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陽寶丫已經脫掉了上身的衣服,只剩一個黑色的罩衣,她躺在牀上咯咯嬌笑着,揚着紅通通的笑臉向他揮手:“來啊,你快來啊!”
海子辰非常緊張,他感到自己呼吸急促,恨不能飛到陽寶丫身邊,但兩腳卻像有千斤重,遲遲邁不動步子。
他的心裡充滿了矛盾,全身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這些叫囂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匯成了三個大字:我——要——她——
南宮俊斐下飛機後,招了一輛出租車往回走,沒走多久就吹起了大風,天邊的閃電拉得長長的。
遠處有雷聲開始隱隱地響起來,南宮俊斐感到今夜會有一場大暴雨,他慶幸自己回來得很及時。
一路沒有什麼耽擱,凌晨一點的時候,他準時到家了。
打開門,他心裡突然一跳,第六感覺告訴他,陽寶丫不在家裡。
沙發上扔着那個她寶貝得不得了的密碼包,他打開,發現她的手機不在。
陽寶丫這幾天在家裡的時間多,就沒有帶密碼包,手機是放在茶几上的,出門的時候拿上就走了。
南宮俊斐沒有一點猶豫,立刻衝進了陽寶丫的房間,牀上沒有人!
他再返回去衝進自己的房間,也沒有,另兩個房間都看了,還是沒有。
洗澡間,洗手間,家裡找了個遍,都沒有陽寶丫的影子。
凌晨一點,這丫頭沒在家裡睡覺,這是蝦米狀況?
南宮俊斐的心慌得厲害,馬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看見晚上十一點過的時候有一個未接電話,正是陽寶丫撥打的。
他馬上撥過去,通了,他鬆了一口氣。
不料,手機響了一會兒並沒有人接,還傳來斷線的聲音,他莫名其妙拿下手機看看,她掛斷了!
他馬上再次撥打。
剛撥通,那邊就迅速掛斷了。
南宮俊斐見那邊再次掛斷,火冒三丈,不死心地繼續撥打,卻傳來臺上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南宮俊斐的心驟然緊張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寶丫遇到了危險,手機不在她手裡?
這一想他頓時極度恐慌。
……
楚雲墨帶蒙德利亞回到y國後,達不列沒有露面,只有老闆在電話中指示,要他們馬上到m國。
楚雲墨趁進洗手間的時候,用呼叫機告訴了秦非揚。
這其實很危險,如果蒙德利亞對這個軍方專用的呼叫設備有一定了解的話,怎麼也會對他產生懷疑。
幸好蒙德利亞不知道,她又沒有她姐姐聰明,想不到這麼多。
如果身邊的人是露易絲,這個呼叫機楚雲墨根本不敢帶在身上。
他們到了m國,老闆在電話裡說路線,他們繞了很多圈後,老闆又叫他們到g國。
隨後他們又被叫到h國,然後又返回y國。
從機場出來乘坐出租車,又換了幾次出租車後,楚雲墨和蒙德利亞來到了一個極爲隱秘的處所。
他看見一些地方在反光,似乎埋伏了很多阻擊手,他預感到這裡就是w組織召開例會的地方。
下了車,他和蒙德利亞向裡面走去。
兩個人進入大門,就被一男一女將他們分開了。
楚雲墨跟着一個打手模樣的男人進入一個全封閉的房間,男人示意他脫掉衣服。
他知道這是要搜身,他們一但發現了那個呼叫器,會立刻對他動手。
就算不當場打死他,也會對他用盡酷刑,逼他說出其他的臥底。
他慢慢地脫着衣服,那個男人兩眼一眨也不眨,直盯盯地看着他,不放過他身上的任何細節。
z國。
南宮俊斐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裡團團遊走。
陽寶丫的手機先能打通,隨後卻打不通了,他不能不胡思亂想,也不能不緊張。
他希望陽寶丫的手機是因爲壞了纔出問題,但這丫頭到底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不在家裡?
陽寶丫是一個孤女,沒有什麼親戚,她能到哪裡過夜?
南宮俊斐的腦袋一轉,想到了蘇寒冰。
陽寶丫會不會無聊,跑去看大嫂的三個孩子去了?
他馬上打給蘇寒冰,剛一通,蘇寒冰就接了。
南宮俊斐奇怪她接電話很快,說:“大嫂,你還沒有睡?”
“我……我剛上了洗手間回來,你這麼晚打電話,有事?是不是你大哥有什麼事?”
南宮俊奕從m國到f國,登機前給蘇寒冰打過電話,她知道凱特琳沒事了。
“不是,大嫂,”南宮俊斐問:“寶丫到你那裡來沒有?”
蘇寒冰說:“沒有啊,我已經很久沒看見她了,怎麼了?她出了什麼事?”
南宮俊斐簡單說了說情況,蘇寒冰說:“那你趕緊問問我姐姐,我姐姐不就在l市嗎?”
南宮俊斐醒悟過來,馬上又給左曼雲打電話。
左曼雲牽掛着楚雲墨的情況,帶孩子直接來到a市秦非揚家裡。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過了,秦非揚一見就知道她是爲楚雲墨而來。
現在秦非揚比左曼雲還着急,因爲他已經和楚雲墨失去了聯繫。
秦非揚知道楚雲墨這幾天在y國、m國、g國、h國兜了幾個大圈子,最後又回到了y國。
他們的最後一次聯繫是楚雲墨第二次到y國後,隨後就沒了音信。
他和蘇寒冰也聯繫過,從蘇寒冰那裡得知,在兩個小時內,國際僱傭軍潛伏在w組織的所有臥底全部失去了聯繫,蘇寒冰的同事們正在緊張搜索中。
不能不說,這是一個讓秦非揚心驚肉跳的消息!
所有臥底在短時間內同時失聯,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他們很可能全部暴露了!
或者人家早就知道他們是臥底,但一直按兵不動,現在突然發難,將他們全抓了。
但他沒敢對左曼雲說實話,只安慰她:“他沒什麼事,我沒聽說有行動。你放心,他那麼聰明機智,不會有事。”
左曼雲說:“我怎麼能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
左曼雲眼淚汪汪起來。
秦非揚在心裡輕嘆,拍拍她的肩說:“曼雲,你不用擔心,他不是一個人,寒冰的同事一直在暗中保護他,再說,他有九條命,出不了事。”
左曼雲儘管心裡惴惴不安,卻也不好再細問,因爲涉及到軍事機密,她自然不能多嘴。
晚上佟如月留她在這裡住,她答應了,計劃次日再到w市看妹妹蘇寒冰。
半夜三更,左曼雲被手機鈴聲吵醒,她還以爲是楚雲墨打的,急忙拿過來一看,卻是南宮俊斐。
南宮俊斐問陽寶丫的情況,左曼雲把自己知道的詳細說了,說:“她可能在她同學家,但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海子棋給陽寶丫打電話請她去開生日派對的時候,左曼雲在走神,沒有認真聽陽寶丫講電話,因此也沒有聽見她叫海子棋的名字。
“哦,我馬上去找。”南宮俊斐道過謝,立刻出來到車庫開車。
他猜想陽寶丫就在海子棋家,除了海子棋,他不知道她還有可能到哪裡。
只要找到了海子棋,就算陽寶丫在別的同學家,他也能找到了。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他拿起來看見是陽寶丫的號碼,馬上接了:“喂,寶丫,你在哪裡?”
對方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她在海市蜃樓外面。”
“海市蜃樓外面?”
現在是凌晨一點過,陽寶丫怎麼會在海市蜃樓外面?
此時雨已經下得很大了,閃電拉得越發亮,雷聲響得轟隆隆的。
南宮俊斐無暇再細問,開上車往海市蜃樓急駛而去。
他心急如焚,又打雷,又下雨,陽寶丫怎麼會在海市蜃樓外面?
她那麼膽小,不是會嚇得一直髮抖?
如果她嚇得發抖,會不會躲進那個男人的懷裡?
越想越急,小車如風馳電掣般,在空曠的大街上狂飆。
左曼雲這個晚上睡得一點兒也不安穩,剛睡得迷迷糊糊地就驚醒了。
同樣不能安穩入睡的還有秦非揚。
秦非揚比左曼雲更嚴重,他完全無法閤眼。
他一直呆在書房裡,佟如月以爲他忙一會兒纔來睡,沒有等他,卻不知道他在書房裡呆了一個通宵。
秦非揚不死心,他不相信楚雲墨和所有臥底全都出了問題。
他覺得也可能是因爲w組織開例會的時候搜查很嚴格,臥底們不得不將聯繫的工具藏了起來。
但這只是他的猜測,事實如何就不知道了。
不管他們是暴露了,還是把聯絡工具藏起來了,總之,現在所有的臥底都聯繫不上。
聯繫不上臥底,國際僱傭軍就無法找到w組織開例會的確切地點,軍警就無法佈置聯合行動!
也就意味着,楚雲墨和其他的臥底生命安全存在極大的不確定性,不能不讓秦非揚憂心忡忡!
但他再急也沒有用,聯繫不上,國際僱傭軍又不敢下令大規模尋找,只能在暗中搜索。
這一個夜晚,有無數的人都通宵未眠!
秦非揚、蘇寒冰、秦繼川,還有國際僱傭軍的高層,都夜不成寐!
蘇寒冰的頭一陣一陣地暈眩,她很擔心自己會昏迷,好在並沒有。
……
l市。
海市蜃樓四樓那間客房裡,海子辰非常慌亂。
陽寶丫被藥迷住了心智,她熱得難受,不斷向海子辰揮手:“來呀,你快來呀!”
海子辰不知道她被下了藥,以爲她是因爲醉了才失去了理智。
他想起“酒後吐真言”這句古話,不由想,陽寶丫是在借酒醉向他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