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後愛之嬌妻難爲
“到底有什麼急事,如果可以轉達的話,等領導開完會我可以轉達。”
蘇莫曉對着電話是這麼說的,心裡也是奇怪裴靖東到底是找秦立國是什麼事兒,爲什麼秦立國會下命令說只要是裴靖東找,就以開會爲藉口,並讓蘇莫曉不要去打擾他。
裴靖東深吸了口氣,太陽穴突突地跳着,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是賭一把的了。
“是展翼出了車禍,車裡還有寧馨,消防警雖然過來了,但卻一直沒有動作……我這邊調不過來人,蘇莫曉麻煩你無論如何轉告秦立國,就算不是爲了展翼,寧馨也在!你只要告訴他就行。”
蘇莫曉聽罷微微一怔,腦海裡行雲流水的閃過很多畫面,而後堅定的說道:“不是普通的意外,是謀殺,你一定要注意周邊的情況,我很快就到。”
裴靖東只覺得全身發冷,在剛剛一直調不動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是普通的意外!
再說蘇莫曉這邊,也是虎着呢,直接一腳就踹開了秦立國的辦公室門……
秦立國也是一愣,皺了眉頭問:“有事?”不是說了麼,今天沒有天塌下來的大事兒,就不要來找他的!
蘇莫曉喘着粗氣,一雙眼晴像雷達一樣的掃視着秦立國。
此時的秦立國真是悠閒啊,在沙發上坐着,泡了一壺茶水,剛纔蘇莫曉踢開辦公室門的時候,他才把手中的茶盅放下的。
蘇莫曉很是平靜的重複了裴靖東讓她轉告給秦立國的關於寧馨也在車上的事情。
秦立國猛然的站了起來問:“你說寧馨也在?”
寧馨今天是出去替他辦事的,怎麼跟展翼搞到一塊兒去了?秦立國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
蘇莫曉說完後就問了秦立國一句話:“我一直很敬重於您,也以在您的手底下當屬下感到榮幸,我現在就特別的想知道,我最敬愛的領導對於這件事,真的事先毫不知情麼?”
秦立國撫額,揉了下發硬的眉心,這個中事由,有的時候他也是騎虎難下,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況且他以爲……
“他們想殺的是展翼,對嗎?葉家,葉麗華!”蘇莫曉重重的咬出葉麗華的這個名字,目光灼灼的凝視着秦立國。
秦立國嘆了口氣,又倒了杯茶答非所問的提了一句:“江家這一輩中只有江皚一人,還是個從商的,江老爺子心裡不知道有多盼着能多子多孫呢。”
蘇莫曉如夢初醒般的,原先那些對不上的事兒,如今全都串了起來。
“謝謝,我替展翼謝謝您救了他的命。”
秦立國搖頭,看着蘇莫曉如風般的消失於辦公室門口的背影,只道了一句,情字可真真是害人不淺啊,關於蘇莫曉和展翼的事情,秦立國多少也有耳聞的,真覺得不值得,不是他看不上展翼,而是……
嘖嘖,秦立國暗歎自己多事兒,但馬上還是給秦佑安去了電話。
“佑安,寧馨在xx路出了車禍,你找幾個去現場,看裴靖東的眼色行事,務必護全寧馨。”
秦佑安那邊領命出動,秦立國那顆心也稍稍的穩了下來,繼續着泡茶的工作,時不時的品上一口,嘆一句:“這茶呀,火候要不到,真品不出味兒來的。”
……
車禍現場的情況,真就還在僵持着,不管裴靖東說什麼,都沒用,那領隊的見裴靖東沒找來下下命令,那就更不敢擅自決定了。
你知道他今年都五十四歲了,才熬到一個領隊的官職,那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只要熬過這一年不出大錯事兒,那就能安安穩穩的退休,拿着不錯的退休和妻子一起金含飴弄孫的安度晚年了,原本今天這個警就不該他出的,但,他這是新官上任啊,也不能一點業務都不幹的啊,所以就出了警,這會兒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個坑啊!他倒黴就這麼跳了進來了。
唐驥也是想不明白的,就這樣的人怎麼能升上去的,幾乎就他們一隊的人都贊成,趕緊把車子給拖上來,你這麼耽誤下去,一會兒要真變了天,別說冰雹什麼的了,就是來場大風,或者車子裡的人堅持不住一傾的姿勢稍往前去一點點,車子就能掉下去的。
這會兒周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連下面也臨時交通管至了,交警那邊也是看得着急,可沒辦法,這事兒就是消防上的事兒。
裴靖東煩燥的渡來渡去,指着那個領隊的問唐驥:“就這種蠢蛋貨,到底是誰把他升上去的。”
唐驥想到這個命令其實下的也有點莫名,這個領隊的叫餘壯,綽號餘無爲,取自大無畏的意思,當然是這個綽號給這麼一個人,那就是個貶義詞的。
這人在隊裡可是老出名的了,出警時,從來都是做後勤保證的,美其名曰成就了戰友們的光榮,實際上就是貪生怕死,年輕時出警留下來的後遺症,當時據說差點就死掉了,九死一生救過人的,所以這些年,一直就這麼貪生怕死,倒也沒有人去說過他什麼的。
只是這升職就升的有點太……
唐驥是隻想到這個份上,可裴靖東就想多了,他從前一直沒有想過的事情,展翼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不是展易青這就是肯定的,那不是展易青是誰?現在就長是問小姨,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麼此時誰下的這個命令?這事兒還是很好查的。
裴靖東以前也在這個部隊呆過,是有幾個戰友的。
打了幾個電話過去,真相就那麼措不及防的朝他甩了過來。
命令自然是一層層的下達的,但具體當時上面的頂頭的怎麼下的這個命令,誰也吃不準,根本就沒有辦法揪住把柄的,很有可能還會引起更大的反彈。
但可以確認的一點就是這個命令是來自於上面,這個消防直屬的上面,能這麼下命令升職一個幾十年沒作爲的人的,怕是也只有一個人了——葉麗華。
裴靖東幾乎想也不想的就鎖定了目標,可是他還有點想不明白,葉麗華是傻還是笨啊,要是展翼真的是江穆的兒子,怎麼可能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呢?沒有道理的啊!
裴靖東想不通,不代表蘇莫曉也想不通。
蘇莫曉的心思很簡直,直接就找上了江老,這個還得託了爺爺的福的,蘇爺爺年輕時還給江老看過病,當過家庭醫生來着,是後來成了家,然後慢慢的就把江家家庭醫生的這個職位交給了他的學生。
蘇莫曉就是託這位叫洪坤的家庭醫生給走的方便,進了江家。
江家真照比一般人家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堪比古時候的那些王候將相的府邸有得一拼了,但蘇莫曉卻是無心去賞景的。
洪醫生也是抹了把汗的,他在江家幹了二十多年了,雖然說帶個人進來沒什麼,但是這可是來見江老的啊,他就怕蘇莫曉會來給江老帶來一些麻煩的,要真是帶來了麻煩,那他這個工作估計也呆不到退休了。
但是念在蘇老師把自己帶到這裡的,洪醫生也是咬咬牙就帶着蘇莫曉過來了。
提前有跟江老的助理打過招呼的,所以他們到的時候,助理就指了指前方的小菜園子跟蘇莫曉說:“你自己過去吧,說話注意些,老爺子最近心情可不太好的。”
蘇莫曉抿了脣,說道:“我想我會帶給他好消息的。”
可不就是好消息的麼?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也沒有關係,現在能阻止那個叫葉麗華的女人的,怕是也只有江老這樣的大人物了。
蘇莫曉走過去的時候,江老正在鬆土,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基本都是泥腿子出身,扛過槍打過仗的老粗人,即便是過了幾十年的現代化生活,那點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還是不能忘懷的,就喜歡自己折騰折騰這菜園子。
原本這個時候,一般人也就在這兒等着了,但蘇莫曉不,她是個急性子,沒有這個耐心的。
“江老。”
就這麼開口了。
江老那邊蹙了下眉頭,頭都沒擡的,也沒有理會蘇莫曉,心裡則想着這是助理說的那個要來見自己小姑娘,還是老蘇的孫女兒,可真是沒耐性啊!
“江老,你要是再這麼種地下去,你親孫子可能就被人給謀殺了!”
蘇莫曉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節奏,直接就把這話給甩出來了。
江老一聽那還得了,當下就直起腰來,眼神犀利的掃着蘇莫曉:“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我家江皚好好的……”
“我不是說你家的那個大少爺,而是說你家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二少爺!”
沒錯,如果展翼真的是江穆的兒子,那麼肯定是這個家的二少爺了。
江老氣的吹鬍子瞪眼眼的,他這一輩子有四個兒子,結果,老大老二都死在了戰場上,就老三老四還好好的,但不幸的是老三在戰場的時候也是受過傷的,好在那時候兒媳婦已經生了大孫子,這後面的希望就全在老四身上,誰知道這個死小子,倒真不是個爭氣的東西,結婚二十多年,愣是沒產出一個種來的。
現在忽然就有這麼一個人跳出來說,江家流落在外的孫子,老爺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指的是小兒子江穆。
這正鬧離婚呢,現在又要鬧出來私生子了嗎?
但一聽蘇莫曉說是展翼,老爺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這丫頭是什麼眼神啊,那個展翼是裴雅生的,那就是個小三生的兒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孫子,要是他孫子,他兒子還不早就把孩他娘給扶正了啊!
“不管你信不信的,現在他的生命正受到威脅,如果您老不出手的話,萬一……”
……
另一邊,你說巧不巧的,就在高架橋的下面,有一個**的,距離就特別的近,有個人就舉着油桶往自己的車上澆而後拿着個打火機舉着,高嚷着,他是來報復社會的。
就沒見過這麼傻逼的,可是這火機要是一扔下,那就慘了去的,因爲高架橋上的交通事故,現在這車子都賭這一條輔路上了,前前後後那車輛就別提有多少了,要是這麼一燃起來,那得有多慘幾乎不用去想的。
你說距離這麼近,這邊車子還沒掉下去,那邊馬上就可能會出現火災。
那位餘無爲這次到是很有爲,指着那一處就讓隊員,馬上跟他去救火。
兵分兩路,一路跟他去救火災,另一路在這兒繼續想辦法。
但是他帶走的卻是大部分人,留下來的也只有唐驥在內的幾個實在不服他的隊員。
連基本的吊車等設施都給調走了,這簡直就是要把這車裡的兩個人當不存的的呀。
“艹,他媽的,他那豬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呢?”
裴靖東卻是看明白了一樣,這會兒已經扯過早先唐驥他們扔過來的繩子親自上手了,莫要說展翼是他弟了,就是寧馨他也不能不管的啊!
現在就是先把車子的後輪給繫上繩子,讓人幫忙先把車子給拴住,不然沒辦法。
這麼大的事情,別人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曉的。
方柳也是湊巧趕上了,可能真是天意,原本她應該是走另一條路的,可是不知道腦子怎麼想的,就開到了高架橋上,然後就聽說出事了,前面堵了。
自己也是鬱悶着呢,就看到了一個人。
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爺爺放走的那人。
車流川息間,阿東的手裡抱着一疊的宣傳單,一張臉漲的通紅,時不時的要去敲別人的車窗。
方柳在車子裡看到了,這個時候,真是想退都沒路可通的,要是有路退,她就直接把車子調頭開走了。
怎麼辦?
她總不能怯場吧,打開錢夾子,把裡面的零錢全拿出來,還有一張卡,卡里有幾萬塊兒的,她打算全給阿東,最起碼不要阿東做這樣的工作。
只隔着兩個車的距離了,阿東去敲人家的玻璃,車主煩的不輕,開了窗子,呸的一口濃痰就吐阿東的臉上了。
阿東眼淚當時就掉下來,這把方柳給心疼的喲,就好比你養了條狗,咬了好多年,突然放出去,被別的狗給咬了,你就有一種衝動,想上去把那隻咬了自己狗的狗給剁了的衝動。
無關乎情愛,完全就是護自己東西的一種心理。
方柳就這樣,四處看了看,正好路邊有塊磚頭,可能是誰修車的時候支車子時扔這兒的吧,她撿起來,快走幾步,照着那車子的玻璃就砸了上去。
阿東都傻眼了。
車主更是傻眼,氣的肺都要炸了,玻璃把人臉上濺的都是血。
“你他媽的這女人瘋了吧!”
方柳還想回嘴,阿東卻是機靈了一會,拖住方柳的手就往前跑,開車的是個個五大三粗的,要是不跑,一會兒再出來打人,他是保護不了柳兒的。
方柳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暢快過,阿東牽着她的和,他們穿梭在停行的車流中……
慢慢的跑着跑着,方柳就停下了腳步,幾乎是被阿東給拖着往前走的,因爲在她好不容易覺得開心的這麼一會兒,就見到了一個讓她覺得揪心難受的人——裴靖東。
正主與上替身了。
阿東也是識得裴靖東的,沒辦法不識得,當初他們才十歲的時候,就被方柳逼着學的男人,他如何能不識得呢。
看了不知道他的多少的視頻和資料,可以把他的語氣模樣的一模一樣,特別是在牀上的時候,柳兒是不喜歡他們那麼孃的聲音的,就喜歡他們去學那兩個男人平時的模樣。
不過這麼直接的,正面的見到,對於阿東的觸動,還是很大的,他終於明白弟弟爲什麼要去跳樓了。
就像柳晴晴說的一樣,有一個奔頭。
以前他們的奔頭就是方柳,方柳會養着他們,他們只需要伺候好方柳就可以了。
但是方柳放棄了他們,把他們扔了出去,沒有人護的他們,沒有了奔頭。
那種絕望,在這一刻,看到方柳眼中的眷戀時,阿東深深的體會到了。
有交警在這兒攔路的,就說不能過去,但方柳指着裴靖東說:“是我認識的,請讓我過去吧。”
交警一聽她這樣說,再看她的神色,好像是很傷心的樣子,也就放行了。
裴靖東這兒正忙着呢,就看到方柳了,當下臉就拉的老長,喊那邊的交警,讓人過來把人給清理出去,說不認識。
方柳也看清現在的情況了,除了裴靖東之外,只有一個唐驥在幫忙,其它的人都是在那兒看着的。
所以她開口求着裴靖東:“我可以幫你的,我真的可以幫你的,我,還有他,他也可以幫忙的……”拽着阿東就讓阿東表態。
裴靖東現在真的需要人,這個時候的無力感就特別的大,現在車輪子那兒是繫着了。
可是裡面的寧馨就有點撐不住,你知道展翼已經昏迷了,是寧馨一直拽着展翼,纔沒讓展翼往前栽的,只要展翼往前栽一下,有可有車子就會失去這點點平衡,就會掉下去的。
但寧馨的肯定有沒有力氣的時候,這都僵持了這麼長時間了,裴靖東也很怕寧馨會撐不住。
“方柳,你應該知道展翼對於我的意義,如果你不是幫忙而是來幫倒忙,我會毫不客氣的把你從這兒扔下去。”裴靖東嚴厲的說着,雙眼如炬的盯着方柳,想看清她是真想幫忙,還是來搗亂的。
方柳不會搗亂的,她是真想幫忙。
裴靖東又看了一眼方柳身邊的小夥子,心裡想着,有個男人幫忙總是好的。
阿東看到裴靖東有點緊張,小聲的說着:“我可以幫忙,我保證。”
裴靖東倒也同意了,讓這兩個人就在這兒拉住繩子,千萬要看住了,不要讓任何人拉近這繩子。
真就這個時候,正在弄的時候,要有人把繩子給弄斷之類的,那就慘了的。
唐驥那邊就有點高難度了,試圖以手的力量能把車子往後面拖一點,再配合車子的力量,是要把車子往後面給倒回來的。
但這個難度真就是太大了,先不說那下面是懸空的,就說他們四個人,這力度正常的推車還好,更別說是這種情況下的倒車了。
這個方案明顯就不行,裴靖東看了看車子,跟唐驥商量着。
“現在這樣,只能把後面的玻璃砸掉……”砸開之後,把人用繩子先栓住,確保一點安全,然後再想辦法。
唐驥也是贊成這個的,現在就需要把車後面玻璃給敲開,可是這個力度要掌握好,不能太大力,太小力的話,又不行。
這樣的話,能敲開的範圍也是非常的小了。
還好,敲玻璃還算是順利,但是因爲那人孔太小了,所以那個孔吧,只容得下一個人能進去,還得是一個纖細的人。
裴靖東和唐驥毫無疑問都是不合適的,最後還是方柳上了。
不上也沒辦法,這是想表現,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讓展翼掉下去,那就更加不會讓她掉下去的。
這是方柳自歸國後第一次受到裴靖東的誇獎。
把繩子套成了圈,鑽進去,後面有裴靖東託着她的腰,還有阿東擡着她的大腿,就這麼鑽進去的……
郝貝是接到蘇莫曉的電話,趕過來的,不管能不能幫得上忙,肯定是要過來的。
剛好下了車,站在那兒跟交警說的時候,就看到方柳已經從車子裡下來,臉上還讓臉上還讓碎玻璃給刮的漢血了,就這樣,還一臉笑的擡頭看着裴靖東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裴靖東伸手,用衣袖擦了下方柳臉上的血,眼底全是贊尚的笑意。
交警這兒也跟看大片一樣,緊張的不得了,跟郝貝說着話就注意這邊呢,這會兒也是笑開了,嘴上說着:“還真行,這樣也能搞定。”
然後問郝貝:“你說也是家屬,你叫什麼名字,跟裡面的人是什麼關係。”
郝貝忽然沒有了剛纔那種去幫忙的心情了,你說她小氣也好,任性也罷,她就不想過去了,過去幹嘛,刺激自己還是刺激方柳啊!
她不想過去,可不代表別人不會過去。
葉麗華虎虎生風的鑽過警戒線就走了過去,現場站在的幾個消防警趕緊敬禮。
裴靖東他們這邊正在專注於車內,對這邊就沒太在意,但郝貝看到了,眼皮子就直跳,忽然就想到葉麗華去醫院看裴雅那次,葉麗華看到展翼時的神色。
還有蘇莫曉剛纔在電話裡說的,讓郝貝務必過去,見機行事,如果見到葉麗華,一定要穩住這個人。
“葉女士,我可以和你談談嗎?”郝貝揚聲喊了一句,把那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葉麗華輕眯了眼晴看着郝貝,青天白日的,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她只得揮手讓郝貝過來。
郝貝幾個大步走了過去,站定在葉麗華的跟前,然後撲上去就抱住了葉麗華,並大喊着:“葉女士,你就是巾幗英雄,你是我的偶像啊,你……”
葉麗華幾時被人這麼抱過,更別說還是個小姑娘家家的,只覺得脊背都一層冷汗,還有這個郝貝伸手在她身上亂摸。
郝貝的確在摸,因爲現在她看得很清楚,也明白了蘇莫曉話中之意。
沒有一點意外的,她在葉麗華的身上摸到了一把匕首。
幸好葉麗華這會兒只顧着頭皮發麻倒沒注意別的,郝貝動作快極了的把匕首一抽出來,就扔了老遠。
這下葉麗華也不頭皮發麻了,而是臉色發黑,一伸手卡住郝貝的脖子,直接就把人給往後推,就推到高架橋的護欄那裡,凶神惡煞的質問着:“我念你是秦立國的女兒,才容了你的無禮,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郝貝想做個聳肩的動作,表達她此時的無所謂,但太他媽的嚇人了,這可是十幾米高的高架橋啊,真的葉麗華要是把她從這兒扔下去,估計得摔成肉餅的吧,這又讓她想到了張荷死時的情景,頓時噁心的乾嘔了起來。
“葉阿姨,既然你說起了我爸,那你就再念在我爸的面子上,別跟我這個小輩一般見識的了,你也看到了,展翼要真如你猜想的話,你說江穆會允許你這麼對他兒子嗎?”
葉麗華微愣,惱羞成怒的低吼:“你胡說什麼,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郝貝心裡明白着呢,葉麗華這麼精明的人,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機會難得,怎麼會親自上陣。
“葉阿姨,真的,你有今天的位置,你的學識有閱歷都在我之上,可是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如果展翼真的是你丈夫的兒子,你認爲今天事就沒有人追究了麼,是,我是猜着下黑手的是你,你也可能會有千百個證據證明不是你,但是江家不是好胡弄的,江穆不好胡弄,江老爺子更不好胡弄,我可是見過江老爺子的,很是嚴厲的一個人,江家這一輩中可只有江皚一顆獨苗,你說……”
葉麗華是真不能把郝貝給扔下去的,不顧忌秦立國這方面,也得顧忌她這一身軍裝的,所以很快的就鬆開郝貝的脖子說:“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胡話。”
郝貝卻是放開她,伸手就抱着葉麗華的脖子,像個八爪魚一樣的纏了上去,眼晴一直瞄着人羣中,就祈求着莫曉姐啊,你倒是快點來啊,她都這麼犧牲自己了,要是猜測錯誤,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援兵比想像中到的要慢,郝貝盼星星盼月亮,沒把援兵盼到,倒是另一邊正在奮鬥的四個人擊掌齊呼。
要成功了!
現在已經把展翼和寧馨全有繩子給拴住,並且現在只需要把人給弄出來就好。
很明顯駕駛室這邊的展翼得是第一個目標,也必須是第一個,因爲寧馨沒有鬆手的機會,相反的這會兒寧馨還清醒着,還能在車裡做個內應。
“寧馨,我想救展翼,你能理解吧。”
寧馨點頭,必須理解,就算裴靖東不說,她也會讓先救展翼的,因爲出事時,展翼第一直覺就是保護她,要不然也不會撞這麼慘的。
有寧馨的幫助,展翼很快被拖了出來,縱然受傷昏迷,但總算是免去了掉下高架橋的危險。
但展翼脫困,寧馨就進入險境了。
原本有兩個人的重量在平衡着車身,現在卻是變成了一個人,車子就有點晃,每個人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去了。
之前還在看熱鬧做圍觀狀的消防警們再也呆不住了,紛紛上前去託車子。
所有的人都在往後拼命的託着車子,方柳和阿東就有點雞肋了。
這麼多人,愣是託不上來一個車子,不是因爲車子太重,而是着力點不對,沒有一個很好的着力點,倒是有一處着力點,是車子的側方,裴靖東已經站在那兒推了。
不過那個位置太危險了,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掉下去的。
成了雞肋的方柳不甘示弱,跑到了與裴靖東相對的位置,使力的推着,阿東是跟在方柳的身後的……
“一二三……”
“一二三……”
有人喊着口號,齊力的去推這個車。
真推起來的時候,又比想像中的出乎意料,車子大力的往後推去,方柳一個踉蹌向後仰去,那一幕快的所有人都沒注意呢,就聽到砰的一聲……
十幾米的高度,人落下去得用多長時間沒有人計算過,也不過是一眨巴眼的功夫,隨着方柳的一聲啊,而後就是那一聲砰……
人們在賀喜着人車子終於推上來的時候,只有方柳狼狽的扒拉着破了個大洞的高架橋往下看着。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一清二楚的,就在她以爲自己要往後栽下去的時候,阿東拽了她一把,把她往上推,而他自己卻是掉下去了。
所有的人都呆愣着,喘着粗氣,都以爲成功了,可還是有人摔下去了,都在怪那個小夥子,你沒事湊什麼熱鬧呢。
救護車早就到了,展翼和寧馨被送上了救護車,裴靖東走過去,扶起了方柳……
郝貝最後看了一眼,只看到方柳的頭埋進字裴靖東的懷裡,她便不看了,把頭埋在葉麗華的脖子上,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
葉麗華察覺到脖頸間的溼潤,但是一驚,這丫頭,自己都沒哭呢,她哭個什麼勁兒?
“阿姨,其實我特別明白你的心情,要是我的話,我也想把展翼給弄死,就像我現在就特別想把那個抱着裴靖東的方柳給滅了一樣的,但是我又不能這樣做……”
郝貝一邊哭一邊說,那個苦喲訴的別提有多委屈了。
救護車前方和警車開路,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醫院。
展翼只是撞了腦袋,然後造成的昏迷,問題應該是大,只需要等着醒來就好了,也算是命在,居然沒出血,要知道他這種熊貓血型,真要失血過多的的話,那醫院也是很麻煩的。
送進病房後,寧馨和展翼是同一個病房的。
蘇莫曉帶着洪醫生過來給展翼抽的血,這個肯定是要做個dna檢測的。
寧馨就不依了,都不用輸血,爲什麼要抽血啊,不是拍片了麼?
是蘇莫曉把寧馨給摁住,洪醫生才完成的抽血。
等出了病房,洪醫生搖搖頭看着蘇莫曉,有些心疼這個丫頭,他是沒閨女,要是有閨女的話,他得多心疼啊。
“曉曉啊,我能這樣叫你嗎?”
蘇莫曉點頭。
洪醫生又說:“曉曉啊,你可真心不值,我要是你爸爸,肯定會心疼你的。”
答應的那可是不平等條約啊,就爲了這麼一個人,說真心話,值得麼?
蘇莫曉無畏的搖搖頭,把手中的另一管血液樣本一起送到了洪醫生的手中,說:“一切就拜託洪叔叔您了。”
洪醫生拍拍她的肩膀無奈的嘆了口氣,年輕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啊,但眼下江老交待的事情,他卻是必須給辦好的。
郝貝在醫院門口等着蘇莫曉的,見到人出來後,就迎了上去。
“莫曉姐,到底怎麼會事兒啊?”
蘇莫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說:“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回去吧。”
這回去的路上,也是蘇莫曉開車的,這車子開的有點不走心,沒開出多遠呢,砰的一下就追了前面車子的尾。
蘇莫曉像傻了一眼的呆坐在位置上,腦海裡想的全是今天在江家發生的事兒,你問她後悔嗎?這會兒真他媽的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她幹嘛要爲了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人,去答應那麼無理的要求。
真是想想當時自己答應的那麼爽快,都覺得蛋疼的厲害。
你知道當時江老爺子看着她,是這麼說的。
“蘇莫曉是麼?我記住你了,你今天會來找我,其實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我江家的孫子,不過就是爲了救人,但是你這麼利用了老頭子我,如果那是我孫子,我獎賞你成爲我的二孫媳婦,你有膽識,我賞識,如果不是,你也得付出代價,嫁給我的大孫子江皚……”
這許出去的可是自己的婚約啊,可是江家大孫子跟大明生於洋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明顯人家就是明草有主的,讓她去插一腳幹什麼麼啊!
蘇莫曉這麼想的時候,心裡就有個小人問她自己,那你是希望成爲老二的媳婦。
啊呀個呸,姑娘她哪個也不稀罕行嗎?
真不知道這江老頭腦子是怎麼長的,不過老大還是老二,都是心裡有人的,她上趕子的吃飽了撐的啊,煩死了!
蘇莫曉煩燥的耗了把自己的短髮,就看到郝貝在外面跟前面的車主在說着什麼。
對方明顯就是欺負郝貝一個小姑娘,滿口胡開價,那車子都很久了,張嘴就要兩萬的修理費。
蘇莫曉甩上車門,虎虎生風的走過去,直接手肘卡在那車主的脖子上,就把人給壓倒了:“兩萬,你去搶錢吧你!”
坐上車重新上路時,郝貝還在唏噓着,你說這年頭怎麼那麼多欺軟怕硬的呢。
蘇莫曉愣是沒花一分錢就把這個事兒給解決了。
裴雅在家門口望來望去,簡直就快成望子石了,說好的今天都回來陪她吃午飯的,這要晚飯的點了,也沒有人回來的……
這就看到蘇莫曉和郝貝一起回來了,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郝貝聳聳肩和蘇莫曉對看一眼,蘇莫曉拍拍郝貝的肩膀說有事跟裴雅說,就去敲隔壁的門。
裴雅就是不給開,你以爲你不開就能難得到蘇莫曉了。
蘇莫曉直接翻牆就進院子裡了,把裴雅給嚇了一大跳的。
“你還是女人麼?怎麼翻牆呢?”裴雅一臉看怪物的神色看着蘇莫曉。
蘇莫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展翼不就經常的說她不是個女人麼?
是不是的你們要驗身麼?貨真價實的真女子行嗎?
“阿姨,你不用怕我,我也不會吃了你的,就是來跟你說一件事兒,今天我抽了你一管血的事情,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兒子展翼,還有裴靖東,任何人都不能告訴知道嗎?”
“爲什麼?”說起這個裴雅還很委屈,原本她在牀上好好的正睡着呢,就感覺胳膊上一疼,就看到蘇莫曉了,但也讓嚇得不輕,因爲蘇莫曉正在抽她的血。
並且當時蘇莫曉是什麼也沒有解釋的,抽完血就走了。
這會兒就是來解釋的,抽了她的血,還要讓她不要告訴別人,可是很疼的啊,她還打算要給兒子和小東說說呢。
“阿姨,如果你想讓你兒子死,你就把這事告訴別人,這是江家老爺子讓我做的事情,就是江穆的親爸讓我做的事兒,你說你能得罪得起江家,還是你的兒子或者外甥裴靖東能得罪得起?”
“……”
裴雅啞然失色,出來這麼些天,除了上次裴靖東被秦立國揍的時候,她失了態之外,也就是現在這會兒了,哆嗦着脣片,耗着自己的頭髮,就開始嚎着:“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難道我死還不夠麼?”
蘇莫曉呆滯的看着突然就這樣的裴雅,心裡也是打了一串串的問號,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發瘋的裴雅給安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