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張病牀,則是之前在手術室們口見到的那一家人,老大娘陪着孫子在一邊坐着,兒媳婦兒在爲病人收拾衛生。
“大娘,嫂子...”我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說道歉的話都沒張開嘴,這麼大的事,哪是一句道歉能解決的?
“小夥子,剛纔那個老先生說得對,人不能沒良心,雖然受了傷我們也怨你們,但是是非曲直得明白,要不不成了渾人了嗎?”
老大娘嘆了口氣,看着懷裡抱着的活潑的孩子,又看了看牀上躺着受傷的兒子,眼淚撲簌撲簌的就掉下來了。
兒媳婦兒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睛裡面充滿的全是怨念,我知道,恐怕在這個女人的心裡,已經罵了我不下一萬遍了吧?
“大娘,嫂子,還有大爺,你們都放心,所有的費用我們都會負擔,不管多長時間,花多少錢,我們都不會放棄。”我很真誠的看着他們,只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
在場的幾個人都看着我,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離開病房的時候兩位老人親切的拉着我的手,不斷感慨這個社會還是好人多。
一出醫院我就給歐陽菲和張克打了電話——召開記者發佈會,廠房失火的事兒已經引起了新聞界的關注,甚至我還隱隱感覺到已經有人在暗中再次下手了。
就在我剛上了車,準備回去的時候,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劉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那股高高在上的孤傲勁兒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你是...肖靜?”
鳳凰臺女老闆,肖靜,一個高貴中帶着柔美,但卻擁有異常脫俗智商、擁有不牢容顏的成熟女人。
“來鳳凰臺。”
“我還有事...”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我搖了搖頭,看來女人不管是哪個年齡段,只要是美女,都會有自己的個性。
無奈的繫上了安全帶,朝着鳳凰臺趕去,一路上也沒心思再去考慮歐菲的事了,滿腦袋想的都是爲什麼這個女人會找自己。
到鳳凰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一如既往的,舞池裡癲狂這數不盡的青年男女和騷男怨婦,一個個隨着音樂搖擺着身體和頭髮,彷彿這個世界只有這種時候纔是最美好的。
靠近肖靜休息室的樓梯口,小風雙手抱着肩膀靠在樓梯扶手上,一雙鷹隼般的眼睛不斷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而在他不遠的地方,一個讓我無奈的身影出現了。
黑子,正抱着一箱啤酒,坐在樓梯臺階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看見我來了還沒心沒肺的朝着我揮了揮手。
“你怎麼跑這來了?”接過了黑子遞過來的啤酒,大口了灌了一下。
“哼,你最好是把你的兄弟給帶回去,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殺了他。”
說話的是小風,這個小子一如既往的酷酷的,好像從來都不會笑似的。
“孫子,爺爺在這喝酒沒給錢是怎麼的?店大欺客啊?還是因爲老子長得比你帥,你特麼的嫉妒?”黑子輕哼了一聲,那張賤嘴就跟沒把門的似的往外禿嚕着,把不善言辭的小風氣的呼呼喘。
“你要是來喝酒,老子纔不管你呢,可是你...你...”
小風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什麼來,只是指着黑子漲紅了一張大臉。
“我怎麼了?老子早就說了,要上了肖靜這娘們兒,你們越南鬼子怎麼就這麼霸道呢?允許你暗戀她,就不允許老子想上她了?”
黑子抓着一把花生米,又喝了一口啤酒,眼睛裡的得意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就好像欺負了小峰一頓,過了多大癮似的。
“你找死!”小峰右手一撐樓梯護欄,雙腿跟風車似的踢向了黑子,我站在一邊喝着啤酒,一看這情況直接就噴出來了。
“草!吃人肉的,你特麼再跟老子耍混,老子就不客氣了。”黑子躲開了小峰的攻擊,急忙灌幾口啤酒,然後把瓶子摔在一邊,正面跟他對峙着。
那德性...就跟街頭小無賴打架沒兩樣。
我伸手一拍額頭,我特麼怎麼有這麼個兄弟。
也沒管他們倆,直接從樓梯上走過去上了二樓,輕車熟路,回憶着之前的房間,一推門走了進去。
果然,肖靜正側躺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嘬着紅酒,身上的暗紅色旗袍只掩蓋住一些最主要的部位,大片大片的雪白luo露在空氣中,看得我心曠神怡的。
“怎麼,忘了我說的話?”
我把視線從她身上的雪白處移開,正好對上了她的雙眼,而此刻的她,卻帶着強烈的殺氣。
臥槽,這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來,這女人上次還因爲我看了她雙腿一眼,要哇了我的眼睛。
想到這,急忙把眼睛看向了地板,再也不敢擡眼了。
“哼。”肖靜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雙腿一翻疊在了一起,這個擁有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熟女,一舉一動都透着無限的誘人。
“靜姐,你這次叫我過來是?”
“叫我肖靜。”女人的語調有些高,顯然是惱了我了,“上次勸你不要去摻和青竹的事你不聽,但好在你活着回來了,而且還因爲你,讓王泊強逃過了一劫。”
我笑了一下,“是因爲沒聽你的勸告,所以叫我來給我上課嗎?”
“我沒那麼無聊。”清冷的聲音永遠沒有一絲的溫度,一張英紅的雙脣輕輕的叼起了一根菸,優雅的點了起來。
“這是什麼煙?好像沒見過啊。”我看着她手裡拿着的白色盒子,這煙長度大概在十公分左右,比一般的煙都長一些,但直徑卻笑了不少,顯得特別的細。
“想抽嗎?我可以送你一些。”肖靜晃了晃手裡的煙盒,出奇的臉上掛起了笑容,但奇怪的是,我看着她的笑容,就跟看到了魔鬼手裡的蛋糕一眼,總是讓人不踏實。
“真送我?”我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當然,這煙不但抽起來清涼降暑,而且還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功能——殺精。”肖靜輕輕地吐出一口煙,大團的煙霧噴吐在我的臉上,一股清涼的香氣進入到了我的鼻子,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殺精?去你麼的,老子的性福大業剛開始沒多久,誰愛殺精誰殺去,老子是不殺。
肖靜見我不說話,索性也不再逗我,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上次算我沒幫到你,所以這次我想補上。”
“歐菲的廠房被人點了,還兩個人躺醫院,網站上也幾乎同時出來了關於你們的負面新聞,焦頭爛額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顯然在北京這一塊兒還沒什麼事能瞞得過這女人,上次是,這次又是。
“我給你介紹個人,想要什麼消息,都可以找他。”說着,肖靜從旗袍領子的地方解開一個口子,手一伸,從裡面掏出來一張名片,緩緩的遞給了我。
接過名片,我沒留意上面寫的是什麼。
這...溫度剛好,而且還有香氣。
手上輕輕的摩挲着名片,腦子裡急速的腦補着它是從哪掏出來的。
“哼!”
猛然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股強烈的冷氣從對面不遠處傳來,我擡頭一看,肖靜正滿臉殺氣的看着我。
這女人...老子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
急忙站起來扭身朝着門外跑去,背後只留下了肖靜的大吼,“小風,給我把這個混蛋的雙眼給挖下來!”
我一聽這話,瞳孔都嚇得縮了,出門就碰見了一臉殺氣的小風,一拳就朝着我腦袋砸了過來。
“靠!”
我發現,經過上次跟王泊強他們那次血戰之後,對打架的反應能力強了不少,一下子就躲開了小風的攻擊。
這要是放在以前,鐵定被打上了。
我一邊跑一邊喊黑子,這混蛋,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又不見人影了。
就在我跑到樓梯邊上的時候,這小子終於出現了,攔住了小風,兩個人就糾纏在了一起。
要不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前一刻還跟我好好聊天,爲了我公司的窘境給我出招呢,可一轉眼就要把我眼珠子給挖出來。
留下了一句‘神經病’之後,扭身朝着門口走去,只留下黑子跟小風在二樓打的厲害。
到了車上我纔有時間留心那張名片,正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號碼,反面只寫了三個字——情報王。
這麼高調?
看了反面的字,我突然覺得去找他是不是不靠譜了,可轉念一想,既然是肖靜介紹給我的,那就一定不會差到哪去纔對啊...
坐在停車場裡,我對着鏡子裡的自己自嘲的笑了一下。
“難得現在還能找到救命的稻草,自己有什麼可猶豫的?”
也沒急着打電話過去,把名片放在了車裡,開着車回了家...當然,是歐陽菲的家。
看着手裡的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把車停好之後輕手輕腳的進了公寓。
“你回來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只見一個身穿襯衣的女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兩條大長腿交替着朝着我走過來,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自由的散落在腦後,卸妝之後的淡容帶着一些清純的笑意。
歐陽菲的奇異出場看得我心猿意馬。
“咕嘟。”一大口口水隨着我脖子的蠕動吞了下去,歐陽菲哈哈大笑着跑過來跳到我身上,兩條大長腿緊緊地纏在我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