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伐已經有了王妃,聽說那個王妃都懷孕了,而且明眼人都知道逸伐對她根本沒有愛情,楚四月她這是何苦呢?
何苦呢?明知愛了不該愛的人,還要飛蛾撲火。
何苦呢?明知他不愛自己,仍舊把自己一顆真心捧上。
何苦呢,明知錯了,卻將錯就錯,不問緣由。
她也不知道何苦呢。
她只知道,她喜歡的這個人正在她眼前。
愛了就愛了,哪有那麼多話要說。
悅君最後是在寒墨的肩頭睡去的得,她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房間的,只知道她昨晚看着那張被滿天星辰映着的臉看的睡着了。
直到現在從自己牀上醒來。
知道吃早飯的時候見了寒墨,他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居然就那樣睡着了,不知道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所以一早上連頭都不敢擡。
小天在房間喂孩子,梵風草草吃了幾口飯也走了,剩下的人不是在房間裡吃就是有事。
最後一個大廳裡,只有她和寒墨兩個人。
他心不在焉的吃了兩口就想走。
“多吃些,你看你瘦的。”寒墨往她碗裡放了一塊黃瓜說道。
“我昨天……”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膽大點。
“昨天,你還敢說昨天……”
寒墨故意停留了一下。
君悅心想這下壞了,還不會是迷迷糊糊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
“我昨天做什麼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寒墨問。
“說好的和我一塊看星星,自己卻睡了。”
寒墨在悅君看不見的地方勾起脣角。
悅君聽到寒墨這樣說,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自己睡相一向很好的,也不會說什麼胡話。
怕就怕昨晚出現什麼意外,不過聽到寒墨這樣說,她就放心了。
“下次我一定不會先睡着,你放心,我下次一定好好看星星。”看你。
悅君在心裡添上後面那兩個字。
寒墨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繼續喝粥。
這兩天逸伐像是放棄了一樣,連最基本的騷擾都沒有。
可是梵風他們卻不敢大意,誰知道逸伐什麼時候會來個突然襲擊,所以這兩天他們戒備森嚴。
但是逸伐偏偏沒有動靜,讓人感到很是心累。
碰到如此奸詐的對手,真讓人頭疼。
而寒墨好像對這一切都不在意,每天早中晚只是在城牆上轉一圈,然後又悠哉悠哉的打道回府。
“這關子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真叫人頭疼。”
梵風揉了揉自己發疼得眉心不滿的說道。
這逸伐也真是的,這個時候膽小了,不敢來了,梵風心裡誹腹。
“你將楚國大軍全部召集到一塊,明天我們決一死戰。”
逸伐說這話的時候殺伐果斷,眼睛透過眼前場景看向遠處。
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楚四月聽到他的話也只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她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快。
“明天你帶着楚君在後方作戰,我在前面對付寒墨他們,看到哪裡薄弱就攻那裡,不要太過在意那些將士的性命,征戰沙場是他們的職責,你要做的是如何把他們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千萬不要心軟。”
說道最後的時候,逸伐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嚴厲,眼前這個人是他一手扶養大的,性格他也是最瞭解的。
雖然近幾年他特意讓她變得心冷,奸詐,可是他還是不放心,明天就是決定他們生死的時候,絕對不能有一丁點疏忽。
“我知道。”
“好了,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明天早起。”
逸伐揮揮手,他把目光重新放到眼前的地圖上,有好多細節他還要慢慢敲定,只要明天勝了,那麼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倘若敗了呢?
不,不會的,他逸伐絕對不會敗,他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衆人面前。
逸伐抿了抿嘴,在燭火的照耀下安靜且認真的看着地圖。
天很快就亮了,楚四月睡了一個好覺,這是她近幾年來睡得唯一一個好覺。
她夢到藍藍的天空,青青的草地,還有衝着她笑得逸伐,那個笑容真是溫暖呀,就像那麼多年前的那個笑容一樣令她安心,令她嚮往。
她最後是在那個笑容之下醒來的。
醒來之後,她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坐在室內的銅鏡面前,從枕頭那邊拿出來一個木盒,打開木盒,一把木梳,一支眉筆,一盒胭脂。
她拿出眉筆,仔細的在自己的眉毛上描了起來,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最後她看向銅鏡,裡面人影綽綽,女子淺笑,她滿意的放下眉筆。
然後又從木盒中拿出胭脂,在食指上輕輕的點了一下,然後放到脣邊,慢慢勻來,一點點的抹開。
最後放下頭髮,細細梳開,然後用發冠高高束起。
頓時一個溫婉女子變成了英氣逼人的女將軍。
楚四月出去的時候,天快亮了,逸伐在最前頭等着她,她笑了一下,襯着紅脣,就像一朵會勾人的曼珠沙華,說不出來的邪魅和天真。
“將破未破,真是好時辰。”逸伐看着天邊模糊的月亮感嘆。
“是好時候,大軍該出發了,現在趕過去,正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破曉,天亮了,就是戰場了。
“三軍聽令,即刻出發。”逸伐的聲音堅定而冷冽。
然後楚四月聽見了整齊的步伐,一下一下響在打在她心裡。
她望着前面戰馬上的身影,忽然一陣不安,不過她隨即搖了搖頭,有什麼不安,她自始至終都陪在他身邊。
等到破綻之後,他們的大軍已經出現在藩國的城門之下。
“攻城門。”
逸伐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他一聲令下,將士們前仆後繼,藩國的人雖說有準備,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大軍士氣如此盛大。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發出求救信號。
將那些妄圖想要爬上城門的士兵一個個用槍戳下去,可是那些人好像不怕死一樣,殺死一個,另一個立馬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