奮之下,居然上前親手把扈爾漢給攙扶了起來。
扈爾漢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沒能將李家兄弟全都留在大漠,這件事原本他都做好了準備要承受努爾哈赤怒火的,誰知道李如鬆不走運,居然戰死在了亂軍之中,這對建州女真絕對是個意外之喜。
“都是奴才份內之事,不敢要大汗的賞賜!”
努爾哈赤擺了擺手,也沒把扈爾漢的話當回事兒,李如鬆死了,壓在努爾哈赤頭上的大石頭一下子被移開,他也頓時覺得輕快了許多,更是從喪子之痛緩解了過來。
大事爲重,死了一個兒子算什麼?
努爾哈赤的兒子不少,死一個,自然還有別的兒子可以繼承他的事業!
“扈爾漢!你來說說,那李如鬆既然死了,本汗說起來和他也算同僚,是否該送一份奠儀過去啊!?”努爾哈赤得意之下,居然有些忘形了,還想着要噁心李家人一下。
扈爾漢聽着也是心中暗歎,忙道:“大汗!那李平胡到現在還不知道生死,一旦他被李如楠擒獲,可就大事不好了!”
努爾哈赤聞言,也是一陣皺眉,這件事確實是個大麻煩,道:“扈爾漢!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扈爾漢的眼珠轉了轉,道:“此番明國征伐韃靼蒙古聯軍,雖然折了主帥,可也算是大獲全勝了,大汗不如派人去京城,向漢人皇帝道賀,若是李平胡被擒獲的話,到時候自然也好分辨一番!”
努爾哈赤聞言,點了點頭,道:“你的主意不錯,好!就這麼辦?扈爾漢!你說說,派誰去最合適!”
扈爾漢想了一下,目光一寒道:“二汗去最爲合適!”
“舒爾哈奇!”努爾哈赤一愣,道,“你怎會想到他,他現在在赫圖阿拉的聲望和我都不相上下了,要是再讓他去北京朝賀一番,到時候豈不是都要爬到我的頭上去了,還有他那幾個兒子,也都是不安分的,不行!不行!”
扈爾漢一笑,道:“大汗難道沒聽說過漢人典故之中寤生克段的故事嗎?”
努爾哈赤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