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用你操心,只要帶我進去就行了。”這個律師年齡在五十歲左右,但面相上卻跟四十歲的似的。
“既然劉先生執意要去,那我也一定是要幫忙的。”陳白看我堅持要去,索性也不再推脫了。
“你同意就好,既然這樣,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一激動,拉住了陳白的手,可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身上的傷口再次崩開了。
“你看吧,逞強。”王迪這時候正從房間提着一個醫藥箱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我疼得捂着胸前的傷口趴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這丫頭膽子大,還是見慣了這種廝殺之後的傷患,竟然輕車熟路的解開了我的繃帶,重新對我的傷口進行處理。
“陳律師,大叔身上的傷很嚴重,今天不能去,如果方便的話還是明天吧。”王迪很客氣的跟陳白說話,說實在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跟誰這麼友好,即便是她老媽。
陳白很識相的離開了,碩大一個房子只留下了我和王迪兩個人。
“那個...你老媽會不會回來?”
“大叔,你想了就直接說嘛,她回不回來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早就巴不得我被你怎麼樣呢。”王迪處理好了我的傷口,輕手輕腳的給我綁好了繃帶,小臉笑嘻嘻的看着我,“大叔,你真的很猥瑣唉。”
林小惠是在晚上十點多才回到住處的,一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酒精味。
“林小惠,你沒事吧?”王迪跑上去扶住了她,攙着她往裡走。
“生你的時候我都挺過來了,喝點酒怕什麼,去,給老孃拿一瓶礦泉水。”林小惠被王迪丟在了沙發上,閉着眼睛坐在那。
“喲,小劉也在這啊,哎呀真是的,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一幕...今天你大哥不在家,你要是想要做些什麼,可要抓點緊啊...”林小惠捂着嘴笑嘻嘻的看着我。
坐在她對面,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大叔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泡王泊強的女兒,頂多是一刀砍了你,但是你要是敢泡他的女人...”
“槍斃半小時是吧?”
不屑的看了這小丫頭一眼,朝着她比了箇中指。
“誰說的?現在你可是他的兄弟了,如果你真想要他的女人,說不定他還真會給你,到時候你就有福享了。”
王迪把手裡的水遞給林小惠,“不過,林小惠,你厚道一點好不好?這是我先看上的,你總得排排隊吧?好歹你跟我老爸也這麼多年情分了,想改嫁也得等他判了再說啊。”
“你這個小混蛋,我白養活你這麼多年了,老孃都這歲數了看上個小白臉,你還跟老孃搶,早知道我就把你塞回去...”
“林小惠,你以爲我願意出來呢...”
塞...塞回去?
我滿頭黑線的看着不斷鬥嘴的母女倆,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或許這樣的母女纔是感情最深的母女吧。
林小惠在王迪的照顧下直接休息了,這個碩大的房間再次剩下了我們兩個。
“大叔,你說孤男寡女的,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啊?”王迪坐在我旁邊,眼睛盯着電視,一張小嘴微微的張開,眼睛笑眯眯的。
“如果你忍心虐待我這個大病未愈的老人家,那我無話可說,反正以我現在的戰鬥力估計也打不過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完,我把兩條腿敞開,往後一躺,就這麼癱在了沙發上,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哪有這樣的?你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chu女主動?這也沒這麼辦的啊...”
王迪扭身側對着我坐着,小嘴嘟着,“大叔,你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行了啊?”
臥槽,聽完她這話我猛地就把頭給擡起來了,嚇得她往後一縮,可轉念想了想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挪了回來。
老子最討厭誰說我不行了!
一轉身,把王迪壓在了身體下面,這妮子卻驚呼了一聲,緊張的看着我,“大叔...你要輕點啊...”
說完就皺着眉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這妮子...
我就這麼壓着她,身體一動不動,按理說十九歲的年紀做這些事兒已經能行了,但和她接觸這麼久,就是下不了手。
尤其是現在他老爸成了我大哥,這麼做不是亂lun麼?
再怎麼說出去以後我還得叫她一聲大侄女呢,真這麼幹了,那她老爸,我大哥不就成了我岳父了?
那他這個大侄女不就變成我媳婦兒了?然後她也跟着我跟她老爸叫大哥?
我次奧,這麼一想,身上的冷汗就出來了,一腦門子的黑線。
灰溜溜的從她身上趴下來,王迪似乎也感覺到了身上重量的減輕,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似乎是放鬆了似的長出了一口氣,“大叔,看來我的誘人力還不夠。”
嘴硬。
明明怕的要命,還偏偏想像個多有經驗的女人似的裝老道。
“別鬧了,我要休息了,身上的傷快要了我的命了。”
“好啊,去我的房間吧。”
“不是有那麼多房間麼?”
“你是客人,當然要把最好的留給你了。”
“那你睡哪?”
“我睡你旁邊啊,放心吧大叔,我會對你負責任的。”
說完,王迪哈哈大笑着把我拉向了她的房間。
我沒混過黑社會,就連欺負人的事都很少幹。可這次竟然跟着王泊強砍死了不知道多少上有老下有小的混子。
從醒過來到現在一直沒停過,只有躺在牀上,纔有時間思考這些。
而王迪和林小惠,是她們生存的環境讓她們見慣了監獄圍牆,所以並不以王泊強進去的事爲意,還是說她們真的能夠做到讓王泊強儘快走出來而顯得輕鬆呢?
看着旁邊非要躺在我肩膀上睡覺的王迪,我心裡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什麼是社會?什麼又是黑社會?只不過是規則不同的兩條平行線而已,根本沒有誰對誰錯,誰好誰壞。
同樣都是適者生存,強者爲尊,失敗者只有接受血淋淋教訓一途。
沒有一絲光線的房間,只能聽到王迪微弱的呼吸聲,小嘴裡吐納出的陣陣香氣不斷吹咋我的側臉上,才能讓我感受到生命的氣息。
活着,真特碼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王迪用她長長的頭髮,掃弄我的鼻子,不得已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大叔,真開心你沒動我。”我沒想到這妮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去接她的話。
房門外林小惠的敲門聲讓我們兩個同時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趕緊給老孃起牀,牀單帶出來,把那塊紅色掛到窗臺上,讓他們知道我家閨女終於有人要了!”
“林小惠,你要死啊!我們倆什麼都沒做!”
“啊?迪迪,你可別嚇媽媽啊,是不是不是第一次了?沒落紅?哎喲,這回可完了,你這樣的小丫頭,又不是第一次,誰還要你啊...昨天晚上可是虧到姥姥家了,白給劉峰這個混小子日了一回啊...”
門外面傳來了林小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彷彿就這麼的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林小惠,你要是再喊,姑奶奶我就不認你這個娘!”
“不認我更好!生出你這麼個閨女,連送都送不出去,就是個賠錢貨!”
“你...”
我伸手一把捂住王迪的嘴,這小妮子再這麼回敬過去肯定就沒個完了。
掙扎了半天見我沒撒手,王迪竟然還伸出舌頭來舔我,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簡直比舔了蜜蜂屁股還開心。
在王迪不懈的挑逗下,老子花了接近一個小時才穿好所有的衣服,從房間裡出來。
剛走到餐廳,林小惠就抱着雙肩擋在了我面前。
“臭小子,現在我們家迪迪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準備怎麼辦?”
“不是,阿姨...不對,嫂子...”
就在我糾結要怎麼稱呼的時候,王迪從後面走了過來,“就叫林小惠,反正她出門從來不認我這個閨女的,你說說,一個當媽的,到哪都讓我給她叫姐,她都不害臊到什麼地步了?”
“怎麼了?老孃長的細皮嫩肉的,難道當你姐姐你還吃虧了?”
“呸,姑奶奶我丟人丟大了,有你這麼一個姐姐,人家都說我‘喲,看不出來你都有四十多了啊,保養得還真好’,林小惠,你說說怎麼包賠我?”
我繞過林小惠,悄悄地坐在餐桌旁邊,一邊喝着剛剛煮好的稀粥,一邊看着這母女倆,面紅耳赤的鬥嘴...這種精彩的節目下飯,讓我多吃兩碗都行。
也不知道是吵累了還是餓了,兩個人竟然異常默契的同時坐在了飯桌邊上,賭氣似的進攻桌子上的食物。
陳白很準時的過來接我和王迪,但是按照他的說法,只能帶一個人進去。
王迪並沒有表露出什麼爲難的樣子來,索性就我和他進去算了。
一路上陳白給我介紹着監獄裡的規矩,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不能說,就算是跟王泊強傳送紙質文件,也得先經過獄警的手。
經過重重檢查,我們終於進到了監獄裡面,穿過一道道專人把守的鐵門,終於在一個密閉的小房間裡坐了下來。
因爲是第一次進到這種地方,所以忍不住打量了一下。
一張大概長兩米的桌子,兩側分別擺放兩張椅子固定在地上,椅子扶手上帶有手銬固定的鐵環。
房頂的角落分別固定着四個攝像頭,全方位的監視着這間審訊室的每一個角落,任何的小動作都逃不出它們的法眼。
時間不長,兩名獄警帶着捧着手銬的王泊強就來到了這裡。
“大哥...”就在我準備喊出來的時候,身邊的陳律師攔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