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秦姑娘來了。”碧痕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丫頭走路的姿勢真好看,小巧的腳一步一生蓮的。”苕蘭每次一看到碧痕走路時,總會在心理髮出感嘆,她要有這腰身,也不用那便宜的丞相爹爹在今年讓她節食了。不過,她來貴驦國的這幾年,吃得好喝的好穿的好,又不常走動,自是任這三好的條件養活自己,雖沒養出一身肥肉,但感覺身子長重了一些,當然不像碧痕這樣有蒲柳般的身姿,不過沒走形也不錯了。
“讓秦顰鯉進來吧。”苕蘭從軟榻上坐起,微微整理了一下,端坐着等秦顰鯉進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秦顰鯉提着裙襬進來了,身後的碧痕也跟了進來,侍候着,站在一旁。
“秦姐姐,坐,在這兒你不用客氣。”苕蘭帶着笑對秦顰鯉說。
“謝謝,妹妹愛戴。”秦顰鯉虛行一禮,柔柔的說話柔柔的坐下,不等苕蘭開口,又說到:“妹妹可聽說,山上的清慈庵的櫻花出新品種了,我這也奇兒了,我正想約上妹妹去看看。”秦顰鯉的聲音如蜜油,又像清晨剛開的第一朵花,嫩的能掐出水來。
“好啊,那就同去吧。”聲音輕淡的像一盞古茗,從苕蘭嘴裡飄出,如蘭的身姿站起,從臥榻上下來:“碧痕,將我的水紅輕衿裙拿來。”
“是。”碧痕剛要退出去,秦顰鯉也欠欠起身,畢恭畢敬的向苕蘭行了個禮,道:“天也不早了,我也換一件衣服就來。”跟着碧痕身後走了。
苕蘭隱隱聽見房外的走廊上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她只當是碧芬和碧幻在走廊上嬉鬧,無緣無故的,一惱,衝出去,高聲叫到:“碧芬,碧幻,你們眼裡沒有規矩了嗎?”叫完才傻眼了,屋外竟無一人。只有悻悻的回房了。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出現了幻聽。”苕蘭想了下,搖了搖頭,坐在凳子上,用羊脂玉做的茶盞倒了一盞茶,茶的清香在室內散發着,熱茶的熱氣氤氳開,在熱氣後邊依稀可見苕蘭那張白皙的臉,表情隨看不清,但那氣質卻像一位謫仙,沉默不語……
碧痕一進屋就看見自家的主子這個樣子,剛把剛纔的羞愧壓下去,但這會兒,又冒了出來。
“主子,裙子拿來了。咱趕緊換上吧,馬車已在車門口等着。”
“嗯,那就更衣吧。”
在前廳的走廊碰見了碧芬碧落和碧幻,苕蘭又叮囑她們要看看好院落,才離開。
府門前只備了一輛車,車型很素雅,不像丞相府的車子,更像租賃的。秦顰鯉在車上招手。
“主子,你快些吧,天色不早了,我們看完櫻花還要回來呢。”碧痕像腳底着了火似的,催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苕蘭一想到櫻花,就把憂愁,禮教拋到腦後,化作清風吹走了。腳底抹油般跑了過去。
這也不能完全怨苕蘭的急性了,古月國曆史輝煌,在悠悠的歷史長河中出過不少的各項人才,因古月國地勢的優勢,出了不少的著名花匠,苕蘭自小愛花,更愛櫻花。而櫻花在歷史年輪的兜轉中,傳到琉璃國,琉璃國被貴驦國佔領後,又流傳到了貴驦國,成了名花。如今聽聞,自己國家的花種在他國出了新品種,心下自是高興的忘乎所以。(自認爲櫻花是日本的小朋友,注意了,櫻花是從我國傳去的。)
秦顰鯉也是抓住了她愛花的興趣,才讓她進了自己的套。
去清慈庵的路又長又陡,苕蘭一個沒忍住,就睡着了。最後是碧痕將她推醒。才下了馬車,看向身邊的秦顰鯉,沒睡醒似的搖了搖頭,想:“這兩個人竟然穿的衣服相似。”之後見了主持,她因不喜主持嘮叨,便尋了個緣頭出去了。
然後,她在庵前的櫻花樹下,看到了那個人背影,如玉公子世無雙,那個背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白梅花林中信步漫遊,突然發現前面下起了白梅花雨,清靈,沁香,像口齒中含了一片沁梅。“真真是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天上的明月,霽月清風。”苕蘭望着那個身影想道。絲毫沒注意那個身影旁還有一個耳急撓腮的身着絳紅衣色的男子。那個身影的主人輕輕點指,將一個正落着的櫻花瓣點碎。
突然,庵裡的鐘聲響起,苕蘭忙急匆匆的轉身走向庵中。
“噫,那女子是誰?真好看,像一隻輕靈的蝴蝶。”絳紅衣色的男子開口道。
“你想好,走哪一步了?”如玉的男子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還沒呢……”絳紅色的男子心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