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秦風便長袖一揮,發出陣陣迷香,不過這些迷香不是針對悅君,而是,悅君微微一愣,不明他此舉何意,但腰間突然的躁動牽扯着自己的心,悅君剛要阻止,連袋子的邊緣都沒有碰到,天蠶卻像發了狂似得,衝破了布袋,一股腦的衝到秦風身旁,直至爬到他的掌心。
悅君大手一撈,沒能來得及抓住,撲了個空,滿臉落魄的望向秦風,回過神,瞪着猩紅的雙眼,怒吼道:“把它還給我!”
秦風發出嘖嘖的竊喜,覺得悅君此刻的模樣正是他想看到的,可憐又無助,再過不久,自己就讓她知道什麼是絕望,想到這,秦風忍不住發出滲人的笑聲,一臉詭異的神情,低沉道:“你的美夢也該醒了,天下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的。”
悅君右手一揚,一道刮痕衝擊到牆上,不是她沒有瞄準,而是秦風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的攻擊改變了方向,悅君不甘心道:“你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似在遷就悅君一般,雙手抱環,低聲道:“要不是那個賤人自作主張把我的寵物送了人,她也不至於淪爲我的玩物,而你,你便是製造這一切的元兇。”
悅君覺得秦風滿口胡言,甚至有失心瘋的傾向,這麼多事全是他一手策劃實施的,如今居然把這頂高帽戴在自己頭上,這不是腦子進水就是神經錯亂了,眯了眯眼,冷聲道:“哼,敢做不敢當,還要找女人給你背鍋,孬種!”
之前無論悅君怎麼嘲諷他,他都不屑一顧,可這回不知怎的,當秦風聽到孬種兩個字時,體內忍不住升起一股怒意,食指一劃,以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直擊悅君的腿部,撲通一聲,猝不及防的半跪下來,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悅君更是痛的齜牙咧嘴,不是她沒有防備,而是秦風的功力遠遠在她之上,使她即便做出了防禦,卻也無法躲避攻擊。
秦風這才稍稍解氣了一點,長臂一揮,把天蠶放在地上,自己則慢悠悠的繞着悅君走了一圈,低聲道:“別說我不會憐香惜玉,讓你下跪那是輕的,要知道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不妨告訴你,害老夫人的人,根本不是單振彪,他哪有那智商。”
悅君撐着身子,緩緩起身,毫不理會膝蓋上的傷,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秦風,朝他耳邊低吼道:“是你設的局,是你將麟蛇放到他們體內,你這樣做對得起徐琴嗎?”
秦風略帶嫌棄的瞪了她一眼,掏了掏耳朵,一臉事不關己的神情,揮袖道:“事到如今,你不會還以爲我是徐琴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吧?你是真傻啊?”
悅君往後退了一步,滿腔的憤怒瞬時要爆發,原來他們一直被秦風玩弄於股掌之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徐琴的茶樓,還是那次茶館偶遇,抑或是在此之前,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別人的傀儡,這麼看來,他對自己所說的全是謊言,他的身份是假的,柔弱也是裝出來,那麼,悅君冷眸一瞥,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誰?”
秦風像是終於等到這句話了,笑的前俯後仰的,半天才直起身子,眸底透着一股殺氣,冷言道:“你不覺得我跟某人長得很像嗎?”
秦風一步一步的逼近悅君,好似要她看的真切,悅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一把推開秦風,急促的呼吸道:“你,你跟梵剎,有什麼關係?”
悅君閉了閉眼,越看他的臉,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梵剎,但僅僅是樣貌,除此之外,無一相像,秦風滿意的點了點頭,轉了個圈,拍手道:“你果然看出來了,不錯,我便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梵風。”
悅君驚訝的張了張嘴,這個可能她不是沒有想過,但僅僅是一瞬間就推翻了,因爲梵剎根本沒有跟她說過,他還有個胞弟,這事未免有些荒唐。
梵風微微上揚的嘴角,表明他此刻的心情不錯,他要的就是這種反應,揚了揚袖口,低聲道:“不過,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他跟了母親,而我跟了父親。”
悅君暗了暗眼眸,心下了然,原來是這麼回事,連梵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那他爲什麼對梵剎那麼瞭解,看着梵風臉上逐漸露出不一樣的神情,她似乎看到了那個溫和的梵剎。
但只一瞬間,梵風恢復了臉色,大袖一揮,緩緩落座,翹着二郎腿,低聲道:“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我對你們的事瞭如指掌,想知道也行,告訴我寒墨的下落,我自然會滿足你的好奇心。”
悅君還沉浸在梵剎有個胞弟的事無法消化,殊不知梵風又扔出了一個問題,他居然要拿自己的身世換寒墨的下落,那也就表明,他們也不知道寒墨的去處,悅君咬了咬下脣,坦白道:“事已至此,我也沒必要撒謊,我想我們去慈恩寺的行蹤你是知道的,那也就是說,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和寒墨聯繫過,你倒好,先發制人,我還想問你他在哪呢。”
梵風皺了皺眉頭,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樣回答,揮了揮手,一個人影明晃晃的出現在悅君面前,悅君立馬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呼喊道:“徐琴?徐琴,你!”
梵風伸出了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悅君不要太吵,隨後擡起右手,魅惑的笑了笑,徐琴見狀,熟練的跪倒在地,張開了小嘴,如同受寵的小狗一般,等着主人投食,那場面在悅君看來,簡直就是**裸的羞辱,泯滅人性的那種,低吼道:“徐琴,你快起來,徐琴。”
但無論悅君如何吶喊,徐琴都麻木不仁,一心等着梵風的犒賞,梵風從袖裡掏出一粒藥丸,準確無誤的丟進了她的嘴裡,徐琴卻像得到了至寶一般,跪在地上扣了幾個響頭謝主隆恩後,起身離去,好似一切都是這麼平常,對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