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隆重舉行。
卻又有不怕死的楊納言衆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仗義執言:“蒼皇生死未卜,罪名未實,虞向天,你作爲蒼皇結義兄弟怎麼如此喪心病狂!”
“拉出去,砍了!”虞向天惱羞成怒,大吼一聲。
“楊納言,我和你結伴而行!這等暴君昏臣,不看也罷!”關將軍也站了出來。
“砍了,砍了!”虞向天憤怒得拔劍直扔向了殿下站立的臣工。
“哈哈哈哈!”楊納言和關將軍在執兵衛士押解下大笑而去,淒厲悲壯。
虞向天怒極扔下來的劍,卻插在了躲避不及的蕭司徒身上。蕭司徒無辜而亡。
這麼一鬧,登基大典只得草草結束。
從此大臣們一個個閉口鉗言,側目而視;人人自危,借病求退。
雖然有王相這樣的鑽營狗苟之人,阿諛奉承之輩支撐了朝堂,但是光靠這些不學無術之徒,虞皇的天下還是沒能撐起來。
朝堂昏暗,國家慢慢衰敗。
虞皇一方面疑心大臣們要造他的反,看着個個想謀反;一方面腰傷久治不愈,終於成了殘疾。
身體殘疾,心裡也越來越疑心。
虞皇秘衛最重要的任務之一是蒐集天下臣工的造反罪證,不定期向他彙報。
虞皇則天天坐在那間秘衛嚴密掌控的偏殿裡查閱罪證。然後下令抓人,殺人。
但他的病卻越來越重。精神也越來越恍惚。
“兄弟同命,生死同根,義結金蘭,死生一線!”夢中蒼皇渾身血污,說着當日誓言,向他走來。
一到夜裡,牆上,牀帳上,到處都是這四句十六字的誓言漂浮。
“虞向天,你結義兄弟如此喪心病狂!我也做得!”大臣們的囂張笑臉模糊。
虞向天一次次從夢中驚醒。
“來人!”
“來人!”
虞皇雖貴爲人皇,卻再也睡不了好覺了。整宿整宿拿着寶劍坐在牀上,生怕蒼皇從那個秘密通道冒出來。生怕大臣們也像他一樣弒君篡位。
終於,這一夜,虞皇想起來,來看久違的夫人花容。留宿花容宮中。
卻不想又做夢了。夢中蒼皇夫婦二人渾身血污,前來索命。
“兄弟同命,生死同根,義結金蘭,死生一線!”血污的臉清晰,口中的誓言清晰,蒼皇夫婦二人步步緊逼。
“啊……”虞皇驚醒,一身冷汗淋漓。
花容也被驚醒。
“我夢見他了!我夢見他了!”虞皇驚慌地看着花容說,“他來索命了!”
花容只能安慰虞皇:“只是夢,只是夢而已!”但她的心裡卻是大驚。自己也做了同樣的夢,一模一樣。從未有過的夢,從未有過的一樣的夢。難道,姐姐一家終於還是慘遭了殺戮!她不由癱坐牀上,半晌不語。
“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怎麼總是夢見他!”虞皇慢慢說。
“不會,你別胡思亂想!”
“他留下‘兄弟同命,生死同根’八個字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他死了,我也得死?”虞皇早已不是對花容說話,他是在自言自語。
“他流落天涯,沒有能力再進宮來害我,那麼誰會來害我?”他的眼底慢慢露出一絲兇殘。
“來人,擺駕回宮!”虞皇吩咐回去。
花容越想越感覺不對勁,於是悄悄跟了過去。
虞皇宮裡的人自不會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