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能讓老周發出這樣的尖叫?我第一個反應是那個貓妖不會再次找上門來了吧?想着,我哪裡還坐得住,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子,就朝着老周的臥室衝去而秦海念跟在我的身後,速度也不慢,她對老周的擔心絕對不比我少。
推開了臥室的門,我就看見老周坐在牀上,正在大口的喘息而打開燈,我看見老周的眼神渙散,面色蒼白,頭上幾乎全是細密的冷汗。
難不成又被嚇丟魂了?我的眉頭皺起心想,不帶這麼玩我的。
但是下一刻,老周看見燈亮了,我衝進了臥室,稍微心安了一些,開口喊了我一聲:“老三我做噩夢了。”
能說出邏輯那麼清晰的話,顯然就不是丟魂了我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聽見老周喊了一聲想喝水,我身後的一個身影就飛奔着竄了出去不出意外的,聽見磕磕碰碰的聲音,不知道在心急之下又撞到什麼地方了,這種事情已經算是慣性了,我和老周都不在意。
“做個噩夢你至於尖叫?”秦海念積極的去給老周倒水了,我忍不住調侃了老週一句,雖然我心知這個噩夢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是一般的噩夢,我當然不會這樣剛纔要不是你進來,我真不知道我是在做夢。”說着,老周激動了,一把掀開了身上那牀薄被,一下子就竄到了我身旁,扯着我的手臂說到:“老三,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感覺我好像記不起來什麼了但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很怕,我甚至覺得這一天我沒記憶的時候,都站在停屍房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老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非常的無助,顯然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像他人生的大逆轉,一次次的在挑戰他多年來建立起來的三觀,他根本就不適應,可以說是毫無辦法,也難怪就那麼軟弱,而無意中在他看來稍微懂這些的我就成了他此時唯一的依靠。
我明白這種三觀面臨挑戰的老周,拍拍他的肩膀,說到:“你慢慢說,其實事情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這個時候,秦海念已經倒了一杯水過來給老周,老周接過一口就灌了下去,總算好了一點兒,我示意老周到客廳去說,轉身就先出去了原本我是想給秦海念創造一點兒機會,在老周好不容易軟弱的時候,給一點兒安慰,可是她完全就跟傻子似的,跟在我後面就一起出來了,弄得我一陣無語。
待我們三人在客廳坐定時,老周總算稍微恢復了一些正常,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見秦海念,臉上又出現了猶豫的神情。
畢竟,他是一個非常愛面子的人,在別人眼裡別的不論,首先他就是一個堅定的‘科學狂人’,如今要他說起這些帶點兒靈異色彩的事情,特別是面前還有一個同是在醫學院快畢業,可能還會跟他當同事的人,是有些困難的。
我在心中權衡着這些事情,今天晚上在地下室遇見的神秘男人雖然和我達成了某種‘默契’,可是我之前就並不肯定這件事情是否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我的靈覺並不怎麼出色,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強點,我不能事前就感受到一點兒吉凶,不過在平常對事物的判斷多少還能起點幫助。
想着這些,我忽然就開口對老周說了:“老周,你的事情不必瞞着海念,這姑娘瞞的我們好苦,她其實是”
秦海念一聽我要說出她的身份立刻就慌了,在那裡對我狂比着手勢,眨着眼睛,因爲着急,那眨眼睛的動作太大,看起來就像臉抽筋了似的況且那麼大的動作,老周早看見了,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海大富,你在搞什麼鬼?”老周看得無語,不禁說了海念一句。
秦海念一下子僵住了,轉頭看着老周,討好的笑到:“最近面部神經有些僵硬,我在做運動。”
“一天到晚神叨叨的。”老周嘀咕了一句,也沒多說什麼,因爲秦海念平時就是一個極其無厘頭的人。
我明白秦海唸的意思,她這麼喜歡老周,自然不想老周自然她是一個‘巫婆’,學巫的女人,應該是叫‘巫婆’吧?我不太確定,總之就那麼一個意思吧原本就不見她和老周有戲,這麼一說豈不是更沒戲了?
可是如今想到這裡,我拿起之前沒有喝完的啤酒喝了一口,選擇了很直接的方式說到:“海念,你的身份也不必隱瞞老周了,因爲老周以前無論經歷過什麼,都沒有這次來得嚴重,確切的說,他是遇見了一隻貓妖。”
“噗”原本看我喝啤酒,也在喝啤酒的秦海念一下子噴了出來,可憐老周就坐在她對面,不可避免的被噴了一臉,然後臉色難看的看着秦海念,秦海念有些訕訕的扯了幾張面紙給老周。
老周接過來,也懶得說她了,因爲我剛纔那句直接了當的話嚇住了老周,他有些驚恐的看着我,等待着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想的很簡單,既然事情沒有完,那還不如把一切都告訴老周,畢竟結合我知道的,加上他知道的,我們可以多找一些線索,即便這些線索沒有用,但多少也可以讓他做一個心理準備,起到防備的作用。
於是,我點了一支菸,選擇儘量簡單的方式把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我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師承的事情,雖然只是簡單一提,那也一個表態了。
這其中有我自己比較‘自私’的一份心情,那就是孤獨了太久,渴望走出去有所接觸,能夠學以致用,既然遇見了秦海念,那算不算是第一步?我沒有再打算隱瞞什麼了。
聽完我說這些,老周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有些恍惚的望着我,彷彿第一天才認識我。
但是秦海唸的臉色卻變得嚴肅,她到底是懂行的人,她問的問題比較關鍵:“三哥,你怎麼就斷定是一隻貓妖?如果真的是貓妖,不可能和人扯上關係的,你要知道普通人絕對承受不了一隻妖的魂魄上身的。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很驚奇秦海念此刻的樣子,畢竟平時她在我眼裡就跟電影裡的‘吳君如’沒有任何的區別,一見她就想笑,卻不想說起這些的時候,她是如此的認真。
“這也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海念,你肯定也知道有一種存在叫‘仙家’,就是說一些有靈的動物修,藉助人身或是來完成心願,或是來享受香火祭祀原因複雜。總之,那些‘仙家’選擇所謂代理人的時候,都要考據一下生辰八字之類的就好比做手術涉及到移植的時候,要進行匹配,否則就會有排異反應。”我儘量組織語言的說到。
其實我並不是在給秦海念解釋,我是在給老周解釋這個概念畢竟一旦涉及到了現實,那和電影小說裡所表現的是兩回事兒。
我還沒說完,秦海念就接過了我的話,她說到:“對的,手術這種事情還是指人和人之間而‘仙家’這種事情,卻是指的人和動物之間,那種排斥之大,我也形容不好。簡單一句話,你看那些被‘仙家’附體的人,哪一個不是虛弱的,精神不濟的況且,這還是在有前提的情況下,比如彼此之間有些什麼因果啊,生辰八字什麼的可以承受的住啊”
秦海念也是在對老周解釋可是老周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一些,反而是越加的難看,他揮手打斷了秦海唸的話,有些疲憊的揉了一下臉,說到:“我不知道什麼貓不貓妖,還有那個什麼喜歡屍體的男人。我想知道的關鍵是爲什麼會找上我?而我剛纔做夢”說到這裡,老周擡起頭來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才說到:“老三,我沒感覺到任何與貓有關的事情我只是這一天就覺得自己站在停屍房,有兩個女的不停在對我哭。然後我感覺自己也動不了,也莫名的跟着她們傷心。”
“然後,你夢到了什麼?”我彷彿抓住了一點兒事情的關鍵點。
“我剛纔又夢到一個女的了我不認識她,一開始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挺年輕漂亮的但莫名其妙的我就知道她在這麼美好的年華得了病,治不了然後死了。詭異的是,她死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把屍體捐獻了出來結果,我就看見她被送入了停屍房。接下來”老周說着也有些不冷靜了,從秦海念手上拿過了啤酒就開始喝。
秦海念在旁邊一副欣喜的樣子,時而又低頭害羞,可是我和老周都沒在意。
我已經在仔細思考老周的夢境中,我總覺得這其中透露了一個關鍵點,但具體是什麼我卻一時間抓不住,我苦苦的思考着。
而老周喝了一口啤酒後,說的話還在繼續:“被送入停屍房,不是就死了嗎?可是,我就看見她忽然坐起來對我哭哭的好慘,她說她身上有冤情,讓我一定要幫她,而且她也幫了我可是什麼冤情啊?我被她哭的難過,我就問她結果她的身體一下子就開始血淋淋的好像被人一片片撕開了一樣,然後我一害怕,就醒了。”
“這樣啊?”我回了一句,然後就低頭陷入了沉思,我覺得我好像一開始就判斷錯了一些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