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不知道爲何,從天開始矇矇亮,便開始吐下瀉,李奕安騎着馬車去隔壁盧溪村請了大夫,如今還沒回來。
耀河村村子小,沒有大夫,盧溪村大一些,倒是有一個大夫,但是距離耀河村有一定距離,馬車再快,也要半個時辰。
天已經大亮了,元氏依然病怏怏的,絲毫沒有任何的精神氣,不知道是咋回事,也沒吃錯啥,昨晚做飯的是小元氏,此時正在愧疚着。
李桂川和周禮想說出來的話,也不敢說出來,都憋了回去,百行孝爲先,如今元氏生病了,不知道是咋回事,李桂川自然不能再去京城了。
而周禮,卻等不了了,他必須要帶着大軍回去,趁着元氏又去拉肚子時,周禮道:“爹,如今娘生了病,我本該留下來一同照顧,只是大軍回朝,我必須要回京城一趟,川兒只能託付給爹照顧了。”
李海爲媳婦的病而傷懷,他聽到周禮的話,呆愣了一下,嘆嘆氣,揮揮手道:“那你去吧,路千萬小心,川兒,我們看着便是。”
周禮辭別了岳父,朝李桂川點點頭,在李桂川的視野裡消失,騎着駿馬,英姿瀟灑。
且說元氏,不知爲何,天未亮時,便起身了,本以爲她起來做飯,卻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直到問起,才知道她生了病。
如今二房有了銀子,元氏自然也更加嬌貴,二房的所有人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病着,所以都很緊張。
李桂川站在小元氏的身旁,安撫着她,晚飯確實是她做的,可也不能怪到她的頭,元氏生病,事發突然,想必也不是飯菜的事兒。
若是飯菜真的出了事兒,二房一個人都別想逃掉。
小元氏依然愧疚,李奕權心疼孃親,但也不忘了安撫他的媳婦,着急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漫長。
李奕安還未請來大夫,元氏剛出恭回來,還沒說得幾句話,最後又要跑去出恭,根本歇不下。
別說是李海這個作爲夫君的心疼,李桂川這些作爲子女的也是心疼,可奈何,什麼事兒都幫不。
只能眼睜睜看着,乾着急。
左右都不是事兒,等啊等,李海和李奕權今天沒去鎮,小三去了私塾,小四還在家,乾巴巴的臉,寫滿了擔憂和愁緒。
李桂川和小元氏去家門口看了多次,可始終沒有李奕安的身影,急得坐不住,來回踱步。
元氏剛緩了一些,看到兒媳婦和女兒擔心的可憐模樣,笑道:“你們彆着急,左右不過是吃壞了東西,能有什麼事兒。看你二哥着急的,都沒來得及和他說,跑了出去。”
“胡說,病了咋能不治?你也不再年輕,非當年,病了要治。”李海難得呵斥媳婦。
“看把你急的,這些年來,我又不是第一次生病,這不也熬過來了?”元氏想給大家一個安心。
卻不料,李海卻拆穿了她,罵道:“這些年來,你自己熬了多少,你自己的身子,咋樣,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