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自上次外出一直未歸,侄女心中掛念…”胡蝶回道。但話還未說話,便已然忍不住落淚。
“哎~放心,胡老哥一定沒事的。”那名“鄭叔”開口勸解道。但其自己也知,費城消失了那麼多人,無一人生還,說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想,妖邪沒有遇到,反而遇到這三人,他們……”胡蝶壓下情緒,輕啓貝齒,緩緩述說,有如講故事一般,將剛纔所遇之事一一道來。
“若不是這三位前輩相救,侄女今晚…”末了,胡蝶指着劉慶三人,一一介紹道,“這是劉慶,這是劉暢,這是思雨。”
“謝謝啊~。”鄭叔面有疑色,但聞言,依舊拱手謝道。
“這位是費城鄭副城主,亦是家父兄弟。”胡蝶向劉慶三人介紹爲首的絡腮鬍穿甲人士,並歉意一笑。這一笑,百嫵生。看得思雨呆了一呆。
“見過鄭副城主。”劉慶與劉暢拱手回道。但一側思雨,卻是拱拱手,話都沒說。
“不知三位來費城有啥事?”鄭副城主直言問道。
“沒啥事,聽說你們費城無力抓捕妖邪,到處請人,就想着過來看看。”思雨搶先道。顯然,對於鄭副城主的態度及言語,令其甚感不爽。對於同樣大武師初期的鄭副城主,思雨倒也不懼。
“放肆!”鄭副城主身後的一名衛兵,頓時前進一步,冷聲喝道。
“你才放肆!”看着一名不過武師級別的衛兵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思雨隨手一揮間,火紅色的武力通體而出,飛向那名衛兵。
“大武師!”衛兵臉色煞白,已然忘了躲開。只是下意識得舉起手中武棍。
因在棍州,故而城主府的衛兵,倒多是用武棍的。
“砰~”卻是另一道水屬性的武力凌空飛來,將思雨所發的武力擊散。不過,一個是先行而發,一個是被迫攔截,故而思雨的武力更勝一籌,隱有一絲餘力,擊在那名衛兵身上。
“噗~”僅管有鄭副城主阻攔,但一名大武師發出的一擊,依舊不是那名衛兵可以抵擋的,隨着一口鮮血的吐出,人應聲朝後飛去。將其身後數名衛兵砸倒。
“喝!”雖然心驚對方武力高絕,但想着自己處於費城之中,且人多勢重,餘下衛兵,紛紛舉棍,作進攻陣勢。
“住手!”鄭副城主一擺手,衆衛兵頓時收起武棍。
“小兄弟武力高超,佩服!”鄭副城主就欲從其身後抽出武棍,說道。
“鄭副城主御下極嚴,小弟也是佩服。”思雨挖苦道。
一旁劉慶,持棍在手,緊盯鄭副城主。
“鄭叔,小兄弟。”胡蝶急忙走至二人中間,左顧右盼,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一臉的焦急之色,別有一番韻味。
“看二位小兄弟,也是來追查費城失蹤人口之事吧?”鄭副城主示意衆衛兵放鬆,雙手抱臂,問道。
“是又如何?”劉慶卻是依舊執棍在手,回了一句。
“要是這樣,不如兩位小兄弟隨俺回城主府一趟,我詳細給你們講解相關線索,並說說獎勵的事。看兩位小兄弟面生的緊,是沒有到過城主府看過任務吧。”鄭副城主向前兩步,說道。
“怎麼?嫌你們人少,想到城主府搬救兵?”思雨不顧胡蝶頗頗所使眼色,自顧說道。
“哈哈~怎麼,你們不敢?”鄭副城主一臉譏諷。
“前面帶路。”思雨邁步而走,無所畏懼。
“小兄弟,在這邊。”鄭副城主一指相反方向,叫道。
“這思雨~”劉暢看思雨模樣,和小時候的性子並無改變,甚至還有所增加,似是想起小時趣事一般,掩嘴而笑。對於面前之事,並沒有任何擔擾之意。
“留下兩人,將三具屍體處理好。”鄭副城主隨手指了兩名衛兵,說道。
……
費城城主府,坐北朝南,位處費城中央。府門外,燈火通明,一條數十丈寬的大路直通費城東西二城門。雖然此時已然近至三更,但來回巡邏的衛兵隊伍,絡繹不絕。
“鄭副城主好。”城主府門外,走進四人,門口衛兵見其中一人,急忙躬身施禮,對於另外三名陌生男女,問也未問,仿若無物。
三名男女均是十三四歲年紀,分別着有紅衣、黑衣。其中黑衣少年,只着內裡,無外袍裹身,正是劉慶、思雨、劉暢三人。
至於一身青衣的胡蝶,一是修爲太低,二是衣衫不整,故而沒有過來,來城主府途中,一行人順路,將其送回家裡。
當然,胡蝶是在鄭副城主再三保證不會傷三人分毫的言語下,才願意回家的。對於鄭副城主,胡蝶倒是頗爲信任。
入了城主府之後,便是一片寬闊異常的廣場,中間立有一武棍雕像,再向北望去,一座大殿坐北朝南,佇立在黑幕中。不過由於是在黑夜,殿門緊閉。東西各有兩處大殿,相對而立。
東方大殿下,燈火通明,通過窗牖,隱隱可見數人正分坐大殿之中。
“你們三人老家是哪裡的?”雖然同爲大武師初期,但鄭副城主仍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問向劉慶三人。當然,鄭副城主,已然是大武師初期巔峰,只差半隻腳,便可踏入大武師中期。
“浪蕩江湖,四海爲家。”聽得仿若質問般的鄭副城主,劉慶面色也是不好,開口道。
“師父是誰?”鄭副城主臉上怒氣一閃,接着道。
“我不想說!”思雨站起身來,怒目圓睜。
“你……”鄭副城主一拍身側桌子,怒而起身,喝道。
同時間,劉慶與劉暢二人,同時起身,身體已然緊繃。
“城主到!”就當四人劍撥弩張之時,一聲響亮的聲音傳至大殿之中。
尋聲看去,只見大殿門扉處,已然站有一名面色儒雅、三十歲許的長袍中年人。那中年人面淨無須,衣着整齊無皺,臉色紅潤,身體贏弱,手白無繭,好似一名書生,但其修爲卻赫然是一名大武師中期的練武者,亦不是法體雙、修之士。
“城主。”鄭副城主急忙抱拳施禮道。
“三位小友,見笑了。”中年人不理鄭副城主,對着劉慶三人和煦一笑,躬身行禮,道,“在下的這位副城主,脾氣暴燥了些,若有得罪三位之處,還請見諒。”
“城主客氣了。”劉慶眉頭一皺,思索間,只覺面前之人隱隱有些臉熟,但也沒有多想,同樣回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