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嘆了嘆氣,看着握在手裡的神物,咬牙切齒道:“這便是屠城的導火線,你粗心弄丟的雪山神物,冰琴。”
浣尊凌亂的眼神不知望向何處,慌亂的連退數步,頓時六神無主的攤坐在椅子上,唸叨着:“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
屁股剛粘上椅子不過數秒,整個人騰地一下跳了起來,大手一揮,怒吼道:“是你,是你偷了神物,把神物還給我!”
悅君瞬時放聲大笑,她等的就是這句,揚眉吐氣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裝了這麼久,終於親口承認了。”
浣尊一吼完,瞬間後悔萬分,他這麼說,不是間接承認了,雪山神物遺失的事實嗎,頓時青筋暴起,揮起拳頭直直的朝悅君衝去,眸裡透着滿腔怒火,都怪這個女人,若不是她今日出來攪局,他數百年來辛苦維持的良好形象,豈會說破滅就破滅,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卻要緊緊咬着自己不放,當真以爲自己不打女人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牙還牙。
宋三娘見形勢不妙,想要阻止浣尊,卻被他一掌推開,浣尊手裡已然變出一把長刀,彼時就要朝悅君砍去,悅君則不慌不忙的蹲下了腰,手放在冰琴上,在長刀落下的那一刻,右手輕輕一撥弄,一股強大的威力瞬時逼向浣尊,浣尊猝不及防,連連後退,猙獰着面孔,張牙舞爪揮動着長刀,幾道紫光劈向悅君,悅君也盡數接收,在絃樂響起的那刻,將紫光一一抵消。
紫雲不得不驚歎,這神物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同時也覺得奇怪,悅君究竟是何時得到這寶物的,實在叫人意料之外。
浣尊騰空一躍,縱身到上方,往悅君砍去,悅君兩手同時撥絃,兩道威力同時相撞,但冰琴的力量更勝一籌,畢竟浣尊的肉身仍被封印,這也導致他不能使出全部的法力,撫着被傷到的右膀,若不是悅君持有神物在手,她怎會是自己的對手,浣尊不服氣道:“有種赤手雙拳,不要武器。”
面對浣尊的挑釁,悅君瞥了他一眼,停止了奏樂,冷笑道:“浣尊啊浣尊,到此刻,你還看不清局勢,還傻傻的以爲自己能佔上風?”
浣尊喘着粗氣,狐疑的望了她一眼,低聲道:“你什麼意思?”
悅君大手一揮,將冰琴放於身後,冷眸一瞥,一字一句道:“你看清楚,我是誰。”
話音剛落,原本嬌俏的容顏,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浣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記的臉龐,五百年了,他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嚥了咽口水,艱難道:“是你,商郎?你不是死了嗎?”
商郎扯出一抹冷笑,儘管他把事實的真相擺在大家面前,儘管他親手揭開浣尊醜陋的面目,但他一點都不開心,他失去的,浣雨失去的,永遠都找不回來了,冷聲道:“我死了,誰來將你的惡行,昭告天下?”
衆人更是唏噓了一聲,誰也沒想到,商郎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眼前,並且是以這種方式,他的易容術,成功騙過了在場的每個人。
宋三娘率先出聲,驚訝道:“怎麼是你?悅君呢,你把悅君怎麼了?”
商郎斜眼望了她一下,側了側頭,低聲道:“不是在那嗎?”
宋三娘順着他的視線,回頭望去,只見原本身處黑暗的悅君,緩緩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不可言說的表情,宋三娘瞬間明白了,弄了半天,她和商郎合夥演了這齣戲,究竟是何時,他們走的這麼近,難道她忘了,之前商郎是怎麼對他們的嗎?
悅君更在意的是寒墨的想法,她也沒想過,有天自己會與商郎合作,更沒想到會站在他那邊,世事無常,有些時候,有些事,也由不得她。
佘玉更是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指着悅君,支吾道:“你們,你和他,是什麼時候合謀的?”
悅君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輕聲道:“之後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商郎拍了拍手,喚回衆人的視線,雙手抱臂凝視着浣尊,居高臨下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浣尊捂着肩膀,腳下有些發軟,難以置信的咬着脣,明明只差一步,自己就可以順利得到水晶棺,這個商郎,五百年前是這樣,五百年後仍是一點沒有改變,這個絆腳石,當初若沒有他,自己又怎麼會被封印在此,說到底,是他欠了自己,咬牙道:“哼!我早就會有這麼一天,我唯一後悔的,是將女兒許配給了你,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們嗎?!”
商郎眸裡閃過一絲狠決,他還有臉跟自己提浣雨,此人的臉皮簡直厚到了極點,冷袖一揮,陰沉道:“別跟我提她,任何人都可以說,唯獨你,你是最沒有資格說她的人,要不是你,你那骯髒的慾望,我和浣雨本該過上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是你!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一生!”
若不是當日他的一念之差,他的父親,他的孩子,又怎會雙雙離世,他要是早點看穿浣尊的真面目,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商郎握緊了拳頭,瞪着猩紅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今日,我就要你,爲我死去的孩兒,償,命!”
命字還未完全說出口,商郎腳下一怔,袖裡抽出一把長劍,直直的刺向浣尊,他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爲的就是這一刻,浣尊斜眼一瞪,大掌一揮,直接把身旁的椅子推向商郎,商郎用力一劈,把椅子劈成兩半,先前浣尊的右肩就受了傷,此刻顯得尤爲吃力,很快商郎便佔了上風,宋三娘在一旁焦急握手,試圖尋找合適的時機,阻止兩人,悅君看出了她的想法,低聲道:“他們遲早要決一死戰,誰也勸不了。”
雖說事情的真相出乎宋三孃的意料,更顛覆她對浣尊以往的看法,但一想到浣雨,她就無法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