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蘭磨了磨牙,真想乎他一臉,先是貶低她的相貌,再嘲笑她的智商,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何況她一名堂堂的人民警察?
火起,握拳,暴怒
不過,想想後果——
哎!
還是算了吧!
打打鬧鬧的多不文明,再說,也傷和氣啊!
看着她先是氣呼呼後又泄了氣的樣子,淳于珟心情愉悅了不少,他坐回到羅漢榻上,再開口時語氣也不那麼冷厲了,“那條暗道在哪?你現在還能找到嗎?”
沈若蘭瞪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他,但想想自己的處境,還是不得不回答,只是語氣不大好。
“找不到的,當時我們全被禁錮在馬車裡,根本看不到外面,沒有參照物,我沒辦法記住路線。”
聞言,男人臉色微變,眉心也蹙起來,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似的。
看着他漸漸變陰的臉,沈若蘭怕他以爲自己是賭氣故意不說,忙又道:“不過,我們到了烏孫後,一直住在北邊兒一家鄉村客棧裡,那家客棧臨着官道,很好找的,你要是找到客棧,就能找到擄走我們的人,找到他們的人,再找暗道就容易多了。”
這番話,成功的讓那男人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他頷首道:“那好,你把客棧的位置說出來吧。”
沈若蘭抿了抿嘴,只看着他,卻沒有說話。
她知道客棧在哪不假,只是,不想白白的告訴他!
看她欲言又止得樣子,淳于珟挑了挑眉:“還有事?”
“嗯!”
沈若蘭點頭,直視着那雙墨黑的雙眸,道:“公子,我幫你找到了客棧,你能放我離開?並不再找我的麻煩嗎?”
這是在跟他討價還價呢!
雖然沒有多大的底氣,因爲她小命兒還在人家的手裡攥着呢,不管人家接不接受她的條件,她都得按人家的意願去做。
但是,不管怎樣,她還是開口了,不管咋地總得試試吧,萬一成了呢,這可是她唯一能跟他談條件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呵,還挺會把握時機的!”
淳于珟勾起脣角,神色莫測的打量起她來。
這個鄉下的黃毛小丫頭,看起來又瘦又小又不起眼兒的,沒想到膽子倒挺大,這世上除了母后,她大概是第一個敢跟他講條件的女人吧!
在那道如矩的目光下,沈若蘭仰着頭,無畏的看着他。心中雖怯,但輸人不輸陣,心怯臉不怯,不是盯着她看嘛,她也盯着他看回去,誰怕誰啊?
只是……
互盯了一會兒後,沈若蘭的頭皮又開始麻了。
這男人,氣場太大,就那麼從容的看着她,都沒變臉呢,就能把她的小心臟看得噗噗噗直跳,明明她沒做什麼,但被他這麼一盯,就莫名的害怕,很有一種想落荒而逃的感覺。
好了怕!
又對着瞪了一會兒,就在她快要敗下陣的時候,淳于珟終於說話了。
“好,你若幫爺達成心願,爺不僅可以放了你,還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如何?這筆交易划算吧!”
划算!太划算了!
在他那無聲的威壓下,她本來都要不戰而降了,現在能得到這樣的承諾,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
溫柔鄉的門口兒,一輛靛藍色車篷的馬車,靜靜的候在那裡,沈若蘭被帶下樓,請進了這輛車子。
外表看似普通的馬車,裡面卻別有洞天。
花梨木的矮榻、小几,紫貂皮的坐墊、孔雀毛的車簾,車壁上還打着小巧的博古架,上面擺着書籍、古玩和字畫,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雅室,極盡奢華。
沈若蘭驚歎不已,更對那個男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了,真不知是什麼樣的人家,居然富到拿貂皮坐坐墊兒,拿孔雀裘坐窗簾,真是敗家呀!
她又想起那天競拍彩蝶的初夜,拍下彩蝶的那道聲音分明也是他的,可後來彩蝶爲啥又落到一個老男人的手裡了呢?
花三千兩拍下的美人兒,又是個冰清玉潔的大姑娘,他都一點兒不憐惜嗎?
正尋思着,車簾一掀,那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人也上來了!
沈若蘭身子一僵。
這是……要同車而行嗎?
跟他坐在一起,亞歷山大啊!
上車後,他旁若無人的坐在了沈若蘭的身旁,從博古架上拿起一本書,靜靜的看起來,彷彿沈若蘭不存在似的。
呃……被無視了!
不過,沈若蘭沒覺得有啥不好的,反倒挺高興,要是他注意她,跟她說點兒什麼,她纔會緊張呢!
車外,六七個身形矯健的男人,騎這馬分散在車子的周圍,無形中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把車子給護住了。
路上,沈若蘭刻意扭頭望着窗外,給外面的人指路,這樣,既避免了被他無視的尷尬,也不用跟他交流,簡直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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