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不肯吃虧，拿定主意要讓喬希言大出血，路凱勸不了他，只能把注意力轉到內奸上去。
“每個小組負責的東西都不一樣，能掌控全部資料的沒幾個。”路凱拿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
顧硯、童心、陳慧、他的助理任圓圓、他、還有研發部的經理、副經理。
表面上能掌握全部資料的只有這麼幾個人，但研發新職業，他並沒有特意強調保密一事，私下裡到底有多少人掌控全部資料，他並不清楚。
正頭疼間，他點的外賣到了，他招呼童心吃飯，然後趕她去休息室睡覺。
童心可是一天一夜沒閤眼了。
童心堅持到此時，是真的困了，聞言直接進了休息室睡覺。
路凱嘖了一聲，“好好的生日搞成這樣，勞動節勞動節，這個節日過的可真操蛋。”
“我才鬱悶呢。”按照原來的計劃，他這時候應該和童心在巴黎吃法國大餐。
路凱忍不住笑，“你們最近恩愛秀的有些多，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你幸災樂禍個什麼勁兒。”顧硯朝着他丟了支水筆，“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路凱嘎嘎嘎笑的起勁兒，差點兒被米飯嗆到。
顧硯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幼稚！
“先看監控，然後把他們叫過來逐一問話，嗯……爲了施加心理壓力，咱們報警。”路凱笑完了，開始談正事。
顧硯點了點頭，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他調出監控視頻，開始一點點查看，十幾分鍾後，路凱吃飽喝足，也開始跟着看。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陳慧推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顧總，路總。”
“怎麼了？”路凱擡眸看了她一眼。
“路總，研發部的孫曉曉，說要辭職……”
辭職？
顧硯也擡起頭來，“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辭職？”
“她說家裡出了事情，要急着回家，本來提前一個月就想提的，可當時工作忙，咱們公司的待遇又好，所以拖到了現在。”
“叫她進來。”路凱吩咐道。
陳慧應了一
聲是，關上辦公室的門去喊孫曉曉。
顧硯微微點了點頭，路凱拿出手機給任圓圓發短信：調查一下孫曉曉。
雖然現在看來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但嫌疑最大的，肯定是這位提出辭職的孫曉曉。
幾分鐘之後，孫曉曉敲門走了進來。
路凱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單人沙發，笑着說道，“坐。”
路凱長的很帥氣，是和喬希言相反的硬朗帥氣，很有男子漢氣概，他笑的時候眸子發亮，燦爛程度不遜於天上掛着的太陽。
只要他笑，就能給人一種熱情真誠的感覺。
比如現在，他笑的和煦，語氣又柔和，孫曉曉緊張的情緒不由的就放鬆了些許。
“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有困難儘管提，只要是公司能幫的，一定幫。”路凱擺出和學生談心的架勢，語氣誠懇，態度親和。
孫曉曉十指交纏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媽逼着我相親，說我再不回去，就和我斷絕母女關係。”
“女大當嫁，父母操心兒女的終身大事，這很正常。”路凱一臉恍然的點頭，“但這也沒必要辭職，反正現在工作告一段落，給你放個假，好男人可不能錯過。”
孫曉曉聞言，十指糾纏的更厲害了，她低着頭躲避路凱的視線，期期艾艾道，“不是……我家在北方的小縣城，我媽在家給我安排好了工作，我這一回去……就不回來了。”
“我是獨生女，我爸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洛城打拼，一直讓我回去。咱們公司很好，非常好，能進盛天是我的榮幸……但做這一行，有些累，我扛不住……”
路凱不着痕跡的和顧硯對視一眼，腦子轉了幾轉。
孫曉曉給出的理由很合理：年輕女孩兒承受不住大城市的快節奏，再加上父母催促，所以想要回故鄉過安逸的生活。
非常合理。
挑不出毛病。
“曉曉，公司一向尊重每個人的選擇，但你也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也沒搞清楚到底是誰泄密，所以你……”
路凱直接挑明瞭說，一雙溫和的眸子不錯眼的盯着孫曉曉，仔細觀察她的神情。
“不是我做的！”
孫曉曉猛的擡頭，朝着顧硯擺手，神情有
些慌亂。
路凱趕緊安撫她，“你先別激動，我沒說是你做的，我的意思是大家現在都有嫌疑，事關重大，我已經報了警，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希望你能繼續留在公司。”
孫曉曉紅脣抿成一條直線，又低下了頭。
“你放心，在公司的這兩年，你也做了不少貢獻，等事情調查清楚，我和顧總給你發個大紅包。”
路凱笑道，語氣比剛纔更爲溫和。
孫曉曉嘴脣翕動，十指扭成了麻花。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路凱追問。
“路總……”孫曉曉擡頭極快的看了眼路凱，又低下頭去，交纏的十指終於分開，在膝蓋上揉啊揉，一副有話說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模樣。
“有什麼話儘管說，沒事兒。”路凱鼓勵的看着她。
“路總對我這麼好，我應該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泄密的事。”孫曉曉低着頭，聲音幾乎若不可聞。
“什麼？”路凱聲音猛的提高，孫曉曉嚇了一跳，身體竟然抖了一下。
路凱趕緊又把聲音降了下去，急急的問道，“你知道誰是內奸？”
顧硯視線終於從監控視頻上移開，面無表情的看着孫曉曉。
孫曉曉恰好擡頭看向他，和他來了個對視，被他黑黝黝的眼神盯着，孫曉曉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可事已至此，她不說也得說了。
咬了咬牙，她開口道，“我曾撞見，董事長夫人和一個人打電話，內容似乎是……交易新職業的資料。”
“扯淡！”
路凱一腳踹在了茶几上，沉重的茶几被他踹的一顫，孫曉曉瘦弱的身體也跟着顫了顫。
“一次機會，你給我說實話。我的背景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給我想好了，只有一次機會。”
路凱臉上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見，他面沉似水，眼神陰翳的盯着孫曉曉，模樣惡狠狠的，好似一頭猛虎，隨時都能撲過去把孫曉曉撕個粉碎！
一向溫和的路凱都變成了這幅模樣，更何況是還有着病根的顧硯，他的表情比路凱的更滲人，像來自地獄的幽風，陰冷異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