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坐着公交,直奔裴逸白所在的致一科技。
在今天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裴逸白在致一科技工作,沒想到竟然是經過付琦珊的口告訴她的,這讓宋唯一感覺非常不好,她對裴逸白實在是關心太少,瞭解太少了。
想到裴逸白一個人承受着失業的壓力,而她還沒心沒肺的跟付琦珊逛街,宋唯一就愧疚。
她是不合格的妻子,自己的男人出事了,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宋唯一,你真的是豬,你真的太笨了,這樣怎麼對得起裴逸白?”宋唯一拍打自己的腦袋。
但一切,都已經於事無補,她只是想知道裴逸白丟掉工作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才短短几天,他就會丟掉工作!
致一科技是個中等規模的公司,宋唯一到的時候,正值上班時間,除了前臺之外,公司裡安靜得可怕。
“小姐!”宋唯一被前臺小姐攔住去路。
“我想找裴逸白的上司。”宋唯一急中生智。
讓裴逸白丟掉工作,肯定是他頂頭上司做的好事。來的時候,宋唯一已經打了無數的草稿,或許是因爲裴逸白太優秀,讓那個上司看不順眼,所以故意炒掉了裴逸白。
肯定是這樣,宋唯一看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心裡對裴逸白的上司,以及致一科技的老闆產生濃濃的鄙視。
如裴逸白這種如此優秀的人才,丟掉簡直就是他們的損失!
前臺小姐微微一笑,並沒有對宋唯一惡言相向,只是禮貌地問:“請問有預約嗎?”
簡單的一句話,卻將宋唯一攔在門外。
預約?她抿着脣搖頭,沒有,她根本不認識那個上司。
“抱歉,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以上去的呢。”
“不能通融一下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宋唯一哭喪着臉。
回答她的,是前臺小姐肯定的拒絕。
宋唯一知道確實有個預約這麼一回事的,而現在被攔下,就說明他無法進去了,那麼就在外面傻等?
她的眼睛咕嚕咕嚕地轉動,左顧右盼,看見旁邊有四名人高馬大的保安站在門口。
如果硬闖的話……
她肯定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宋唯一差點給跪了,好端端的找那麼多保安當門神幹嘛啊?
她咬着牙,語氣硬邦邦地點了頭。“那,好吧,我在這裡等他。”
她退至致一科技的沙發區坐下,不要問宋唯一爲什麼這麼厚臉皮,狗急了跳牆,人急了,什麼面子什麼骨氣都被丟到一邊。
宋唯一不甘白等,便給付琦珊打電話,她不是說有同學在這裡上班,所以才知道裴逸白的事嗎?
“姐姐,你知道裴逸白爲什麼被炒的嗎?”宋唯一迫不及待地問。
箇中緣由,付琦珊再清楚不過,不就是十萬塊錢的原因?
但她自然不能這麼跟宋唯一說,否則宋唯一豈不是找她拼命?
“你在致一科技?”
宋唯一一愣,沒想到付琦珊竟然猜到了,只好勉勉強強地點頭。
“哎,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據說裴逸白在致一科技的風頭蓋過了他的上司,然後……你懂的。”
宋唯一失魂落魄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心裡嘔血得要命。
自己猜測是一回事,而知道真相,又是另一回事。
原來一個人太優秀也是一種錯誤,她就說,裴逸白不會無緣無故的被炒掉。
如果她什麼都不懂,直接去找了那個上司,估計就被對方嘲笑得要死了。
而現在擺明了找他的上司沒有用,非但沒有用,還會對裴逸白產生更加惡劣的影響。
如果上司藉着工作便利,給裴逸白在老闆的面前穿小鞋呢?
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宋唯一蔫巴巴地起身了,心裡已經形成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裴逸白的工作必須挽回,這可是他在a市奮鬥多年的根基,被人以這樣的藉口炒掉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既然找上司沒有用,那麼,就找他的老闆!
此刻,宋唯一迫切想要見到裴逸白,卻知道他此刻肯定不在致一科技公司裡,便給他打電話。
“嘟嘟嘟”持續響了好幾聲,正在會議室開會的裴逸白本想摁掉,將這個擾亂會議的電話掛掉,卻沒想到來電人是宋唯一。
她知道他在上班,沒事的話,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而此刻顯然是有急事。
想到這裡,裴逸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原本在討論的衆人,頓時停下,戰戰兢兢地看着他。
在ppt上講解的員工甚至以爲有什麼事情,膽戰心驚地看着裴逸白,就差眼淚直流了。
“怎麼了?有事找我嗎?”沒想到,boss突然打斷衆人的原因,僅是因爲一則電話,會議室全部人眼睛差點掉出來。
還有,這語氣,似乎過於溫柔?
宋唯一眼眶紅紅的,想哭,但是被她強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搖頭。“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是……突然很想你,我想聽你的聲音了,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
裴逸白嘴邊的弧度忍不住往上揚,想他了?
“嗯。”他點頭,從座位上起身,走出會議室。
那些明晃晃的眼神,一個兩個都盯着他這邊,還能不能給人好好的講電話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裴逸白在沙發上坐下,問宋唯一在幹什麼。
“我,隨便走走。”宋唯一說,她纔不會告訴他,自己跑到致一科技來了呢。
“你呢?我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你?”
“無妨,不算很忙。”
所以,他還是沒有說丟掉工作的事情,是要打算隱瞞到底了嗎?
他是擔心自己知道後,會胡思亂想?還是說怕因爲這個,她就跟他離婚?
宋唯一想,這種小小的問題,根本不是什麼事,她怎麼會那麼不懂事因爲這個跟他離婚?
“聲音怎麼了?”裴逸白注意到她沙沙的鼻音,難道是哭了?
“今天跟誰出去了?被人欺負了嗎?”裴逸白皺眉,怎麼她身邊要欺負她的人那麼多?難道是盛振國找了她?亦或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