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一聽老太太最後一味藥有了下落,心裡安了不少。把地方騰給了兩個年輕人,自己出了小堂廳,又給兩人掩上了房門。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去,要去幾天?這樣吧,你讓陳掌櫃去,奶奶身邊不能少了你。”
商澤修則是笑着回她:“陳掌櫃雖然精明厲害,可是南邊卻從來沒去過。而且商家的商鋪少了陳掌櫃可不行,我不在,不是還有你麼?”
何寧咬咬牙,緊緊抓着他的衣袖,惴惴不安。
“澤修,那讓秦連去。不知道爲什麼,一聽說你要走,我心裡就亂的厲害。”
她能看見商澤修眼中映出的自己,是那麼的不安,慌亂。他卻只是笑着,不以爲然的說:“來回不過半月,信我。”
她不甘心,愈發緊張的加重了手裡頭的力氣。“我們去看西醫,現在西醫那麼發達流行,這裡治不好,我們再去上海去北京!”
“夠了!”商澤修將她冷冷推開,何寧一臉失落。他有些不忍,輕輕執起她的手,安撫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
“我沒事,我是商澤修。”
他是商澤修,更是何寧的丈夫!
她狠狠咬牙,想要問出口的話又生生的噎進了心裡。商澤修是真的心疼她,放下了身段來輕柔的哄着她。
何寧反拉着他的手,一臉認真。
“你知道你每天都要被人惦記多少回麼?剛纔我纔出門就瞧見了何大夫的家眷,何小姐現在還在我屋裡呢。她可是說了,何夫人千方百計,想破了腦袋的想要把她自個兒的閨女往你跟前送。”
商澤修哪能料到何寧突然講起了這些事情,微微錯愕的臉又假意的露出怒氣來。“真是夠放肆,竟然什麼主意都打到商家來了!要是惹得我家寧兒生氣該是怎麼好?我讓秦連把她送走。”
說着,商澤修就作勢要衝出門去。何寧勾脣淺笑,細白手指又稍稍用力的把他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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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了!你要是真生氣,哪能是這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何小姐心屬別人了?我瞧着你倒是一聽有人這般惦記你,心裡都樂開花了。”
他這才露出了笑,將何寧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裡。
“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你沒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再說,何大夫不是你何家的叔叔麼?那何小姐就跟你是表親了。虧得他老婆還能想出這麼一招來。”
何寧靠在他的胸口,享受着這好幾天以來都依靠過的懷抱,“我就是知道何小姐心不在你身上,就是知道你心裡沒有那個丫頭,所以我才留她下來吃個飯。澤修,你這幾天忙的都沒陪我吃過飯,你今天就留下來陪我吃個晚飯吧。”
“嗯。”
“澤修。”
商澤修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聞着淡淡髮香。“又怎麼了?”
“我父親的祭日快到了,你陪我一塊兒去吧。”
“好。”
飯桌上頭,何珊原味同嚼蠟,商澤修溫柔的給何寧夾菜,何寧則是滿眼含情的看着他。這小小的飯桌上頭兩個人你儂我儂,柔情蜜意,就她一個人礙事兒。
心裡不免又對自己親媽的打算生了些怨氣。
“我,我還是回去了。少夫人你們慢慢吃。”
何寧疑惑的望着她,“怎麼就走了,你都沒吃幾口。是菜做的不合胃口麼?我再讓廚房的去做。”
何珊原連連擺手,悻悻笑着。“沒,沒有!只是呆得太久,我怕我爹生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用,不用送了。”
何寧眼含笑意,讓青竹送了何珊原,這才轉眼瞪了商澤修一眼。
“瞧你,活活給人氣走了不是?”
商澤修無害的笑笑,儒雅迷人。“關我什麼事兒?我一直在吃飯啊,我連話都沒說過。”
話音剛落,他又受了何寧一記白眼。想當初,商澤修也是這般對陳景俞,活活把自己給氣走的。
夜深之後,商澤修衝了個澡就睡下了,何寧還在給他收拾着東西。以前他外出的行李都是秦連給準備的,從上海回來之後,商澤修就把自己的東西慢慢的全裝進了何寧的屋裡,自然的,現在就是何寧給他收拾行李。
原本的商澤修是要一個人走,何寧放心不下,聽說西南的苗寨地勢艱險,她就磨得商澤修答應一塊兒帶上秦連,這才安了心。
只是望着已經熟睡的丈夫,何寧的心又被夜風給吹亂了。爲什麼只要一提起西醫,商澤修就像是隻炸了毛的貓?說沒有事情瞞着她,她是死都不相信。
找秦連麼?
何寧丟下手裡頭正在整理的行李,輕輕貓了出去,又小心的掩上了房門,這才朝着秦連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夜微涼,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衣,望了披見外套長衫。好在這單衣也是上好的錦織,也不會覺得失份。
走到秦連屋前還差二三十步的地方,突然聽見了細細小小的說話聲。何寧駐足,聽見了“大少爺”三個字。
何寧又走進了一些,終於挺清楚,這是一男一女,而這聲音,倒像是秦連和青竹。他倆一會兒情柔耳語,一會又像是低壓了聲音的爭執。
她又聽了一會兒,實在是聽不到什麼,思來想去,在這吹着冷風,倒不如直接上前去給他們打散,來個措手不及,最後兩人坦白從寬。
想到這,何寧倒是自己笑了起來,忙止住了笑仔細聽,又聽不見聲響了。繞出來一看,哪裡還有什麼人,早就趁着她溜神的時候跑光了。
輕搖頭,嘆了一聲,原路折回。回到自己屋前的時候,何寧正好瞧見了紅着眼睛的青竹。
“青竹你眼睛怎麼紅了?”何寧故意盯着她的眼睛問。
青竹不自然的轉了轉身,輕聲說:“我做了個夢,想起了我爹和我弟弟了。”
何寧淡淡哦了一聲,望着天上那一輪圓月,突然也想起了帶她至親的父母。只是現在一個去了,一個沒了影蹤……
“呀!少夫人你怎麼起來了,外頭涼,你快進屋去。是渴了還是餓了?我去小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啊?”
何寧拉住了她,發現她竟然也只穿了一身單衣,身上的涼意沁透了她的手心傳到身上,讓她打了個冷顫。
“別去了,我就是睡不着纔起來走走。我倒是瞧着誰能娶到你這樣體貼的丫頭,倒是福氣了。”
青竹聽了這話,又想起了那個人,小臉一紅,趕緊把臉給低了下來。何寧看着,心裡就更加有底了一些。
“是不是心裡有人了?是哪個小王八蛋撿了便宜?我得先給你把把關,過不了我這關的,娶你沒門!”
青竹一聽就急了起來,“少夫人別,他……”
“他怎麼了?就是豪門的公子哥兒也得先過我這關,等我滿意了他才能娶你,一樣的!”
“少夫人你別瞎說,沒有的事兒!”
何寧看青竹是真的要哭出來了,這才罷休的笑笑。其實從青竹來到自己跟前開始,何寧就覺得她不錯。雖然沒有之前的知秋來的順心,可比起寒霜和早前的冬梅,確實最得自己心的一個丫頭。
若是秦連真的能好好對她,她倒是願意成就了這樁好事。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對了,明天早點叫我。”
青竹應了下來,何寧淡淡笑笑,輕輕推開房門就進去了。窩進商澤修的懷中,外頭帶進來的冷意激醒了他。睜開那雙帶着迷濛的墨黑眸子,商澤修沙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去哪兒了,那麼涼。”
她在他的胸膛上頭蹭了蹭,調皮的隔着衣衫輕輕啃了啃他胸前的紅櫻。商澤修倒吸一口涼氣,低頭望着在自己胸口處肆意妄爲的女人。
“睡不着?”
“睡不着。”
一個翻身,何寧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那雙漸漸被慾火啃噬的眼睛,看的何寧只覺得舌燥。
“睡不着,那我們不如來點助興的。”
何寧抿着脣笑,咯吱他的腋窩,在商澤修阻撓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那個讓她覺得面紅心跳的東西。
商澤修壞笑,單手捏起身下女人的尖俏的下巴。“現在怕?晚了!”
一個惶神之間,何寧竟然能把他壓在身下,自己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學着商澤修的樣子壞笑兩聲,像極了場戲裡演的壞員外。
“太棒了,我們今兒就來玩壞老爺和小丫頭的遊戲啊?”
商澤修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止不住的笑聲讓難得厚臉皮的何寧一陣羞赧。“笑什麼,不許笑!”
商澤修止住了笑意,一抹興味還掛在脣邊。“你學得不像,小身板嫩小臉,也就只有胸前的二兩肉了。”
“呸!不要臉!”何寧紅着臉的罵着他,真是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渾話!
一陣天旋地轉,何寧又落在了他的身下。他輕輕的往那紅脣上頭吻了一口,手上就不規矩起來。
“真正的壞老爺可等不了那麼久!”
一夜歡愉,一室旖旎。兩個人從頂點又冷下來,又再到頂點,直到何寧覺得自己是真的要被他折磨死了,他才罷了休。
相擁的軀體一直到青竹喊門才分開,一身恩愛痕跡,瞧着就讓人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