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雁斬釘截鐵拒絕:“不行!”
李魚頗爲意外,這已是他第二次聽上官雁嘴裡蹦出這兩個字了。他第一次要求與上官雁一起,其實漫無目的,上官雁拒絕乃是人之常情。
但眼下他已知摘星樓乃是十大門派之一,還道上官雁有招攬之意,沒想到竟是這等結果,不免問道:“是否因我資質淺陋,不入摘星樓之眼?”
上官雁搖頭道:“李公子有所不知,星月劍法需要運使歸元訣,而歸元訣需要女子體質方能修煉。是以摘星樓弟子皆是女兒身,並非刻意不接納公子。”
其實李魚獲得火玄珠後,已是奇貨可居。摘星樓既有客卿之設,又廣收天下絕技,給李魚安排一個位置,隨便傳授李魚一些修行之道,繼而想辦法取出火玄珠,乃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上官雁感念李魚數次相救之恩,更被李魚俊俏外表與堅毅性格的反差所吸引,芳心之中漣漪暗起,竟是全心全意爲李魚考慮:“像他那樣的人,既無法修行星月劍法這絕頂神功,又怎能埋沒在摘星樓中?”
李魚哪知上官雁微妙心思,點了點頭,又問道:“原來如此,卻不知十大門派還有哪些門派?我又該投身哪個門派?還望上官姑娘不吝賜教。”
上官雁道:“摘星樓而外,其他九大門派,分別是博覽百家之無上會,申明義理之聖儒門,潛心玄音之仙音宗,劍術超人之萬劍谷,暗器驚世之唐閣,專意修禪之火龍寺,道術精微之玉泉派,鬼斧神工之墨宗,行俠仗義之丐門。數千年來,仙林十大門派代有興替,即便顯赫一世,亦無法永葆榮光。我摘星樓當年曾爲仙林魁首,如今卻居於十大門派末位,內憂外患,委實可慮。至於你該入何門派……”
說到此處,上官雁忽然停語不發,眉頭亦是皺起。原本上官雁滿心思皆是李魚的安危,第一念頭便是讓李魚找個十大門派的靠山。但一想到仙林如今的形勢,心思再轉,發覺此舉甚是不妥:“十大門派雖說是正道翹楚,卻是暗藏鬼胎,哼,某些人雄心勃勃,甚或像六大邪派那邊喪心病狂,強取豪奪李魚身上的火玄珠,那李魚便是自投羅網。假若他們真用心栽培李魚,則又使火玄珠成爲其門派強大助力,摘星樓不進則退,形勢更將岌岌可危。是了,我既要爲李魚認真謀劃,亦不可讓火玄珠落入其他門派手中。”
李魚見上官雁沉吟不語,顯是左右爲難,倒也並不催促,暗忖道:“以這些門派名字而言,倒是聖儒門最符合我心意。不過上官雁此人情態懇切,足可信任,且聽她如何建議。”
上官雁苦苦思量,忽然靈光閃動,登時有了主意,當即對李魚道:“李公子,你有所不知,一般人修行玄功,都從三歲孩童開始,經歷築基之苦,方可有一番成就。似你這般年紀,玄骨已閉,丹田難貯,再想修仙入道,實是太遲了。不要說十大門派,就連仙林中其他門派,也未必會同意你入門。自然,若你將火玄珠之事和盤托出,十大門派必會待你如上賓,只是露財於外,卻怕有心之人覬覦。”
李魚略感失望,不過他並不曾真正明白十大門派在仙林的地位,也並沒有必須入門的執念,是以並不糾結,微微一笑,瀟灑依然:“無妨。書卷中多有記載,非仙骨者不得入仙門。雖與十大門派無緣,我亦可作天地一沙鷗,自在領略仙林美景。”
“李公子勿急,我先前冒失提了投身十大門派的建議,此刻卻要將功補過。要知仙林中人並不單純靠修爲來定高低,比如御獸門中人本身修爲不高,但其御獸之道精妙無比,足以馴服元嬰級別的妖獸作爲助力,同樣可在仙林揚名。”
李魚腦海中浮現獅象虎豹等諸多猛獸,不由失笑道:“御獸之道嗎?我暫時還沒有這個興趣。”
星芒淡淡,照見上官雁眸中一點嗔意,微微努起嘴:“李公子學富五車,我又豈能焚琴煮鶴,教君失了風雅?此不過一種譬喻,告訴你仙林中臥虎藏龍,非只十大門派而已。”
李魚對上官雁並無多餘想法,但美人薄嗔,名花含情,不由得心頭一陣漣漪:“此女一笑一顰,均帶有魔力,一旦卸除冰冷僞裝,當真解釋春風無限恨,對之忘憂而生樂也。”於是李魚也忍不住調侃道:“上官姑娘卻是羞殺我也,我何來學富五車?不過是酸腐一書生罷了。”
上官雁瞟了李魚一眼,輕輕哼了一聲,道:“你房裡全是書架,連問我的名字都要吟兩句詩,足見你對於詩文是十分喜愛了。恰巧仙林中便有這樣一個與你臭味相投的門派,不看重真氣修爲,只注重對詩文的理解,詩文領悟力越強,威力便越是強悍。”
上官雁聞言又是一怔,芳心在霎時間亦是癡了:“李魚啊李魚,你對詩文這般癡狂,可你卻未曾對我有片刻癡心。但凡你對我有一絲愛慕,我必想方設法將你留在摘星樓,助你練成絕世神功,讓你揚名天下。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趁着情絲初起,我便自行用慧劍斬之罷。哈,想來人間亦是大可笑,一衆少年英雄皆不入我眼,第一次心動竟是爲了這萍水相逢的書生。哈,想來我雖是可笑之人,亦不過千萬癡人中的一個癡愚女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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