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個醫院,知道我醒了,黑子帶着原本受傷在醫院休養的三木來到了我的病房。
“小峰,當哥哥的沒用,這個時候受傷,一點忙都幫不上你...”三木咬着牙,一張臉漲的通紅,顯然在他的思想裡,照顧我這個兄弟是義無反顧的事情。
“哼,那也得這小子領情才行啊。”黑子在一邊哼了一聲,顯然還在記恨我把他扔在車外,一個人走了的事兒,“劉峰,我可告訴你,下次你要是再這麼幹,咱們兄弟的情誼,就特碼的一刀兩斷。”
黑子從來不會叫我“劉峰”,看來這次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我笑着看着他們,一邊情形還好沒讓他們沒去。
“王泊強的處境聽說了沒有?”黑子看着我,又扭頭看了看溫暖,但他的目光卻是變得十分不清不楚。
“恩,聽說了。”
“黑子哥,三木哥。”溫暖溫順的喊了他們一聲,然後有點臉紅的低下了頭。
黑子的目光就像是透視鏡一樣,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你這小丫頭...”
我們四個都是從一個村子裡出來的,當年一起淘氣的時候,從來沒撇開過溫暖,所以都十分的熟悉。
“三木,你的腿怎麼樣了?”艱難的擡起頭看着三木的腿,現在已經撤掉繃帶和石膏了,顯然經過接近十天的休養,已經好的差不多。
“只要不去做大幅度的運動,就沒大礙了。”顯然他還在糾結沒能去跟我同生共死而糾結。
“黑子,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吧,我還有事沒幹。”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個人異口同聲,幾乎同一時間喊出了這句話,虎目圓瞪的看着我。
“嘿我說,你們三個能不能別在這事上表露默契?”
我笑了一下,眼睛掃視着他們,瞬間覺得這種有人關心的日子,真的很舒服。
“我得去警察局看看我的兄弟。”
“少胡說八道了,什麼兄弟啊,差着輩兒呢!”
這時候,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兩個穿着暴露,但卻異常青春的女孩兒。
“迪迪,小妖。”
“我爸跟你做不了兄弟,別妄想了。”
“就是,我爸和你也做不了兄弟。”
小妖和王迪一人一句,幾乎不分前後的說出了這句話,但說完之後,兩個女孩就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很落寞的把頭低了下去。
“當然,你還是可以選擇一個做兄弟的。”王迪輕聲的說了一句,說完,還看了小妖一眼。
臥槽,這是來這跟老子逼婚的麼?這兩個妮子心還真大,老爹都在監獄蹲着去了,還有心思在這爭風吃醋...呸,什麼爭風吃醋...
“別鬧了,就你們倆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大叔真的沒興趣。”我沒敢看她們,畢竟小妖都已經把第一次給了我了,而王迪,也是一臉任君採擷的小模樣。
“誰說的?大叔,我的毛長齊了,不信你可以看看...”說着,王迪竟然還做出了往下拉那條包臀短褲的姿勢。
“就是,我的你已經看過了,沒齊嗎?”小妖也趁勢指了指自己的某個部位,兩個小妮子一塊兒盯着我,兩雙大眼睛刷刷只放光。
“臥槽...”
這特媽叫什麼事兒啊?
“劉峰哥,要不...我先出去吧?”溫暖自從黑子和三木來了之後就默默地站在了最角落裡,這時候又看見兩個小丫頭過來跟我逼宮,已經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恩,也行,你在這這麼長時間了,回去好好休息,這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們呢。”說話的是三木,我們之中年齡最大的就是他,有些事他自然會爲我考慮。
王迪和小妖兩個小丫頭還想攔住溫暖問清楚她是誰,可卻被黑子一把攔下了。
“你們兩個去局子裡看過你們的老爸沒?”扭頭看着兩個女孩,想從她們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
“去過了,林伯伯和大彪應該沒事,我老爸還在等庭審,不過林小惠已經拿了錢去打點關係了,問題應該不是很大,至少死不了。”
王迪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身上的傷。
“兩位大叔,咱們是不是出去一會兒?”小妖瞪着大眼睛看着黑子和三木,又指了指迪迪和我,顯然是在跟他們倆說‘你們能不能識相點?’。
“臥槽,你叫誰大叔呢?老子今年才十八歲...”
“得了,你特媽年年都十八...”三木一把推開了黑子,使勁拉着他朝着房門走去,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小峰,好好休息,出院的事暫時別想了,一切自然有人去周旋。”
說完,三木從外面關上了房門,只留了我和王迪在房間。
“迪迪...”
“我今天是來問你一句話的。”這時候的王迪已經沒了剛纔的活潑勁兒,而是兩眼有些發呆的看着我身上的繃帶。
“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迪迪?覺得我就是個累贅?”
說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被眼淚給模糊了。
得,剛送走一個哭的,現在又來一個,我就知道這妮子一定是因爲那天我踹她那一腳,讓她滾,纔有問我這一出。
“你還是個小孩子,又是個姑娘家,打打殺殺的事怎麼能讓你參與呢?”
“可是被人害的是我爸爸啊?我生命裡兩個最重要的男人要去跟人拼命了,我卻只能一個人躲回去,你知道我覺得自己多沒用嗎?”
王迪大聲的朝着我咆哮,眼睛裡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下來了。
說完,兩條手臂一張,就摟住了我的脖子,趴在了我的胸前。
“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倒不是因爲香風暖玉,而是因爲...老子的傷口又特媽的崩開了。
這些女人是要玩死老子啊。
哭了也不知道多久,這小丫頭終於冷靜下來了。
“大叔,你真是個木頭,我穿的這麼少趴在你身上,你連點反應都沒有。”王迪爬起身,抽抽噎噎的看了一眼我的下身,顯然對我的‘不作爲’很不滿意。
這妮子,到這種時候竟然還這麼沒心沒肺。
“監獄那邊林小惠去打點了,而之前也告訴了我,法院已經有人收了錢,至少死刑是不會了。”
王迪終於擦完了眼淚,眼睛上面畫的眼影也因爲眼淚有些變形了。
“可能你不瞭解,監獄那個地方門道多着呢,我也是聽林小惠跟我說的。”王迪拉着我的手,輕輕的摸着我受傷的地方,“只要能使上錢,死刑就能變無期,無期就能變二十年,花的錢越多,時間就越短,說不定等我結婚的時候,我爸還能趕上喝喜酒呢。”
喝喜酒?和誰的喜酒?難道是我?
從王迪火熱的目光中,似乎讀懂了她的意思,但我卻不敢接話,把眼睛挪到了一邊。
但王迪卻似乎不準備這麼放過我,小手一伸,把我的腦袋掰了過來,一張溫暖的小嘴堵在了我的脣上。
近在眼前,一張精緻的小臉閉着眼睛,微微發抖的睫毛和急促慌亂的呼吸暴露了她的緊張。
約莫着過了十來秒的樣子,這妮子終於從我嘴上離開了。
“感覺怎麼樣?我可是練習了好久呢,這可是我的初吻,感覺不錯吧?”王迪擦了擦自己的嘴脣,得意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對她的誇獎。
只是死死地貼在我嘴上,這也叫不錯?
“練習?初吻還能用來練習?”
“當然了,我從網上看了看,據說吻自己大拇指和食指中間這塊薄薄的肉,就跟接吻是一樣的感覺,我可是練習了好久。”
說着,王迪張開了小手,指了指拇指和食指中間那塊兒,還怕我不相信似的,把小嘴兒含了上去。
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這妮子,我卻不敢接受。
不光她,還有小妖。
“迪迪,玩刺激點,帶我偷溜出去怎麼樣?”
被三木和黑子給否決了,但我知道王迪這小丫頭是不會拒絕我的,她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角色。
“嘁,大叔,能不能別總是在這種淘氣的事情上想到我?”王迪撇了撇嘴,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以爲我是那種被你一蠱惑就任由你擺佈的人麼?”
半個小時候,第一醫院門口,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少女,用輪椅推着一個身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病人,緩步走了出去。
“大叔,你真的很猥瑣啊,竟然讓人家穿護士服?難道這樣真的會更刺激嗎?”
穿着護士服的並不是別人,正是一臉不情願的王迪。
從護士站偷了一件護士裝,在廁所換好,又用牀單給我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果然就混了出來。
說也奇怪,難道我這樣打扮的病人真的很多麼?
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牀單,終於甩開了。
“你是想憋死我麼?”大口的喘着氣,身上傷口的疼痛再次襲來。
“我覺得你還是晚點再現身警察局吧,你也是目擊證人之一,去了只會把你帶到審訊室。”
“你爸爸和林瑞他們在哪?”
“看守所,現在這段時間算是戒嚴,嚴禁有人探望他們,只有律師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內跟他們聊上一會。”
“就這麼辦了,把律師給我弄來。”
“啊?”
“啊什麼啊,律師總需要助手吧?讓他帶老子進去,我要見大哥。”
就這樣,王迪在我的壓迫下還是帶我來到了她家,而律師,也是悄悄的出現在了這裡。
“陳律師,希望你能帶我進去,我得見他。”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渴望能夠進去,甚至連進去做什麼都沒想,就讓王迪找來了律師。
“劉先生,我帶你進去沒什麼,可你要知道,在和王先生見面的時候會有至少兩名警員在場,就算進去了,也沒多大用處啊。”
律師叫陳白,跟了王泊強十幾年,不管什麼案子都爲他處理的漂漂亮亮的,甚至連一些必死的案子都翻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