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低聲道:“那日,我親眼看到徐福吸走了徐府人的魂魄,也就是你後來看到的活死人,他們只剩下一副軀殼,沒了魂魄後,徐福爲了更好的操控他們,便分別往他們注入了一絲黑氣,而我不但發現了這個秘密,而且還拿走了黑氣的來源。”
悅君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指着小盒子道:“就是這個?”
“不錯。”
寒墨把小盒子放回袖裡,雖然他得到了盒子,奈何盒子上的鎖他無法開啓,所以也就無法進一步瞭解黑氣,寒墨臉一沉,冷聲道:“而今日,這股黑氣,我第二次感受到了,而且非常強烈。”
悅君撫了撫長髮,低聲道:“是他?”回憶起那人跟寒墨交手的過程,那陣黑風可是把寒墨給困住了,可想而知他的威力。
寒墨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輕聲道:“不錯,如果我能解開這個盒子,也許就能知道,他們的真正來歷。”
夜幕逐漸降臨,折騰了一天,三人都有點疲憊,城裡是回不去了,想必梵風現在正在城裡大肆搜捕他們,看樣子今晚是要在郊外住一宿了,煉南把火生好後,抓了幾隻野雞,放在支架上燒烤,晚飯過後,煉南用他獨門秘術給悅君療傷,也就是讓傷疤好的快些,悅君靠在樹幹上,擡頭仰望着星空,忽然靈光一閃,附在寒墨耳邊細語了幾句,得到他的回答後,果斷放出了天蠶,這小傢伙吃的太撐,如今是一動也不動。
悅君伸出食指,爲它輸送了一股法力,只見天蠶慢慢升起,騰空旋轉了幾下後,幻化成一個人形,是位長髮飄飄的小女孩,之所以說她小,是因爲她的個頭只到悅君的胸前,但臉上掛着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珠可討人喜歡了。
天蠶像是不習慣化爲人形,愣了足足有十秒,才微微回過神,好奇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裝束,擺弄了一下裙襬,並跳到悅君面前嗅了嗅,似乎在確定是不是它的主人,確認後一把抱住了悅君,高呼道:“我變人啦!!!”
悅君重心沒站穩,被她這麼一突襲,兩人齊齊倒在地上,天蠶還笑的前仰後翻的,一會跑到樹上,一會又擺弄着頭髮,整個人活潑的很,悅君沒想到天蠶的個性這麼開朗,這跟它是原形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看着她一時半會停不下來,悅君有些後悔助她變成人形。
雖然外形變了,但貪吃的毛病卻一樣沒變,看到什麼吃什麼,連樹幹都啃,悅君一把拎住她的後領,提了起來,再這麼放任她下去,搞不好把整片樹林都被啃光。
在悅君的命令下,天蠶不情不願的端坐在她面前,眼神不安分的盯着身後的葉子,悅君雙手抱環,低沉道:“適可而止,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吃的,看我。”
天蠶嘟了嘟嘴,瞪着兩隻無辜的大眼珠,委屈極了,肚子甚至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悅君差點氣的暈過去。
這算不算是無聲的抗議。
儘管如此,悅君還是狠下了心,給她定了幾條規定,做人和做蠶不同,要學的規矩多着呢,悅君冷眸一掃,談回正事,低沉道:“天蠶,我把你變成人形,是想你告訴我們,究竟他們是怎麼把你的卵偷走的?”
一提起卵,天蠶整個人瞬間撅了下來,眼淚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直掉,連哭帶吼道:“是徐福,是他偷走了我的孩子,主人,你一定要幫我把孩子找回來。”
悅君摟着天蠶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我知道你很難過,別哭了,我會幫你的,你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偷你的卵嗎?”
天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斷斷續續道:“是褚峰,他要用我的孩子來祭祀。”
不僅是悅君,連寒墨都傻眼了,這個褚峰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正當衆人疑惑之際,天蠶自動解釋道:“就是跟主人朋友交手的那人,他叫褚峰。”
寒墨微微點着頭,隨即問道:“祭祀是不是要用一個小盒子?”
天蠶刷的一下看向他,似乎在驚訝他是怎麼知道,隨後也沒多想,直接給出了答案,“那個盒子裡裝的是地獄魔主,準確的說,是殘魂。”
空氣頓時凝固了一般,天蠶的話炸得他們五雷轟頂,寒墨更是出現少數的不安,這算不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誰也沒想到,那不過是個普通的盒子,但裡面竟然裝着能毀天滅地的災難,這幸虧是被寒墨搶來了,若是落到了徐福的手上,那必然成爲天下蒼生的禍害。
天蠶說着說着,竟不知不覺睡着了,許是第一次變成人形各種不適應,便像天蠶那樣,想睡就睡,無拘無束,悅君把她靠在樹幹後,轉身來到寒墨身旁,看着他一臉的凝重,張了張嘴,不知如何開口。
這可不是件小事,正因如此,所以徐福纔會對寒墨窮追猛打,可寒墨是什麼人啊,即便徐福真的找到了寒墨,但要他交出那個盒子,簡直比登天還難,尤其是知道盒子的重要性後,悅君暗了暗眼神,低聲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寒墨幾乎不用思考,快速的回道:“銷燬它。”
悅君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不毀了它難道還讓它留在世上害人嗎?只是一想到梵風也有份參與此事,悅君心中不免一陣惋惜,好歹他也是梵剎的弟弟,怎麼就因一念之差誤入了歧途,再三思量後,悅君決定將梵風的事,告知梵剎,說不定能趕來見他的最後一面。
掏出一塊梵剎之前送給她的石子,在上面刻了幾個字,雙手合掌,重新打開手後,石子上的字也消失不見,那就說明信息已經傳遞了過去,接下來就看天意了。
寒墨得知盒子的重要性後,特意給它施加了一層結界,既然短時間內他找不到打開的方法,那別人也休想打開,就讓裡面的東西一輩子困在裡頭,免得禍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