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你一大早就起來了?”
這日的清晨,談老爺子一大早就在大廳裡看到了顧念兮。
前段時間因爲懷孕,她時常睡的錯過早餐時間。
所以,當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在大廳裡看到顧念兮,談老爺子有些新奇。當然,他也沒有錯過,顧念兮眼瞼下方的那抹子濃黑。
“今天準備收拾行李。明天,東籬哥哥就要過來了。”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樓梯口有道修長的身影,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而在聽到顧念兮的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腳步停在她身後三四米的地方。
此刻,男人的眼眸變得有些深。
那深不見底的眸色,讓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些壓抑。
他的身影看上去有點僵,甚至連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也緊握成拳。
這麼說,她還是要走?
而且,還是和楚東籬那隻老狐狸一起?
想到這,談逸澤的心悶悶的。
其實,這兩天談逸澤本來是想找機會和顧念兮解釋清楚什麼。
不過每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再者,顧念兮一直都沒有提及離開這事,談逸澤還以爲她放下了。
但今兒個聽到她說這話,他才意識到,原來他這段時間的不解釋,已經徹底的傷透了她的心。今兒個,她還真的要準備行李了……
談逸澤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
只要稍稍上前,就能將她拉進懷中。
可無形中,兩人之間又好像隔着一道牆。
她被困在牆的那端,而他談逸澤則在這端,無法觸及到她。
“兮兮,你真的要回去麼?在這裡,難道住的不舒服?要是你是不想見到小澤,我讓他這段時間不要回家,不就好嗎?”老爺子一聽到顧念兮要回家,有些着急了。
爲了他的小金孫孫,他連談逸澤都給出賣了。
這要是在以前,那就是賣國求榮罪!
“爺爺,我不是哪裡住的不舒服,也不是不想要見到誰,我只是好久都沒有回家一趟,想家了。”她說。
她的聲音平淡,平淡的沒有一絲絲的起伏。
這樣的聲調和語氣,讓這些看起來彷彿都出自於她的真心。
可誰都看得出,並不是這樣。
她不過,是在躲避談逸澤。
“那要不,兮兮你就回去住幾天,等過兩天我讓小澤去帶你回來?”談老爺子絞盡腦汁的勸着,一邊還冷冷的瞪了不遠處站着的談逸澤一眼。
哼,都是這個壞小子!
好不容易盼來的金孫孫,出生那天沒準他還不能抱上了!
“這些還是等以後再說吧。”顧念兮迴應的委婉,但誰都知道,這話的真實意思是:她不想說這些了。
而說完這句話之後,顧念兮轉身也看到了站在距離她不遠處的談逸澤。
看他那個架勢,應該是站在這裡挺久了吧?
有多久?
會不會,聽到她剛剛和談老爺子的對話?
只是想了想,顧念兮又覺得自己的考慮有些多餘。
她都要回孃家住一陣子了,沒準他們之間就此告吹了。
她,還需要管這男人心裡頭會怎麼看待自己麼?
再說了,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又沒有一個字錯,犯得着這麼擔驚受怕的麼?
“小澤,你也醒了。兮兮要回d市,你幫我好好的勸勸她。現在孩子都快要出生了,這麼長途跋涉的也不大合適。”
談老爺子站在他們兩人的身後勸着。
“嗯。”談逸澤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正轉身,想要對顧念兮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見到女人先於他,輕啓了紅脣:“爺爺,您真的不用那麼擔心,孩子不是才八個多月麼,還有一個多月纔要出生。再說了,其實機場每天人來人往的孕婦也不少見,從這邊到d市,也不過是幾個鐘頭的時間,您就不用太擔心了。”
這話,表明了她想要回去的立場。
同時,談逸澤當然也看得出,她說的這話一方面在安撫爺爺的同時,另一方面是不想讓他談逸澤開口,聽到他談逸澤的聲音。
這一句之後,顧念兮又道;
“劉嫂看樣子早餐還要準備一段時間,我先上去把東西收拾了吧,免得待會兒拿漏了什麼。”
說完這話,顧念兮便擡腳朝着樓上走去了。
那因爲懷孕而變得有些笨重的身影,讓人看了有些心酸。
談老爺子越看,越是生氣。
這談家,自從顧念兮住了進來,他才稍稍覺得有點人氣。
要是她就這麼走了,那這個談家不就又和以前一樣,死寂沉沉了麼?
越想,談老爺子越是覺得窩火,便對談逸澤道:
“你看看你,到底都搞了什麼事情,將好好的一個家給折騰成這樣?又是狠麼不好和兮兮說的。我看這次你要是真的放任她離開的話,她沒準一輩子都不回來了。到時候,有的你哭的。”
此時的談逸澤,一直還在注視着上樓去的顧念兮的身影。
“兮兮……”他對着那道背影,呢喃了一聲。隨後便立馬也邁開了腳步,跟了上去。
就像是爺爺說的,若是這次真的放任顧念兮離開的話,沒準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回來了。
不……
他不想,也不要她離開。
看着談逸澤也跟着消失在樓梯口的身影,談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孩子,爲什麼都那麼的死心眼呢?一個想要解釋,一個不肯給解釋,這該怎麼辦纔好?”
老人的嘆息聲,迴盪在這大廳裡。
而這一幕,恰巧也讓剛剛下樓來的陳雅安看到了。
其實,她剛剛下樓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急匆匆上樓的顧念兮,還有跟在身後追上去的談逸澤。
本來,她今天難得心情好,還想要和他們兩人好好打一聲招呼的。
可沒想到,這兩個人的臉色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拼。那眼神,瞪得人發慌。
好像是她陳雅安要是敢擋道的話,就要爲此喪命一樣。
見這兩人都一副修羅表情,陳雅安很識相的讓開了道。
當然,她還不忘在心裡嘀咕一陣:不愧是夫妻,連瞪人的嚇人勁,都如出一轍。
不過看到這,陳雅安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
這兩口子以前不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麼?
今兒個這是吹了什麼風,竟然還鬧了起來?
有意思!
相當的有意思!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推開門,談逸澤看到先他上樓的顧念兮,正在收拾着牀上的被褥。
顧念兮的手上是一條帶着小花朵的毛毯,而邊上還有一條沒有摺疊的乳白色被子。
一張牀上,兩條被子。
這是,他們兩人最近的睡覺方式。
以前的每個晚上,不管他回來的有多晚,顧念兮都會等他。等到他一回來,兩個人便蓋着同一條被單,然後相擁而眠。
而現在,雖然他晚歸,顧念兮還是依舊會在牀頭爲他留下一盞燈,雖然顧念兮每次在他回來的時候,都會躺進被窩裡,雖然每一次他都知道,其實她都沒有真正睡去。可無奈的,是那條毛毯。
她,總是用那條毛毯,將她自己裹得緊緊的,不讓他觸碰到她……
某些時候,談逸澤真的恨不得將這條毛毯給撕個粉碎,看它以後還怎麼阻擋在他和顧念兮之間。
收拾好了牀上的被褥,顧念兮又搬來了一條凳子,準備踩上去拿放到櫃子上的行李箱。
那個行李箱,還是當初她到d市來的時候帶的那個。
沒想到,現在要回家了,她還是要用它。
可當顧念兮還沒有踩上去的時候,她的手就被拉住了。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那隻手的主人是誰。
他們當了兩年多的夫妻。
在這接近一千個夜晚裡,他們纏綿過無數次。
她對他的溫度,是那麼的熟悉。
熟悉到,只要閉着眼感受,她就能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他……
有那麼一段時間,顧念兮的鼻尖紅紅的。
但她的視線,只是落在這個男人拉住她的那隻手上。
“放開,我只是想上去拿那個行李箱。”她說。
她的聲音,有些啞。
這啞啞的聲響,漂浮在半空中。
幻化成,誰都無法解開的結……
“那麼高,你不能上去。”他死死的拽着她的手,不肯鬆動分毫。
他的視線,也同樣落在自己拉着顧念兮的那隻手上。
那熟悉的觸感,那熟悉的體溫,依舊是他談逸澤最爲眷戀的一切。
在這共同生活的差不多一千個日夜裡,這些已經成爲了他談逸澤所眷戀的暖。
突然間,他的鼻尖也酸了。
他,捨不得放開她。
就算只是離開個幾個月,都不行。
“要不然,你幫我拿吧。”她說。
其實,站到那個椅子上,她還真的有點怕摔傷了自己,和寶寶。
“嗯!”
聽到他的話,男人點了點頭。
而後,他果真踮起了腳尖,伸出長臂。不同的是,談逸澤根本就不用踩着一張凳子,就能勾到放在衣櫃上的那個行李箱。
這大概,就是手長腳長的好處。那麼高的櫃子,他連板凳都省了。
沒一會兒,一個行李箱就這麼從他的手上被撈了下來。
然後,他雙手送到顧念兮的面前:“給你。”
“嗯!”接過談逸澤送來的行李箱,顧念兮臉始終都耷拉着。
前額過長的流汗,有些擋住了她的臉蛋。
讓人,看不到此刻的她的真實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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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自己卻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一定是紅着眼眶,沒準已經有溫熱的液體,準備從她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其實,連顧念兮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是她要談逸澤幫她拿下這個行李箱的,明明,是她自己說要走的。
可爲什麼當看到談逸澤將她的行李箱雙手奉上,爲什麼當她看到那個男人對她的離去竟然不開口阻止的時候,她的心會是這麼的酸?
這一切,明明就是她要的,不是麼?
談逸澤給的,就是不干預,不阻攔。
她不是應該高興纔對?
可爲什麼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接過談逸澤遞給她的那個行李箱,她繼續低着頭,來到衣櫃前。
將櫃子裡,那一排排放置着的衣服,挑出屬於自己的,放進了行李箱。至於他的西裝還有軍服,全都很好的保留了下來。
收拾完衣服之後,顧念兮又開始收拾放在化妝臺上的那些護膚品。
裡面有一些,都是蘇悠悠給她買的,據說,這個對孕婦好。
最裡面,還有一罐是香奈爾五號香水……
還記得,結婚之後他第一次陪着她去逛街,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就是這款香水。
不過那一瓶,當初在遇到霍思雨的時候,就被打破了。
這一瓶,是他後來發了工資的時候又給她買的。
她一直都沒有捨得用,所以至今兩年了,這瓶香水還如新的一樣。
看了那香水一眼,顧念兮最終沒有忍住,還是將它給收進了自己的行李箱。
雖然她知道,這香水是談逸澤買的,應該留下來還給她。雖然她知道,現在自己是孕婦,也不適合用香水,帶這個回家應該沒有多大的用處。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腳。
也罷也罷。
就讓她將這香水帶回家吧。
留着,當個紀念也行。
“兮兮,你真的要走麼……”
就在顧念兮將那瓶香水給放進自己的行李箱的時候,身側那個男人開了口。
他的聲音,也沙啞的出奇。
比起牀時候的他,還要沙啞濃郁上幾分。
“都已經決定好了,我機票都拖人買好了,哪還有不走的道理。”她依舊埋頭收拾着自己的東西,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不是她不想要看到那個男人,而是她害怕此刻擡起頭來,她的眼淚就會止不住掉下來。
她不想,讓那個男人看到她顧念兮的懦弱。
“對了,你的睡衣都放在正中間的櫃子,內衣放在最下面的那個角落。還有,你的襯衣以後洗完還想要那麼直直的話,就讓劉嫂給你熨一下。”
其實,這話只是顧念兮無意間說出來。
可說這話的時候,又不免得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談逸澤最喜歡襯衣被熨燙的直直的。
還記得結婚的開始,她也不會爲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談逸澤的那些衣服雖然也洗的乾乾淨淨,疊的整整齊齊的樣子,不過他的襯衣都沒有熨燙過。所以那些衣服,有時候有些摺痕是難免的。
第一次給談逸澤熨燙襯衣,是在住進了談家大宅之後。
那個時候他們纔剛剛有過肌膚之親,每天晚上談逸澤回到家的時候就跟中了邪一樣,非要拉着她在牀上滾一圈不可。
而在這樣的惡劣習性之下,他的那些襯衣和軍服,都有了些摺痕。
後來顧念兮實在看不下去了,便突然奇想在談家裡找來了電熨斗,給他將那些被他壓得亂七八糟,偶爾還像是鹹菜葉子的衣服,都給熨燙了一遍。
而回到家的談逸澤在看到這些被熨燙的直直的衣服之後,眼睛明顯的亮了。
那也是顧念兮第一次看到,那個男人第一次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臉,直喊着以後要讓顧念兮都讓他的襯衣都變得直直的。
當然的,高興過後,某男人又以要獎賞顧念兮爲藉口,將她從裡到外又給吃幹抹淨了一次。
原以爲,那些記憶早就已經褪去了色彩,遺失在生命的長河裡。
卻沒有想到,今天再度被勾起來的這些回憶,非但沒有褪色,反而越演越濃。
有滴晶瑩,悄然從顧念兮的眼眶中滑出,沿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悄悄的滑落在面前擺置的行李箱裡面,無聲的消失。
而這整個過程,談逸澤都沒有看到。
但他,卻像是中了魔一樣,放低了聲音,放柔了身段,在她的背後開了口,道:
“老婆,如果我以後都不強迫你給我熨衣服,你留下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卑微懦弱,以前的談逸澤是沒有過的。
他是天之驕子,他能傲視羣雄。
一般人只要見到他,都不自覺的要降低身份。
所以他做事,從來都不需要給別人解釋。就算真是他做錯了,也不需要爲了這點事情而低三下四。
可偏偏,在顧念兮的面前,他變得不像是他。
這一刻的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爲的只是她的不要離去。
可顧念兮聽不到,聽不到她所想要的解釋。
爲什麼?
www▪ тTk ān▪ ¢o 爲什麼他就是吝嗇的連一丁點的解釋都不肯給她呢?
背對着談逸澤,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的聲音之後,她纔開了口:“談逸澤,不要這樣。這,不像是你!我只是要回家一趟,不用弄得這麼悽悽慘慘的。”
她說。
說的很平淡。
連談逸澤,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是她,她只是回家一趟。
身爲丈夫的他,是不能攔着的。
可關鍵是,她這一走,連回來都不知道會不會。
他能怎麼辦?
沒有她的這漫漫長夜裡,他該怎麼度過?他該怎麼緩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呢?
他是想過,不給顧念兮將行李箱給拿下來,看她還怎麼回去,用什麼來裝東西。
可他知道,就算他不給她將行李箱拿下來,她也會自己找方法拿下來。
這就是顧念兮。
一個死心眼,脾氣有點壞,但他談逸澤卻打從心裡疼着的女人!
他擔心她這麼大腹便便的爬上爬下會傷了自己,纔想着幫她將箱子拿下來,就是捨不得她傷害到了她自己,還有肚子裡的寶寶。
他還想着,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打動她,讓她留下。
可這丫頭,卻執拗的不肯留下……
他,能怎麼辦呢?
打她罵她,他捨不得。
囚禁她,他又做不到。
最終,談逸澤選擇的是甩門離開……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與此同時,城市郊區的某處別墅裡傳出這麼一聲狼嚎。
“淫蕩的一天又要過去了,什麼淫蕩的事情都還沒有開始,該腫麼辦呢!”
不要懷疑,這句猥瑣的不能再猥瑣的話,就是從這蘇二貨的口中飆出來的。
早上,駱子陽已經去上班了。
據說今天早上他有個重大的會議要開,下午還要趕去隔壁城北的另一處工地。可能,要到半夜纔回來。
而了不讓蘇小妞餓死,他給蘇小妞準備好了三餐的飯菜。
只要在微波爐稍稍加熱一下,就能吃。
不過今天晚上,駱子陽在出門之前,還神秘兮兮的和蘇悠悠說,今天晚上他回來,會給她一個驚喜。
不過蘇悠悠並沒有將她家狗奴才的那些話都放在心上。
反正這二狗子不就是想要欺騙她乖乖呆在家裡麼?
還有什麼可驚喜的?
不要是驚嚇,就算不錯了。
這麼無聊的一天,蘇悠悠該怎麼打發纔好呢?
要不,今天就御駕親征一回,到上次顧念兮帶自己去的那家樂悠服裝公司裡走一圈,裝裝b,聽聽一下別人喊自己爲老闆的時候那爽歪歪的感覺?
要不然,就去施安安的公司,攪和一下雞犬不寧……
正當蘇悠悠在腦子裡想着該怎麼打發今兒這無聊的一天的時候,她卻不知道別墅外面早已停了一輛車。
而車上,某個男人一臉的陰鬱。而前方開車的那一個,肩膀上不斷的顫抖。最可怕的是,他的臉早已憋的通紅。
可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覺,實在讓人他媽的委屈了。
沒錯沒錯,你們猜的都沒有錯。
這輛騷包的跑車,就是凌二爺家的。
而蘇小妞剛剛那一句猥瑣的不能再猥瑣的話,就這麼被這兩人給聽了去。
當下,凌二爺的嘴角直抽。
沒想到去德國這麼大半年了,蘇小妞這猥瑣的性子,還真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而小六子這邊,更是憋得慌。
這麼大半年不見,蘇小妞那彪悍的嘴巴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
要不是凌二爺在身後,小六子擔心自己當着他的面笑話蘇小妞,會遭到嚴厲的打擊報復的話,他早就狠狠的嘲笑外加唾棄蘇小妞一番了。
“小六子,有什麼話想說就說,不要老是抖着肩膀,你不累我看着都累!”當小六子憋的快成內傷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這麼個飄飄然的聲音。
一句話,頓時讓小六子忘記了打顫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後的凌二爺:“凌二爺,當真?”
不要覺得他這是對凌二爺人品的懷疑。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早上他就因爲他的嘴巴滿嘴開炮,被凌二爺狠狠的虐了一通。
“還有假!”其實凌二爺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要讓小六子給自己出謀劃策。
再度遇到蘇小妞,凌二爺是做夢都想要將這個女人拿下,然後押回到自己的牀上,狠狠的要上個幾天幾夜,再將她帶去民政局,堂堂正正的將證給領了,以後一輩子都不鬆開她的手。
可偏偏,再度遇到的蘇小妞,軟硬不吃。
前幾天晚上,他凌二爺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還沒有碰到蘇小妞的手指頭不說,他的命根子就差點給報廢了!
想到這,凌二爺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憋屈。
可凌二爺沒有想到,他的這句話竟然被小六子給誤解了。
這不,他的話音剛一落下,這前方的六子就笑的花枝亂顫的。
“哈哈哈,沒想到大半年不見,這蘇小妞還是和以前那樣的逗。要想幹淫蕩的事情還不簡單麼,找咱凌二爺不就成了?”
“六子,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忒長了?”當小六子笑的差點恨不得去撓車窗的時候,身後拿到冷颼颼的聲音讓他立馬收住了笑意。“六子,在你眼裡我就是專門陪着無聊婦女同胞做淫蕩事的人是吧?”
“沒有沒有!六子絕對沒有這麼想。”雖然六子的腦子裡已經無數次肯定過這個答案了,但當着凌二爺的面還真的不能承認,否則照凌二爺的性子,非要將他變成了肉醬不可。
“省省吧,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把嘴巴給我管好了,否則將來哪一天你那張臉回家你媽還不認識你了,你也就不用意外了。”那都是被他凌二爺揍的。
“是是是,凌二爺我知道了。”
“給我在這裡好好的呆着,我先進去和蘇小妞打打招呼,你別去瞎摻和!”說完這話,凌二爺便推開車門大步朝着別墅門前走去了。
而被留下來的小六子一臉陰鬱。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叩叩叩……”
門口傳來聲響的時候,蘇小妞正在別墅那個大液晶電視機前複習她的gv大戲。
“別敲別敲,這戶人家沒有叫外賣,也不會有快遞,該滾回哪就滾回哪。”蘇悠悠完全已經被電視機上某個限制級的畫面吸引住了,當下就恨不得上前去現場指導了。
“叩叩叩……”
可敲門的人,不死心。
本來,蘇悠悠是打算乾脆不理會的。
可偏偏,這敲門的就是個死心眼。
每次當蘇悠悠想要更專注一點的時候,敲門聲就響起,吵得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多想些什麼。
最終,蘇小妞只能按下了暫停鍵,將整個畫面定格在最爲“精彩”的一幕,然後嚷嚷着:“吵死了,要是讓姐姐知道你是沒事找事的,看看姐姐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草泥馬的,大清早就不能讓人安生麼……”
只是邊走便謾罵的蘇小妞,在看到門口站着的那個男人的時候,臉色猛的一變。
因爲那人,正是她現在最不待見的凌二爺。
“蘇小妞,幾天不見,怕你想我相思成疾,我就送上門來了!”凌二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掛着他自己都覺得特有魅力的微笑,想着一舉將蘇小妞給拿下。
可誰也沒有料到,當他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蘇小妞立馬嫌惡的反手關門。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將手臂橫隔在門縫裡,早就被拒之門外了。
“蘇小妞,疼!”
被大門一夾,雖然不會傷筋動骨的,但好歹他也是個人,也會疼的,好不?
當然,在蘇小妞的面前,凌二爺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博得一下蘇小妞的同情,自然表演的有些誇張了。
“知道疼就收起你的髒手。”蘇小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麼個春心蕩漾的日子,凌二爺怎麼會突然大駕光臨,不應該是在某些女人堆裡紮根施肥麼?”
看似打招呼,實際上蘇小妞又將他凌二爺狠狠的給挖苦了一遍。至於所謂的“紮根施肥”,意義可想而知。
當然,不遠處偷聽着這兩人對話的小六子也忍不住的惡寒。
這是春天,是生機勃發的日子。怎麼到這兩人的口中,都變得那麼猥瑣了?
“蘇小妞,看樣子你還是瞞關心我的麼?”凌二爺沒有將蘇小妞的那堆挖苦放在心上,只是一雙黑眸盯着蘇小妞,蹭亮蹭亮的。
“蘇小妞,剛剛在外面不是聽到你這猥瑣的一天開始,還沒有做成什麼淫蕩的事情麼?要不這樣,我凌二爺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做成點什麼淫蕩的事情,如何?”凌二爺笑的很大度,但黑眸子裡面卻潛藏着明顯的猥瑣。
這讓人不難察覺到,他剛剛口中那淫蕩的事情,指的是什麼。
而聽到凌二爺的這番話的蘇小妞,則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剛剛不過是發泄一下自己的無聊罷了,沒想到還被這該死的凌二爺給聽去了!
妹的,看來下回說話要識相點。
“對不起,麻煩這位兄臺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姐姐雖然是想做那麼點淫蕩的事情,可姐姐也會挑人的好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之類的,想要就能做的!再者還有一點,姐姐拒絕公共場所!”
說完這一句話,蘇小妞果斷的將門給甩上了。
而那個剛剛還笑的一臉如詩如畫,如癡如醉的男人,此刻碰了一臉的灰。
還差一點,被蘇小妞那扇門給弄歪了鼻子。
當下,男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他好歹也是天之驕子凌二爺,在這個城裡頭誰不知道他凌二爺的名聲。
他只要隨意的勾勾手指頭,不就有一大堆的女人排成隊來等着他的寵幸?
可到蘇小妞這,竟然變成了死衚衕。
他盛情的邀約,竟然被她當成阿貓阿狗。
再者,他還被蘇小妞當成了“公共場所”!
一時間,凌二爺臉色陰鬱一片。
而坐在車上等着的小六子,那本來充滿期待的一張臉,也隨着蘇小妞將門給甩上之後而陰鬱了下來。
本來最近凌二爺的心情不是那麼好,就非常難伺候了。
本來,小六子還盼望着這蘇小妞能搞定更年期的凌二爺,解決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現在倒好,這蘇小妞非但沒有將凌二爺的火苗給滅了,反而火上澆油。
“公共場所”!
噗……
大概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蘇小妞敢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凌二爺了。
而且小六子還不得不承認,蘇小妞的這個比喻實在太過恰當了。
不過瞅着凌二爺回到車上那一臉便秘樣,估計他小六子又要成炮灰了……
“六子,你他媽的還不快開車,拖拖拉拉的像個娘們做什麼?”
“六子,你的頭髮是不是該剪一剪,弄的那麼長,跟娘們沒有區別!”
“六子……”
在回去的路上,小六子的耳邊幾乎都是充徹着這樣的怒罵聲。
得得得!
反正現在他小六子在凌二爺的眼裡,怎麼看怎麼的不順眼。
於是,某小六白了凌二爺一眼:知道惹怒您凌二爺的是個娘們,也不至於用我小六子出氣吧?有種,你就拿下蘇小妞去。
某二爺朝着小六子丟回了一個白眼:我就愛欺負你,怎麼着咬我啊?
如此的對視之中,某小六徹底的放棄了鬥爭的打算。
事實證明,凌二爺的腦子已經被成爲蘇小妞的病毒給入侵了,現在病入膏肓,典型弱智,除了蘇小妞,別無可醫……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傍晚,談逸澤快要下班的時候,他的辦公室裡出現了一個人。
來人身型和談逸澤差不多的高大,一身便服。
但即便是一身便服,依舊讓人察覺到這人身份不簡單。
因爲連同跟在談逸澤身邊那麼多年的小劉,也對這個男人點頭哈腰的。
“他怎麼了?”
來人的聲音,嗓音和男人一樣,但又有些區別。
因爲這聲音裡,又多出了一股子陰柔。
“不知道,從今天上班的時候,就是這樣!”小劉瞄了一樣正坐在辦公桌前,明顯看不進任何文件,卻還在假裝非常忙碌,忙碌的連理會到訪的客人都沒有的談逸澤之後,便這麼開口。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要和他說。”來人一身中性打扮,說這話的時候他順勢將手放進了自己的褲袋裡。
“好,那我出去一趟,正好要去資料室拿點東西。”說了這話,小劉便對這人和在辦公桌前的談逸澤做了個軍禮,然後離開。
“心情不好?”等小劉離開之後,那人開了口。
只是,辦公桌前那個一臉陰鬱的男人卻連擡頭都沒有,繼續假裝忙碌。
看了這樣的談逸澤一眼,那人隨意的拉開了他辦公桌前的那張椅子,直接坐下。
“看來,你陷得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深。”那人總結。
“這是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發話。”談逸澤掃了那人一眼之後,便繼續道:“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有十幾年不曾來這裡了!”
“好,我不管。上次的案子不是結了麼?抓到的那羣人,最近就要被審判了!”見談逸澤的臉色不是那麼好,來人換了話題。
畢竟,誰都清楚,這談逸澤可是老虎。老虎鬚,可不是那麼好撥弄的。
“想要那些人?”問出這話的時候,談逸澤這會兒才擡起頭來。
一雙如墨的眼,注視這此刻正坐在他前方的來人。
那微眯的眼眸,頓時讓來人察覺到對方的不懷好意。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等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你,這些人早就成爲了萬千遊魂中的一個。”那人用着類似於男人,又近乎女人的聲音,和談逸澤說。
“想要那些人,跟我回趟家!”談逸澤道。
回家!
和那個準備要和他談逸澤分居的女人說清楚!
可一聽到這話,那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原本帶着的墨鏡,也被他摘下,狠狠的丟到了地上。
那黑色的鏡片,在下一秒被摔碎,變成一堆碎玻璃。
“談逸澤,你別太過分。”說這話的時候,那人的情緒明顯也有些激動。他站了起來朝着談逸澤大聲嚷嚷着:“你明知道現在對我來說,有家歸不得。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那人的雙手死死的緊握成一團。
那泛白的手指關節,甚至因爲過度用力而發出細微的聲響。
“你在外流浪了那麼多年,難道不該找個機會回去一趟?這,便是最好的時機!”談逸澤擡頭,黑眸和那個人相對着。
夕陽從窗外照了進來,落在來人的臉盤上。
只見這人的眼眸,和談逸澤的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甚至連他的眸色,也和談逸澤的一樣,是至純的黑!
如果不是這張臉龐上,多出了一股子陰柔的話,那這人簡直比談逸南還要和談逸澤相似。
說實話,這人身上的那股子氣勢,一點也不差於談逸澤。
可相視了那麼久,見談逸澤依舊不肯讓步,那人最終轉身離開:
“談逸澤,算我今天白來!”
說完這話,來人便大步朝着門口走去。
而談逸澤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而那人則在臨出門之前,又定住了腳卻沒有回頭,問道:“談逸澤,那女人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麼?”
重要到,連我你都不考慮了?
“這世上,我只要她一個!”雖然不是多麼動聽的情話,卻是毋庸置疑的。
談逸澤,只要顧念兮。
第一眼看到她,他便認定,她是他今生想要共度的女人。
之後不管是再遇到誰,都沒有了見到她的時候的悸動。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也正因爲這樣,這之後不管遇到誰,都無法進入他的眼。
“好,我知道了……”聽到他的話,那人的眼眸暗了暗,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而在他離開之後,談逸澤又頹廢的靠在辦公椅上。
這路還是行不通!
到底,他該怎麼辦?
該怎麼留下,那個對他談逸澤而言,最重要的女人呢?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是夜,城市各處迷人的燈火次第亮了起來。
吃過晚飯之後,顧念兮就一個人呆在臥室裡,檢查過行李,再一次確定沒有什麼遺漏之後,便一個人坐在窗前,看着這窗外的風景。
今夜,那個男人照樣還是沒有回來吃完飯。
在這和他一起共度的接近一千個日夜的夫妻生活了,他不回來吃飯的次數,簡直比他回來的還要多。
其實,這對顧念兮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這麼久了,她也習慣了和其他人用餐的日子。
只是她的心,卻不知道還是有些酸酸的。
他明明知道,她明天就要離開了。
晚上回來陪她吃最後一頓飯,就那麼難麼?
想到這,顧念兮的鼻尖又有些莫名的酸。
正巧,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手機短信的聲音,不過也正好打斷了她剛剛涌現的酸澀情緒。
打開短信一看,是楚東籬發的:
“東西收拾好了麼?記得檢查一下還有沒有什麼漏掉的。”
和往日一樣,楚東籬還是那麼的貼心。
就算今晚的他忙於公事,還是不忘記給她發個短信。
“檢查過了。飛機票定好了麼?”顧念兮是這麼回覆的。
短信發過去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迴應。
顧念兮知道,楚東籬應該還有些要忙的事情,大概沒看到短信。不然,以他的性格,應該會直接打個電話過來。
好一陣子之後,楚東籬的短信終於再現。
“定好了。明天傍晚的飛機,到時候我那邊工作完,就直接過去接你。”
“他真的願意放你走?”
接連的兩條信息,讓顧念兮陷入了沉思。
顧念兮可不傻,當然知道楚東籬短信裡的那個“他”字,指的就是談逸澤。
談逸澤願意放她走麼?
說實話,這點顧念兮一直到現在,都摸不清楚。
他除了會開口留下她,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的表示。
特別是今天早上,她讓他去給她拿下行李箱的時候,談逸澤就乖乖照辦了。
若是他真的有那麼一丁點想要將她顧念兮給留下來的話,他不是應該死活都不將行李箱給拿下來麼?
可他,沒有!
他一點遲疑都沒有。
之後,他就離開了。
連個轉身,連個遲疑都沒有,走的那麼的瀟灑。
想到這,顧念兮本來是想回復楚東籬,讓他不要打聽人家的家裡事,卻在這個時候,臥室門傳來了聲響。
這聲響,讓顧念兮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好像不是談逸澤要進門的聲音。
因爲談逸澤一般進門的時候,都不會發出什麼大的聲響。若是他不想要讓她知道他回家,恐怕一丁點聲響都不乏出來,顧念兮也肯定這個男人是辦得到的。
但今天,有些奇怪。
想到這,顧念兮放下了手機,正準備上前的時候,臥室門被推開了。
而那個突然間就朝着自己飛撲過來的男人,渾身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