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劉峰啊,我作爲一個長輩,今天過來是有事跟你說的。”
老周臉上開始變得認真,我也配合的坐正了身子。
“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經教訓過小通了,先不管說誰的身份高低,畢竟同學一場,鬧出這樣的事情來,總是他不知進退惹的禍,我今天過來,也是老臉掛不住,來替兒子給你道個歉,你看...”
我早就料到了是這麼個結果,索性也就呵呵一笑,人家一個廳級幹部,雖說沒到那種揮手就能弄死我的地步,但是也完全不用怕我,今天來給我道歉,完全就是出於禮節和道義,這麼一說,他這個當爹的,還是挺合格的。
也難怪,當初要周通低調的上大學,果然是有個好家長在背後站着。
“周叔叔,您說這話就見外了,周通也是受了別人挑撥,不然哪會有這種事?”
我暗指的是歐陽美鳳,那女人實在不是個正經東西。
“這我也有所耳聞,小通不懂事,經歷又少,被一些有心人利用也是在所難免。”說着,老周還狠狠的瞪了周通一下,這小子在外面亂gao女人的事,他應該也知道。
“就像叔叔你說的,我跟周通同學一場,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有些事情說開了也就算了。”我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周通坐下,“周叔叔教育你,讓你低調,可你完全沒領會,以後不管什麼事都得沉住氣,想有作爲,首先就要豁達。”
我說完這話,周通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些悔改的神情。
原本我會認爲他只是因爲懼怕我的身份,來這只是走個過場。他現在的表情,是出乎我意料的。
當然,如果他真的悔改,願意改掉那些臭毛病,同學一場,我肯定是不會跟他計較的。
更何況人家老子這麼高的身份都屈尊來這道歉來了,再咬着不放,就顯得器量小了。
“劉峰,是我鬼迷心竅,太想炫耀自己了,說白了,我就是想在那女人面前好好表現表現自己而已,要說我對你有多大的敵意,那根本不可能,咱們同窗四年,雖然接觸不多,但也絕對不少,你對我還是瞭解的吧?我不想害誰...”
他的心智還不成熟,昨晚的事情也是純粹的想擡高他的身份。
“算了,就算今天你不來這,我也不會記着的,這篇翻過去吧。”
我拍了拍周通的肩膀,安撫了他一下。
周通跟他老爹在我這一直待到快中午才走,本來是想留他們吃飯的,可卻被拒絕了。
稅務局和工商局是好地方,或許經過這次的誤會,或許還能因禍得福,跟他們攀上些關係,對以後的發展,是絕對有好處的。
我也沒多想,或許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以後,騰出手來我會去上門拜訪一下吧。
在足浴城呆了一天也沒見到黑子跟郭梟的影子,這我纔想起來昨天他們倆跟我說有事情要出去。
不過都一天沒回來了,我心裡還是有些着急。
“黑子跟郭梟出去多久,跟你們交代了沒有?”我拉過來足浴城的大廳經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一身緊身的打扮配着黑絲,往我面前一站,差一點就比我高了。
“沒有,黑哥和梟哥他們出去一般都不跟我們交代的。”
這女人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聲音卻跟十幾歲的小丫頭是的那麼嫩。
這就奇怪了,他們倆能有什麼事啊,出去這麼久?隨着時間的慢慢過去,我就有些着急了。
直到晚飯的時候,一個小弟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氣在我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我瞳孔一縮,急忙跟着他跑了出去。
那小子帶我到了一個小賓館,是在衚衕裡開着的,不出意外,應該是個沒營業執照的黑賓館。
一進去,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從樓道里傳出來,這小弟一頭的汗,帶着我往前鑽,怕我跟丟了,還時不時扭頭看看我。
這時候我已經沒心思在注意其他事情了,只希望趕緊跟着他走過去。
最角落裡一個房間,小弟輕輕的打開房門,我走進去一看,裡面空空如也。
“他們人呢!”我扭頭朝着那小弟咆哮了一句,就在我的話音還沒落的時候,黑子從門框上跳下來了,而郭梟,則是從廁所走了出來。
唯一不自然的,就是他們身上的傷。
黑子捂着肩膀,從門框上下來以後就咧着嘴,顯然是因爲剛纔的動作過大,傷口開了。
而郭梟,則是光着膀子,上半身纏滿了紗布,有些地方還透着鮮血。
“誰幹的?”
我用力的咬着牙,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喊出來。他們倆的實力我是知道的,能把他們傷成這樣,沒個百來號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麼大的動作,來圍我兩個兄弟?這就是對我劉峰的挑釁。
“你別瞎想了,是我們倆,去醫院殺蘇賢,被人堵了。”
黑子的話一出口,我就楞了,“你們倆昨天神神秘秘的,是去殺蘇賢?”
我一聽火就上來了,“胡鬧!”
我一屁股坐在牀上,賓館的破牀被我坐的嘎吱嘎吱響。
“蘇家已經做了那麼萬全的準備,會料不到有人去殺他?你們以爲我不想他死啊?可是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心疼的看着他們倆,現在傷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爲我。
“嘿嘿,要不是他們有槍,蘇賢絕對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黑子咧着嘴笑了笑,笑得那麼嗜血,眼睛裡暴露着藏不住的瘋狂和殺意。
在接下來的時間,黑子跟郭梟開始跟我講述他們倆昨晚上的行動。
昨晚上,他們倆開着車去了蘇賢所在的醫院,黑子是特種兵出身,自然能非常完美的發現埋伏在各處的人馬。
很快兩個人就躲開了那些人的視線,來到了蘇賢所在的樓層。這一層,蘇家幾乎包下了所有的病房,裡面安排的全都是保鏢和打手。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一開始就做好了肉搏戰的黑子跟郭梟,一看這種情況,索性也不再躲閃,而是乾脆往裡面闖,郭梟頂在前面,一把一米三的大刀在他手裡舞的虎虎生風,愣是沒人能進的了他的身,而黑子,則是站在他後面,手裡的三棱軍刺從左右護住郭梟,也擋住了後面追過來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向前,很快就衝到了蘇賢的病房口。
可是讓他們倆失算的是,那病房裡竟然還埋伏着五個人,而且每個人手裡都有一把***,他們倆也正是傷在這五個人手裡,生生被他們逼的從三樓跳下來。
“這回沒死,算是命大。”
也不敢去醫院,子彈都是自己用土方法取出來的,黑子抽了一口煙,傷口疼得他直咧嘴。
他還算好的,只是肩膀上吃了兩顆槍子,郭梟身軀大,爲了能擋住黑子,生生的被人幹了五槍,好在皮糙肉厚,子彈打的地方也都不是要害,現在還能在我面前自由活動。
“你們倆...下次要是再這麼不管不顧,老子就不認你們這兄弟。”說着說着,我眼淚就掉下來了,要不是爲了我,他們也不會這麼玩命。
黑子我是知道的,爲了我,能把命豁出去,現在又過了一個郭梟,這份情讓我劉峰這輩子怎麼還。
在這個窄小的黑賓館裡,我陪着他們一整個晚上,我不敢走,我怕我走了以後蘇家那些人追過來,以他們倆現在的身體,穩死。
可是又不敢大量集結人馬,這麼一來就絕對暴露了。
“放心,當時我跟郭梟是蒙着臉的,就算他們能認出來是我跟郭梟,也沒證據,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對付咱們。”
黑子到現在還在安慰我,而我考慮的則是怎麼把他們倆給借出去,這地方衛生條件不好,萬一再感染了,那就沒救了。
我給易老四打電話,他消息靈通,偷偷把兩個人給弄出去,絕對難不倒他。
就這樣,半夜三點多的時候,易老四帶着幾個人來了黑賓館,從房頂,橫着穿了好幾個樓層,才把他們倆給運了出去,一點都沒驚動蘇家聞着味追過來的狗雜種們。
我不是怕蘇家,是真的還沒到時候,現在我手裡好幾百弟兄,都是把命給我了,我怎麼能不顧他們去跟蘇家硬拼?
坐在車裡一邊跑路,我一邊抽菸,蘇家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仇家了,千萬別逼急了我,逼急了,我寧願死光了兄弟,也得咬下你們一塊皮!
把黑子跟郭梟送出了北京,在河北邊境上的一個小村子裡安排了一處住處,生好了爐子,大冬天的也挺暖和,在當地找了個嫂子給他倆做飯洗衣服,我才放心的離開,回了北京。
按照黑子的說法,他的傷最多一個月就能好,郭梟的麻煩點,傷了點內臟,不過不嚴重,最多倆月,也能完好如初。
郭梟也是個渾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跟我梆梆的拍着胸脯說黑子一個月能好,他就能好,一準準時回來給我打幫手,弄死蘇家這幫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