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被裴逸白毫不客氣地拽着回了病房,他的力道太重,捏的她的手都紅了。
被鬆開後,宋唯一一邊揉着自己的手,一邊惱怒地看着裴逸白。
“你幹嘛這樣對你爸說?我根本沒有懷孕。”
“你沒有懷孕?再過一個月之後,你再說這句話吧。”裴逸白淡淡地看着她,語氣篤定。
宋唯一欲言又止,不用一個月,她現在就很肯定,自己不會懷孕的。
那個藥都吃了,哪來的孩子?石頭裡蹦出來的?
“你再敢揹着我,去折騰那些試試。你若是敢拿掉你肚子裡的孩子,我一定打斷你的腿,到時候,我看你還能去哪裡。”
裴逸白警告的,俊臉泛着一陣兇光,一副她若是不信,儘管試試的樣子。
他的反應出乎了宋唯一的意料,剛纔在他父親的面前,裴逸白幾乎要吃掉她一般的眼神,卻沒想到此刻,只是警告。
“你簡直是莫名其妙,就算是排卵期,也不見得一次就能中獎的的,你以爲你是醫生還是神婆啊?”宋唯一噘着嘴反駁。
也不知道裴逸白哪來的自信,那麼肯定他的精子足夠頑強,或者是她的繁殖能力足夠好。
繁殖能力都出來了?宋唯一滿頭黑線,立馬將這個搞笑的形容pia出腦海。
“你今天的反應,很奇怪啊。”宋唯一摸着腦門,一臉狐疑表情地打量他。
“奇怪?”裴逸白麪色冷淡地反問。
或許有生氣額成分,但跟剛纔在外面的似乎,卻判若兩人。
若不是親眼看到,還聽到裴逸白這麼說了,宋唯一會以爲自己看錯了。
“覺得我的反應太冷淡?沒掐死你?”在宋唯一尋思這這不對勁的時候,裴逸白皮笑肉不笑地湊了過去。
“啊?沒……沒有啊。”宋唯一呵呵賠笑的。
雖然她心裡確實是那麼想的,但她不敢說出來。
“還否認?你腦瓜子想什麼,那張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今天若是真的離了婚,那結果又不一樣了。”
“啊?”
“結果就是,我先弄死你。”他冷漠地扔下這句話,直接捏住宋唯一的下巴。
她目光怔愣地看着他,裴逸白眼底的瘋狂和認真,直直撞到宋唯一的心裡。
“宋唯一,我說真的,你別以爲我開玩笑。”他的指腹摩擦着她光滑白皙的皮膚,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她。
陰寒的聲音,已經強勢的威逼,是她從來沒見過的裴逸白。
“明白了嗎?我說過,我裴逸白這輩子,沒有離婚,只有喪偶。”他冷笑,突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唔……好疼。”宋唯一嗚咽着,目光生氣地瞪着他。
“裴逸白,你要把我下巴捏碎嗎?”
“明白了嗎?回答我的問題!”他加重語氣,絲毫不顧宋唯一的疼痛。
“明白……可以了吧!”宋唯一渾身哆嗦着,臉色的血色慢慢褪去。
她害怕這樣的裴逸白,或許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真真切切感受到裴逸白失去理智的宋唯一,被他鬆開之後,仍舊是魂不守舍的。
裴逸白真的憤怒起來,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吧?
這樣,她是不是有了不離婚的藉口?
“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兒我媽要過來。”裴逸白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不重不輕地拋下一句話。
“噗,什麼?”宋唯一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被這句話雷得外焦裡嫩。
“你媽爲什麼要過來?她想幹嘛?”管不得裴逸白剛纔的威脅,宋唯一現在只關心這個。
她有些狂躁地從牀上爬起來,難道裴逸白生病的事情,被他媽媽知道了?
而現在,趁着離婚手續還沒有辦,她要過來罵她一通?
“你要做什麼?”望着宋唯一忙不叮下牀的動作,裴逸白的臉黑了。
她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嘟着嘴說:“我先回去了。”
“這個時候回哪裡?回去幹嘛?”裴逸白輕斥。
“反正,不想跟你媽見面。”
宋唯一低聲的,咕噥着。
她還是尊重裴逸白的母親,可是在裴太太撂下那樣的狠話之後,宋唯一實在做不到平靜地面對着裴太太。
更何況,這一次裴太太過來,只怕是要將她罵得狗血淋頭。
爲什麼要留在這裡找不痛快?
“給我站住,我準你走了嗎?”裴逸白帶着薄怒的聲音鑽入宋唯一的耳廓。
“裴逸白……”宋唯一轉過身,俏臉變成了苦瓜臉。
“此刻我們還沒離婚。”他突然說了一句毫無相關的話。
宋唯一茫然地看着他,繞了兩圈,才明白裴逸白的意思。
她沉默着裝死,就是不叫他老公,裴逸白的目光越來越沉。
宋唯一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被他的目光灼傷了,他纔開口。“一會兒我媽過來了,肯定會問你懷孕的事。”
“啊?”宋唯一驚呆了,垂在兩側的手下意識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到時候,你只要說是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準亂說。”
“可是,我真的沒有懷孕啊。”宋唯一強調。
這不是瞎說嗎?
還是說,如果她真的懷孕,裴太太會在乎?
一想到這個可能,宋唯一的心臟一顫。
“別猶猶豫豫,聽明白我的話了嗎?還是說,你寧死也要離婚?”裴逸白語氣嚴厲地呵斥。
“我……”
“你什麼?回答我的問題。”
望着黑臉的裴逸白,宋唯一咂咂嘴,最終還是將自己的疑惑憋在肚子裡,有些不甘心地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總行吧?”
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裴太太的敲門聲就傳到了宋唯一的耳朵,她的姿勢頓時變得僵硬,默默地看了裴逸白一眼。
他半靠在病牀上,姿勢優雅,但平靜的眼底卻帶着一絲警告。
宋唯一知道他這個警告是針對自己,悶悶地低下頭。
還沒等裴逸白或者宋唯一叫外面的人請進,裴太太情急,就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內一陣古怪的沉默的,裴逸白的視線也隨之而望了過來。
原本急促的腳步突然變得平緩,裴太太壓下心裡的翻騰,慢慢走到裴逸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