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死皮賴臉之下,強行賴到了肖靜那,說是爲了她打拳,才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最主要的,那娘們兒還買了一百萬賭金,收益可是有六百五十萬,黑子那貨哪見過這麼多錢啊。
有美人相伴,又有重金,黑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鳳凰臺酒吧。
而我,總算打完了吊針,在我強烈的要求下,三木還是把我送回了歐陽菲的公寓。
昨晚的打鬥有些激烈,手機都不知道丟哪去了,在歐陽菲眼裡消失了一天一夜。
歐陽菲在看到我的第一時間,就給了我一個巴掌,緊跟着眼淚就跟豆子似的,不斷往下掉。
三木站在一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顯然是被歐陽菲這一巴掌給嚇住了,在那想象那巴掌打他臉上是種什麼感覺呢。
頂着一個巴掌印,我也沒嫌丟人,一邊摟着歐陽菲,一邊朝着他們得意的擡了擡下巴,“看見沒,這就是媳婦兒,就算再會打咱,那也是愛的表現。”
跟在三木後面那幾個小弟,從得知了我身上傷的來歷之後,就對我畢恭畢敬,就算我放個屁都要衝上來用力聞兩下,然後嚴肅的說上兩聲‘香’,這時候看我摟着媳婦兒,紛紛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三木原本還準備了好大一套說辭爲我辯解,就連那種‘爲了救被人搶劫的老大爺,才讓人砍了兩刀’這種藉口都在他準備範圍之內。
可就在進門之後兩分鐘,就完全放棄瞭解釋。
因爲歐陽菲說了一句話——
“以後再去跟人拼命,先告訴我,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就跟過去找你...”
歐陽菲把我放到了沙發上,輕輕的,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臨轉身,對着我溫柔了笑了笑。
“三木哥,你還從沒來過這呢,我給你泡壺好茶。”
說完,歐陽菲笑呵呵的轉身去泡茶,那副賢惠的模樣看的三木只搖頭,“怎麼這麼顆好白菜,就讓你給拱了。”
三木的話我沒聽進去,只是歐陽菲說的那些,在我心裡久久揮之不去。
是要...跟我一起去死嗎?
我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面那些沉重的壓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輕巧,就像是蒙上了灰塵的寶石,被人一下擦乾淨那種感覺。
喝着茶,吃着歐陽菲烤出來的茶餅,一股股清香的茶味,就滿布在了客廳裡。
“這特媽纔是生活。”
三木這貨哪喝過茶啊,常年混在外面,除了喝酒還是喝酒,頂多了在ktv看場子的時候,會買上幾包速溶咖啡。
“對了,不想還忘了,ktv開門吧,既然知道了是六月和洛餘海做的,防備着他們就是了。”我喝了一口醇香的茶水,又咬了一口歐陽菲親手做的茶餅,賤賤的朝着她笑了笑,“再說現在已經死了一個,另一個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敢出來作惡了。”
“沒錯,既然查清楚了,就開門吧。”三木也點了點頭,“你和黑子現在傷的挺重,都好好養傷,青竹那邊你也別操心了,讓他們玩去吧。”
說完,三木一仰脖子,把杯子裡的茶水給喝乾淨了,拍拍捏過茶餅的手,起身離開了。
歐陽菲非常客氣的送走了三木等人,然後就走來了我面前,一雙細嫩的小手收拾着茶几上的茶具,一縷頭髮從綁起來的馬尾上掉了下來,落在了臉側,那樣子像極了賢惠的家庭主婦。
“真不生氣?”我試探着問她,眼睛也偷偷的瞄她。
歐陽菲擡頭白了我一眼,“你說我生氣麼?又不是沒警告過你,你要是出事了讓我怎麼辦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說到最後一句,原本還努力保持着輕鬆神態的歐陽菲瞬間堅持不住了,一雙大眼睛不斷往下流着眼淚,蹲着的身子也坐到了地毯上。
我挪過去靠着茶几坐在了她旁邊,身上是真疼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點了根菸,沒去抱她,“更何況這次是被人陰了,並不是我尋仇去的。”
“你這個王八蛋,誰跟了你誰倒黴。”歐陽菲使勁擦了擦眼淚,坐在了我對面,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沒那麼堅強,不會總是能在你受傷之後笑嘻嘻的照料着你,我也會害怕,我會害怕萬一哪天你再也回不來我怎麼辦,我會害怕失去你以後我沒勇氣活下去...”
“我不求你能拋下青竹,拋下那些恩怨,只求你能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想想我,還有個女人在家等你呢...”
“你是男人,你在外面做什麼我不管你,只要你別忘了還有個家就行...”
......
歐陽菲一句一句的說着,我就一句一句的聽着,每一句都能暖到我的心窩裡。
說完了,也聽夠了,她就靠在了我胸膛上,靜靜的感受着窗戶外面照進來的陽光。
“歐陽菲...”
“幹嘛?”
“幹,而且還是光天化日的幹!”
說完,我就吻上了她,一邊吻一邊拉扯她的衣服。
“別,這裡是客廳,窗戶外面能看見...”
“咱家的玻璃從外面看不進來...”
“可是..你身上還有傷...”
“我躺着就好,讓你來...”
“***...”
第一次在陽光的照耀下做這種事,歐陽菲的動作異常的嬌羞,閉着大眼睛,紅紅的小臉,還有在我身上不斷扭動的火熱嬌軀,深深地刺激着我每一個感官...
一聲低吼過後,整個房間迴歸了平靜。
摟着趴在我身上不斷嬌喘的歐陽菲,用手撫摸着她的頭髮,看來今天是累壞她了。
就這麼抱着,歐陽菲用頭頂着我的下巴,親暱的在我勃頸處磨蹭,時不時的還哼哼兩聲。
我喜歡這樣的日子,和朋友喝喝茶,和愛人做些愛做的事兒,生意願意做就做一點,不願意做就放在那讓別人打理,而自己就只要陪陪老婆就好。
做完運動,渾身舒爽,不知不覺,兩個人就趴在地毯上睡了過去。
......
因爲傷口不淺,後來又發炎,又因爲和歐陽菲的過量運動,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我必須臥牀修養。
躺在牀上已經三天了,但在歐陽菲非常嚴肅的管理下,除了拉屎尿尿之外,任何事情都不得離開那張牀,這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我上廁所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終於到了這個月的十五,極道會議的召開時間,而阿郎也在這個時候給我來了電話。
“峰哥,會議在晚上舉行,我下午四點過來接你。”阿郎輕狂的語調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從他說話的聲音中我能聽出,他又在嚼着檳榔。
“恩,那麻煩你跑一趟。”
“峰哥哪的話,那就這麼定了,回頭見。”
極道大會,道上赫赫有名的各位大佬和隱退的老前輩都會出現,而我作爲一個剛剛踏上這條路,卻又不得不代表青竹去參加的菜鳥級新人,只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去。
傷口縫合已經過去五天了,醫生的囑咐是必須滿七天才能拆線,可我卻不能等了。
或許你們沒有被針線縫起來過,那感覺就像是某一塊地方硬生的扒扯着你的肉皮一樣,那種緊繃的拉扯感,根本就讓人不敢輕舉妄動,尤其是我這種渾身上下都縫滿了針的人,更是小心翼翼。
打了個電話給迪迪,這小丫頭竟然也要去參加大會,而且竟然很支持我拆線。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萬一要逃跑,還能跑得快點。
青竹總部的醫務室,我和黑子已經脫掉了渾身的衣服。
“我說,今天這事只是開個會,大家見個面和和氣氣的把地盤分了就行了,你沒必要跟我去。”我勸着躺在臺子上優先拆線的黑子,苦口婆心的勸他。
可這唬逼就是不聽勸,“你小子少蒙我,是兄弟就讓我跟你去,不管是死是活,咱兄弟一塊擔着。”
白袍用剪刀剪開了他身上的線,用鑷子一根一根的把線頭拉扯出來。
黑子的身體就像是塊被拼湊起來的破布,以前受的傷,加上這次受的傷,身上幾乎沒有那塊地方還是完好的了。
而我,則主要是上半身。
十幾道刺目而狹長傷疤趴在身上,讓我一陣一陣的後怕。
終於輪到我了,白袍朝着我淡淡的笑了笑,顯然他已經見慣了這種被傷疤包裹的身體。
麻癢感從線頭處傳來,是他在用鑷子拉扯線頭,還別說,這種感覺還挺舒服。
身上的皮膚和肌肉不斷被釋放的感覺,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
“你們兩個千萬不能進行過度激烈的衝撞,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太過劇烈的運動很大可能會讓傷口裂開,到時候再想讓他們癒合,可就要花費數倍的時間了。”
臨走前,白袍鄭重的警告我和黑子,再三叮嚀不要跟人動手。
“真的是我不想動手就能不動手嗎?”看着白袍的背影,我搖了搖頭,扭身走進了醫務室,讓迪迪給我和黑子再次纏上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