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振彪坐回座位,立即有人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新茶,單振彪輕淺了口,悠哉道:“行啊,想說什麼就說吧。”
而另一邊,潛入沙虎幫之後,寒墨跟悅君就在尋找飼養麟蛇的屋子,沙虎幫的院子要比徐府大幾倍,地形更是錯綜複雜,幸好悅君有先見之明,使用了隱身術,才能在這來去自如,他們幾乎把整個院裡都翻了一遍,就是沒找到可疑的地方,悅君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莫非在別處?”
悅君正處於後花園,周邊都是一些蓮花之類的,景色宜人,但悅君卻無心欣賞,打算坐下好好推敲一番,不小心歪了一下腳,踢到了一塊凸起的磚頭,只見一道地下室的門便打了開來,悅君心有餘悸的拍了拍的胸口,撲鼻而來就是一陣腥臭味,寒墨手持火把走在前頭,而悅君則緊緊的跟在後頭,越往裡走,越能聽見一陣絲絲的嗓音,大概走了五六十米,寒墨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把火把往面前掃了一圈,瞬時幾十雙明晃晃的眼睛盯着他們,悅君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啊?!”,身上不停的起雞皮疙瘩,顫抖道:“那是,小紅蛇?”
寒墨熄滅了火把,大手一揚,照亮了整個空間,悅君清清楚楚的看到,在他們眼前的,是數量龐大的飼養圈子,裡面全是拇指大小的小紅蛇,個個探着頭,對他們的到來表示驚奇,像是察覺到了外邊的動靜,袋子裡的天蠶忍不住鑽出了個頭,本來還興致勃勃的小紅蛇,一見到天蠶立馬爭先恐後的縮了回去,像是看到什麼猛獸一般,嚇得個個躲回洞裡不敢出來,甚至連聲音都沒了。
悅君摸了摸天蠶,再次往袋裡扔了幾個豆子,這才把它引了進去,把袋子繫好後,倪了寒墨一眼,低沉道:“怎麼辦?看樣子這裡應該是專門飼養小紅蛇的地方,是要我放天蠶把它們全吃了?還是?”
寒墨一擡手,搖頭道:“不,我們還要依靠它,找菡景草。”
悅君皺了皺眉,像是明白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指了指牢籠,不確定道:“你要放了它們?”
說時遲那時快,寒墨腳下一躍,提起仙劍橫空一劈,只聽得“啪!”的一聲,柵欄斷裂,躲在暗處的小紅蛇聽到聲響後,紛紛探頭圍觀,得知恢復自由後,彎弓着身子,一大波的小紅蛇涌向地面,寒墨眼明手快的抓起悅君,否則就要被小紅蛇帶走了。
悅君有些吃驚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底下像是一片紅海,浩浩蕩蕩的往有光的地方跑去,寒墨跟在身後,當小紅蛇面世時,立即引來無數恐慌,整個沙虎幫的人都沸騰了,尖叫聲哭喊聲一陣高過一陣,陷入世界末日一般,誰讓小紅蛇的數量驚人,幾乎把能佔的地都佔了,寒墨浮在空中默默的觀察它們的走向,小紅蛇衝出沙虎幫後,直接繞到了後巷,又從後巷的洞裡穿回了沙虎幫,悅君定眼一看,發現小紅蛇隊列整齊的朝西廂房涌去,像是受到了什麼誘惑,抑或是召喚,寒墨抿了抿嘴,低沉道:“是氣味。”
悅君仔細嗅了嗅,竟發現空氣中瀰漫了一股在地下室也聞到過的腥臭味,真沒想到小紅蛇竟然好這口,待小紅蛇陸陸續續往西廂房走去,悅君大手一揮,直接推開了房門,奇怪的是,房中空無一人,只有一隻點燃的香爐,而小紅蛇也盤繞在香爐旁,悅君捏着鼻子,不敢再上去一步,向寒墨投去求助的眼神。
寒墨卻一把拉過悅君,緊忙跳到屋外,正好躲過了從天而降的金光,地面頓時出現一條裂縫,還沒完,只見數道銀針紛紛射向寒墨,寒墨反手一劍,把這些銀針通通反彈回去,悅君還沒緩過神,一位白衣飄飄的仙人便緩緩出現他們面前。
悅君瞳孔一縮,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仙人,能使小紅蛇聽他的指令,確實有幾分能耐,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得掉以輕心,大手一揚,低吼道:“你是誰?爲何暗箭傷人?”
仙人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中的禪杖,不屑道:“這是對你們私闖民宅的懲罰。”
悅君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寒墨打斷,只見他竟朝仙人抱了抱拳,恭敬道:“不知你是否就是金禾元祖?”
仙人這才正眼瞧了寒墨一下,微微點頭,“正是。”
悅君莫名其妙的望着兩人,寒墨口中的元祖,她根本就沒有聽過,仙人見寒墨認識他,細細打量了一眼,低沉道:“你是?”
寒墨依舊是謙遜的口吻,“在下寒墨。”
金禾元祖像是想到什麼,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語道:“果然如此。”隨即望了剛纔出言不遜的悅君一眼,問道:“她又是?”
寒墨拍着悅君的背,示意她給金禾元祖行禮,即便悅君不願意,但寒墨的面子也是要給的,裝模作樣的答道:“我是悅君,見過金禾元祖。”
金禾元祖冷袖一揮,直接無視了悅君,鑑於之前他的行爲,悅君已經逐漸習慣了,也就不跟他計較。
寒墨大袖一揮,跟着金禾元祖回到屋內,悅君嘟囔着嘴不是很願意再次回到那個房間,只是這次令她傻眼的是,那些個小紅蛇盡數圍在金禾元祖身邊,好像認他做主人似得,個個都乖巧的很,有些甚至在他的大腿上睡覺,這實在是讓人費解。
寒墨卻毫不在意,開門見山道:“請問金禾元祖跟單振彪是什麼關係?”
金禾元祖拿起其中一條小紅蛇撫摸了起來,完全不懼怕它的唾液,低聲道:“他是我入門弟子,怎麼?他跟你有過節?”
悅君心下一驚,暗叫不好,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單振彪的背後居然是這樣一個大靠山,連寒墨都要禮讓三分,而寒墨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鐵着一張臉,冷聲道:“如果是,你會庇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