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材必有用,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各人有各人的短處,張二狗的長處就是木工活兒。
工頭是有很多特權的,加薪是其次,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跟老闆探討,也有更多的時間到老闆的家裡去。
那老闆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花白,飽經滄桑,一臉的皺紋,是個實在人。
他相中了張二狗的手藝,真的想重用他,所以就開始巴結他。有時候會拉他到家裡去喝酒。
一來二去,張二狗對老闆的家庭情況就瞭如指掌。
他發現老闆的兒子果然是個傻子,奇傻無比,從一到十,十個數掰着手指都數不清。
而且傻子長得醜,如果說張二狗的醜樣子可以被扔進垃圾站,那傻子就應該直接被踢進外太空了。
憨子的個子高大,皮膚黝黑,一腦袋長毛,但是卻嘴歪眼斜,那口水跟噴泉一樣,滴滴答答整天淌。
他走路的時候三道彎,不瘸不拐的人,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坡子。
有時候他屎尿都不知道,常常尿褲子,褲子也常常溼漉漉的,臊氣沖天。
這讓張二狗對他很反感,酒也喝不下去了。
那天,爲他們上菜的正是傻子剛過門的媳婦,傻子娘在裡面絲絲拉拉炒菜,那女人爲他們端菜。
當女人走到張二狗跟前的時候,首先傳來一股子香氣,異香撲鼻。然後是一副細細的小蠻腰,還有小蠻腰下一雙精緻的小腿。
張二狗忍不住瞟了她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驚爲天人。
這女孩的樣子跟王海亮的媳婦玉珠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皮膚白皙,一對大眼,櫻桃小口,滿口的玉米牙。
張二狗立刻驚呆了,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儘管他自己也是牛糞。
女孩子衝他微微一笑:“你叫張二狗?”
張二狗點點頭,趕緊擦去了掉下來的口水:“你……認識我?”
女人說:“不認識,但聽說過。”
“你聽誰說的?”
女人道:“你爹啊,就是大栓叔。”
張二狗更驚訝了:“你……認識我爹?”
女人說:“認識,俺當初還幫過他一個忙,拖一個叫王海亮的人下水。”
喔,張二狗明白了,這女人就是當初把王海亮拖下水的那個女人。
一年前,王海亮初次來到Z市,人生地不熟,曾經找張大栓幫忙。張大栓笑裡藏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將王海亮拉進了金利來酒店。
他將海亮灌醉,然後命令一個女人進了王海亮的屋子……那女人剝光了海亮,順便也剝光了自己。
然後張大栓給派出所打了電話,說金利來有人宿娼,民警趕到以後,將王海亮按在了被裡。海亮旁邊睡着的那個女人,就是眼前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小燕。
蒼天作證,那天夜裡王海亮啥也沒幹,因爲他喝醉了,爛醉如泥。
再說海亮的個子大,身體重,女人的力氣小,翻騰了半天也沒有搬得動海亮的身體,女人就那麼在旁邊睡了一晚。
小燕是張大栓花錢僱傭的,女孩跟其他大山裡出來的女人一樣,來Z市打工的。只不過她做的是服務生。
那一天,張大栓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拖海亮下水,可女人忙活半天,啥也沒幹成。
當然,成不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二天民警趕到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絲不掛。
這就足夠了。
這是張二狗第一次見到小燕,立刻被女人的俊美驚呆了,張大了嘴巴,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女人苗條的身影。嘴巴里的酒是什麼滋味也沒喝出來。
張二狗的酒量不錯,大山裡出來的人都很能喝,眨眼的時間將旁邊的老闆灌到了桌子底下。
張二狗也是醉意朦朧虛汗如注,趁着小燕上最後一盤菜的時候,他的興趣被勾了起來,忍不住捏了捏女人的手腕。
這一摸不要緊,小燕哆嗦了一下,手裡盤子差點掉地上,女人的臉騰地紅了。
她想把手收回來,可張二狗死死攥着,就是不鬆開,眼睛裡也閃出了貪婪的亮光。
小燕沒動彈,婆婆還在廚房炒菜呢,被她看到不好,女人只好給張二狗使了個眼色,往廚房的方向瞅了瞅,張二狗會意,這纔將手鬆開了。
這酒一直喝到晚上11點才散場,老闆一直在桌子底下昏睡,呼嚕聲震天響。
張二狗要走了,憨子娘說:“小燕,去送送貴客。”
小燕哎了一聲,跟着張二狗走出了家門。
來到門口,張二狗就把持不住了,一下子將小燕抱在了懷裡,惡臭的嘴巴湊向了女人的臉,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男人把女人裹得緊緊的,小燕几乎喘不過氣來,一個勁地掙扎:“二狗,你別……別……”
張二狗顧不得女人阻攔,只是抱着她一味地親,一味地咬,女人的臉上出現了很多牙印,也出現很多亮晶晶的口水。
她無法掙扎,也懶得掙扎,張二狗是醜,可醜的很特別,也就是特別的醜。
這種醜在小燕看來是一種可愛,至少他比憨子順眼多了,也聰明多了。
憨子傻得拉屎撒尿都不知道,每天晚上躺在小燕身邊,女人覺得他不是個人,而是一隻大狗熊。
她渴望有個男人來愛撫她,憐惜她,渴望嚐到做女人的真正快樂。
可憨子啥也不知道,只知道睡覺,對於那個事一竅不通。
她聽說過張二狗,從前張大栓就告訴過她,自己的兒子很聰明,是個可造之材。
在傢俱廠裡,二狗的技術最好,手藝最高明,這種一技之長掩蓋了他的醜陋,讓這男人顯得神秘莫測。
至少跟着這樣的男人不會捱餓,他完全可以養活她。
女人的掙扎柔軟無力,張二狗更加如癲如狂了,手掌已經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裡,在小燕的身上來回劃拉,那個柔軟,溫暖,香噴噴的身體立刻充盈了他的大腦,讓他像只鬥志昂揚的公雞。
小燕終於用力將二狗推開了,女人的臉紅到了耳朵根,說:“二狗,你別,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張二狗說:“小燕,你這麼俊,嫁給憨子那樣的傻子就是糟蹋了,你應該嫁給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爲啥就瞎了眼,非要嫁給他?”
哪知道小燕抽泣一聲哭了,說道:“你以爲俺願意啊?俺家裡窮,俺爹有病,哥哥需要娶媳婦,缺錢啊。
當初俺在酒店打工,想在城裡安頓下來,找個好人嫁了,偏偏遇到了憨子爹。憨子爹非常慷慨,不但把俺爹送進醫院,治好了他的病,還給了俺很多錢,讓俺哥娶了媳婦。
他的目的是讓俺嫁給憨子,給他們家傳中接待。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啊。”
“你……嫁給憨子,是爲了報恩?”
小燕點點頭,還是在抽泣,女人的肩膀一抖一抖,楚楚可憐。
張二狗說:“小燕,我喜歡你,你跟我走吧,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小燕說:“不行啊二狗,俺不能走。”
“爲啥啊?難道你想守一個傻子過一輩子?他啥也給不了你。”
小燕說:“可俺欠人家錢咋辦?好幾萬呢。”
張二狗說:“別急,我想想辦法,一定把錢還給他,我可以給他打幾年工不要薪水,將你贖回來。”
小燕一下子扎進了張二狗的懷裡,道:“幾年的時間太長了,俺等不及啊,二狗,俺也喜歡你。”
小燕也不知道喜歡張二狗哪一點,或許是他有技術,木匠活做的好,或許是她覺得張大栓從前有錢,二狗的家裡應該有積蓄,反正看上的不是二狗的人樣子。
二狗說:“小燕,咱倆好吧,偷偷地,明天晚上,我爹的傢俱廠見,我在哪兒等着你。”
小燕想了想,點點說:“好,明天晚上俺一定到,不見不散。”
就這樣,兩個人約定了時間,女人準備邁出約會的第一步了。 ωωω ⊕тTkan ⊕¢○
他真的不喜歡憨子,她嫁給憨子兩個月,男人從沒有讓她嘗過一次做女人的快樂。
小燕已經不是閨女了,在酒店做服務生的那段時間,就被一個有錢的老闆破了身子。
當閨女的時候還可以熬得住,一旦得到男人雨露的滋潤,女人就變得欲罷不能。
這就跟一個吃糠咽菜的人,忽然品嚐到山珍海味那樣,對幸福生活有了渴盼。
小燕心目中的男人可以不帥,可以沒錢,但不能沒有志氣,不能沒有技術。而且心眼要好。
他覺得張二狗的心眼就好,而且木匠活的技術高超。
兩個人戀戀不捨分開了,小燕進了憨子的家門,張二狗也返回了工廠的宿舍。
晚上,張二狗躺在被裡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小燕鼓鼓的前胸,潔白的皮膚,優美的身段,白生生的臉蛋,渾身燥火難耐。
天還沒亮,他就期盼着天黑,恨不得天色趕緊暗下來,他好跟小燕成就好事。
白天在工廠幹活的時候也有氣無力,看着混黃黃的太陽,他恨不得將日頭一棍子敲下去。
等啊等,盼啊盼,終於天色再次黑透了,張二狗晚飯也沒有吃,急急忙忙趕到了父親張大栓留下的傢俱廠。
小燕已經等在哪裡了,女人今天打扮得光彩亮麗,晶亮的沫子閃爍兩下,嘴角就露出詭異的微笑。
張二狗把持不住,一下子把小燕抱在懷裡,將女人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