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腦子迷迷糊糊,身體也在跟着一起顫抖。
屋子裡牀上的恬妞時而彎曲像一隻大蝦,時而舒展寸腰像一匹綢緞,時而又翻滾像一條蚯蚓,整個房間蕩起一片春潮。
如意再也把持不住,呼啦一下,爽快的電流從後背上劃過,繼而擴散全身,最後全部涌在了褲子裡,他的褲子裡多了一股暖流。
身體來回一晃盪,腦袋就撞在了玻璃上,發出砰地一聲脆響。
屋子裡的恬妞嚇了一跳,立刻停止了扭曲,拉過被子蒙上了全身,顫抖地就像驚濤駭浪裡的一葉孤舟。
“誰?誰在外面?”女孩子發出一聲斷喝。
如意如夢方醒,發現不妙拔腿就跑,一溜煙回到屋子裡去了。
撲上土炕,他的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給他的第一個感覺,恬妞是個生理正常的女人,對男人非常渴求。
而這種渴求,完全來自於隔壁的王天昊。
王天昊抱着天天,每天晚上窮折騰,窮喊叫,殺豬宰羊一般,弄得整個大梁山都不得安寧,恬妞在這邊根本受不了。
女人一定是受到了感染,用自摸聊以慰藉。
平時穿着衣服,沒怎麼看的出來,忽然去除衣服,想不到恬妞會這麼迷人。白房子好大,好鼓……小蠻腰好細,臉蛋好圓,肌膚好白……比起自己媳婦巧巧一點也不遜色。
如意癡迷了,驚呆了,眼前淨是剛纔恬妞扭曲的畫面。
這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美麗的女神,任何男人夢寐以求的芳草之地。
能夠娶上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夫復何求?就算天塌地陷,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也不在乎。
我從前咋沒有看出她的好……?
如意開始想若菲菲了,也有點害怕,因爲他知道,偷窺了恬妞,就女人那脾氣,一定會將他捶成爛柿餅。
恬妞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爲了自己的名節殺人滅口!
如意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因爲恬妞已經來了,而且氣勢洶洶來到了他的門外。
恬妞聽到了外面的聲響,知道窗戶外有人。
整個羊場除了她,只有如意住在這兒,難道這小子偷窺本姑娘?
哎呀不好,小秘密被人窺探了,豈不是要羞死人?
恬妞的臉騰地紅透了,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轉念一想,最可惡的是如意。
如意是個小白臉,看着老實,竟然學會的了偷窺。真不是東西,找死!
恬妞的火越來越大,不教訓如意一頓,怎麼也無法排解那種羞辱跟憤恨。
奶奶的,瞧本姑娘不把你打得桃花滿天開,似是故人來。
於是,她氣鼓鼓穿起了衣服,提上鞋子,一腳踹開門,穿過羊場的場院,來找如意算賬。
噹噹噹,噹噹,恬妞開始用腳踹門:“如意,你給我滾出來!”
如意知道恬妞找他算賬了,裝作不知道,問:“誰?”
恬妞說:“少廢話!開門!”
“幹啥?”
“有事!”
“啥事兒!”
“你開門,開門再說。”
如意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怕招人非議,你有啥事兒就在外面說吧。”
恬妞道:“我要進去說,你把門打開。”
“我不開,知道你要打我。”
“王八蛋!你到底開不開?要不然我放火了哈,一把火燒了你的鳥窩,讓你變烤全羊!”
如意在裡面一聽害怕了,他了解恬妞的脾氣,跟靈靈一樣天不怕地不怕,惹急了真的會一把火燒他房子。
王海亮是恬妞的堅強後盾,就算恬妞真的一把火燒了羊場,王海亮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別!姑奶奶別,咱有話好好說,我開門,開門還不行嗎?”如意嚇壞了,趕緊撲下土炕,下來開門。
衣服不用穿,因爲下午睡覺的時候就沒脫。
吱呀,門打開,恬妞身子一縱衝了進去。
女孩進門就指着他的鼻子問:“剛纔,出去的是不是你?快說!”
如意點點頭:“啊,是我,咋了?”
“你你……你混蛋!”啪!一記耳光抽了過來,正好刮在如意的臉上。
如意心說便宜,就這也便宜,恬妞沒殺他滅口就不錯了,還好只是抽了一巴掌。
誰讓自己不長眼,偷看人家姑娘自摸來着?
不過他還是裝作委屈的樣子,問道:“恬妞你……你打我幹啥?我哪兒招你惹你了。”
恬妞再次掄起了巴掌,不過這一巴掌沒有落下去,如意嚇得後退一步,打了個寒戰。
“你自己幹了啥不知道?你哄誰呢?”
“我……幹啥了?你丟錢了?我向老天保證,沒進過你的屋子。”
“你……剛纔站窗戶根偷窺本姑娘換衣服的,是不是你?”
如意還是裝糊塗:“啥?你換衣服了?誰偷窺了?”
“你還狡辯?信不信我一刀斬你個桃花開!”
這種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一旦承認,罪無可恕。女孩殺了他也不解恨。
只能咬着牙堅持到底。
“恬妞,你別自戀了,我根本不會看你換衣服,就你那身臭肉,扔大街上,狗都不聞……。”
“你說啥?是不是找死!”咣噹!恬妞擡腿就是一腳,一腳踹在瞭如意的屁股上:“誰是臭肉?誰扔大街上狗都不聞,我殺了你!”
如意被恬妞打的無處藏身,在屋子裡轉圈圈,兩人打起了麻雀戰。
“我殺了你!你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松花蛋!都是壞蛋!”
如意一邊跑一邊解釋:“沒有,我沒有,你講不講理。”
“你偷看我,你纔不講理!”
“我沒有!”
“那你剛纔站我窗戶根底下看啥?”
“我沒有,我剛纔尿急,到廁所方便,剛好經過你的屋子。再說你拉上了窗簾子,我還能看到啥?”
恬妞沒追上如意,因爲如意已經跳出了屋子。
“你到廁所只是去方便,沒在我的窗戶下停留?”
“廢話!誰樂意看你啊,我是過來人,啥沒見過啊?不就是兩個肉包子嗎?跟誰稀罕似得。”
“你……?你到底看到了啥?”恬妞氣得直掉眼淚,跺着腳問。
如意站直了身體,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龐,解釋道:“你到村子裡打聽一下,看我如意的人品怎麼樣?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媳婦巧巧,可比你俊多了,靈靈也比你俊多了,少自作多情了。”
“你真的啥也沒看到?”
“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偷看你,就出門踩香蕉皮上,摔倒坐釘子上,那釘子還是尖尖朝上,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將來生兒子沒後門,行了吧!!”
如意嘴巴上這麼說,心裡卻一個勁地嘀咕,反射回去,反射回去。說的不是我自己。
聽到如意對天詛咒,恬妞怔住了,頭腦開始冷靜。
或許如意真的啥也沒看到,是自己多疑了。
她的屋子那邊就是羊場的廁所,人家半夜上廁所,很平常。
再說窗簾子的確拉着,就算看,也該啥也看不到。
這可是人家如意的羊場,讓她住就不錯了,房費不拿一分錢,還欺負人家,有點過分。
事情鬧成這樣,恬妞依舊擺出一股公主的霸道氣勢,不肯服軟。指着如意的鼻子怒道:“好吧,這次饒了你,以後在我睡覺的時候,不準圍着我的屋子轉來轉去,更不許偷窺,要不然我就打爛你的屁股。
還有,今天別管你看到啥,都不準說出去,膽敢胡言亂語,我就用大針縫住你的嘴巴!”
如意點着頭唯唯諾諾:“一定,一定,我啥也沒看到,啥也不會說。”
女孩子說完,哼了一聲,身子一挺,前胸一晃,氣勢洶洶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如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說好險好險。
還好自己是煮熟的鴨子,人死鳥硬,死不承認,否則還不知道恬妞怎麼收拾他。
不過她的身子真的好白,臉蛋真的很圓,眼睛真的很大,前胸真的好鼓,肚子真的很滑,兩腿也真的很細,跟秋天鼓足明泡的玉米棒子一樣鮮嫩。
他第一次對女人的身體產生了留戀,而且那些畫面閃爍在腦子裡,怎麼也揮之不去。
這種感覺,是從前在巧巧身上沒有過的,也是在靈靈身上沒有過的。
我到底咋了?難道被她的身體吸引了?
躺在炕上,如意的腦子還是在閃。他不想恬妞的影子閃爍,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恬妞不穿衣服的樣子在他的眼前晃啊晃,一直晃了半夜,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起來,如意一點精神也沒有,萎靡不振,褲子早溼了。
他換了衣服,沒敢出屋子,只能在房間裡磨蹭,將褲子跟內衣一塊洗了。
透過窗戶,他看到恬妞起牀了,女人穿戴整齊,拎着包包上班去了。
恬妞的背影十分苗條,走起路來風擺楊柳,怎麼看怎麼好看。
也就是從這天起,如意纔開始注意恬妞的起食飲居,開始仔細觀察她的樣子。
首先確定,她是一個閨女,沒有經歷過任何男人。
甚至從小學到研究生畢業,沒有交過其他男朋友。
因爲她根本不知道跟男人如何相處,不知道怎麼調理這種關係。
二十五六的大閨女,心裡仍舊是一張白紙,顯得那麼幹淨,純潔。
再一個,他發現她有潔癖,身上的衣服總是乾乾淨淨,房間裡也是一塵不染。
她上班的時候,他透過窗戶觀察過她的屋子,裡面的棉被疊的有角有棱,整整齊齊。地面也特別乾淨。
茶壺茶杯,湯匙,碗筷,也亮光閃閃。
小屋子裡沒有什麼傢俱,看起來就是那麼淡雅。
乾淨是女人的天性,跟如意這邊比起來,人家那邊是天堂,自己這邊就是豬圈。
再接下來的幾天,如意的心裡竟然開始放不下恬妞了。整天關心她是不是吃得飽,穿的暖。
他都沒見她吃過飯,恬妞總是早上起來,洗漱完畢,上班以後到工廠去吃飯。
廠子裡有大食堂,幾個工廠包括窯廠的門口都有賣吃的。
外面的食物不乾淨,她吃了會不會生病?
整天穿那麼少,裙子下面就是兩條光光的腿,也不嫌凍得慌?得關節炎咋辦?
恬妞也沒有任何朋友,她不跟閨蜜聚會,別的女人也不到羊場來。
她唯一的嗜好,就是回家以後站在院子裡,瞅着隔壁王天昊的屋子發呆。
有時候一怔就是半個小時,幾十分鐘不動彈。
在注視王天昊屋子的時候,恬妞的眼睛總是在放光。
如意知道,她還是放不下王天昊。恬妞想變成那座房子的女主人。
或者乾脆將牆壁一拳打個窟窿,撲上王天昊的炕……把王天昊從那邊拉上自己的炕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