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周禮在淡定地養傷,絲毫不受影響,一切盡在他的預料之。
李桂川跟在他的身旁,倒是替他不甘:“周哥,我們難道讓恆親王喘息過來?若是等他喘息過來,對咱們不利,咱們豈不是努力白費?”
周禮經過一個月的養傷,已經能坐了起來,不必再躺在牀,他拿出杯子,斟滿一盞茶,遞給她,說道:“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李桂川一噎,說起來還真沒有,恆親王是一代戰神,不管周禮派出去的將軍是誰都討不得好,與其掙扎,如同跳樑小醜一般,不如先休整一番。
可說起來,還是不甘心,明明如今是恆親王處於頹勢,若是堅持一番,恆親王必定無力反抗。
當然,前提是周禮能夠好起來,親自率兵……
李桂川一聲嘆氣,悠長無……說來也是一個遺憾,世間諸事,終究有不由人的。
她漸漸長開,清麗的臉龐閃過一絲愁緒,看來已經是個有心事的姑娘了。
周禮莞爾,點了點她的鼻頭,笑道:“別遺憾,窮寇莫追,等我身子好了,必定與恆親王廝殺一番。”
李桂川還能如何,只能聽話了,她抱着周禮的胳膊,說道:“周哥,你真好。”
周禮摸了摸她的大腦袋,說道:“此言何意?”
“遇到你之前,我只知耀河村,只知我們的小鎮,我只知大熙太平盛世,可到了西南,我才知曉,大熙風平浪靜之下,到底有多少少年郎在守護着。到了西南,才知曉,在你身旁,也許昨天活生生的一個人,今天倒下了,大熙的屏障,不是錦城,不是北疆,不是西疆,是一個個少年郎的血肉之軀。”李桂川說着說着,眼裡泛起淚水。
天底下的黑暗,想象的多,有太多的苦楚,容不得你選擇,有太多的悲慘,由不得你拒絕。
而她,前世經歷郭躍的背叛,郭氏的厭惡,最後掃地出門,慘死在京城街頭,固然可恨,可和戰死在沙場的將士相,壓根做不得數。
“天下哪能只有太平,有徵戰,有殺戮,纔是世間常態,大熙同樣不能免俗。”周禮輕聲,似已看開。
“周哥,若是你好起來,一定要活着回來,儘量不要受傷。”李桂川鄭重道。
周禮輕輕笑笑,頷首。
他背後的刀疤衆多,橫七豎八地班布在他的健碩身,臉雖黑,後背卻如玉,橫七豎八的刀疤落在如玉的後背,讓人看着心疼。
“川兒,你且安心,我會活着回來,明媒正娶,將你娶進門,告訴全天下,你是你是一代戰神唯一的女人,受到世間衆人的敬仰,聖都需看你三分顏面。”周禮保證道。
周禮若是能夠打敗恆親王,必定是戰神,將來回到京城,指不定還能受到皇帝親迎的榮寵。即使他功高震主,即使他讓皇有所憂慮,但他是英雄啊,皇帝再昏庸,終究不敢兔死狗烹。
那她作爲他的妻子,萬人敬仰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