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小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弄了我一身的咖啡,你們家裡應該有女人的衣服吧?”
韓年藝皺着好看的眉頭,拿着紙巾擦着裙子上的咖啡。
素白印花裙子上染了一大片,哪裡還能擦掉。
我抿了抿脣,沒有理會韓年藝,畢竟她也不是在和我說話。
“天寶,過來。”
我的話音剛落,坐在沙發上的天寶便跳下沙發,蹬蹬蹬地跑了過來。
他抿着小嘴,沉着一張小臉撲進了我的懷裡。
“慕寒,我身上這件衣服?”
“你去找件你的衣服給她換上。”
我看了眼高慕寒,抿着脣沒說話,把天寶推到他懷裡,擡腳走了過去。
“韓經理跟我過來吧。”
韓年藝背對着高慕寒,看着我的目光不善,隱隱帶着些許的嘲諷。
我全然當做沒有看見,走在韓年藝前面上了樓梯。
臥室裡,我站在櫃子前翻找着衣服,找了一套我穿着有些大得套裙遞給站在我身後的韓年藝。
“這是新的。”
“謝了。”
韓年藝接過衣服,站在原地環顧了一圈臥室,眉眼間滿是打量。
她這個時候倒是不着急換衣服了,完全一副打量自家臥室的模樣。
“這屋子你自己住?”
我和高慕寒的關係公司的人還不清楚,不過看韓年藝沒有一點吃驚的模樣,想必她是知道一些的。
“韓經理不是急着換衣服嗎?”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記了。”
韓年藝捂着嘴巴嬌笑了一聲,慢悠悠地拉開裙子的拉鍊。
“我和慕寒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兩家是世家的交情,他的母親也很喜歡我,一直說着讓我做她兒媳婦。”
我環着手臂站在一旁,沒有理會韓年藝的自言自語。
她換好了衣服轉過身子,撇着嘴角看着我,帶着明顯的諷刺意味。
“聽說你之前是什麼藍氏的千金,還結過婚,那孩子也是你和你前夫留下來的吧?”
“韓經理知道的不少,不過你怎麼就沒好好調查一下,剛纔你算計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呵,什麼算計,那孩子和慕寒可是不像,總不能是他的吧?慕寒也是善良,居然願意收留你們這對孤兒寡母,不過你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嫁進高家的。”
韓年藝拍了拍身上的裙子,站在話鏡子前照着。
“我穿着大一號的裙子,韓經理穿着倒是合適。”
話落,還在鏡子前擺弄的韓年藝忽然停下,她擰着眉頭看着我,一副要發怒的模樣。
我淡淡地彎起了脣角,“不過韓經理的身材嘖嘖,該翹的地方愣是一點沒有。”
“藍欣然,你得意什麼,不過就是空有一副皮囊罷了!”
韓年藝似乎徹底被我說怒了,她冷笑着看着我,陰狠的目光彷彿啐了毒一般。
我笑了笑,“多謝韓經理誇獎。”
韓年藝緊抿着脣瓣,一副想要發火卻硬憋着的模樣。
我淡淡地勾起了脣角,轉身走到臥室門口。
“韓經理換完衣服就出來吧。”
我打開門,站在一旁看着韓年藝。
她微微斂着眸子,眼睛裡隱隱含着怒火。
“你倒是個牙尖嘴利的人。”
韓年藝冷冷地看着我,拿着她換下來的衣服從我面前走出臥室。
我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淡淡地收回了目光,關上臥室的門。
韓年藝下了樓梯,便走到沙發旁,挨着高慕寒坐了下來。
“慕寒,你看我這件衣服可是剛買的,結果剛穿就弄成這樣。”
高慕寒微垂着眸子看了我一眼,我淡淡地抿了下脣瓣,擡手衝着天寶招了招手,把他叫了過來。
小傢伙跳下沙發,邁着小步蹬蹬蹬地跑了過來。
我低頭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上面濺着幾滴咖啡漬。
“慕寒,你和藍助理的關係是不是有些太好了,我當初要在你這裡留宿,你都不願意。”
韓年藝的話音落下,我擡眸看了高慕寒一眼,拉着天寶的小手上樓。
至於韓年藝心裡怎麼想,我完全不介意。
我不相信她什麼都不清楚,既然我在別墅住着,韓年藝她不是蠢人就完全可以清楚。
“媽媽,那個阿姨的衣服不是我弄髒的,你信我嗎?”
臥室裡,我脫下天寶身上的衣服,小傢伙癟着小嘴委屈地看着我。
我噗的笑了起來,擡手在小傢伙的腦袋上揉了揉。
“我也沒說什麼,你怎麼這麼委屈,我相信你。”
“可是爸爸好像不相信我,他剛纔說我要學會待人禮貌。”
天寶越說越委屈,眼睛裡隱約有了些水意,我抿了抿脣瓣,把毛衣套在他的身上。
“你和他解釋了嗎?”
“沒有,他那麼說就是不相信我。”,天寶眨了眨黑亮的眼睛,一副受了傷害的模樣。
我把天寶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聽着天寶帶着些許委屈的話,不由地輕笑起來。
“你不和他解釋,他怎麼知道你的委屈,一會兒和他說清楚就好了。”
“真的嗎?”
天寶癟着嘴巴看着我,緊繃着的笑臉有些鬆動的意思。
我抿了抿脣,衝着他點了點頭。
高慕寒應該會相信的吧?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男人也許會相信天寶。
我牽着天寶下樓,便聽見韓年藝嬌笑的聲音,她笑的整個身體幾乎歪倒在高慕寒的身上。
我的舌尖舔了舔牙齒,面無表情地牽着天寶轉身進了廚房。
“韓小姐走了嗎?”
惠姨一臉神秘兮兮地看着我,側過身子往客廳裡看了一眼。
“還沒走啊。”
我遞給天寶一個洗好的蘋果,好笑地看向惠姨。
“怎麼了?”
“沒事,我一個保姆還是不要在背後議論別人的好,倒是你,以後少和少爺吵架,不然你們啊,哎!”
惠姨的話說到一半邊長嘆了一口氣,她雖然沒說完,我卻知道她後面要說什麼。
我咬了一口手裡的香蕉,回頭看了眼客廳的方向,抿着脣瓣淡漠地收回視線。
韓年藝沒有在別墅裡呆太久,便找個藉口要離開。
“慕寒,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我當初出國的時候,你可還說着要請我吃頓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