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一點王爺的樣子……”岑樂瑾輕喝道。
“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有什麼樣子。”
南歌眉梢一擡,盯上面紅耳赤的小媳婦,嘴角弧度不自覺地上揚。
“能不能好好吃飯?”岑樂瑾知道他在偷看自己,才被他親了一大口,才從虎口下逃脫,可不想再回去被蹂躪了。
“噗~瑾兒如果不想的話,我不勉強就是。”
南歌一邊自罰好幾杯,一邊不停往岑樂瑾碗裡夾菜。
沒一會兒,房中傳來兩人的日常拌嘴:你餵豬呢!
“嗯……你餓,多吃一點。”南歌第一個字說的極爲小聲,生怕她聽去直接掀桌子翻臉不認人。
“你怎麼不吃?把我喂成球,是不是很得意?”
“撐死的總好過餓死的。”南歌淡淡答道,手裡的筷子絲毫沒有減少份量的意思,一次又一次繼續投喂岑樂瑾。
不出所料,說發火就絕不忍氣的人“哐啷”摔碗以示不滿。
“鬧夠了沒有?”
南歌倒是極爲鎮定,臉上表情冷漠,不冷不熱地撿起地上的瓷渣滓,扔到一旁。
“我鬧?你有沒有搞錯,是你—”
岑樂瑾話還沒說完,南歌直接點穴將她摁在原地。
“自己不願意動手沒什麼,我親自來。”
說罷,南歌端起自己的碗,拿起吃過的筷子,舀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放在嘴巴吹吹熱氣,輕輕地塞到她的嘴巴里。
岑樂瑾對他翻個史詩級的白眼,都快趕上魚肚白了。
“不吃的話,我有的是法子。”南歌自顧自地說道,自己咕嚕喝了一口含着,托起她臉頰,湊近她的脣,慢慢地澆灌在她喉嚨。
岑樂瑾第一次覺得接吻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乖乖把飯吃了,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很多事情。”南歌疑似在同岑樂瑾商量,但是手裡的動作完全就是強買強賣的意思。
岑樂瑾氣鼓鼓的腮幫子,憋得通紅,卻又不能言語,只能通過不斷翻白眼對他宣泄不滿。
“瑾兒,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這話聽得還算暖心,岑樂瑾波瀾起伏的心情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但是,你想要的孩子,這輩子都很難。我希望你能真正理解,也能試着接受。”
岑樂瑾感到就像在空中騰雲駕霧一樣,跌跌撞撞,迷失了方向。
她覺得這話聽上去怎麼那麼像是自己的問題而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無法生育,對一個女子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岑樂瑾眨巴着眼睛看向南歌,他的眼神始終在閃躲着什麼。
岑樂瑾不免有些擔心:如果是因爲自己他會不會很被動,如果是因爲自己頭會不會很爲難,或者本來他們就不該在一起的。
岑北淵多多少少成了某種意義上的幫兇,要如何洗清父輩們的冤孽,的確是橫在她和他之間最難以逾越的一道鴻溝。
“林娢音活不過年底。”南歌突然換了個話題,猝不及防地提到這個諱莫如深的名字。
岑樂瑾莫名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恐懼。
“別怕,我趙玄胤談不上什麼絕世高手,但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南歌憐愛地看着楚楚可憐的岑樂瑾,心中不覺浮起了難掩的愧疚。
要是知道會對她一往情深,他寧可自己種九蓮妖也不會對她下手。
只因爲她身上的氣味……
岑樂瑾心道: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吹牛死要面子擺大男子主義……
“其實—我猜到夜螢蠱在你身上,那日請燕王把脈,已經確認了。”
岑樂瑾睜大眼睛一臉不相信,夜螢蠱?沈清荷交付她的時候可沒這麼說,不就是普通的蠱蟲嗎。
再說,這要是夜螢蠱,那麼她這九蓮妖也忒冤屈吧。
“呃…其實我 ……瑾兒,對不起。”南歌神神叨叨地念着,沒忘給她解開啞穴。
“因爲九蓮妖,我不能有孩子了?”
岑樂瑾看上去年少無知,遇事衝動,實則心思細膩,必定計劃周全纔會採取主動。
今天要不是南歌自己說漏嘴,岑樂瑾斷然想不到這一層面。
南歌略有遲疑,不知究竟哪一句話叫她發現了破綻。
“你猶豫,就是默認了。”岑樂瑾一下子釋懷了。
既是他親手剝奪了她成爲母親的權力,那麼自然也就活該他不能有香火可以延續。
“南歌,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南歌剎那間些許彷徨,不知岑樂瑾以怎樣的方式去懲罰自己。
“不可以,和別的女人有露水姻緣。”她說的算是隱晦,卻又沒有多少把握他當真能履行諾言。
“瑾兒,你是唯一的例外。”南歌猛地拉過岑樂瑾,摟着她窄小的肩膀,好像抱着全世界的溫柔。
“南歌,我能不能問你句心裡話?”
她被他摟着的時候,不自覺的各種問題涌上去。
“嗯……”
這時候的趙玄胤脾氣乖秉,適合撫琴奏曲一舞驚鴻。
“你是現在只喜歡我,還是曾經只喜歡我?又或是不只喜歡我一個?”
彎彎繞繞的問題南歌只聽懂了第一句,遂深情額頭一吻,輕聲道:我說了,你是我的唯一。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哪怕江水枯竭、石頭腐爛,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
“那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說一下林娢音的事情?”岑樂瑾仍舊按耐不住女子的好奇心,對丈夫身邊出現的每一位女子都是充滿了求知慾。
何況,還是明媒正娶是王府側妃。
“瑾兒,花前月下,你真的想聽她的故事?”
南歌不認爲岑樂瑾會有這麼多耐心從很多年前講起的老掉牙經過,而後岑樂瑾緩緩道:那就,柳青青吧。她以前迷戀你,程度比笙哥哥還要厲害嗎?
南歌身邊的第二個女子,岑樂瑾當然不肯放過挖底料。
“不如,說說你小姨吧。”
無論是柳青青還是林娢音,都和南歌的政治生涯緊緊掛鉤。
唯獨覃芸,是在血親上。和岑樂瑾最爲親近的人。
“我小姨?”
岑樂瑾壓根兒都不知道母親覃芊是家中的長女,還有個妹妹喚作阿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