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竹被狼妖不知帶到了什麼地方,狼妖走了很遠,在一個空曠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柳若竹也被狼妖狠狠地摔在地上。冬日的地面格外的生硬,柳若竹的手被堅硬的石頭擦破了皮,嘴裡悶聲輕哼出聲,還未待她爬起來,狼妖一個揮手,柳若竹驚呼一聲再次被提起,瞬間被綁在不遠處光禿禿的樹上。
柳若竹剛想說話,狼妖似乎看出了她的舉動,又一揮手,柳若竹只能憤怒的瞪着眼睛,張着嘴巴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狼妖很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看着柳若竹無力地掙扎,他彷彿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場面,驚訝且興奮地看着柳若竹無聲且徒勞的抗議。狼妖眼裡泛着光,看的柳若竹心底發顫。柳若竹害怕的模樣,讓狼妖更加興奮,他很享受這種獵物絕望的掙扎,很享受、很享受。
“你可比那個什麼李雲之有趣多了,那個臭女人仗着自己回電拳腳功夫,還跟我打,哼,就她那三腳貓功夫,還不是被我打暈了,可惜她不能清醒的感受,精氣慢慢、慢慢離開體內的那種美、秒、感、覺,真是太可惜了。”這麼冷的天,柳若竹額頭竟生出細密的汗珠,這狼妖就是個瘋子,他以虐人爲樂,他害怕極了,無助的登着空中的雙腿。狼妖一把抓住她的腳踝,嚇得柳若竹驚叫一聲,卻怎麼也掙脫不了。狼妖緊張的抓住柳若竹亂揮的腳,像父親教訓一個被溺愛過頭的孩子般:“不要動,乖,聽話。”
狼妖慢慢的、輕輕地鬆開柳若竹的腳踝,對着柳若竹說:“我們開始吧,享受那種精氣離體的那種感受,你會感受到今生從未有過的快感,那種萬蟻噬心、呼吸困難,就像是有人噎住你的喉嚨,多麼美妙的感覺,你會感激我的。”說完臉色驟然一變,冰冷且期待的伸出手對着柳若竹。果然柳若竹體會到了他說的感覺,不過還要比那更加痛苦,柳若竹痛的想要蜷曲住身子,可被綁着的她連這點小願望都不能做到,柳若竹臉色開始發白,意識一點點的被抽離,最後柳若竹支撐不住,暈倒前看見月白和血紅兩個身影。
狼妖很狡猾,再好幾處都留下了印記,臨淵和簫徹循着狼妖彌留下的痕跡,耽擱不少功夫,他們沒有狐族的嗅覺,難辨真假只能一一尋找,好在一切還來得及。臨淵看着柳若竹慘白的小臉,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樣發疼,胸口像有石頭壓着,悶得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暢。臨淵鬆開她的束縛,輕輕地把她至於懷中,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懷中的人。臨淵安置好柳若竹,看着一臉邪笑的狼妖,眼神陰鷙的盯着對方,眼睛好似能射出冰刀一般腕着狼妖,周遭的戾氣驟然而生,恨不得捏碎眼前這個罪魁禍首。這樣的壓迫和氣場讓狼妖爲之一振,轉念一想,二人不過是人界的奇能異士或者神魔界的兩個小嘍嘍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大的威脅。
簫徹剛看到柳若竹心臟沒有來的停了一下,他想如果柳若竹就這樣死了,以後可能就不會再見得到她,她會被鬼差帶走,關在之前的地方,呆兩年按照自己原先的計劃投胎,周而復始。對他也沒什麼損失,可自己爲何會這般難過,一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了,心底酸澀不已,第一次,他害怕生離死別,第一次,他正視柳若竹的存在,第一次……他想讓她好好活着,平平安安的,以前的……也沒那麼重要。
狼妖輕蔑一笑:“你們兩個小雜碎,竟敢壞本大爺的好事。”
臨淵已經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麼,只感覺眼前的妖物挫骨揚灰都難消心頭之恨。簫徹感覺周遭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怒意,簫徹一驚,這是……臨淵,他從未感受過臨淵如此怒意,尚在妖界禍世時,臨淵也本着萬物有靈、衆生無罪的冺世之情,未曾趕盡殺絕。今日這般還是頭一次見到。臨淵怒意引得天地驟變,驚了在人界尋找夜笙的呈午,呈午和臨淵交過手,他能感知到這是臨淵的氣息。呈午改變方向朝着臨淵那邊加速趕去。
狼妖從未見過如此陣勢,瞬間底氣全無,恐懼由腳底快速上升,他不知道臨淵是什麼身份,就在他思索的時候,臨淵大手一揮用了十成的功力,全部打入狼妖體內,狼妖痛苦的在地上呻 吟,蜷縮着身體不斷地求饒,臨淵不管不顧還想繼續。
“臨淵。”
簫徹看着臨淵幾近瘋狂的折磨着狼妖,手段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輕聲提醒,不大不小的聲音落入狼妖耳中,臨淵?魔界之主嗎?是那個人嗎?
臨淵冰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簫徹,你不是最喜歡施酷刑?今日又發的什麼慈悲心腸?”
“柳若竹她沒死。”
“若她死了,他就不會這麼容易死。”
從他們對話中狼妖知道了另一個人的身份,神界之主。爲什麼他會如此肯定,只因無人敢用這兩個稱號,狼妖在極其痛苦的哀嚎中,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呈午看着化爲灰燼的狼妖,隱身於不遠處的大樹之上,觀察着下邊的動靜。
臨淵抱起柳若竹想要趕回去,被簫徹攔下:“就在這裡救治吧,這裡清淨無人打擾,去皇宮或者府上總會有不速之客。”臨淵想了下點頭應允,動作輕柔地把柳若竹放在地上,柳若竹痛苦的小臉皺着眉頭仰面躺在地上。臨淵半蹲在柳若竹面前,再次施法爲她續精氣,臨淵看着柳若竹的臉色慢慢變得蠟黃,然後有了絲絲血色,最後臉色恢復正常,痛苦的小臉也不再擰巴,緊皺的眉頭也慢慢舒展,臨淵才收回施法的手。
柳若竹悠悠轉醒,臨淵上前扶起她,柳若竹有些不適的扶着昏沉的腦袋,看到臨淵柳若竹彷彿大夢初醒一般,一下子站了起來,扶着臨淵上下打量着:“先生,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簫徹看到柳若竹的舉動,身後的雙手狠狠地握在一起,努力維持不讓自己太過憤怒,可柳若竹在臨淵身上忙活的手,還是讓他極不舒服,及不合時宜的開口道:“一個女孩子在大男人身上摸來摸去,成何體統,你還知道禮義廉恥嗎?”
柳若竹面上一紅,迅雷之勢鬆開了臨淵的身體,羞的低着頭,怎麼也擡不起來,不知怎的柳若竹腦子裡出現李雲之和柳若蘭爲愛不顧一切的作爲,柳若竹一下子提了勇氣,擡起頭正視着臨淵,眼睛堅定無比:“先生,曾經我從未想過會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廝守一生,也未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夫君,可我遇到了你,我對以後就有了勾勒,我希望和你朝升暮落,看雲捲雲舒,我想……嫁給你!”
柳若竹癡癡地看着臨淵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臨淵也被她的大膽驚到,從開始的震驚到微皺的眉頭,現在只能苦澀的看着這個大膽的孩子,思量片刻,冷漠的回覆:“吾非你良人,怎配你情深!”
柳若竹臉上淚痕早已佈滿,可還是努力擠出微笑,先生已經很顧及她的感受,沒有罵她,沒有笑她癡心妄想:“先生,我想回宮了,出來太久,該回了。”
簫徹也被柳若竹的大膽震驚到,柳若竹再次刷新簫徹的認知,簫徹一晚上總感覺自己很不正常,一晚上心口悶得不行。在看到柳若竹被拒後掛滿淚痕強顏歡笑的臉,他心臟又跟着疼了起來。他叫住欲要帶柳若竹離開的臨淵,冷漠而憤怒的道:“我回府等你。”
臨淵感受到簫徹周身的敵意,也未說什麼,看了眼遊離在二人外的柳若竹,對着簫徹點了點頭,帶着柳若竹回來皇宮。柳若竹回去之後,禮貌又疏離的請走了臨淵,臨淵知道現在說什麼,對柳若竹而言也於事無補,只能悻悻離開,畢竟自己是罪魁禍首,沒有立場安撫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