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妞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王天昊跟天天不單單弄得她睡不着覺,第二天沒精神上班。而且弄得她焦灼難耐,欲罷不能。
恬妞也是個正常的女孩,有生理渴望的。
她早就發育成熟,有了戀愛的衝動,也有了對男人的渴求。
天天跟王天昊在這邊喊炕,弄得地動山搖,恬妞的心也跟着在那邊顫抖。
她的心就癢癢地不行,身體也癢癢的不行,一股無法排解的燥熱從胸膛裡潮起,繼而瀰漫了全身。
每一條骨頭縫都舒展起來,每一根神經也舒展開來。
女孩子呼吸急促,心跳加粗,溫暖的棉被頓時變成了一個炙熱的熔爐,烘烤着她的身體。
腦子裡也癔想起來,不由自主閃現出王天昊抱着天天摸爬滾打的畫面。
她就想,王天昊此刻一定抱着天天,兩個不要臉的身體都光光的,都是一身的汗珠子,做着各種動作,鯉魚打挺、鷂子翻身、玉龍駕雲,觀音坐蓮……說不定還有隔山打牛。恨不得你吞了我,我吞了你。
那種貓狗事兒也一定很爽,要不然天天也不會叫的那麼歡暢,那麼消魂。
而天天的柔弱身板也軟得就像十月裡的烘爛柿子,那經得住王天昊的強壯去蹂躪。
恩恩,弄死她纔好呢。最好天天明天就掛。
這樣天昊就是我的了。
其實天昊本來就是我的,是天天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奪了我的男人,佔了我的屋子,搶了我的炕,還佔有本來就屬於姑奶奶的男人身子。
老孃憑啥要躲開?就是要看着你們折騰,聽着你們折騰,折騰死一個少一個。
誰躲開誰是鱉養的……。
恬妞的心裡一個勁地咒罵,咒天天去死。恨意難消。
聽着那邊的鼓搗聲,不知不覺,恬妞的身子也有了衝動,她就亂挺起來,嘴巴里也胡言亂語起來,妮妮囡囡,到底說的啥,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手就在自己的身上亂摸,上面摸到下面,下面又摸到上面。
腦子裡王天昊抱的也不再是天天,而是她恬妞。
她想着天昊親她,抱她,吻她,同樣是鯉魚打挺,鷂子翻身,橫七豎八,左三右四……。
她沒有經歷過男人,至今還是閨女。但是她有學問,知道男女之間那些貓狗事兒的過程。
不就是你摸摸我,我摸摸你,等到大家都興奮了,然後就那個啥嘛……?
她知道這樣是不好的習慣,也想禁止,可根本管不住自己。
管不住自己的思維,管不住自己的手。
隨着那邊的嚎叫聲越來越激烈,恬妞也渾身顫抖,身體被一道閃電劈中,渾身虛汗淋漓,從後背的脊椎到頭頂,穿過一道強烈的電流,一下子癱軟方纔罷休。
這時候內衣都溼了,喘氣也更加激烈,胸口一起一伏,彷彿一頭老牛,犁了一天的地那樣渾身虛脫。
暴風驟雨過後往往是寧靜,女人累得不行,就那樣閉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醒過來,那種興奮還盪漾在心頭。
恬妞昨晚砸了王天昊家的玻璃,還是不解恨,光想在男人的院子裡再扔個*。
早上起來,穿好衣服,隔着攔馬牆,她瞅到了天天。
天天的精神很飽滿,面色紅潤,臉蛋就像被春雨澆灌的莊家。
女人在那邊曬被子,衣服釦子錯開了,顯出胸前一大片羊脂白。
她還衝恬妞示威一樣打招呼,說:“恬妞姐,你咋又回來了?”
恬妞不想搭理她,回了一句:“管你啥事兒?”
天天說:“恬妞姐,你不該住如意的羊場,羊場裡的味道不好聞,要不然你過來住吧,這邊的偏房乾淨,裡面同樣有暖氣。”
恬妞說:“我過去,你放心?就不怕我將天昊搶走?”
天天是假裝客氣,目前她還不想跟恬妞撕破臉。
她是這場拉鋸戰的勝利者,勝利者就應該有勝利者的氣度,勝利者的姿態。
再說,真得罪了恬妞,天昊也會生氣。
她說:“俺不怕,俺知道你奪不走天昊,他的心是俺的,早就被俺給拴住了。”
恬妞就咕嘟一聲:“瞧你能的……。”
嘴巴里這麼說,心裡卻詛咒道:昨晚王天昊咋不弄死你?
恬妞也懶得搭理天天,收拾好一切,她就去工廠報到,上班去了。
恬妞的工作王海亮已經安排好了,是外貿經理。
所謂的外貿經理,就是管着製藥廠的進貨跟出貨渠道。
大梁山的製藥廠年產值翻了又翻,單單依靠村民種植的藥材還有山上採藥隊,已經遠遠不夠。
必須要從外地購買中藥,然後回家配置成秘方。
造出來的成品藥材,也要想辦法推銷出去。
王海亮的手下有好幾個外貿經理,這些外貿經理各管一方。
恬妞管的那一片,就是祖國的大西北。她老家那一段。
恬妞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從前是牧區的牧民,最近什麼生意都做。
主要就是販羊毛,收購牧區的羊奶,送到奶製品公司。
所以恬妞的父母跟二丫是生意場上的夥伴。
恬妞的加入,等於是將大梁山跟大西北的市場緊密聯繫在了一起。
恬妞學的就是物理專業,也學過貿易管理,在大學就認識很多朋友。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跟所有的同學打了電話,告訴他們,以後有藥材貿易的生意找她,保證優惠。而且大梁山的藥材遠近聞名,藥到病除。
果不其然,當天上午,王海亮的電腦裡就多了好多郵件,要求代理大梁山的藥材,訂單紛紛而來。
幾天以後,就有人上門簽約合同了,恬妞幫着海亮完成了半年的銷售額。
王海亮對恬妞簡直另眼相看了。受過高等教育的學生就是不一樣,交際之廣泛,認識的朋友之多,根本不是山窩窩裡的孩子可比的。
所以不到一個禮拜,王海亮就決定給恬妞升職,加薪,讚不絕口,並且把大西北的藥材銷售渠道交給她管理。
恬妞剛剛出道,就表現出了非凡的才能。
她忙碌起來,廢寢忘食,儘量不回家,或者少回家。
她想利用繁重的工作,避開對王天昊的渴盼。也儘量避免回家以後聽到天昊跟天天一個勁地折騰。
可是不回家,她的心裡又不踏實,聽不到天昊跟天天瞎鼓搗,又好像少了點啥。
她同樣陷入了糾結,簡直被王天昊給弄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王天昊跟天天繼續喊炕,整整喊了半個多月。
半個月以後,大梁山消停了,因爲王天昊跟媳婦一起進城去了,到訓狗場去上班。
蜜月沒有過完,王天昊就去了單位,因爲新的任務下來了,有個案件需要跟進,沒有他不行。
王天昊回家的一個多月,警犬馴養場亂了套。所有的狗失去了主人,都不吃不喝了。嗷嗷大叫。有幾條狗都生病了。
天天作爲天昊的新婚媳婦,也跟着男人一起去了訓犬場。
王天昊一走,恬妞在羊場更睡不着了。
從前,那邊一個勁的折騰,恬妞也在這邊自摸,形成了習慣。
這種習慣一旦被打破,女人的思維也就紊亂了。
看到王天昊,她恨得咬牙切齒,不見他,又撕心裂肺地想。
她不知道該咋活?王八蛋,是你把老孃害成這樣的,是你毀掉了我一輩子。我跟你沒完!
王天昊的新房裡沒人了,天天在這邊還一個勁地詛咒。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的時間春暖花開,隨着春節過去,氣溫的回升,大梁山再次披上了濛濛的綠色。
恬妞習慣了羊場,習慣了大梁山,也習慣了自己的工作,跟大梁山徹底融合在一起了。
但她依然沒笑過,一直是心事重重。
如意就住她對面,兩個人都不說話。
每天早上上班,下午下班,走個迎面,最多點點頭打個招呼。
如意沒有瞧得上恬妞,恬妞同樣也沒把如意當回事。
但是,大梁山的風言風語再一次瀰漫開來,謠言紛紛而起。
孤男寡女住在羊場,難免會招人非議。
大家都說,如意的媳婦巧巧死了以後,王海亮的閨女不要他,他就跟山外來的恬妞好了。
有人說,恬妞住在如意的羊場,就是想跟如意靠近,增進關係。
有人說,如意已經跟恬妞好了,倆人都睡了,說不定恬妞的肚子裡已經懷上了如意的駒子。
還有人說,他倆早就好了,恬妞早就懷過如意的種子,只不過女人流掉了。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謠言最終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那個人就是老村長張大毛。
張大毛最關心這種事兒。
如意是他的兒子,兒子的婚事,做老子的當然要多加操心。
巧巧跟孩子被野狼咬死,張大毛同樣難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可是他親孫子啊。
孫子跟兒媳婦都沒了,跟摘走他的心肝一樣。他渴望兒子能從巧巧慘死的陰影裡掙脫出來。
一個男人,想要忘記一個女人,很簡單,再給他找個女人就可以了。
所以,張大毛開始暗暗觀察恬妞的一切。
每天早上上班,下午下班,張大毛都端着飯碗,坐在門臺上,瞅着恬妞走過來走過去。
看到恬妞的第一眼,張大毛就很滿意。
恬妞是個好閨女,真漂亮,有個子,有胸,有屁股。
屁股大的女人好啊,好生養,將來能生孫子。
這要是能給我兒子做媳婦,那該多好啊?我張大毛還不子孫滿堂,兒孫繞膝?
不要說年輕人,就是七十七,八十八,九十九的老年人看到恬妞,也會豎起大拇指。
不單單細眉大眼,臉蛋潤圓,個子高挑,關鍵是學歷好啊,人家是博士生。
博士是個啥東西,張大毛不懂,但是知道比兒子的大學本科還要高一級。
所以,飯後,張大毛擦擦嘴,點着一根旱菸,揹着手晃晃悠悠走進了兒子的羊場。
如意正在跟一個工人苲草,鍘草機呼呼啦啦響,他瞅到了爹老子。
“大毛爹,你來了?”
“恩,苲草呢?我來,我來。”張大毛卷起袖子,幫着兒子忙活起來。
如意說:“大毛爹,不用,我自己來,你年紀大了。”
“沒事,我還沒老,年輕滴很,論幹活,你還不是我的個兒。”
“你吃飯了沒?”
“吃了……”張大毛欲言又止,怎麼也安奈不住那種好奇。於是壓低聲音問:“如意,你跟恬妞咋回事?村裡人都說你倆好上了,真的假的?”
如意楞了一下,苦笑了:“爹,你聽誰說的,別人那是信口胡謅,亂嚼舌根子。”
張大毛瞪大了眼:“你說啥?難道別人說的都不是真的?你個……笨蛋!一個水靈靈的大閨女整天在你前面晃悠,還讓她囫圇着身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張大毛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