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問喬希言要了扣扣郵箱,查詢最近的登錄時間和地點。
通過查詢IP很快鎖定了一家網吧。
現在的網吧都有攝像頭,顧硯黑了那家網吧的監控視頻,幾分鐘之內就看到了孫曉曉的身影:她穿着一件帶着大帽子的紅色外套,帶着口罩,和那個男生交談的時候取下了口罩,一張漂亮的臉被攝像頭錄了下來。
“孫小姐,你來看看這位是誰。”顧硯對孫曉曉招手。
孫曉曉身體一抖,幾乎站不起來,眼裡一片慌亂。這纔多久?有十分鐘嗎?顧硯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她?
“怎麼,你不敢看?”顧硯眸子更冷了幾分。
“不、不是……”孫曉曉嚥了下口水,身體依舊沒動。
“需要攙扶你嗎?”路凱出聲。
“不、不用……”孫曉曉臉色煞白。
“那你確認一下,看視頻中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免得我們冤枉你。”路凱催促。
孫曉曉屁股上如同綁了石頭,還是沒動,臉上毫無血色。
路凱嘖了一聲,“這樣吧,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告訴我,是誰把完整的資料給你的?”
能拿到新職業全部資料的表面只有那麼幾個人,路凱目前最關心的是這一點。
孫曉曉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十指交纏在一起,指頭快被掰斷了。
“我保證你不會坐牢。”路凱又道。
孫曉曉一聽,心中瞬間就有了決定,“是顧夫人給我的。”
“你可別含血噴人!”林思蕊臉色一變,立馬叫了起來。
“我錄音了的。”孫曉曉從包包裡翻出一隻錄音筆,林思蕊找上她的時候,她擔心林思蕊反悔,談話的時候便悄悄錄了音。
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路凱噗嗤笑了出來。
錄音錄音,這兩天全是錄音了。
路凱接過錄音筆,播放裡面的內容。
林思蕊給了孫曉曉一千萬和新職業的全部資料,並且承諾她等事情辦妥,幫助她離職回家鄉,和洛
城這邊再沒有一點干係。
路凱打量了孫曉曉好幾眼,“你在盛天上班,她能幫你離職擺平一切後續?”
這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孫曉曉低下頭,臉上青白交錯,她是被錢迷了心竅,一千萬,足夠她在家鄉的縣城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林姨,你說這事怎麼辦吧。”路凱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胸斜着眼睛看着林思蕊。
林思蕊臉色鐵青,咬緊牙關沒開口。
童心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開口道,“林姨,你怎麼拿到新職業的資料的?”
不管是孫曉曉還是林思蕊,她們都不可能拿到完整的資料,真正泄密的人到底是誰?
林思蕊恨恨的看着她,依舊不吭聲。
童心恨無辜的眨了眨眼,“那走法律程序吧,你肯定會坐牢,子菡衝動無腦,子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了你,我想程家母女很快就能成爲顧宅的新主人。”
一句話戳到了林思蕊的痛處。
她氣的差點兒跳了起來,因爲憤怒,原本鐵青的臉色憋的漲紅。
“我知道是誰給了顧夫人資料。”低着頭的孫曉曉突然開口,她臉色依舊發白,卻強忍着內心的慌亂,“路總,我告訴你們,並且把顧夫人的一千萬當做賠償給公司,你能放我走嗎?”
“我保證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不!我保證這輩子都不踏入洛城一步!”
路凱很意外,“你知道?”
“知道!”孫曉曉重重點頭,這是她將功補過的唯一機會,她一定要抓住!
路凱去看顧硯和童心,這事兒並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
孫曉曉見狀,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在了路凱跟前,“路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們放過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您們面前!”
“不用你說,我們自己能查到,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成功了,等待我的是什麼?”童心不客氣的質問。
做錯了事輕飄飄幾句話就想逃脫干係?
考慮過受害人的感受嗎!
孫曉曉聞言,因爲激動而漲紅的
臉色瞬間又轉爲慘白。
原本有些心軟的路凱立馬點頭道,“童心說的對。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我說了,保證你不會坐牢,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
孫曉曉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羞愧的擡不起頭來。
“對不起,董事長夫人,我對不起你。”
童心神色冷漠,沒有搭理她。
“是孟悠悠把資料拿給顧夫人的。”孫曉曉又道。
“什麼?”顧硯星眸危險的眯起,眼角的餘光往林思蕊臉上掃了一圈,“你說清楚!”
林思蕊心頭一震,沒有言語,把視線鎖定在孫曉曉身上,暗自握緊了拳頭。
“我原本不認識顧夫人,可顧夫人突然找上我,我很費解。思來想去,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孟小姐。她來公司一個月,最開始對我極其冷淡,前些天卻突然主動接近我,打聽我的情況。”
“和我好了沒幾天,卻又恢復到之前的冷淡。孟小姐敢高調的追求顧總,路總和董事長夫人卻放任她,她的身份一定很特殊。”
“所以我推測,是她拿到了全部資料,然後交給了顧夫人,顧夫人再給我,由我交給喬總。”
“這樣一來,就算是事情敗露,那頂罪的只能是我。只要顧夫人咬緊牙關不鬆口,那就沒人知道是她背叛了顧總,背叛了公司。”
孫曉曉話音落,辦公室靜了幾秒鐘。
一直閉着眼睛的喬希言忍不住睜開眼瞄了她幾眼,桃花眼裡帶着好奇:從這一番分析來看,腦子夠靈呀。
可怎麼就相信了林思蕊的話?
喬希言忍不住又去看林思蕊,林思蕊嘴角掛着譏諷的笑,“孟悠悠?呵—孟悠悠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我。”
孫曉曉抿了抿嘴,沒有再開口。
能說的不能說的她全說了,路凱顧硯會怎麼處置她,聽天由命吧。
顧硯閉眼,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把悠悠叫過來吧。”
他覺得自己又犯病了,他竟然在心裡祈禱這事兒真的是孟悠悠所爲。
對自己的恩人竟然有這樣的心理,他果然是個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