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片子,沒憑沒據的,你胡咧咧個啥?還想捱揍是不是?”沈大爺看着鬥雞似的的女兒,氣得差點兒又衝上去。
沈大娘一看老頭子又要打她寶貝閨女,也顧不上撒潑打滾兒了,一下從地上蹦起來,噌的一下擋在了沈若梅的前面,拿出了一副要拼命的架勢,對沈大爺喊道。
“你幹啥,你還要打孩子咋滴?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梅兒當你親閨女?那心咋就能偏到肋巴縫子裡去呢?你沒看蘭丫她自己都默認了嗎,你這個當爹的不說替閨女討回公道,反倒幫着害你閨女的仇人,你是瘋了還是傻了,要麼,就是蘭丫是你的種?”
聽到沈大娘這麼侮辱自己,侮辱自己的娘和父親,沈若蘭怒了,她冷嗖嗖的看着沈大娘,警告說:“沒憑沒據的話最好別亂說,當心禍從口出,害人害己!”
“咋地,你還敢對我也下手咋地?你來呀,我不怕你,我告訴你沈蘭丫,今兒你要是不把梅兒這事兒給我說明白嘍,我就跟你沒完,一看我不把你。哎呦!”
威脅的話沒等說完呢,沈大爺已經黑着臉了,隨手從腰上抽出菸袋鍋子,劈頭蓋腦的向沈大娘的身上抽去,一邊抽一邊罵,“你個滿嘴噴糞的死老婆子,老子今天揍死你,我讓你血口噴人,我讓你再胡言亂語、滿嘴噴糞”
黃銅的菸袋鍋子跟個小鐵錘兒似的,輪在身上鑽心的疼,一打下去就是一個大包。
沈大娘本來還挺厲害的,甚至還跳起來撓了沈大爺兩下,結果到底是力氣不如人,被沈大爺幾菸袋鍋子下去,就打得顧不上撒潑打滾了,抱着腦袋嗷嗷的叫着到處躲閃。
沈若梅看到老孃爲她捱打,本想要上去阻攔,但是又一看她爹急眼了,打她孃的架勢跟要拼命似的,她怕爹把火氣也撒在她的身上,白挨一頓揍,也怕爹打老孃的時候誤傷到她,就沒敢上前去。
沈大爺噼裡叭啦的抽了沈大娘十幾下,打得沈大娘受不了了,哇哇叫着撒腿向外跑去,沈大爺氣尤爲未消,揮舞着菸袋鍋子追了出去。
“看看,都是你把我家害的,你這個害人精,你不得好死”沈若梅惡狠狠的看着沈若蘭,陰毒的咒罵着。
沈若蘭包紮好自己的傷腳,擡起眼,冷清清的對沈若梅說,“咱倆個,註定會有一個不得好死,至於是誰,呵呵咱們走着瞧”
她敢打賭,這次的事兒就算她肯原諒沈若梅,淳于珟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沈若梅的下場一定會比她慘烈百倍千倍,其實,沈若梅應該慶幸,沈若蘭這次出門沒帶隱衛過來,不然,她現在就已經‘慘烈’了。
之前在京城時,淳于珟曾給沈若蘭配過十幾個隱衛,其中裡面還有兩個女的,淳于珟的意思就是讓那兩個女隱衛一直跟着她,不僅能保護她,還能給她當貼身丫鬟使。
但是,沈若蘭是現代人,很注重人權的,她不喜歡呼奴喚婢,也不喜歡自己被人時時刻刻的盯着,沒有一點兒**,所以回靠山屯兒後,就把那些隱衛給淳于珟退回去了,那兩個貼身的女隱衛也被退了回去。
這次出來時,淳于珟原要給她帶幾個人保護她的,但是被沈若蘭以不習慣爲由拒絕了。
她往來吉州多次,從來沒出過事,所以淳于珟也比較放心,她不肯帶人,淳于珟也就沒有堅持。
沒想到,還就真出事了,想必這次回去後,淳于珟一定不會再由着她的性子了,肯定會強行給她配上隱衛,不管她願不願意。
隱衛的身手都很厲害,而且都能爲自己的主子去死,像剛纔沈若梅對她做的那樣的事,要是有隱衛在身邊,沈若梅沒等出手,肯定就已經被幹掉了,而且會死的很慘,很可能是死無全屍
沈若蘭抿了抿嘴,第一次感到後悔,她原該聽他的話,帶那兩個女隱衛過來的,哎!
沈若梅聽到沈若蘭的恐嚇,又看到她一臉篤定的神氣,開始時還真嚇了一跳。
畢竟,沈若蘭是攀上了湛王爺的人,要是她真想讓她不得好死,也就是湛王一句話的事。
她不安了幾秒,很快又想到沈若蘭已經回靠山屯兒去了,把這邊的買賣都折騰出去了,很有可能是湛王不要她了,如此,一個失了寵的情婦,也沒什麼值得畏懼的。
想到這兒,她擡了擡下巴,陰陽怪氣的說,“不得好死也是你去不得好死,我又沒做虧心的事,就算報應也報應不到我頭上來”。
沈若蘭冷笑說,“拿開水潑人的臉,要給人毀容,這還不算虧心的事嗎?要是這還不算虧心事,那你跟我說說,還有什麼能算得上是虧心的事?”
沈若梅毫不示弱道,“誰叫你指使人綁架我,糟蹋我,害得我落入牛奎那哥村牛的手中淪爲村妓,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的罪,要不是你,我能落到這般田地嗎?潑你開水又怎麼樣?潑你開水我都覺得輕,我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呢。”
沈若蘭看着她那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你笑啥?”
沈若梅很看不上沈若蘭對自己那副鄙夷輕視她的樣子,一看她輕蔑的嘲笑自己,立刻炸了毛。
沈若蘭說,“我笑你蠢,自己想一出就是一出,臆想我害你就以爲真的是我害你,這思維邏輯,可真有意思。”
“哼,你不用狡辯,也不用在那裡裝模作樣的混淆視聽,我知道,一定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沈若梅一連用了好幾個肯定的詞語,那篤定的樣子,就好像她親眼見到沈若蘭指使人綁架了她似的。
沈若蘭呵呵呵,“要是我真的綁了你,你認爲我會讓你留在吉州?或者,會讓你有機會跑出來?”她身子微微前傾,壓低了聲線,“倘若我要收拾你,肯定會讓你這一輩子都沒機會翻身的,不信,走着瞧!”
“你啥意思?”
看着沈若蘭那副乖張陰鷙的模樣,特別是她說得最後一句話,讓沈若梅莫名的緊張。
沈若蘭輕笑一聲,沒回答她,低頭去檢查自己的腳踝和其他部位有沒有受傷了。
“喂,你到底是啥意思?你想嚇唬我嗎?”沈若梅見沈若蘭不理她,心裡更沒底了,外厲內苒的朝她喊道。
這時,窗外忽然想起了沈福存和沈金存的聲音。
“爹、娘,你們這是幹啥呀?都這麼大歲數了,咋還往一塊堆兒打呢?這是咋了呀?”
這哥倆下工後是一起回來的,怕他們老孃準備的晚飯太寒酸,倆人還特意去了一趟醉仙居,在哪兒買了一斤醬肘子,一對醬豬耳朵,倆人興高采烈的提着菜回來時,沒等進院兒呢,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爹的打罵聲和老孃的哭喊聲,哥倆兒嚇了一跳,急着跑回家一看,爹正在院子裡輪着菸袋鍋子劈頭蓋臉的打老孃呢。
老孃被她打的披頭散髮的,東躲西藏,嘴裡還哭叫着,好不悽慘。
沈福存和沈金存一看,急忙快步跑進院子,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老爹,一邊勸和一邊追問原因。
沈大娘看見兩個兒子回來了,一下子有了依靠,扯着兩個兒子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把自己捱揍的前因後果跟倆兒子講了出來。
她搶着講述的目的,是爲了向兩個兒子告狀,講述的過程中,儘管她極力的幫沈若梅推卸責任,說沈若梅是不小心把水弄灑燙到沈若蘭的,又說沈若蘭默認了綁架劫持沈若梅的事,還傷心欲絕的說起了老頭子不顧親疏,爲沈若蘭踢了梅兒,又毆打她的事
爲了讓倆兒子都站在她這一邊,她還一邊講述,一邊向兒子展示自己身上的傷。
可惜,她聲情並茂的表演和身上的大包小包並未讓兒子跟她站隊,沈福存和沈金存都是明白人,也都瞭解沈若梅和老孃的爲人,在聽到沈若梅的開水灑了,不小心燙到沈若蘭時,頓時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
至於老孃說的沈若蘭找人綁架沈若梅的事,他們倆一個字都不信,跟蘭兒相處這麼久,蘭兒的爲人他倆非常瞭解,要是沒有血海深仇,蘭兒絕不會那樣做。
老孃捱揍也是她自找的,誰讓她說出‘蘭兒是爹的種’這麼誅心的話,這種流言對人的傷害有多大她又不是不知道,造這種謠,不僅把爹和蘭兒都侮辱了,連二叔二嬸,甚至是二嬸一家人都被她給侮辱了。這種謠言要傳出去的話,不光是爹沒法擡頭做人,蘭兒和二叔一家也沒法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二叔和二嬸對他們這麼好,他倆還沒報答他們呢,老孃就開始恩將仇報了,這不是人出的事兒啊!
所以,娘該打,打她也算是給她個教訓了,看她下次還敢不敢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了。
眼看着爹和娘鬧得厲害,鄰居們都趴着牆頭看熱鬧了,沈福存和沈金存又着急又難堪的,都低聲勸道:“爹,娘,咱們是一家人,有啥事兒咱們關上門兒坐在一起慢慢的說,把誤會解開了就好了,這樣雞飛狗跳的,不是叫鄰居看笑話嗎?”
“是呀,咱們上屋去說吧”
沈福存和沈金存一邊勸和着,一邊拉着他們往屋裡走去。
此時,沈金存的腸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他就不請蘭兒過來了。
本以爲大家都是一家人,蘭兒好容易來吉州一趟,把她找到家裡吃頓飯,說說話,親近親近,沒想到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哎,都是家裡這兩個女人不省心啊!
哥倆一個拉着老爹,一個拉着老孃走進了屋,都急着看蘭兒的腳燙啥樣?要不要緊?用不用送醫館去?
進屋後,見沈若梅和沈若蘭正怒目相向,劍拔弩張呢。
沈福存和沈金存已一看到沈若蘭那隻纏着紗布的腳,哥約而同的露出了愧疚和心疼的模樣。
“蘭兒,你的腳咋樣?燙的嚴不嚴重?要不,我送你去醫館吧。”
倆人一起走到炕沿兒邊兒上,去看沈若蘭那隻裹成糉子的腳。
沈若蘭指了指那隻丟在一邊粘着她皮的襪子,簡單的說,“幾個腳趾頭上的皮都掉了,很酸爽!”
把腳上的皮活活燙掉,那是怎樣的一種錐心刺骨的痛,沈福存和沈金存想想頭皮都發麻,心中的愧疚也更甚了。
“哎呀,咋燙成這樣呢?很疼吧,你忍忍,哥去給你僱轎子去,咱們上醫館找大夫瞧瞧去!”沈福存一邊說着,一邊直起身子,撒腿向外邊跑去。
沈大娘一看沈福存那副擔心焦慮的樣子就來氣,喊道,“你跑啥呀,有狼攆你咋地?你沒看你親妹妹也受傷了嗎?你瞅瞅那手給扎的,現在還往外冒血呢?你咋不知道關心關心呢?”
她鐵藝提到了‘親妹妹’三個字,是在提醒沈福存別像老頭子似的不分遠近親疏,把死蘭丫看的比梅兒還重。
結果,沈福存連頭都沒回,像沒聽見似的,大踏步的走了。
“哎,我召喚你呢,你聽着沒有”看到兒子不理會自己,沈大娘氣得直捶胸口,“這一個個的都分不清裡外拐,氣死我了”
沈若梅一看沈福存和沈金存都光顧着沈若蘭,卻沒一個人在意自己,也氣得夠嗆,喊道:“娘,您別叫了,她沈蘭丫有錢又有本事,大家當然都趕着去討好她了,我沒人家有本事,自然不受待見,這年頭,有銀子的纔是大爺,誰還管姐姐妹妹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眼睛看着沈金存,顯然是在那兒敲打沈金存呢。
這會子,沈金存既擔心沈若蘭的傷勢,又得防着爹孃再打到一起,根本沒心情搭理沈若梅的陰陽怪氣,沈若梅發表完一篇宏篇大論後,見沈金存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更別提關心她問候她的事了。
她氣得一跺腳,想發脾氣又懼着她爹,只好把目光轉向沈大娘,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沈大娘心裡也生氣,但是剛纔被死老頭子打了一頓,現在也不敢起什麼幺蛾子,看到閨女的手還在出血,就把她拉進裡屋包紮去了。
這時,李巧蓮抱着孩子來了,在來的路上她還碰到了沈福存,沈福存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跟她說了一遍,李巧蓮一聽家裡邊這麼熱鬧,就趕着進來看熱鬧了。
“哎呦,這是咋了?不是說吃飯嗎?飯碗咋還咋了呢?”
李巧蓮一進來,就明知故問的嚷嚷起來,一雙精明的眼睛在大夥兒的臉上掃來掃去的,想尋找八卦的痕跡。
可惜,戰爭已經結束了,此刻,沈大爺正垂着頭坐在凳子上抽菸,沒心情搭理這個不着調的兒媳婦,沈金存也不喜歡他這個嫂子,看到她這副大驚小怪,吵吵把火的樣子,厭惡的把頭轉到了一邊去。
這樣的女人,連寒香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真不知大哥是怎麼跟她過日子的!
李巧蓮見公公和小叔子都不理她,就把眼睛放在了沈若蘭的身上,一看到沈若蘭的傷腳,就一驚一乍的喊起來:“艾瑪,蘭兒呀,你這腳這是咋了?哎喲,這襪子上面咋還有皮呢?嚇死個人了啊”
沈若蘭淡淡的說:“燙了!”
李巧蓮捂住了嘴巴,一副驚愕的樣子:“燙了?我的娘啊?咋這麼不小心呢,燙成這樣得多疼啊?”
疼確實是疼,不過,幸虧沈若蘭有百草泉的泉水沖洗,不然現在疼也把她給疼死了,雖然這會子也很疼,但是卻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沈若蘭說:“不是我不小心,是被人給燙的,虧得我眼疾手快擋住了臉,不然現在臉都熟了!”
“誰燙的呀?蘭兒你可是湛王的人,誰敢在你面前這麼不小心啊?不要命了嗎?”李巧蓮衝着裡屋喊道。
她也已經知道沈若蘭跟湛王有關係了,所以特意把這層關係提出來,好嚇唬嚇唬屋裡那對母女。
那兩個死女人,從前差點兒把她欺負死,她都恨死她們了,現在只要有機會她就狠狠的反擊她們,就是把她們踩到泥裡都難解她心頭之氣。
真別說,李巧蓮的這句話還真說到點子上了。
屋裡,正在給沈若梅包紮傷口的沈大娘聽到這句話,赫然想起沈若蘭跟湛王的關係,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眼睛有點發直了。
剛纔光顧着吵架解氣,忘了沈若蘭跟湛王的那層關係了,現在李巧蓮一說纔想起來,對呀,蘭丫是湛王的女人,現在被她閨女給燙成這幅樣子,萬一她跑到湛王那告個狀,那還能有他們的好日子嗎?
她慌亂的看着沈若梅,低聲道,“梅兒,李巧蓮說的是啊,萬一蘭丫跑湛王那兒告狀去,咱們不就完了嗎?”
沈若梅輕哼一聲,“怕什麼,死蘭丫都已經夾着包袱滾回靠山屯兒了,肯定是王爺不要她了,纔不會幫她出氣呢!”
“真的嗎?要是沒有的話,那咱們可就遭了啊”沈大娘還是不放心,心裡慌慌的,語氣也格外低沉。
沈若梅強作鎮定道,“當然是真的,你想想,湛王要是還喜歡她的話,怎麼可能讓她回靠山屯,哼,說不定她就是被湛王趕出吉州的呢”
沈若梅的話,雖然極大的安慰了沈大娘那顆不安的心,但是,沈大爺卻沒像沈若梅那麼想,他的想法跟沈大娘開始時差不多,很怕沈若蘭去跟湛王告狀,然後湛王在出手收拾瀋若梅。
雖然他也很氣沈若梅,但是不管咋氣,沈若梅畢竟是他的親閨女,也是他捧在手心裡疼了十幾年的掌上明珠,要是真被湛王給懲治了,他還不得心疼死。
想到這兒,沈大爺嘆了口氣,硬着頭皮對沈若蘭說,“蘭兒,大爺有件事兒想求你。”
沒等大爺說出來,沈若蘭就說,“大爺,有事兒您儘管吩咐我就是,別說什麼求不求的,只要您不是讓我原諒沈若梅,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您。”
沈大爺一聽,老臉一僵,還沒等說話呢,裡屋就傳出了沈若梅那尖細聲音,“臭不要臉的,誰用你原諒?我還不原諒你呢?你把我害的這麼慘,你給我等着,我這一輩子都跟你沒完”
沒等她罵完,沈德寶已經氣紅了臉,怒道,“你給我閉嘴!”
他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看樣子像又要去揍她似的。
沈金存急忙拉住他,低聲勸道,“爹,別生氣,有話咱們好好說,當心氣壞了身子。”
沈德寶怒道,“跟她這種不懂人語的東西沒法好好說話,今兒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
沈大爺真是氣壞了,他本想自己舍着老臉好好的求求蘭兒,再讓沈若梅服個軟,給蘭兒跪上一跪,說幾句軟話,沒準兒這件事就能這樣過去,可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到現在還扎扎呼呼的跟人家硬碰硬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沈金存緊緊的拉着他,說:“爹,您真不能去打她去,我大侄兒還在呢,孩子小,看雞飛狗跳的嚇着孩子就不值當了!”
沈德寶一聽會嚇到他大孫子,便將那口怒氣又咽下去了,他氣咻咻的坐了下來,對裡屋喊道:“你個老東西,好好的閨女讓你給慣的都不懂人語了,要是再教不好她,趕明兒你就給我滾回孃家去!”
沈大娘無端的捱罵,惹了一肚子氣,又不敢跟他對着罵,只好忍氣吞聲的繼續給閨女收拾。
眼見的又消停了,偏偏李巧蓮還怕事兒大,又挑唆了一句,“我說梅兒啊,你就消停點兒吧,人家蘭兒可不是咱們這樣的草民,人家將來是要進王府當娘娘的,你說你一個鄉下老孃們兒,咋還敢跟娘娘耍脾氣呢?”
李巧蓮就是故意刺激沈若梅呢,從前家裡邊一直都說沈若梅是當娘娘的命,沈若梅也一直以爲如此,如今她的娘娘命格被她最看不上眼的蘭丫給搶去了,驕傲如沈若梅,又怎能嚥下這口氣?
還有,李巧蓮就是故意用‘老孃們兒’幾個字來侮辱沈若梅,暗暗諷刺她的不貞,以此來激怒她,好讓她跳腳發脾氣,最好在跟蘭兒幹起來,打到一塊堆兒纔好呢。
沈若梅果然不負她的期望,聽到她的勸慰,在裡屋嗷的一聲炸毛了。
“什麼娘娘不娘娘的,你那腦子裡進屎了吧?你見過哪個娘娘在屯子裡住?又見過哪個娘娘出頭露面的做生意?哼,一樣的鄉下草民,誰又比誰高貴哪兒去了?你想溜鬚舔腚,找錯對象了吧?”
李巧蓮被沈若梅臭罵了一頓,也不生氣,倒是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對沈德寶說,“爹,你看看梅兒,我好心好意的勸她,可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把蘭兒燙成這個樣子她咋一點兒愧疚的心都沒有呢,照我看,她肯定是故意燙蘭兒的!”
“你給我閉嘴,別胡咧咧,調三窩四的,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沈大爺雖然是個粗人,可是好賴話還是聽得出來的。這李巧蓮一進門就挑事兒,本來都消停了,愣是又讓她把事兒給挑起來了。
李巧蓮撇撇嘴,說,“爹,您就是心眼子不順也不能拿我撒氣呀,我咋了?我又沒做啥見不得人的事兒,也故意拿開水燙人?您咋還能連我也罵上呢?”
所謂見不得人的事兒,就是諷刺沈若梅之前乾的那些荒唐事兒呢,她再次提及,就是爲了讓沈若梅急眼跳腳。
提及沈若梅故意拿開水燙沈若蘭,就是爲了激起沈若蘭的怒氣,好讓她怨恨沈若梅,倆人再幹到一起去。
沈金存見李巧蓮這樣,有點兒聽不下去了,皺着眉頭道,“大嫂,你就少說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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