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子是個直腸子,硬脾氣,原本是剛剛投靠我,想要趁着我給他的這個機會好好表現表現,可哪承想,還沒打着他,卻被人家給踹了幾腳,面子上掛不住,一張大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雙臂使勁一輪,硬生生把小風給逼退了兩步。
大憨子大叫了一聲,手一扯被他砸斷的樓梯欄杆,一米多長的欄杆就到了他手裡,一個圓擺,帶着風就飛向了小風。
小風沒想到大憨子會不顧周圍的顧客,直接把欄杆扔出來,猝不及防下硬接了這一下,整個人都被砸的往後退了幾步。
就這一下,周圍來這嗨的年輕人幾乎沸騰了,他們哪見過這種級別的打架啊,激動的開始嚎了起來,不斷給兩個人加油。
“小雜碎,跟你憨爺爺打,你還嫩呢!”大憨子雖然動作不如小風靈巧,但是打架的經驗卻一點都不少,剛纔扔出去欄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跟着欄杆往前跑了,直到小風抗住攻擊的那一下,大憨子已經衝到小風面前了,“吃爺爺一拳!”
大憨子的巴掌比我腦袋都大,這時候握緊了拳頭,那比小風高一個頭的身軀,竟然微微彎下了腰,猛地朝着小風的胸口就是一拳!
“黑虎掏心!”我站在樓梯中間看的爽快,跟着人羣開始大聲的歡呼起來。
只不過讓我大跌眼鏡的是,小風竟然沒被大憨子給砸飛出去,而是定在那一動不動。
“這...不可能啊。”大憨子的力氣有多大我是見過的,能跟郭梟對砸的猛人,怎麼可能被小風這樣一個瘦弱的人給擋住?
我左看右看,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看的清楚一些,這一看不得了,把我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小風竟然用雙手緊緊地掐住了大憨子的手腕,那拳頭穩穩地停留在了小風胸前三寸的地方,而小風,爲了頂住這一拳,雙腳都離開了地面,竟然是靠着雙手上的力量,把自己硬生生的跟大憨子結爲了一體!
“好!”我這一聲好事真正爲了小風叫出來的,能靠着雙手的力量支撐整個身體,而且還擋下了大憨子的攻擊,這得多大的力氣?
這小風當年在越南,必然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物。
“就到這吧大憨子。”
大憨子的實力自然不會在小風之下,不過若是要動殺手,恐怕大憨子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大哥,我得把他幹趴下...”
“好了,小風是自己人,以後多接觸接觸,有的是你跟他打的機會。”
我笑了笑,揮手讓大憨子留在樓下,黑子跟着我就上了樓。小風或許也是看開了,我來了這麼多次,哪次他能擋得住我帶人上去?索性也沒再糾纏,跟大憨子就在樓下開始喝起了酒。
我從二樓往下看了一眼,剛纔的轟動不小,這些客人現在都在興奮頭上,竟然紛紛開始叫酒,然後大口的拼起酒來。
“這主意不錯啊!”我一看這景象,心裡也在盤算是不是讓手底下小弟時常的在我店裡打幾架,刺激刺激這些年輕人的視覺神經。
走到肖靜門口,輕輕的推門進去,這女人一如既往的安靜的像只小貓,窩在沙發上輕輕的嘬着紅酒。
“雖說紅酒養人,但也不能一直喝吧?”
我坐到了肖靜對面,這女人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竟然擡起了眼皮看了我一眼,然後一口把酒杯裡的酒給悶了下去。
“我說了別帶他來。”
肖靜的嗓音特別悅耳,雖然帶着點點的冷意,但聽起來就是特別舒服。
“嘿,娘們兒,我過來看你,是想看看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別讓人欺負了,我黑子的婆娘,可不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黑子摘下了臉上的口罩,一張嘴就口無遮攔。
“你要是再胡說,我就讓人敲了你的牙!”
肖靜的反應讓我很費解,過年的時候在桌子上可是跟黑子眉目傳過情的,怎麼才過了這麼幾個月,人就完全變了,還隱約有跟黑子劃清界限的意思。
“娘們兒,這兩個月不是我不理你,老子在大海上跟人玩命,上哪找機會給你打電話啊?”
黑子這話一說出來,我的心就抽了一下,果然,黑子每天都過着跟人玩命的生活,他所說的在海上認識熟人,也只不過是安慰我,讓我不要擔心而已。
以他的性格,恐怕是用了這兩個月的時間,在大海上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而這一切卻只不過是爲讓我的道路走得更加平坦而已。
我看着在跟肖靜一句一句胡說八道的黑子,眼睛有些不受控制的溼了起來。
“老孃說過要你給我打電話麼?”肖靜反常的罵了一句娘,只不過眼神卻有些飄忽,似乎是因爲有我在場,有些話並不好意思說,一張俊臉竟然還有些泛紅。
“別不承認,你上了我黑子的牀,那就是我黑子的女人,而且我認定了你就是我要睡一輩子的那個。”
勁爆啊!
剛纔那一刻我還在爲了黑子犯險的事有些傷懷,可特麼這一刻我竟然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黑子,把肖靜給上了?
這特娘什麼時候的事?
肖靜一聽黑子的話,一拉自己的旗袍竟然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了,手裡的酒杯換成了酒瓶,使勁朝着黑子砸過去了。
“啪!”
紅酒的酒瓶子不比啤酒瓶,那個大,拍到黑子頭上,鮮紅色的酒液就順着黑子的腦袋往下流,一時間也分不清那是血還是酒。
我一看肖靜的身手,脖子縮了一下,趕緊站起來往外面跑,這女人還真是挺狠的。
“嘿嘿,老子就是看上你夠味了!”這是臨出門聽到的黑子最後一句話,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肖靜被他抗在了肩膀上,在往裡面走。
“這特孃的...”
我是完全懵了,肖靜能在北京這塊地界上立足到這一步,那必定也是腥風血雨走過來的,哪能這麼容易就被哪個男的給俘獲?
她和黑子之間,必然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站在門外,也沒好意思去聽裡面的動靜,畢竟是自己兄弟,聽牆根這種事還是有點做不出來。
在外面跟大憨子和小風坐在一起喝着酒,他們倆就好奇爲什麼我出來,把黑子和肖靜留在一塊,尤其是小風,他對肖靜也是有些特殊感情的。
“這個...回頭你自己問肖靜吧。”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黑子這事辦的確實有點損。
“草!”小風沉吟了一會,可之後突然就把手裡的酒杯撂下了,站起來就要往上面跑,大憨子這時候機靈了一把,拉住了他。
“你特孃的去湊什麼熱鬧?黑哥跟他家裡娘們兒親熱,有你蛋事?”
大憨子的手使勁攥着小風,小風拜託不開,眼睛就紅了,“我讓你放開!”
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句話,我一看這是急了,急忙去拉大憨子,可是這混貨在這時候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大手一撲棱,把我推到了一邊,“你特孃的別以爲剛纔擋住老子一拳頭就覺得自己橫,不服再來啊!”
大憨子這是明擺着要跟他打一架,先不說是不是爲了黑子在這講義氣,我眼裡的小風,殺氣就從來沒這麼重過。
站在他面前的大憨子,或許早就被他視作了敵人了。
“不讓開我就殺了你!”小風從腰上逃出來一把啞光的匕首,黑色的刀身吞吐着猙獰。
“那你就試試!”大憨子這貨反手一抓,一副鐵指環就戴在了手上,上面的尖刺閃着血光。
“都給我住手!”
這時候,樓上的門打開了,肖靜邁着一雙大長腿從裡面走出來,冷冷的朝着樓下喊了這麼一句,就在我尋思黑子爲什麼會時間這麼短的時候,這貨就揉着通紅的臉從裡面走了出來,好嘛,是被肖靜給揍了一頓。 щщщ• t t k a n• ¢ o
“你們不懂,打是親罵是愛,愛得不夠用手摑。”
“哎呀,那她摑的挺狠的吧?”
我看着黑子一邊腫起來的臉,上面還帶着一根根鮮紅的手掌印,我跟大憨子就笑起來了。
這裡是肖靜的地方,也是難得的第一次進來這麼多人,小風站在她身後,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也不像之前那麼緊張了。
“黑塔的名字我在越南的時候就聽說過,一直沒機會交手,希望有機會能跟你過兩招。”
小風的話不多,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說這麼長的一句話。
“哈哈哈,老子早就認出你來了,夜風!”
中越邊境從上世紀六十年代就不穩定,兩國交戰了這麼多年,自然會涌現出不少的牛人,名氣比較大的,自然會受到雙方的特別關注。
‘黑塔’和‘夜風’兩個代號,就分別是越南軍方和中國軍方,分別關注的兩個人。
這些早在黑子見到小風的第一次,就告訴了我,也就是當初他爲什麼會當着肖靜的面,說越南兵吃人肉的原因所在。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出了火花,殺氣這種東西,或許只有這些經歷過戰爭洗禮的人,才能夠發得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