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沈溪的這一個月以來,在她的認知裡沈溪就是一個很優秀但很高冷而且不怎麼好接觸的人。經過那天沈溪幫她補習數學,她覺得沈溪這人其實還挺好相處的,而且沈溪那一閃而過的表情她真的好在意。
那天過後的幾個星期裡去畫室的時候她總是無意識的去關注沈溪,注意他臉上的表情,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其他的表情,可一無所獲,讓她覺得那天晚上她看到的都是幻覺。
只是她的目光總是落在沈溪身上,時間一久,畫室裡的人就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再說:‘又是一個被沈溪迷惑的人’
這天週六下午,畫室裡的人差不多走光了,鄭楊搬了個板凳坐到蘇圖旁邊問:“哎兔子,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冰山了。”
蘇圖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畫自己的畫:“你今天沒帶眼睛出門啊?”
鄭楊摸摸自己的眼睛說:“我帶了呀。”
“那你怎麼瞎了,你那隻眼睛看見我看上他了?”
鄭楊:“我可沒瞎,你要是沒看上他那你怎麼總盯着他看?”
“我好奇啊,你說沈溪臉色會不會有其他表情啊?比如說害羞。”
“你別逗了,他就是一冰山,哪來的其他表情?我倒覺得你要完了。”
蘇圖滿臉疑問:“我怎麼了?”
鄭楊湊在蘇圖的耳邊說:“你知不知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當你對一個人產生好奇心時,就是喜歡的開始。。”
蘇圖不信:“有這句話嗎?”
“咳”
聽見咳嗽聲,蘇圖和鄭楊一起看向聲源地,發現沈溪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蘇圖問:“有什麼事嗎?”
沈溪冷着一張臉說:“太吵了”
鄭楊立馬道歉:“對不起啊,我們會小聲一點的。”蘇圖也在一旁道歉:“對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沈溪的臉更冷了。
沈溪走後,鄭楊纔是小聲的說:“你看,冰山除了會放冷氣那還會有其他的表情。”
……
回到油畫室是沈溪看着自己畫的畫,拿着筆卻遲遲不下筆。眼前總會浮現剛纔兩人捱得極近的說話,彷彿戀人間的耳語的場景,他覺得很刺眼。他放下筆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他聽見關筆盒,移動畫家和書包拉鍊的聲音,他擡起右手看了時間,六點整是星期六星期天蘇圖回家的時間。
沒一會兒,蘇圖就敲了敲門,說了句:“沈溪同學我們先走了。”
蘇圖每週六週日都會準時六點回家,週一至週五則是八點,她和沈溪一樣不回家吃飯,在學校隨意的吃點就到畫室裡,在畫室裡要麼畫畫,要麼做作業,一到時間就回家,
因爲蘇圖的父母都是一中的老師,教的都是高三的重點班,平時很忙有時候還要上晚自習,以前哥哥在一中讀書的時候,他們一家就直接在學校食堂吃了,想在哥哥上大學了,她有沒考上一中,她也懶得去一中找他們;於是就叫他們給了她生活費,除了不再學校住,基本上都在學校裡。
五月底,學校爲高三的學長學姐舉辦畢業晚會,在舞臺上她一睹安歌的真顏。 鄭楊指着臺上偏偏起舞的人說:“看見沒,那就是安歌,是不是很漂亮。”
“嗯”
“看吧,那詩句真不是誇張,她就這麼漂亮。”
“嗯”
“你除了嗯還能說點別的詞嗎?”
蘇圖看着鄭楊半天才吐出一個字:“哦”
鄭楊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着,可她一句沒聽見,全神貫注的看着臺上的表演,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以這麼大,安歌給蘇圖的感覺就像初見沈溪的時候一樣,明明人就在眼前可總感覺他離得很遠
安歌穿着古代的舞裙跳了一隻舞,舞姿優美驚豔絕倫,就像那句詩詞形容的一樣。她的形軀,輕盈像驚飛的鴻雁,柔順像遊動的蛟龍。容光煥發如秋日下的菊花,體態豐茂如春天裡的松樹。忽隱忽現,好象浮雲遮蔽着月亮;飄上飄下,好象旋風吹卷着雪花。遠遠地看她,明潔如太陽剛從早晨的雲霞中升起。 不可置否的,安歌真的很漂亮,她的一舉一動都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
四中高一走讀生是不上晚自習,到高二纔開始上晚自習。高一這一學期蘇圖的日子過的很規律,每天就是學校、畫室、家的來回,寒假的時候畫室不開課,她也就沒去了一直待在家裡偶爾去穆箐箐家串門。
在高二分班前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很愉快,沒人打亂她的生活步奏,心情沒多大的起伏。只是高二分了文理班後,她是日子有了極大的變動。 她因爲數學太差所以選擇了文科,很巧的是穆箐箐和鄭楊也同樣選擇了文科並且同樣被分在高二三班
對此穆箐箐很是高興,她和穆箐箐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高一的時候因爲沒能和蘇圖在一個班穆箐箐遺憾了很久。後來她想她們從小學開始就是同校同班的,上了高中還能考到同到一個學校也是一種幸運了,於是她也就沒太在意了。
現在被分到同一個班級穆箐箐激動的抱着蘇圖笑着說:“我就說我們的緣分不會這麼淺的,我們還在一個班,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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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圖同樣和高興,和好友都在一個班。只是沒想到沈溪也被分到了三班,沈溪理科那麼好,她理所當然的以爲他會選理科。同樣被分到三班的還有安歌和江攸寧,都是學校的名人。她本來不知道江攸寧的,可耐不住鄭楊天天的耳提面命,再加上江攸寧真的很有名,她不止一次的從穆箐箐和鄭楊的口中提到他。
據鄭楊說江攸寧進校時很拽,拽到學校的校霸看不過去了找了一幫人去收拾江攸寧,據說那天江攸寧只帶了兩個人去,三個人把那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從此見到他就繞道走。 他一戰成名,成爲他們那一屆學生中的傳奇人物,成爲許多人崇拜的目標,穆箐箐就是其中一個;穆箐箐自小就喜歡英雄,對於江攸寧這樣厲害的人充滿好感。
而高二三班聚集了這麼多的傳奇人物,一下子就成爲了傳奇班級。
但對於蘇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該幹什麼幹什麼,只是因爲要上晚自習了,下午去畫室的時間縮短了許多,但她每天下午放學都去帶到快要上晚自習的時候在去學校,唯一受影響的就是班上那些女生不知從哪兒知道她、鄭楊和沈溪在同一個畫室學畫,她們礙於沈溪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性格不敢當面向沈溪告白,於是在知道了蘇圖和沈溪在同一個畫室學畫就請蘇圖幫忙遞情書和送禮物,當然她們也有讓鄭楊幫忙遞但是最後都是蘇圖遞得。
看見蘇圖收拾書包準備去畫室於是鄭楊問:“兔子,現在每天都要上晚自習你幹嘛還要去畫室?”
蘇圖說:“不去畫室我去哪?回家嗎?家裡又沒人我還不如待在畫室裡。”
“你可以和我們在學校裡玩啊,打籃球、羽毛球、兵乓球都可以啊”於樂和穆箐箐在一旁點頭,
“免了,與其運動我還不如多做幾道數學題,我先走了,拜~”蘇圖是個懶人,她寧願多做幾道數學題也不願讓自己流汗。
於樂說對着走遠的蘇圖喊道:“蘇圖,先和我們去食堂吃完飯在去也不遲啊。”
“不了,我書包裡有面包我就不去了。”
“她怎麼還是這樣獨來獨往的。” 於樂無奈的說,她約了蘇圖好幾次了都沒成功,如果不是知道蘇圖的性格,她還以爲得自己被討厭了呢。
穆箐箐深知蘇圖的性格,說道:“別看了,我都說不動她,你們就別指望了,走了吃飯去。”
鄭楊好奇的問:“哎她不回家,你怎麼也不回家啊?”
穆箐箐拉着於樂的手笑着說:“我和她一樣啊,我家裡也沒人啊。”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的父母工作很忙,經常不在家。
鄭楊:“.....”
一到畫室蘇圖就把那些女生們給的情書拿給了沈溪,這事她已經做的很順手。見沈溪還是像以前一樣把它們都扔在角落裡,蘇圖從原來的驚愕到麻木,現已習慣了,只是會將那些情書找個箱子裝起來。現在她挺擔心這些情書會將這間油畫室裝滿,畢竟三個星期以來沈溪收到的情書已經裝滿了兩個中號的紙箱,真是一個可觀的數目。
蘇圖送完東西后就回到書房做數學題,自從她請沈溪教她數學題後就一回生二回熟,遇到難懂的題她也會請沈溪教她,因爲這樣她能和沈溪說上幾句話,不再是點頭之交,偶爾沈溪還會大發慈悲的和她聊天,不知道學校裡的女生知道了她有此殊榮會不會組團撕了她,畢竟沈溪在學校了就是高冷和冰山的代名詞,那些靠近他的女生無一另外,一顆芳心都被凍成了冰塊。能夠和沈溪自如的聊天,還能得到他的數學指導,可以說全校就她一個,想想還是挺自豪的。
“沈溪,你理科這麼好,爲什麼要選文科啊?”在畫室書房了,蘇圖請沈溪教她做題,認真做題的蘇圖終於問出來這個她想了很久的問題。
沈溪敷衍道:“不爲什麼!”
“可凡事總是有理由的。”蘇圖聽出了沈溪語氣的敷衍,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過了好久,就在蘇圖以爲他不會說的時,他開口道:“因爲我要參加藝考,選文科比較容易。”
過了好久,就在蘇圖以爲他不會說的時,他開口道:“因爲我要參加藝考,選文科比較容易。”
參加藝考,就要在高三的第一個學期出去集訓,出去一個學期會落下許多課程,會趕不上學校複習的進度。理科一旦她少聽了一節課後面的都會聽不懂,雖然以沈溪的聰明是不會像她那樣,但相比下來還是文科會比較容易。
“你要參加藝考!”蘇圖驚訝了,她從沒想過沈溪選文科是因爲這個理由。
沈溪點頭
“可老師不會同意的,在他們眼裡藝考就只是那些考不上大學的學生走的捷徑,你成績這麼好,班主任是不會同意的,她還怕你出去一個學期成績受影響。”對於這些事她深有感觸,因爲父母都是老師她從小接觸的長輩大多是老師,從她開始學畫畫的時候,就有許多長輩對她說,‘畫畫當業餘愛好就行了,千萬不要影響學習。’‘不要想着把畫畫當正事,更不要去參加藝考,那只是成績不好考不上大學的人走的捷徑。’
不過幸好她的父母比較開明,不反對她學畫畫,就算她要藝考他們也不會過多的反對,只要她的成績不落下,一切都好說。
“你也是這麼想的?”
“不會啊!”蘇圖覺得參加藝考並不是考上大學的捷徑,她倒覺得那是一條完成夢想的陽光大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沈溪將自己的臉用書擋着她只看見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不過他的眼睛真好看,他有一雙好看鳳眼,清澈明亮;沈溪看向她時她彷彿看見他的眼睛裡倒映出她的身影。
蘇圖半天沒回答,沈溪的眼從書本上移開看向蘇圖,見她在發呆於是輕輕拍了一下桌子提醒她。
聽到聲音她才意識到自己在盯着他的眼睛發呆,有些慌亂的說:“啊,藝考嗎?還沒想過。”
“嗯,做題”沈溪又把書擋着自己了,認真的看着自己的書。
“哦”聽見沈溪的話蘇圖就把心思都放在數學題上,沒在關注其他了,自然沒看見他被書本擋着的微紅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