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媛低聲囈語着,雖然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屋子裡的人都聽見。
ωωω● ttκǎ n● ¢ o 洪媽和魏建成也是驚喜的看着牀上的人,看樣子就快要醒了。牀上的李卿媛眸子深閉,但依舊是不停的囈語像是被困住夢境了一般,臉色也是蒼白。
“醫生,醫生,她快要醒了!”紀誠霄朝着門外喊着,他記得醫生曾經跟他說過,只要李卿媛一醒過來就要找他。然後檢查一下李卿媛的身體狀況,現在好不容易等到李卿媛醒了過來,他自然是要找醫生的。
醫生聞風而來,身後帶着兩個護士,皆是很有經驗的將紀誠霄還有洪媽和魏建成他們請出了病房。房門緊閉,他們在爲李卿媛檢查身體。
洪媽看着緊閉的房門,隱忍多時的淚水終究是忍不住的滾落下來。魏建成將洪媽攬在懷中,一臉心疼的看着懷中的女人。爲了“洪顏”她已經默默的流了很多次眼淚,原本以爲現在是“洪顏”時來運轉的時候,可是卻沒有想到突然流產了。
當初他和洪媽知道“洪顏”懷孕的時候,都是一臉的高興。他們可以抱孫子了,可以和其他鄰居一樣的抱孫子了。時常看到鄰居帶着自己的孫子到處的玩鬧,魏建成和洪媽總是很羨慕。
聽說“洪顏”懷孕的時候,他和洪媽恨不得昭告天下。只不過因爲紀誠霄的緣故,害怕媒體知道後曝光,輿論會對他們產生不好的結果,所以他們都是很低調,但仍然暗自竊喜着。當聽說紀誠霄要單獨買一個公寓和“洪顏”兩個人住的時候,他們曾有過幸反對。
若是一般情況下,他們兩個人住也是沒有什麼。但是顧及到“李卿媛”懷孕,所以他們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洪顏”說服了他們。一切都是對”洪顏“好,但早知道會有今天的事情,那麼他們當初肯定不會答應紀誠霄的。
可是現在所有的懊悔都遲了,孩子已經沒有了。現在他們唯一祈禱的就是“洪顏”能夠保重自己的身子,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聽說過滑胎是很傷身體的,所以看着緊閉的房門洪媽不住的擔心。
紀誠霄顯然也是好不了哪裡去,看着被緊閉的房門,感覺瞬間被切割成了兩個世界。他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裡面的人自然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而現在他竟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怔怔的坐在外面等待着醫生出來,心急如焚。
不多時,醫生出來的時候,紀誠霄連忙的將他攔住:“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紀誠霄原本帥氣的臉,現在滿是焦急。可是醫生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剛纔我去檢查了一下病人,發現她已經比剛送來的時候,身體狀況好多了。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她會很快的醒來。”
這一番話像是給洪媽和魏建成他們吃了一枚定心丸,他們也走到醫生的邊上,小心的問着:“現在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輕輕的點點頭,腳步未動。紀誠霄神思悠轉,也跟着未動,看着洪媽和魏建成走進了病房。
“你還是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吧。”醫生淡淡的看了一眼紀誠霄,聲音落地後便擡起步伐走遠。紀誠霄看着他,也緊跟着他走遠。
辦公室內。
醫生坐在自己的專屬椅子上,十分客氣的讓紀誠霄坐下。紀誠霄自然也沒有推辭,淡然的坐下看着對面白衣大褂的男人。剛纔他在走廊的時候看着自己,眼神裡明明是有話要說,但是顧慮到洪媽他們遲遲未說出口。
紀誠霄自然也不想兜彎子,直入主題的說道:“你特意讓我來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單獨對我說?”冷清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篤定,他篤定醫生有話對他說。
醫生將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揭開蓋子,將杯口貼着嘴脣,大口的喝着裡面的液體。液體從喉嚨自上而下的流下,倒是一陣舒暢感。將這些事情做完了以後,才直直的看着紀誠霄。
“你是那位病房裡女士的丈夫吧?”看着紀誠霄點頭以後,醫生才繼續說道:“有件事情,我想我還是不能隱瞞着你,比如要告訴你。”
紀誠霄心裡產生一絲不安,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感覺話中有話。他沒有打斷醫生的話,只是目光一直直視着醫生,身上升起了一絲懾人的氣勢,倒是讓對面的醫生有些膽寒。
他是一位專業的醫生,看人也是非常具有獨到的眼光。只不過眼前的人,這樣大的氣勢倒是讓他一怔,有些轉不過來彎子。
“你要告訴我什麼事情?”紀誠霄的聲音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可是熟悉的人才知道,他這樣的只是爲了減少自己心裡的不安。他越是這樣,心裡越是不安。
他的聲音讓正在發愣的醫生回過神來,連忙的說道:“對於有一點我們感覺到非常的抱歉,洪小姐因爲身體受到重力下墜,倒是流產而且也因爲這樣,身體受到了一些感染。以後想要做母親的機會,可能性會變得很小。”
紀誠霄一雙眼睛倏地瞪大,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他猛地錘着桌子說道:“你們不是醫生嗎?我說過不管花多少錢都給我把她治好!你的耳朵是出了問題還是怎麼了?我說的治好是不準有後遺症,可是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是在說你無能嗎!”
他的聲音裡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身體周圍的溫度也是驟然下降,看着醫生的眼睛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吃掉般。醫生忍不住擦了擦額頭間的汗,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病人的家屬這麼的難纏。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就事論事。當時你將她送來醫院的時候,病人已經出現大出血的狀況。後來因爲流產後,病人情緒產生不穩定,也因爲失血過多陷入昏睡。我確實是沒有能力將她的孩子抱住,不過當時若是你晚來一步,或許她整個人的生命也是堪憂。”
“爲了病人的生命安全,我必須要着重思考。而且我說了不是不能在懷孕,只是這個機率會減少。對於現在的情況,我很抱歉。”醫生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彷彿這樣的話已經被他說了很多次,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意味深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