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出宮探病

就在人皇一籌莫展之時,天空開始出現一道亮光,緊接着好像有一隻有力的手把烏雲扒開一般,從那一條縫慢慢向外推。人皇看着這一幕提着的心終是放下,隨即展露笑顏,一旁的巫祝緊張的面孔也一下子放鬆下來,人皇看向巫祝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讚許。

第二日清晨,柳若竹請安後去了母妃那裡用膳,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這幾日,柳若竹都是安安靜靜的,臨淵也沒有再來,一切都很平靜。今日是初六,柳若竹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弘文館,結果進來的是一個老先生,自己不識的,只聽老先生說先生今日休了假,柳若竹以爲是先生不想見到自己,轉念一想,自己好像沒那麼重要。直到下午,簫徹亦是休了假,柳若竹這才隱隱感覺不妙,難道是狼妖?是不是她走之後狼妖起死回生,把他們二人傷了?如若真是如此,那先生如何了?一下午柳若竹都是渾渾噩噩的。

柳若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嘴角掛起一抹不明的笑意。柳若馨坐在柳若竹必經的小涼亭內,故意大聲和侍女說着今日出宮辦事的話語,柳若竹心情跌入了低谷,她隨意打發了小蓮和小梅先回去,柳若竹想要出這座宮牆,去看一眼,哪怕一眼,確定他無事,聽到出宮二字,柳若竹鬼使神差的竟走向柳若馨:“五皇姐要出宮了嗎?”

柳若馨故作驚訝的看着柳若竹,然後笑笑道:“是啊,今日特意請示了父王母后,六皇妹一起嗎?”

柳若竹受寵若驚的看着柳若馨:“謝謝五皇姐。”

“你我姐妹,無需客套,走吧。”

說完就拉着柳若竹向宮門走去,柳若竹懷揣着忐忑的心,隨着柳若馨上了馬車,剛踏入車內,一股暖流迎面而來,中間的炭火燒的旺盛,洪的車廂暖洋洋的,車內寬敞,足矣容納六七人,三人相顧無言的坐着。柳若竹時不時的把窗簾掀開一個小縫,偷偷的往外看去。柳若馨看在眼裡,也不戳穿,自顧自的喝着杯中茶,拿起手邊的書優雅的翻看着,彷彿從未注意到柳若竹一般。

柳若竹再次掀開窗簾,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高高揚起,霎那間嘴角下拉,眼神也開始暗淡。她回頭看了一眼看的入迷的柳若馨,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脣,該如何說呢?柳若馨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經意間瞥見柳若竹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詢問道:“六皇妹,出了何事?爲何這般模樣?”

看着柳若馨關懷的模樣,有些心虛,柳若竹緊了緊手指,努力安撫情緒,佯裝鎮定的說道:“皇姐,我想去皇城逛逛,長這麼大還沒有逛過皇城,想去遊玩一會兒。”

柳若馨作恍然大悟一般,心疼的握着柳若竹的手道:“這些年,六皇妹受委屈了,只是,我還有事要做,小梅小蓮也未曾帶出,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行?“

“無事的,我可以的,再者這青天白日的不會出事的。”柳若竹忙解釋着。

柳若馨有些爲難,看了一眼吟心,復又對着柳若竹道:“如若你一定要去,那就讓吟心陪着你,我也放心。”

柳若竹看着一心爲自己着想的柳若馨,一股暖意從心底油然升起,爲了不讓她擔心柳若竹欣然答應。柳若馨回頭看了一眼吟心,吟心心領神會的對柳若竹說道:“六公主,皇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最繁華的要數林先生宅院所在的那條街,好吃的好玩的,賣藝的,可熱鬧了。”

柳若竹聽到林先生宅院這幾個字,忙說道:“就去那條街!”

柳若馨寵溺地看着有些失態的柳若竹,柳若竹不好意思的訕笑着:“我是說,既然哪裡是最繁華的地方,那就值得去看看。”

柳若馨又叮囑幾句,就讓她們下車遊玩。二人神情各異的走在大街上,吟心滿心歡喜的左顧右看,柳若竹則無心身邊的事物,這讓身旁的吟心倍感疑惑,詢問着:“六公主不喜歡這些嗎?”

柳若竹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的說着:“喜…喜歡,我們去那邊看看吧。”柳若竹指着林府不遠處的地方試圖轉移注意的說道。

吟心也未曾在意,乖巧又欣喜的跟在柳若竹的身後,唯恐她走丟了一般。柳若竹見吟心跟的如此緊,心下着急卻又不敢表露出,只得僵硬着身子往前走。倒是吟心一路上左看看右看看,玩的不亦樂乎,讓人看了不覺的心生歡喜。柳若竹心事重重的向前走,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林府門口,柳若竹一時有些晃神,怔愣了幾秒才意識到有些失態。反觀吟心正在一個攤桌前相看着首飾,似乎並未注意到柳若竹。柳若竹見她如此便來了主意,快步走向正在挑選首飾的吟心,輕喚了一聲:“吟心。”

“啊?“吟心有些慌張的回過頭,緊忙放下手裡的物品,不好意思的回着柳若竹:“六公主。”

柳若竹不以爲意並不與她爲難,反而溫柔以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看看有沒有可心的飾物,買了回去,也不算白出宮一趟。”

“六公主你人真好。”

“那你先在這看着,我去別的地方看看。”

“好!”吟心邊看首飾邊應着。柳若竹見她如此入迷,轉身便向林府的方向奔去。吟心見她走遠,回頭看着她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放下手裡的東西,向來時的方向疾步而去。吟心來到馬車前,輕施一禮:“公主。”

柳若馨掀開轎簾,精明算計的眸子不似方纔,她看着方纔二人走過的鬧市,一改往日的溫柔,凌厲的問道:“她可進去?”

“奴婢看着六公主進了林府的大門。”

“林府竟這般好進?”

“六公主拿出了自己的御令,林府的人方纔放行。”

“私會外臣,我這個六皇妹還真是愈發膽大。好了,你去附近等着。”

吟心有些不解:“公主,就這麼回宮了?”

“不然呢?你們去林府附近玩耍,先生有恙在身,學生前去探望也是情理之中,說出去,也只能落個尊師的美名。”

“是奴婢愚鈍了,只是公主爲何要幫六公主?”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心中猜想罷了。去吧!”

林府主臥內,臨淵臉色發白,眼圈周圍可見的烏青,乍看上去像是中毒一般,柳若竹看着心疼的直哆嗦,一旁的晚夕也不禁流淚,柳若竹還未到牀前,淚水早已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的落下,柳若竹坐在牀邊,看着牀上昏睡的臨淵,有萬般話卻說不出,竟趴在臨淵身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晚夕輕輕拍了拍柳若竹的背,柳若竹才意識到晚夕還在,意識到自己失態,起身擦乾眼淚,帶着哭腔的問道:“夕姐姐,先生怎麼會這樣?怎會臥牀不起?”

“竹兒莫急,哥哥此次是遭人暗算,纔會如此,等簫徹回來就會好起來的。倒是你,怎麼會出宮了?誰帶你出來的?”晚夕知道簫徹一定有辦法救哥哥,心下也放心不少,可眼前的柳若竹卻讓她有些擔憂,她怎麼會出宮?

“我是隨五皇姐出宮的,五皇姐也是經不住我的哀求,拿我沒轍才帶我出宮的,我經過這裡,想起先生抱恙,前來探望。”

晚夕看着極力解釋的柳若竹,小丫頭還是那副不想給人添麻煩模樣,晚夕又道:“竹兒呆一會兒就回去吧,哥哥這裡也沒什麼大礙,還勞你惦記,陛下知道了,還不一定出什麼事,竹兒要記得,你是公主,是君!”

柳若竹聽出了晚夕的疏離,說來也怪,晚夕對自己非常好,比母妃還要親近幾分,但也好像不喜歡自己靠近先生,柳若竹自知理虧,悻悻的點頭,又問了一句:“那蕭先生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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