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臨淵的質問,簫徹也不心虛,冷着張臉道:“她還未滿十六,及笄也不遲。”
臨淵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簫徹答應已經實屬不易,把人逼急了,終歸不好。
“琥幾已經恢復了,看樣子是要報仇。”臨淵轉了話題,就連表情也變得比之前凝重。
簫徹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琥幾如果捲土重來,肯定會做出完全的準備,看來人界註定再一次迎來浩劫。
“你有何對策?”
“谷義現在何處?”臨淵答非所問的提起谷義。
“還未尋過,不過應該還在皇城。”
“我們需要援助,從谷義那裡知道青丘入口應該不是難事。”
“爲何不直接和谷義說。”
“青丘那羣倔驢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谷義那點小恩小惠,那羣狐狸一些寶物法器就打發了,想讓他們出山,得有誠意師出有名。”
很明顯,簫徹認同臨淵的說法:“既然他們選擇了避世,就不會輕易答應。”
“你還真是……敗興。”
“你有對策?”
“聽說狐王有一摯愛。”
“已經去世千年。”
“……你能讓人把話說完嗎?”臨淵看着這張萬年冰冷的臉,無奈的說着。
簫徹這次倒也乖覺,沒有打斷臨淵的話。
“摯愛雖然不在了,但她留了個兒子啊,他的兒子俊美無雙,偏生了一副仁弱的性子,說好聽點是菩薩心腸,說的難聽點,就是羸弱可期。也難怪,他的母親在世時,就搶了狐王所有的寵愛,再沒有看過其他女人,這怎能不讓人怨恨?他母親走得早,他又是狐王最寵愛的老幺。之前嫉恨他母親也沒什麼,無非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罷了,可如今不一樣,他的那些兒子女兒看中的可是他的王位。而且他的摯愛不是狐族中人,在狐族他那小兒子可是孤立無援,等他一仙逝,他那小兒子不得讓人生吞活剝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
“好巧不巧,他的摯愛是我魔界的。狐族隱世也是在她仙逝以後,之前聽過些傳聞。”
“傳聞不可信,三人成虎的事比比皆是,你怎麼知道你聽到的是真的?”
“易朔有一好友,就是這位狐王摯愛,她去世,易朔可是去送了的。”臨淵還記得當時易朔回來回來時那種失落,眼底的疲憊藏也藏不住,易朔性子鬧騰,那段時間,出奇的安靜了一個月。
“你是說,讓易朔去說服狐王。”
“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可能會有人會跟去。”
“神界可以讓君殊去,正好最近他也沒事。”
“易朔不需要保護,以他的身手,還不至於到不了青丘。”
“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谷義去說服狐王。”
“他沒那麼大的薄面。”
“你剛纔說的有人是誰?”簫徹總感覺哪裡不對。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臨淵進林府,大廳裡易朔百無聊賴的玩着手裡的玉佩,看到臨淵一溜小跑,哀怨的問:“尊上大人,您大晚上的把我召來,所爲何事啊?”
看着有些哀慼的易朔,臨淵正色道:“妖界異動,琥幾怕是等不及了。”
易朔也收起平時紈絝樣:“那我回去訓兵。”說着就往外走。
“回來。”
“哦。”
“帶兵的事,我先交給其他人,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什麼事?”
“去找狐王。”
“你可真看的起我,自從水盈去世後,狐族就隱世了,你讓我上哪找去?”
“我給你。”
“我說尊上,您可真厲害。退一步講,你怎麼知道我能說的通狐王,別說水盈不在了,就算是水盈還在,狐王也未必會答應。”
“今時不同往日,狐王有了顧慮,和牽絆,威逼利誘不成,我們可以投其所好。”
“什麼?”
“水盈有個兒子,你知道吧。”
“是有個兒子,不過還沒到千歲,水盈就去了,說起來,這孩子怪可憐的,你不會是想。”
“說起來,這小孩與我魔界也算是有些淵源,施於援手也不會遭人非議。”
“也可,就當是爲了水盈,畢竟她生前也就我這麼一個摯友。”
“三天後給你路線圖。”
易朔點點頭,示意他接下來。
“你和輕瀾公主還有糾葛?”
“那小公主是被神君寵壞了,因爲一串糖葫蘆,一直揪着我不放,拿着承凌追了我好幾次,說是非要打敗我。爲了讓她滿意,我輸掉好幾次,她偏說我故意讓着她,看不起她,你說我還能如何?”
臨淵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道:“那在你看,輕瀾是個怎樣的人啊?”
“刁蠻任性,蠻不講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簡直不知所謂。不過,她有時候也挺執着的,小孩子嘛,什麼都好奇,看見人間疾苦的時候,明知道神君會罰她,卻也義無反顧的溫暖他人,喜歡吃東西,你是不知道,她能把嘴巴塞的滿滿當當的,兩邊鼓起來腮幫子,乍一看,還挺可愛。”
“原來輕瀾公主是這樣的,與傳說不符啊。”
“什麼傳說?尊上什麼時候也相信傳言了?”
“沒什麼,就是聽人說,這小公主除了吃喝玩樂,刁蠻任性之外,還胡作非爲,從來不別人放在眼裡,目無尊長的很,在神界也是出了名的刁鑽,跟着他的仙娥,都被承凌抽過,那皮開肉綻的。”
“瞎說,你怎麼也信這些個謠言,明明沒有的事。”
“你怎麼知道?你才認識她幾天啊?而且,她不是一直纏着你要打敗你?”
“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小姑娘有上進心,勇於挑戰,多好的精神啊,要以此爲榮。”
“你有點激動,坐下慢慢說。”
“你……,你什麼時候那麼閒了?”看着臨淵氣定神閒的模樣,易朔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沒有,只是這次神界想出一份力,我就想到了輕瀾公主;這原因嗎,其一,簫徹走不開,君殊爲我所累,這個時候不可能大張旗鼓的離去,這次我們是秘密行動;其二,輕瀾公主身份不低,狐王見了也得禮遇三分,再者,她喜歡打抱不平,有責任心,她再適合不過。”
“神君知曉嗎?”
“不知,不過他會同意的,畢竟他走不開。”
皇宮後庭,各宮都息了燈,柳若竹拿着劍,穿着輕便,在後院裡盡情揮舞,像是宣泄着某種東西。輕瀾踏着輕快的腳步從御膳房出來,懷裡有幾樣精美的糕點,另一隻手往嘴裡塞着美食,滿頭的小辮子輕輕顛起,俏皮又可愛。
“怎麼這麼晚了還有人習武?”
輕瀾無意間聽別人說,人界美食莫過於皇宮,這才齊了這份心思,來嚐嚐這人家美味,果然沒讓她失望,這些吃食真的取悅了她的味蕾,輕瀾覺得這一趟值了。
“嗨,你好啊。”
柳若竹沒有注意到輕瀾,驚一下子失了方向,力道偏頗,劍順着一個方向刺去,柳若竹大驚的臉上盡是慌張、恐懼,她不想傷人的。對於柳若竹的不淡定,輕瀾倒是氣定神閒了許多,她伸出手指,輕輕地劃了兩下,柳若竹就轉了個方向,穩穩的站下了。
柳若竹這才發現,這個女孩是蕭先生的妹妹,是了,蕭先生是神仙,胞妹自然也不是凡人。柳若竹看着輕瀾一手攔在懷裡的美食,有些不解,神仙也偷東西的嗎?
“姑娘,你這是?”
“哦,你吃嗎?很好吃的。”
“不不不,你們神仙也喜歡凡人的吃食?”
“神仙怎麼了?神仙也喜歡美食啊。哎,你怎麼知道我是神仙?”
柳若竹訕訕笑道:“蕭先生是神仙,他的妹妹自然也不是凡人。”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你知道了,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沒錯,我是神仙。”
“那,敢問姑娘,你是什麼神仙?”
“我哥沒說嗎?我是神界公主,我哥是神君。”輕瀾輕描淡寫的說着。
神君!怪不得和魔尊稱兄道弟,這兩個大人物,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自己卻結識了兩位,這是積了多少陰德啊。
“那,魔尊和神君關係挺好啊。”
“也就那樣吧,百年前,我哥和晚夕公主訂過親,不過最後她私奔了。”
“夕姐姐?”
“嗯?”
“沒什麼,你是說晚夕公主逃婚了?”原來夕姐姐也是公主,還和神君訂過親,不過神君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臉,脾氣還不好,也難怪夕姐姐不喜歡。
“我也不是很清楚,記得君殊哥哥當年把他們抓回來的時候,好像還有一個凡人,聽說是幫助她的,不過也奇怪,一個弱小的凡人能幫晚夕什麼?好像最後爲了平息怒火,那凡人就成了這場鬧劇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