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總說酒館的羣架會主動找上門來,我覺得他們自己應該知道原因。”——《龍裔異聞錄》
和達內爾走在一起的領民們三兩成羣的呼喚着回家,他們多半是在屍光農場和死木木材廠幫工的自由民。路邊還有一些是獨立經營些小生意的商販,此刻下班晚高峰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絕好的商機,從清涼的酒水新鮮的水果和蔬菜到各種奇異奇形怪狀的小東西紛紛被擺放到攤前。福瑞克斯的商業氣氛遠遠沒有雪漫那樣濃厚,來往於此的人羣對比起熱鬧時候摩肩接踵的中心廣場而言也有些稀疏,但終歸是一地首府不至於太過寒酸。
我大概有些清楚法仁加當初從帝國來爲什麼不選擇福瑞克斯了。
和人羣光明正大路過西德蓋爾領主宮殿的達內爾聽着耳畔嘈雜的聲音有些瞭然,不比雪漫領主宮殿獨佔一區的豪華,家就住在路邊的前者所在的莊園和外面大路的隔斷就只有一道低矮的籬笆,如今這個年代建築的隔音效果大家心裡都有數,對於喜歡安靜的大法師來說會做出怎麼樣的決定不言而喻。
至於他自己,他的瓦維克倒是挺安靜的,不過除了安靜達內爾暫時還找不出其他什麼值得稱道的優點。
風景好?或者說依山傍水?
略微自嘲的搖頭笑笑,達內爾不再鞭屍無辜的西德蓋爾領主和他自己,他對自己的領地未來發展還是有點信心的,信心的來源則是後面的寒落山峰富饒的利爾特森林以及由他和福瑞克斯五五分成的伊琳娜塔湖,坐擁如此資源只要他不只是個傻子都知道要怎樣利用,目前需要的只是時間。
“上次我殺死一個風暴斗篷還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一身肌肉都要變成肥肉了。”
“那是你自己,我可等不及要除掉一個烏弗瑞克手下的小混球了。”
走進死人之酒的達內爾略微有些訝異的看到一隊帝國士兵的身影,這不是經常容易見到的情況。福瑞克斯儘管在西德蓋爾的統治下和帝國達成合作,他也不在意後者的士兵駐紮在他的城鎮是否會產生什麼問題,反正帝國軍隊的一切開銷都由賽洛迪爾支付不用他掏一分錢,對方反倒是要付給他租賃土地的金幣何樂而不爲呢。
不過西德蓋爾終究沒有隨性到給對方幫忙接管城防,入手福瑞克斯軍隊體系的機會。這位領主很好的把控着一系列行爲的尺度,領地內所有城市鄉鎮外面負責巡邏的士兵還有他領主莊園的衛隊都是從領民中一手訓練出來的老兵,福瑞克斯的嫡系部隊。帝國方面也理智的沒有越線,駐守此地的帝國人很少全副武裝的出現在福瑞克斯城內。
大概是新來的?這裡的氣氛可不怎麼好。
跟在其他人身後走進死人之酒的達內爾假裝沒有看到以帝國小隊爲中心不太正常的氣氛,面色如常的走到櫃檯前要了幾份新鮮的,剛剛從溪水裡面冰過的瓜果安然坐在角落裡面當起他的吃瓜羣衆。
有一說一,尼恩星球的大部分水果品種都相當不錯,只是不知道是一開始創世就被設定成這樣還是經過人類精靈或者神靈後天改良的結果了。
另一旁佩戴着全套刀盾穿着皮甲的帝國小隊在酒館中本就很是引人注目,尤其他們或是有心或是無意的挑起有關於風暴斗篷的話題。自世界大戰結束以後厭恨帝國的諾德人順便開始討厭起來他們的鄰居帝國人,誰都知道目前邁德王朝的統治者是從高巖來的,但誰讓元老院和其他議政廳裡面更多都是帝國人的成員呢。更別說酒館在座的各位說不準他們自家的親人朋友就是風暴斗篷的一員,站在諾德人身後大義一方的烏弗瑞克等於對於天際除了獨孤城馬卡斯城以外的各領地天生有着好感度最低友善程度的加成。
起步友善,上不封頂。
晨星的領主爲什麼甘願冒着領地內無可戰之兵的危險把幾乎全部力量都投入到帝國的戰場上,好大喜功?窮兵黷武?或許都有着那麼一些,但最主要的則是,他是個諾德人,從祖輩開始算起地地道道的諾德人。斯卡德的脾氣年輕時就很暴躁,老了之後更是如此,他之所以追隨烏弗瑞克最開始的原因就是風暴斗篷的一句話“天際省永遠屬於諾德人,我們戰鬥,是因爲我們必須戰鬥,我們是天際之子。”
我們是天際之子,每個諾德人都放在心裡的一句話,也是斯卡德爲之一戰的話。步入老年的晨星領主不喜歡廢話,向來用行動表明他的立場,天際諸領晨星在戰爭中的出力僅次於風暴斗篷的首府東境,其次第三位就是先前的福瑞克斯,由西德蓋爾的叔叔統治時期的福瑞克斯。天際省綜合實力始終排在第一的雪漫則始終的中立,從未出手過一次。
眼下西德蓋爾的叔叔老人家還活的好好的,福瑞克斯的風暴斗篷根基幾乎沒有收到任何動搖,要是哪天形勢突變叔侄兩人商議過後轉投風暴的話,第二天福瑞克斯就馬上能派出一支精銳的部隊踏上對抗帝國的戰場,所以隨着帝國小隊毫不掩飾的對於風暴斗篷略帶歧視性的調笑聲音傳開,達內爾親眼看到幾個粗壯的諾德人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暴脾氣的諾德人可不會忍受其他人對自己冷嘲熱諷而無動於衷,帝國小隊身上的短劍在他們眼裡談不上任何威脅性,在酒館打架的話難道還會有人缺乏武器麼。
而另一旁盔甲鮮亮毫無顧忌大概是從南方新賽洛迪爾調來的小隊士兵似乎真的以爲福瑞克斯歸於帝國的統治下不會有人膽子大到對他們出手,再加上酒精的麻醉作用讓他們下意識的沒有注意到身後越發憤怒的目光注視,談笑聲不加任何掩飾。
“帝國的雜種。”
一個剛剛開封還有着多半瓶酒的玻璃瓶被人從手裡面丟了出去直接精準的砸到一個聲音最大的帝國士兵頭上,有着頭盔的保護碎裂的玻璃沒有造成什麼傷口,飛濺的酒液卻灑遍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