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直射進了屋子,房間裡整齊擺放着的一盆盆薰衣草,散發出來的香味很是誘人,陳浩馳躺在牀上,緩緩張開了惺忪的睡眼,
“這是什麼地方?”,他有些犯困。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大街上睡着的,在這之前還大吃過一頓,留了不少果皮,可現在周圍,哪還見得到這些東西!環顧一下四周,陌生的房間,擺滿書的櫃子,一張古老的木桌,以及幾把椅子,這完全不像是在大街上啊!
向來廢柴的陳浩馳這次居然也小心了起來,他警惕地看着四周,以防有什麼‘企圖者’。
‘吱呀’一聲,緊閉着的房門微微打開,一個蒙着面紗,身着白色上衣的女子徑直走了進來,直奔向牀邊,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刀還不時發着亮光。
“你想幹什麼?!”,陳浩馳一臉慌張,像只受驚的兔子。
“本人做事光明磊落,既然落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你便!不過先奸後殺這種事兒我可不答應啊!”,他說罷急忙用手捂住胸口,樣子比小丑還滑稽。
白衣女子聽了這一席話先是一愣,站住腳步,將手中的刀放在了一邊,隨及便是一陣冷笑,原本輕柔的面貌頓時猙獰了起來。
“呵呵,本來我只打算趕快解決掉你好處理完事……”,她頓了頓,“不過剛纔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深有啓發啊!”。
白衣女子邊說邊慢慢地解開上衣,直逼向陳浩馳!
“不是吧?!你還來真的?!”,陳浩馳驚恐的大叫,連忙後退。
“救命啊!非禮啊!快來人吶!”,他扯開了嗓門大喊,一百八十分貝的音量響徹整個房屋角落。
“行啦,你就別捉弄他了!”,門口不知何時來個了青年,身旁還有另一個人影。
“師兄?”,陳浩馳一眼便看了出來,門口站着的赫然便是鄒祥,而一旁那人影便是朱君宇。
“師兄啊!我可把你給盼來了!你不知道我這一路過得有多麼苦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着,同時又連滾帶爬跑了過去。
“就…就在剛纔,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我險些就被侮辱了!”,陳浩馳喘着粗氣說道。
“侮辱?至於麼……”,坐在牀上的白衣女子看着陳浩馳,不由笑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站在鄒祥身旁的陳浩馳理直氣壯,一改剛纔的熊樣子。
“師兄,就是她想非禮我,還要致我於死地呢!你可要幫我報仇啊!”,他邊說邊指着白衣女子怒吼。
“你這小師弟還真是有趣呢”,白衣女子一臉微笑。
“怎麼?沒幾天就連我這個師姐都不認得了?你還真行啊……”,她緩緩道。
師…姐?一聽這話陳浩馳又滿臉鄙夷了起來。
不對啊!這跟我記憶中的師姐判若兩人啊!先前的一身黑,暴躁無比,現在的這麼白,溫柔可親……不對不對,一定是我記錯了……陳浩馳有些混亂。
“不過我說師姐,你剛纔可有點過了,玩歸玩,總還是要有個限度嘛”,鄒祥開口道,
“對吧?朱兄?”,他又轉頭問朱君宇。
但朱君宇這人整個就一木頭樣,愛搭理不搭理,每天都板着張臉,面無表情,真懷疑他老人家上輩子是不是美國門前那立着的自由女神像,或者現在該改口‘自由男神像’,更何況他還帶着本書……
朱君宇沒回答。
“這我有什麼辦法?”,吟雪嘆了口氣,隨及站起走到桌邊,一面拿刀削着蘋果,一邊說:“本來還想給他個驚喜,可哪想到這小子會說出這麼堆話,還先奸後殺。我看當時他這麼熱情正好天氣又不錯,不配合配合似乎說不過去,所以我就陪他玩玩了唄”。
“可你給我一個驚怒!”,陳浩馳暴跳如雷,指着吟雪,鼻樑上那雙眼珠瞪得老大,就差沒掉下來,腦袋上也直冒熱氣。
“還有什麼叫我熱情?要不要我也來嚇嚇你啊!”,陳浩馳補充道。
“那是因爲上次你先捉弄我!”,吟雪也沒好氣的說道,“這次就算與上次扯平了,咱們互不相欠!”,她神情傲然,一副公主樣。
“真像個公主……”,一言不發的朱君宇突然說出這麼句話。
吟雪先是微微一怔,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木頭的朱君宇居然觀察得這麼細緻,不過也沒太在意,接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邊,停頓了一下。
“今天就當沒事了,大家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嘛!我還有事,所以先出去一趟”。
隨後一陣腳步聲遠去。
“師兄,你不覺得……師姐她有點怪嗎?”,陳浩馳向鄒祥問道。
“嗯,我也有種感覺”,鄒祥應聲點了點頭。
三人沉默了半晌,朱君宇笑出了聲。
“可能正值青春期的孩子都這樣吧!一股怪脾氣……”,他緩緩說道,而一旁的鄒祥,陳浩馳在聽了這句話後,卻不由露出了震驚之色。
大哥!你說話可真是水準啊!自己不也正值青春期嗎?還真是成熟啊!
……
朝陽逐漸下山去,一行人都坐在院中,等待師姐回家,陳浩馳尤其焦躁,雖然今天發生了點摩擦,可想想總歸是愉快地一天,這種事早被拋到了腦後。
三人的身影被越拉越長,天色也不早了,可令人擔憂的是:師姐怎麼還不回家!這下可要遭殃了,不過他們不是擔心師姐的安危,而是這三個人都---不會做飯。
“餓死我了……”,陳浩馳冒着兩眼金星,再次體驗了回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坐在邊上的鄒祥也是渾身無力,肚子直叫,只有朱君宇還在百般不厭地翻看着那本書,或者說是本相冊,淡定加淡定外,還是淡定。
“朱兄,你可真夠氣魄啊!我等實在是佩服!”,陳浩馳做了個雙手抱拳的動作,連連讚歎。
“哪裡哪裡,師弟過獎了”,朱君宇迴應了聲,不過注意力還在那本相冊上。
“朱兄啊,你有沒有什麼高招能讓我們暫時填飽一下肚子?”,鄒祥關切地問道。
“不枉我地球上名聲威揚的特工部執行專員,現在居然淪落到這種田地,真是可憐,可憐吶!”,朱君宇終於放下了相冊,與鄒祥陳浩馳二人對談了起來。
“看你兩真心誠意,我就……支你們個妙招吧!”,朱君宇說道。
“真的?”,一聽這話陳浩馳和鄒祥二人欣喜若狂,彷彿在黑暗之中發現了一絲黎明的曙光。
“妙招就是……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拿去給當了就行”。
“什嗎?朱兄你不是在耍我們吧?!”,兩人齊聲道,可又沒別的辦法。
眼下師姐沒回家,看來走上策纔是王道了!
“師弟啊!你那有什麼好東西沒?”,鄒祥兩眼直盯着陳浩馳的口袋,露出陣陣貪婪之意。
“沒有了!絕對沒了!我上次還……還把我的勞力士珍藏版都給當了出去呢!”,陳浩馳一提起這件事,就如下了油鍋一般,心如刀絞。他想起那侍者就來氣:若不看你是位大姐,我真想痛扁你一頓了!
“當真沒有?”
“當真!”
“果---然---”
“哎呀果然!”
“那隻好把你內褲拿去給當嘍!”,鄒祥說罷伸手就摸向陳浩馳的內褲。
“喂!師兄!做人可不能這麼沒道德的啊!”,陳浩馳邊說邊反抗,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一陣激烈的肉搏之後,鄒祥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次可真是有意外的收穫啊!”,他連連讚歎。
“瞧瞧啊!霸王牌男士專用款,漆黑的布料,光潤的色澤,絕對是內褲中的上等品!拿出去拍賣,既有臉面顧客又喜歡,物超所值!”,鄒祥提着陳浩馳的內褲大步向着門外走去,渾然不知身後的廢柴師弟氣得早已臉面發青,鼻樑都歪了。
他站在那一動不動,隨及拿着根皮帶猛晃:“你把我的內褲給拿走了,那我這皮帶還怎麼用啊?!”,陳浩馳怒吼。
鄒祥聞聲頓了頓,於是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又向着這裡奔來。
陳浩馳看師兄這情況,想必是開了竅,一陣興奮。
“終於良心發現啊師兄!”看來你也是個好人……”,他誇獎起來,剛想伸手去接鄒祥提着的內褲,卻不料被他猛的一奪,把自己手裡那根皮帶也搶了去。
“我差點忘了!”,鄒祥感嘆,“這皮帶和內褲是配套啊!單獨賣肯定是要貶值的!哎呀哎呀,差點失手了,多謝師弟提醒!”,他說完又向着大門邁了去。
“畜生!”,陳浩馳把剛剛的話給補了上去,暗罵道。
“這次真要感謝師弟的大力支持啊!哈哈哈……”,門外傳來了鄒祥爽朗的笑聲,久久迴盪,此刻,夕陽也是慢慢退了去,在天邊映射出了一道光彩。
院中只剩下了陳浩馳和朱君宇二人,他們不自覺的都擡起了頭,觀望着這片美麗的霞光。紅日一半已被高山遮掩,晴朗的天空現在也已經昏暗了下去,那飄浮着的白雲,不再是純淨透明,就像被染了色一般,金黃炫亮。
兩人正看得出神,而這時的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響。
“咚咚咚!”,陳浩馳和朱君宇回過神。
鄒祥剛剛離開,不應該是他,難不成,是師姐回來了?陳浩馳想了想,心裡一陣歡喜,於是乎便蹦跳着跑了過去,可朱君宇沒點反應。
“我愛你---”,一開門,陳浩馳便是滿臉激動,朝外邊撲了過去,正好撞在一個人身上,雙手擁抱。
“不對啊師姐,你啥時候變得如此魁梧了?”,陳浩馳手臂一抖感覺不對勁,立馬鬆開往身後一跳。
一名身着青銅鎧甲的騎士映入眼簾,身旁還跟有幾個隨從,手持刀劍盾牌,滿臉疑惑盯着陳浩馳。
“塞北的雪---”,意識到失態後,陳浩馳隨口了句,不時擡頭張望,好似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是這幾個人,馬上抓起來!”,那位騎士怒喝道,身旁的隨從已經把陳浩馳給捆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陳浩馳有些慌張,目光又轉向朱君宇,可掃視下四周,院子裡只剩下了三把椅子,朱君宇人影早不見了。
“你在找我嗎?”,一句熟悉的話聲傳入陳浩馳的耳朵,只見朱君宇站在他一旁,雙手也被反捆。
“想不到朱兄你也被捆了”
“是啊,果然患難見真情啊!”,朱君宇擡頭嘆息。
“走吧,跟我們去皇宮”,騎士道。
“可你們爲什麼抓我們?”,朱君宇看着周圍那羣人,身爲王牌戰將的他也沒能猜出緣由。
“你還好意思問?”,騎士轉向朱君宇說。
“你的那好兄弟昨夜在大街猛吃一頓,把垃圾全給扔到了過道上,嚴重損壞了我帝國的市容!現在抓你們去問罪”,他邊說邊出示了張通緝令。
“朱兄,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沒辦法,眼下只能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