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可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察覺到裴逸白嘴角的冷笑,宋唯一心裡打了個寒戰,迅速低頭,不敢再看下去。
“宋唯一,你倒是乾脆。”裴逸白呵呵輕笑,眼底帶着濃重的嗜血意味,幾乎要用冰冷的目光射穿她。
“所以,你也乾脆一點,這件事越做辦好,對你越有利。”這句話,自然是來自於裴成德。
“你的意思呢?”裴逸白麪無表情地問宋唯一。
他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聽你父親的吧,早點解決,對你對我都好。”宋唯一雙目無神地說。
今日見證了裴逸白父親的態度,她是沒有任何可猶豫的了。
如果是因爲婚姻,而需要他跟家人反目,那麼這婚姻確實沒了繼續的必要。
“對你好?離了婚,你就恢復自由了?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了?”
“你想多了。”宋唯一剜了他一眼,便不多言。
周遭的沉默,讓人無法呼吸。
凝重的氣氛,隨着裴逸白的到來,越發的明顯。
宋唯一快無法支撐了。
就在她擡腳,想要離開的時候,裴逸白一句話叫住了她。
“那宋唯一,你肚子裡的那塊肉,你怎麼打算?揹着我偷偷地生下來?還是揹着我,偷偷地打掉他?”
這句話一出口,宋唯一就懵了,裴逸白說的都是什麼?
遲鈍的腦袋用了半分鐘,想起她吃下去的事後藥,宋唯一恍然大悟。
她支支吾吾地開口,“你誤會了,我根本……”
“嗯?怎麼?”裴逸白逼近她,宋唯一被迫後背緊貼着牆壁。
難不成她要在這個時候告訴裴逸白,她自己偷偷吃了藥?
看着面色鐵青的裴逸白,宋唯一嚥了咽口水。
爲了她的小命着想,還是不要說了,否則他估計直接掐死她。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裴成德擰起了眉。
“逸白,你的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爸您在不在意您那未出生的孫子,若是不在意的話,就叫宋唯一趁着孩子月份小,剛好也在醫院的,直接做個手術拿掉。”
“什麼?”裴成德驚呼一聲,頓時看向宋唯一平坦的小腹。
“宋唯一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前幾天而已,沒多久。”裴逸白淡淡道。
說完,直接拽着宋唯一的手走入病房。
“哐當”一下,門被關了反鎖上,一點兒機會也沒給裴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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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到裴家,裴成德剛進門,裴太太就迎了過來。
“怎樣?那個宋唯一怎麼說?她簽字了嗎?”裴太太一邊接過丈夫的西裝,一邊迫不及待地問。
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放在心裡就是覺得膈應,未免夜長夢多,她今天讓裴成德親自出馬。
“她簽字了。”裴成德擰着眉回答。
“真的?”裴太太有些驚訝,沒想到,還真的是那麼痛快。
這個消息,讓裴太太露出滿意的笑容,看來這個宋唯一,還算是說話算話的人。
“嗯。”
“那就好,在被付家的人黏上來之前,他們的事情解決完就好。接下來,就好做一做逸白那邊的工作,趁熱打鐵。”裴太太喃喃自語。
“你別高興得太早,這兒還有一個問題。”
裴太太正爲宋唯一的爽快開心,沒太認真聽裴成德的話的,隨意點頭問他還有什麼問題。
“宋唯一懷孕了。”
“嗯,知道了……什麼?”平靜的裴太太,聲音頓時提高,握着裴成德的手,不置信地問。
“你說什麼?宋唯一懷孕?怎……怎麼會懷孕?”裴太太震驚地問。
不是才結婚沒多久嗎?
不對,好像也有一個多月了。
若這個懷孕的人是她承認的兒媳,她現在估計是恨不得立刻趕過去,好好看看自己未來的孫子。
可問題是宋唯一,裴太太的表情萬分震驚。
“那宋唯一這是什麼意思?懷孕了,卻答應跟逸白離婚?她不會是打算偷偷生下孩子,自己撫養吧?還是說,指望着這個孩子,以後來我們裴家搗亂?”
裴太太很快順着宋唯一懷孕的信息,往下想了許多的可能。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宋唯一要做什麼壞事,頓時表情冷了下來。
這個宋唯一,看不出來,心計竟然這麼深,她的兒子還不相信!裴太太氣憤地想。
“你想多了。”裴成德倪了妻子一眼。
“她暫時沒有什麼表示,你兒子的意思是,若是這個婚要離,就讓宋唯一打胎。”
裴成德皺眉,這件事,多少有點棘手。
“不過,也不排除你剛纔說的這個可能。”裴成德又補充道。
“什麼?逸白說的?”裴太太嚇了一跳。
她今天是要受到多少的驚嚇才行?這個可能性,竟然是她的兒子提出來的?
“反之,要想把孩子留下來,就是不離婚的意思?”裴太太反應過來。
“嗯。”
裴家空曠的客廳頓時陷入可怕的沉默,裴太太腳步慌亂地在客廳走來走去。
“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這個時候說是懷孕了,就真的有那麼巧合?”
“會不會是,他們騙我?”裴太太狐疑地停下腳步,轉而問自己的丈夫。
裴成德慢慢飲茶,淡定地搖了搖頭:“這就要問問你兒子了,不過他應該不至於拿這種事開玩笑。”
“不行,我要親自去問問宋唯一。”裴太太咬了咬牙,肯定地說。
“問了她又怎樣?”
“最起碼,我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懷孕,而若是真的懷孕的話,她的目的是什麼。正常人,在這個時候,都不願意跟自己的老公離婚吧?爲什麼宋唯一答應得那麼痛快?你不覺得事情很反常?”
裴成德的面無表情地聽着妻子的話,“嗯,然後呢?”
“宋唯一若是真的懷孕了,你怎麼打算?若是沒有,你又是什麼打算?”
“如果是真的懷孕了,我們從長計議,如果是後者……”裴太太沉着臉,“那麼,我們承諾給宋唯一的房子和錢,一個都不給。用這種低劣的手段騙取我們的信任,還有什麼好指望的?”
裴成德笑了,輕拍了妻子的肩膀,“後面這個怕是不成立,今天她簽字的時候,將那些東西全都拒絕了,人家並沒有將房子和錢看在眼裡。”
“我不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誰會那麼傻,淨身出戶的?”裴太太冷嗤一聲。
“你啊,她離婚,你懷疑她的用心,不離婚,你不樂意。這件事,我也不管了,你自己看着怎麼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