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琛手指微微彎曲,隱隱攥成了拳狀。
內心裡有着悔意,當初,他爲什麼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說,他當初讓柏安跟着她,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的事情發生呢。
想起前兩天自己因這件事而跟她發脾氣,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莫流年停了一會,又繼續道:‘她當時很害怕,完全束手無策,問我該怎麼辦?我想把這件事情完整的告訴歡顏,告訴你,但是,畢竟她還小,她認爲,未婚懷孕是件很丟臉的事情,她不想任何人知道。’
“當時,她才十六歲。”
“什麼都不懂,其實比起這個,她更害怕的是,你不喜歡小孩。”
“所以,當初,想了很久,她決定不要這個孩子。”
“我沒有任何權利替她做選擇,因爲我知道,這種事情,放在多年以後,等她回想起來一定會有感觸甚至後悔。”
“那段時間,她可以說是,過的最爲痛苦的一段時期,每天都在做噩夢,被嚇醒,夢裡全是你逼她打掉孩子的場景。”
“終於到了那天,手術的日子,她上了手術檯,卻哭着說要留下孩子,但,醫生告訴我們說,她半年前才替換過心臟,事實上,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劇裂運動本來就不該有,更不該懷胎。”
“就算把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健康,器官更不會完整。”
“安暖我是看着她長大的,她從小就被病魔纏身,心臟病復發的時候,有多痛苦,多煎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後來,她才選擇了墮胎,拿掉孩子。”
“可這件事發生以後,她幾乎整天心神不寧,更沒有開心過。”
“這半年,她心臟復發了幾次,每次幾乎痛苦的快要死掉。”
“她說,就她這個樣子,她不想被歡顏,更不想被你知道,如果你們看到她痛苦的樣子,肯定會傷心,會難受。”
“她求着我帶她離開這個城市,其實,我們一直呆在S市從未離開過,只是當初歡顏找她的時候,我替她毀了足跡,才這樣消失了兩年。”
“然而在半年前,一個夜晚,她不顧我的勸告喝了酒,喝醉了,把我誤當成是你。”
“夠了!”
聽到這裡,遲琛卻不敢再聽下去了。
他害怕聽到莫流年對他陳述,他是如何親吻安暖,如何對待安暖身體的。
這樣下去,他會發瘋,會發狂。
可是,莫流年卻堅持:“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就是個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你有什麼好說的?”
莫流年冷笑一聲:“呵,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自己是個小人,是個卑鄙的小人,這樣,早在三年前,安暖就會成爲我的女人了,你以爲,還輪得到你嗎?”
“她喜歡過你,但並不代表,你能擁有她,你有再強大的本事,可最終呢,她愛的人是我。”
“是啊!”
“她最終愛的人是你都不會是我,我這輩子,也已經註定是這樣,沒有人憐憫,沒有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