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夫人帶球跑 057許你一世溫柔(求首訂支持!)
好容易得空呼吸了一下,她面紅耳赤的看着同樣氣息凌亂的樑羽航,不等她喘兩口氣,男人的大手開始飛快的解着她的鈕釦。
很快,純棉的白色文胸便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之下,如玉的長指輕輕描畫着她起伏的輪廓,所到之處,一陣顫抖波動。
“住…手……”
白薇薇羞赧的別過視線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襟。
他的目光太過溫柔,他的氣息太讓人沉醉,她自己好像沉溺在無邊的海中央,不停的起伏,盪漾……
衣襟剛拉攏了一些又被男人一下子就扯開,樑羽航眸子濃得像一灘水,聲音沙啞低沉:“薇薇,抱緊我。”
他親手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腰肢上,然後自己高大的身子擠在白薇薇兩膝之間。
一立一坐,兩人互相抱擁款款對視。
“白薇薇……做我的女人。”
樑羽航將頭完全埋在了她的身前,聲音也沉得嚇人,長舌靈活的盤剝着小巧玲瓏的肚臍,激起了一串串的起伏。
呵!
白薇薇眼睛一閉,真想就此羞死過去算了。
火熱的大手環過她的身子,指尖在她後背輕輕一扣,“吧嗒”,掛鉤開了,這種礙眼的東西在他面前完全是個累贅,猛的一拽,白色文胸已經不見蹤影,一池春水立時波光瀲灩,瞬間就點亮了幽深的眸子。
緊要關頭,白薇薇的手機響了,又被改成了那支國外曲子,《fellow—in—the—rainbow》,他親自替她選的。
白薇薇激靈靈一戰,離開體內已久的魂魄終於回來了。
慌亂的看着頭頂的俊顏,她在幹什麼?
一低頭,他的大手就按在光滑的斜坡上……一陣戰慄羞澀……
意識到了彼此尷尬的情狀,她一低頭拉起衣服就跳下地板,然後頭也不回飛快的奔上了二樓臥室。
身後,樑羽航身子突然搖了搖,然後伸手扶住了水池。
眸色瞬間炯利,身體有一些不對勁的反應,頭昏目眩起來,怎麼回事?
晃晃悠悠的出了廚房,他感覺全身發冷,身子猶如掉進了冰窟一樣,四處尋找白薇薇不見,他扶着額頭一頭倒在了沙發上。
—
樓上臥室,白薇薇接到了學姐的電話:“喂,白薇薇,時間差不多了,藥效應該起作用了,你注意觀察哈,如果樑教官睡着了,就來給我開門吧。”
“學姐。”
白薇薇無力的躺在了哈嘍凱蒂貓的牀單上,手指搭在眼眉上,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的味道,她要瘋了,剛剛竟然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去抱他,去吻他?
然後現在呢?
勾引完人家,傷害人家?
她還是人嗎?她還有人性嗎?
“學姐,我後悔了……”
眼角竟然有熱乎乎的東西流下,浸溼了牀單。
沒等她把話說完,電話那頭就開始哭了起來,先是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是一串無力的輕聲:“好吧,白薇薇,我知道你盡力了,謝謝你,生前唯一的也是最後一個心願都完成不了,還有什麼意思?我現在就不想活了,還有什麼力量去和病魔抗爭啊,不如就這麼死去了……再見……”
“啊,學姐,你要幹什麼?”
白薇薇被嚇得不輕,一屁股從牀上坐了起來,她連忙衝到窗前朝樓下別墅門外看。
清冷的門廊燈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舉着啤酒瓶子狂喝,腳下,是一堆晶瑩的玻璃碎片。
緩緩的,學姐拿起了一個鋒利的殘片,然後擡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白着臉淒涼絕望的笑了笑。
電話裡,她的聲音很消沉:“不幹什麼,不能向我喜歡的人互訴衷腸,那能死在他門前也是好的,反正我今天不死很快也要死了,不如就這樣死了,他明天就會看到我冰冷的屍體,他一定會記住我的,一定會的……”
白薇薇頭皮直髮麻,尖叫一聲:“不!不要學姐!你住手!不要死!我這就給你開門,我給你開門,給你開還不行嗎?嗚嗚嗚……”
淚如雨下,瞬間,她就晶瑩了臉龐。
誰都不能體會此時她內心的糾結,原本,她對樑羽航是敬而遠之恨之又恨的,兒時他對她的種種惡行簡直罄竹難書。
但是,十二年了,很久遠了……
當時彼此都還年少。
再聚面之後,他就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她百般溫存寵愛有加。她不是傻子,很多事情要裝是裝不來的。
他可以把她的諾基亞交給肥校,但是他沒有,甚至,他還淘神費力的在宴飲上對她做出親暱的動作,無聲的暗示學校領導要“特別”關照她,給他們施加壓力;
他可以在那夜她醉酒之後就要了她,但是他沒有,並且他還吩咐了四個警衛給她守門,一大早就揣着一腔的溫暖被護送回了學校;
他可以把她放在牀上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他依然靜坐在沙發上環抱着她,三個小時紋絲不動,只爲了怕驚着她的美夢……
羽航哥哥已經做出了改變,他不再是那個惡聲惡氣的少年。
她不能否認現在他對她的好。
饒是一個平常的人,她也不應該去算計他;更何況是對她們全家都有過恩惠的樑叔叔的獨子。
他甘願放下軍務在沙發上等待她做頭髮,他甘願爲了她去買那些女性用品,他經不住她的撒嬌皺着眉頭答應了她要穿高跟鞋……
他抱過幼稚的大熊,吃過平時最不屑的路邊奶茶,還被大黃狗追的面色發白……
這樣的羽航哥哥,是她所喜歡的羽航哥哥。
不知不覺,她不再特別討厭和他相處,甚至,漸漸的喜歡上了那淡淡的蘭芷味道。
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抱過別的女人,但是他抱着她的時候是動情的,真誠的;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給別的女人做過法國大餐,但是他細心的切好牛肉喂在她口裡的時候是溫柔的……
白薇薇痛苦的抓着腦袋,這樣一個全新的樑羽航,她實在是恨不起來。
等到他清醒過來,她該怎麼跟他開口?
他最恨被別人勉強,更何況她是算計了他。他現在是那麼的信任她,還親自給她做法國大餐……
她真真正正做了件不地道的事情。
一邊是學姐的生死,一邊是他的淺睡……她還有選擇嗎?
身子不停的顫抖,今天哭的比這輩子哭的都多,行屍走肉般的朝旋轉樓梯走去,過了轉彎,就看見樓下沙發上,樑羽航昏睡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中。
輕輕的來到他的身旁,目光軟下三寸。
小手擡起他一隻如玉的大手放在掌心摩挲着,然後又把小臉貼在了他的手心,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時候,她纔敢這麼做吧?
他的大掌很暖很溫柔,掌心還帶着薄繭。
白薇薇擦了擦眼淚,指尖輕輕觸摸着他手心裡的每一條紋路,從愛情線到指關節……
“羽航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就忍一忍吧,她只是跟你說幾句話而已……”
將他的手緩緩放回到身側,白薇薇俯身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自嘲一笑:“以前都是你吻我,終於這一次,是我來吻你。”
一轉身,衣襟就被什麼抓住了一樣。
她大驚,猛地回頭,只見樑羽航臉色發白輕蹙着眉頭一手抓着她的手臂,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然後丹脣微動空空的做了個脣形:“薇薇……”
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在那如畫的俊顏上,那對眸子的縫隙內,卻難掩惑人的神采。
白薇薇不敢再看,門外還有一個等死的人在。
她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扭頭依舊走了。
“薇薇……”
那隻帶着名貴金錶的手腕堪堪從沙發上無力的垂下,孤獨的靜默着。
—
見她終於出來了,學姐煩躁的看了一下手錶:“怎麼這麼慢?耽誤了我十分鐘。”
白薇薇整個人像散了架一樣的靠着圍牆,她沒空理她,只關心自己的問題,目光冷冷聲音低沉:“你確定那只是一顆普通的安眠藥?不會傷他分毫?”
這個學姐她是知道的,後來在校內的bbs上看到過她的照片,她叫劉紫恆,是Z大的校花。
平時,她人很高傲,都大三了,似乎還沒交男朋友,追她的人數不勝數,校內校外的也不乏一些名流貴胄,但是都被她婉拒了。
這傢伙不但高傲,還很臭屁。
記得有一次她和自己寢室裡的女同學走在一起,身後有大膽的男生猛的吼了一嗓子:“美女!”
全寢室的人都愣住了,只有劉紫恆很淡定的回頭,然後笑的甜甜的:“你們是在叫我嗎?”
轟!
她身邊的女同學瞬間無語了。
所以,雖然身爲校花,但是她人緣並不算好。
奇怪的很,這麼一個死活不肯交男朋友的人,怎麼她就偏偏看中了羽航哥哥?
愛情這個東西真是不可捉摸。
但願她真的是因爲愛情。
“當然,普通的安眠藥而已,他不過是小睡一會兒,你放心吧,我只是想靜靜的抱着他說說話,很快就好。你走遠一點吧,否則我會不好意思的。”
劉紫恆不停的以指爲梳弄着髮型,待到風姿綽約了之後,朝白薇薇輕輕一笑。
白薇薇頭依靠着牆壁,身子有些發虛,沒好氣兒的說:“還不快去?就按你說的,我只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一定要看到一個完完整整的樑教官。你要是敢動他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長腿一踢,地面的碎玻璃飛散開去,叮叮噹噹閃着一路寒光。
“白薇薇,謝謝你。”
劉紫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心的笑了。
時間倉促,她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襟就要朝別墅裡跑,突然又被白薇薇叫住了。
“慢着!”
劉紫恆心裡一涼,臉上的喜悅緩緩消失。
她徐徐轉回身子,有些失望和顫抖:“白薇薇,你要反悔了麼?”
路燈下,白薇薇一改剛纔的頹唐,垂首靜立把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個遍,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08工商班新生白薇薇,她也略有耳聞。
這女人非常有名,據說她父親是一個軍人,犧牲多年。
雖然這個女人人長得不是那種五大三粗的類型,甚至還很水很嫩,但是她性子頑劣伸手矯健,行事作風有點男性化。
在軍訓中,她的出色表現傳遍了校園。
學校裡有一些不懷好意去搭訕她的男生都被她狠狠的教訓了,一般男人根本打不過她,兩下子就擺平了。
如果……
劉紫恆有些擔心了,如果白薇薇真的不讓她進去,她恐怕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底閃過一絲冷色,實在不行,她就只有演的更狠一些。
對付這種小女生,不能硬碰,要靠哄着的。
沒等她擠出眼淚,白薇薇冷冷的問道:“你那個紅斑狼倉會不會傳染給樑教官?”
噓!
劉紫恆暗暗吐了一口長氣,臉上陪着淒涼又討好的微笑:“這是一種血液疾病,不會傳染的。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歡樑教官,死都要死了,又何必要賠上他呢?我說幾句話就走,以後,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嗯。”
白薇薇冷冷的應了一聲。
學姐,你最好不要騙我!
劉紫恆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的又重新振奮了起來,小手指了指大門:“白薇薇,我可以進去了嗎?”
剛纔的傲慢和目空一切全無,此時,她就好似一個卑微的乞丐。
眼中滑過一抹寒意,過了今晚就好了,這一切我都會記住的!
搞定了屋裡的那個男人,那麼牛逼的人就是她而不是白薇薇!
女人跟女人之間的鬥爭,到頭來是男朋友的比拼!
白薇薇不重要,重要的是樑教官!
“嗯。”
白薇薇極其複雜又不情願的哼了一聲。
她大喜,不管不顧了,邁步跑進了別墅,然後死死的關上了大門。
愣愣的看着劉紫恆消失的身影,白薇薇身子嚴重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小手狠狠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劉紫恆,你要是敢刷花招,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言出必行!
—
劉紫恆在庭院裡稍一停留,然後便一改卑微面露喜悅得意的微笑。
她迅速的拾級而上打開了客廳的大門。
剛邁步到玄關,她便徹底被室內的富麗堂皇給驚呆了:地面上靜靜的躺着一張名貴的波斯地毯,純白色的卻依舊纖塵不染,十來釐米高的絨毛根根倒豎,顯然主人是個很愛乾淨的人,能夠用白色地毯的人,必定是極爲講究有生活品味的有錢人。
地毯的盡頭,正對着一個三米寬的旋轉樓梯,每一個臺階的正中心,水晶板面裡都鑲嵌着一塊至少一公斤重的金磚,打眼一看,這個樓梯至少有七八十層臺階……
劉紫恆立即捂着嘴巴不讓自己驚歎出聲,心情穩定手放下了之後,她連連倒抽了三口冷氣,然後臉上的驚豔便被狂喜所替代!
她沒來錯,果真,樑教官不是一般的高官!
又繼續往前走了兩步,視線變得更寬敞起來,她瞪圓了眼睛一眨都不眨,好像一眨眼眼前夢幻般的場景便會消失一般。
她貪婪的欣賞着品味着……
這個大廳至少有兩百米的面積。東面,是個韓範兒的餐廳,碧瓦琉璃名品列陳,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不奢華;西面是個敞亮的客廳,上下至少有六米高的超大空間,舒暢極了,四周都是透明的落地窗,白色紗窗在夜色下更加神秘誘人……
不由自主的,劉紫恆的眼睛變得赤紅,她臉上帶着志在必得微笑,一步一步朝那歐範兒的真皮沙發走去。
沙發上,男人半閡着眼睛似乎隨時都要醒過來的樣子,兩條大長腿一上一下鬆鬆的交疊,一隻鋼鐵般的手腕無力的下垂着……
劉紫恆終於在離男人半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幽幽的目光靜靜的欣賞着眼前卓絕的山水畫:草綠色的軍裝襯得男人的臉更加白皙,額前有少許碎髮散散落落,眉峰輕聚薄脣緊抿,他似乎並不安詳,偶爾喉結輕輕滑動嘴裡喃喃低語……
是的,沒錯。
他就是這個樣子的,和她想象中的一樣,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全身開始興奮起來,劉紫恆緊緊捂着自己的心口。
這不是幻覺,他現在真真實實的躺在她面前,任由她擺弄……
嫵媚的一笑,劉紫恆突然跪了下來,將自己的頭依靠在男人胸前,小手輕輕抓起男人的大手柔柔的摩挲着……
“呃……”
陌生的觸感使得男人不悅的皺了皺眉,然後睫毛微動緩緩的張開一條縫隙……
“教官,樑教官……”
股熱的小手緩緩的滑至男人胸前的扣子上,纖纖手指顫抖的在釦子上輕抹了一圈便嫺熟解開,很快就露出了男人健美的胸膛……
劉紫恆興奮的要瘋了,心裡像是裝了一隻失常的野兔,不停的跳躍再跳躍。
這一回,她一定要真真實實的擁有他,然後賴定他!
守身如玉多年,爲了什麼?
她一定要攀上枝頭做鳳凰,活得萬人敬仰。
眼下真是太完美了,是她喜歡的男人,有她渴望的地位、身份、金錢、榮耀……
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她貪婪的擁抱着他。
“教官,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看上你了,知道嗎?作爲Z大的校花,我也有我的驕傲,多少優秀的男孩追求我我都一直沒理。但是,新生軍訓的第二天,你在食堂吃飯,我端着餐盤經過你的身邊,看到你腮幫微鼓的樣子,就再也忘不掉了……”
愛一個人需要太多的理由。
真愛上了一個人有時候又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也許不經意間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便會深深的刻在你的腦海,再難忘卻。
她便是如此!
小手繼續柔柔的解開了男人所有的衣釦,風情萬種的猛然探了進去,撫摸着男人寬寬的鎖骨、健美的胸肌……
結實的肌肉,細緻的紋理。
太叫人發狂!
她不是一個無恥的人,卻還是無恥的發了情。
樑羽航!
今夜,我要定你了!
得意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英俊帥氣,我知道你冷酷無情,甚至,我還發現了你不爲人知的另一面。當時你是那麼可愛,皺着眉將盤中所有的花生都挑出來扔給身邊的軍官,那個皮膚有些黑的軍官鄙夷的取笑了你,你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低頭飛快的吃東西……呵,教官,你知道你是多麼打動我的心麼?退卻了教官的身份,你是多麼可愛多麼稚氣啊,活生生的就坐在我的鄰桌,宛如鄰家大男孩一樣……”
她繼續淡淡的說着心事,指尖從喉結輕輕移動,描畫着他的額頭,鼻樑,臉上一切一切的輪廓……
這些地方,有別人來過嗎?
這些地方,有別人愛過嗎?
她開始瘋狂的嫉妒起來,她恨,恨所有先她一步的女人,比如,白薇薇!
她恨她,恨她眼裡的同情和不屑。
她恨自己,恨自己表面風光實質卑微狼狽的愛情。
沙發上,樑羽航的氣息開始急促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女人的手好像是火把一樣,走到哪裡燒到哪裡。
他的全身開始變得緋紅,整張臉也漲的通紅,大手一把鉗住女子的小手,然後半張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一動不動。
他努力想看清楚她的樣子,卻依舊視線模糊。
媽的,被下藥了。
應該是那一杯水的問題吧?
眸子閃了閃。
“你給我吃了什麼?”
輕聲喑啞不堪,帶着壓抑和憤怒,似乎是在極力隱忍着身上強烈的痛楚。
劉紫恆柔柔的瞟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她知道媚藥開始發力了,他會一秒比一秒難受,很快,他就會主動的來抱她,然後死死的把她壓在身下。
她很期待那一刻,她甘願成爲他西褲下的禁臠。
樑教官,就算你是被逼的,我也要得到你!
然後你我攜手一生!
只要被我劉紫恆沾上一夜,你別永遠都別想甩掉我!
得意的笑了笑,她很相信那顆藥丸的作用,那可是她在黑市上花高價買來的!
說話的聲音裡都帶着魅惑和愉悅。
“我是那麼的愛你啊樑羽航,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你是少將,也不知道你是個這麼有錢的人……這幾天我神魂顛倒都要瘋了,吃飯睡覺上課靜坐,眼裡夢裡全都是你!知道嗎?這輩子我從來都沒有對男生表白過,但是,爲了你,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向你表白了……那天,你接受了我的禮物,我是多的雀躍和欣喜啊,我以爲全世界都是我的,我的人生從此因爲有了你而變得精彩,但是……”
她並不理會樑羽航的話,依舊絮絮的嘮叨着,眼裡突然多了一絲傷痛和古怪的神采:“但是你卻無情的拒絕了我,你都不知道我送的是什麼呢,就這樣扔掉了嗎?我是應該感謝你接過了禮物盒子還是心碎最終有人在垃圾箱裡翻出了它?教官啊,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無論怎樣,你傷害了我我不怪你,但是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只有一晚!”
寧可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我!
她是有個性的校花劉紫恆啊,不可以輸,絕對不可以輸的!
小臉埋在男人的胸膛,她開始火熱的吻了下去……
—
“走……開……”
樑羽航口乾舌燥,他想伸手推開懷裡的女人,卻發現身體都軟軟的沒有絲毫的力氣,就連說話,都只能空空做出脣形。
該死的!
這女人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
成分不輕啊!
他全身分明冷得發抖卻還是喜歡比他更冷的東西,比如,胸膛上那雙遊弋的手。
冰涼柔滑的觸感,伴隨着女人特有的體香,雖然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但是依舊頑強的一下子就把他體內的慾火全部撩撥起來。
喉結輕輕滑動,他心底很清楚,此刻,他的身體想幹什麼。他要,他很想要很渴望那雙冰涼的小手,最好它能夠撫摸自己的全身,揮去那冷熱交織給他帶來的前所未有的痛苦……
“呃……”
他悶哼一聲,突然猛的一把拽過劉紫恆死死的按在身下。
烈性春藥下的男人,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要把一切都吞噬!
眸色濃得墨黑墨黑,他眼裡只有情慾和掙扎。
“死女人,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腦袋昏昏沉沉的,視線也並不是很清楚,若不是經過長年艱苦的特殊訓練,換了一般的男人,早就已經撕碎了她的衣衫然後一下子捅穿了她的那裡,除了發泄,還是發泄……
一高一低,他生生對着她僵持着,掙扎着。
“來吧,教官,拋開一切,佔有我吧……”
劉紫恆卻並不害怕也並不惱恨,她笑靨如花,臉上帶着一絲挑釁和期待。
小手嫵媚的勾住他的脖子,性感又厚實的嘴脣緩緩翕張:“曾經的你拒絕了我,但是今天,你一定不會拒絕我,你需要我……春藥之王的威力可不是任何人能夠齁得住的!”
春藥之王?
媚藥!
果然!
樑羽航眸色已經濃得化不開了,他定定的盯着身下的女人,脣角緩緩的勾出邪魅的弧度……
若是他猜得沒錯,這顆藥丸是白薇薇親自放在他杯子裡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神色變得複雜難辨。
白薇薇,你真的這麼恨我嗎?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卻這麼殘忍的給我喂藥,然後推給一個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女人!
這就是十二年後你對我的報復嗎?
我在你的眼裡,難道就這麼不堪嗎?
樑羽航就是什麼人都來者不拒什麼人都可以上的禽獸!
果真!你手機裡稱我爲禽獸,心裡也覺得我就是禽獸!
少時犯下的錯,再多的懺悔都彌補不了!
“死女人!你敢暗算我,我必叫你悔恨終生!”
—
夜幕低垂,所有的星子都慵懶的低垂在深藍的絨布上,淡淡冷光,像極了誰的雙眸?
白薇薇雙手抱臂慢慢朝海邊踱去……
皎皎明月下,大海死一般的沉寂,就像發白的水泥地一樣。
砸上去,一定很疼吧?
她無聊的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發現是徒勞一場。
幾天的相處,她早已習慣了他的霸道他的寵溺。
耳邊,都是他那清越的聲音。
“白薇薇,做我的女人!”
“白薇薇,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每一字每一句都透着強烈的佔有慾,這是一個鐵錚錚的霸權主義者,他的生命,那麼鮮活多姿多彩,有着超強的自信和不容反駁的權威。
和他在一起,她永遠不知道什麼叫恐懼,什麼叫黑暗。他就好比是一個小太陽,總是暖暖的照耀着她包容着她,毫不吝惜的散發着所有的正能量,給她光和熱,給她愛和希望。
沒有他的一切景物,都沒有了生氣。
一聲長嘆。
怎麼她早沒發現這一點?
白薇薇瑟縮在夜風中……
唉,人這個東西,真是賤!不見棺材不掉淚,非要到失去了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和擁有。
她不也是嗎?
羽航哥哥這幾天頻頻朝她示好,她都擺着個臭臉不理不睬,甚至還屢次的捉弄他。
但是現在一想到他正枕在別的女人臂彎裡,任由別的小手去碰觸他的丹脣描摹他的弧線……
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兒。
噠!
一腳踢飛了一個可憐的小貝殼兒……
鬆了手仰頭看了看夜空,她解開了發繩,任憑海風吹亂了一切。
一步一徘徊,不時地朝着別墅的方向回眸,焦急的搓着手掌。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
她不停的看着小白上的時間,真真是度日如年。
21:18分,劉紫恆進去了十八分鐘的時候,出事了!
沒等白薇薇把小白放好,就聽別墅內傳了“呯”的一聲槍響,緊接着是女人的尖叫聲。
“啊!”
那叫聲淒厲倉惶,帶着前所未有的驚駭!
糟糕!
羽航!
白薇薇心中一涼。
跑!
沒命的跑!
羽航哥哥,你千萬不能有事!
腦子裡根本沒有想到劉紫恆,此時那個女人的死活已經於她無關,她只是瘋狂的乞求着上蒼,不要傷害那個冷酷嫺雅的男子,他是那麼完美卓絕……
羽航……
她恨不得飛起來……
時間凝滯,海風停歇,天地都空空蕩蕩的,死一般的沉寂。
混沌初開,墨色的海邊,一個捲髮少女奮力的前後擺臂,兩條漂亮的長腿一前一後全都騰在半空,她已經將自己的身體逼至極限,瘋狂的朝百米外的別墅衝去。
百米的距離,原本就是十幾秒的時間,然而這一刻在她看來,卻似乎是在天邊那麼遙遠,她蹙着眉咬着脣,臉色發白,發繩也跑落了,身後,長髮狂舞……
快一點!
再快一點!
樑羽航,你千萬不能有事!
等我……
心窩處傳來一陣刺痛,剛開始如針尖扎過一般,然後迅速蔓延,愈演愈烈……如刀割如斧劈……
那種銘心刻骨的痛很快就傳遍了全身直達四肢百籟……她痛得快不能呼吸,潔白的貝齒分開,張大了嘴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喘氣……
羽航啊……
眼前不停的出現幻覺,那個青蔥的身影染滿了鮮血,搖搖欲墜,然後緩緩倒下……
羽航……
臉頰兩側,全是豆大的汗水,隨着奔跑,消失在沙粒中……很快,她便全身溼透……
羽航啊……
腳下的步子突然亂了節奏,左腳把右腳狠狠一絆,然後整個人“噗通”一聲扎進了沙堆……
幾多狼狽,幾多心慌,幾多糾結。
羽航……
幾乎是沒有片刻停留的,她掉進了沸水中一般受驚的彈跳起來,繼續跌跌撞撞的朝那橘色的光暈處奔去……
心底突然滋生出一種毀天滅地的悔和恨,脣角都已經被咬出了斑斑血漬……
羽航……
等我,
—
幾分鐘前……
樑羽航冷笑着一把扯開了劉紫恆的衣衫,只用了一下,衣衫全部碎裂。
沒有任何的溫柔,沒有任何的撫摸。
甚至,他看都沒有看那完美的身體一眼,他只是咬着牙,冷笑的看着女子的面容。
透過這張年輕的臉,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青春的容顏。
“你給我聽着,老子絕對不會就這麼上了你,你死心吧,就算把你扒光了丟在我的面前,老子依然不要你!”
身子騰的一下子火熱起來,一股蠻力上來之後,他一把將沙發上近乎於光裸的女人拖了起來摔在茶几邊上。
身體冷熱交替得難受,那股邪火愈燒越旺,燒到的地方,身子滾燙,沒燒到的地方,依舊如在冰窟。
冷與熱的交織,血肉之軀死死的扛着……
“你錯了樑教官,我沒有暗算你,我是在幫你……春藥之王的威力無人可解,你現在還有神智,待會兒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我還真的擔心自己處女的身子受不了那般折騰呢,我現在鄭重的請求你,教官大人,要溫柔一點,請你……憐惜我……”
劉紫恆揉了揉摔疼的胳膊,緩緩的站了起來。
不用樑羽航動手,她的眼神變得火辣辣的,帶着一絲自信傲慢的媚笑,小手猛地一把拽掉了文胸然後舉在樑羽航的鼻下,輕輕一撩撥,好聞的乳香瀰漫開去……
她都覺得自己無恥,但是,她有退路嗎?
山窮水盡,她必須要得到他!
“很好!”樑羽航冷笑着點頭。
突然,他身子一僵,然後全身騰一下子再次熱了起來,一下子就燃到了最高點……
正如她所講,強勁的藥力上來了。
眼中望過去全是紅色的,什麼都是濃重的紅,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把烈火,它很想放肆的縱情燃燒,瘋狂的燒掉一切!
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他眼中沒有了焦距,燃燒吧,燃燒!
燒掉一切,燒死眼前的女人!
他猛然雙手抱頭悲鳴起來,拼命的搖頭拼命的晃動着自己的頭顱,腦力裡亂轟轟的都是淫聲浪語。
肉!
火海中到處都是光裸的身子,一片肉慾橫流…。
來呀,你會幸福的……
來吧,這裡就是天堂……
還在等什麼,快點呀,壓倒這個女人,去摸她,上了她……
她是自願的,你不用負責……上了她,狠狠的上了她!
各種充滿蠱惑的聲音鋪天蓋地的襲來,樑羽航就像是一隻迷失了的困獸,大手開始摸向女子。
現在的他,全身都燙得嚇人,而那個女子,還是該死的沁涼如玉,真是太舒服的感覺,他好熱好熱,他要,要這個冰冰涼涼的女人……
近乎是粗暴的扯光了最後的遮掩,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她喜歡你,得到你就是她的目的,上了她吧,就是對她最大的報復,讓她開心的去地獄吧!
如玉長指從上到下掠過,從豐潤的嘴脣到細嫩的脖頸到骨感的膝蓋……所過之處,火花四濺,劉紫恆終於把持不住不再驕傲,身子拼命的扭動着,帶着痛苦的嬌吟:“哦……天……教官,我太痛苦了……求你……我求求你,成全我……”
樑羽航死死的咬着牙,自始至終,沒有落下一個吻,一絲憐惜……
他最恨別人暗算他,從小到大,身邊女人如過江之卿,要是每一個女人想親近他都能夠親近了他,那麼他的子嗣應該要遍佈中國了……
他樑羽航在軍政兩屆混,靠的是實力!
他絕對要讓這個敢暗算他的死女人得到最嚴厲的懲罰,兩手鷹爪般的抓起劉紫恆的肩膀,拼命的晃動着她的身體,近乎咆哮的怒吼:“臭女人,敢給我吃藥,你給我吃藥是嗎?春藥是嗎?春藥之王是嗎?你以爲老子今天非要上了你是嗎?今天,我叫你開開眼,看看本少將到底是一號什麼樣的人物!”
他單手從腋下摸出手槍,燈光下,陰森的槍洞靜靜的對着劉紫恆的心窩。
由於藥力的作用,樑羽航的眸子不再澄澈,他心裡很清楚,這種藥,人力根本扛不住。
只要他再多活一分鐘,必然就順了她的意。
劉紫恆嚇傻眼了,身子微微顫抖,很快,她就又平靜了下來,本來,她敢使出這一招也是對困難有所準備的,翻了個自信的白眼:“殺了我吧,我要在你的檔案裡永遠留上一筆。”
“是嗎?”
樑羽航體溫已經高到了一定程度,他強烈的需要一個女人,一個發泄的對象,不然,他會死,他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了……
所以,他顫抖的離開她直立起身子,然後朝她放肆的冷笑。
那種傲慢目空一切的神情,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睥睨!
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肩胛,毫不猶豫的,“呯”就是一槍……
—
血!
汩汩的鮮血往外淌。
浸透了軍裝,染紅了名貴的長毛波斯地毯。
寸寸白雪上沾染了片片紅梅,斑斑駁駁的,卻也詭異極了,動人極了。
那是一種觸目驚心的絢麗。
“啊……”
劉紫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害怕的雙手掩面,大聲驚呼起來,聲音淒厲穿透了屋子傳得很遠很遠……
“怎麼?這就怕了?”
樑羽航慘白着臉色咬着牙,黑洞洞的槍口轉而對準了她的腦袋!
脣邊是淡漠冷血的微笑……
傷口撕心裂肺的刺痛促使原本凝成一團墨黑的眸子漸漸清明澄澈起來,他似乎是找到了發泄點,春藥的魔咒正在一點點的消失,神智一下子全部都回來了。
果然,他用近乎於自殘的方式控制住了藥力。
脣角笑容一收,渾身上下更加冷酷,冰雕一般完美陰森。
沒有人能夠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沒有人!
就算是他控制不住藥力,那麼寧可廢了自己他也不會上了那個齷蹉的女人!
誰都控制不住他,誰都不能夠忤逆他的意志!
身子抖都不抖顫都不顫,穩穩的,一步一步逼近了劉紫恆。
槍口一下子戳在她的太陽穴上。
劉紫恆嚇呆了,原本以爲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天一下子變成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她光着身子,顫抖着兩個小奶子,狼狽的暴露在男人面前。
“不……教官不要……”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底,她還是個沒種的。
誰他媽的吃飽了撐的不想活了?真正要死的那一刻,纔會發現世界的美好。
此時,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眼前的男人能夠殘忍的對自己下手,必然也能夠殘忍的對別人下手,他桀驁不羈冷情至極根本不是她能夠掌控的!
害怕!
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寒氣……
她裸身下地站在了樑羽航身前,兩手死死的握着額頭上的槍頭,拼命的搖頭祈求:“教官,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樑羽航沒有說話,靜靜的似笑非笑,良久,聲音淡淡:“想知道一槍爆頭的滋味嗎?”
留她活到現在,就是要讓這個愚蠢的死女人看看,他到底會不會任她擺佈!
現在,她的任務完成了,該下地獄了!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多情的人,面對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精於算計的女人,更是不必有情!
玉如的長指輕輕搭在了扳機上,殺她如同碾過草芥……
清澈寒眸中劃過一絲陰鷙狠辣……
身側突然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莽莽撞撞的撲了過來,隨後,有人從後腰處緊緊的抱着他,聲音驚恐萬分帶着哭腔:“不要,羽航哥哥,不要殺她……”
槍口明顯的一抖,然後樑羽航身子也晃動了一下。
“白薇薇。”
他咬着牙,聲音清淡如水。
她沒走麼?
她不是將他賣了麼?那麼還回來做什麼?
他緩緩轉過身子,低頭凝視着那張讓人愛恨糾結的小臉,左側肩胛處,鮮血流的更猛了,順着衣襟,滴滴答答的滲入了白色的地毯。
“啊!你受傷了,羽航,羽航哥哥!你沒事吧?”
白薇薇一下子臉就失了血色,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一槍,果然是打在了他身上。
感到慌亂急了,她笨拙的用小手堵上傷口,急得直流眼淚。
樑羽航沒有說話沒有動,慘白着臉愣愣的看着她。
白薇薇突然咬着牙一閃身走到了劉紫恆的面前,什麼都沒有說,一揚手“叭叭叭”三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扇了過去。
“滾!”
利用了她的善良行苟且之事,這種人,最可恨!
她氣得渾身發抖,學姐的裸體明晃刺眼,她能夠想象得出樑羽航剛剛都經歷了一些什麼。
一切的一切感同身受,她猛地彎腰抓起沙發上的衣褲就甩到了劉紫恆的臉上,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滾得越遠越好!”
她果然是騙了她!
可憐她爲了這個無恥的女人,竟然讓樑羽航遭此大劫。
絕對不能讓羽航殺了她,他犯不着爲了這樣的女人揹負任何的詬病!
她,一絲一毫都不配!
不再去看倉皇逃竄的劉紫恆,一把扶住冷冷清清僵立着的樑羽航:“羽航哥哥……我打120……”
她咬着脣發出了喑啞不堪的聲音,掏出小白就要叫車。
樑羽航一擺手阻止了她,靜靜的坐在了沙發上,單手費力的脫着帶血的襯衫。
他很安靜,安靜得嚇人。
白薇薇趕緊過來幫忙,他的身子幾乎都是血,越看越心疼,終於忍不住,她死死的抱住了他失聲痛哭:“羽航哥哥……我……我……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幫着外人來害你……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啊?我不知道她會這樣,她說她快死了,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就說幾句話然後就走……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樑羽航眸子暗了暗。
接過醫藥箱,他自己用鑷子夾出了子彈,然後嫺熟的包紮傷口,神色如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白薇薇不敢再看,起身去打了盆水給他擦身。
這男人有鐵一般的臂膀和腰腳,也有着堅強的意志,他竟然寧可殘忍的打傷自己,也不屈服。咬了咬下脣,手下更加的輕柔起來,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她真該死,怎麼就不能試着和他商量一下,執拗的認爲他是個不通情理冷酷無情的人,一味的選擇了隱瞞他給他下藥。
這下可好……
含着眼淚她又衝到臥室找了一套乾淨衣褲下來,樑羽航靜靜的把襯衫重新穿好,偶爾的動作牽扯了傷口,他會微微皺眉卻也絕不喊疼。
白薇薇癟了癟嘴,一副犯了錯的小可憐樣子,乖乖的低頭替他繫上釦子。
下巴突然被長指勾了起來,樑羽航終於緩緩開口,聲音淡淡:“不用擔心,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我沒事。”
他叫她不用擔心,他並沒有怪她。
他自己打了自己一槍還說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啊?
他也只是血肉之軀……冰冷的彈藥在他體內炸開,那會是怎樣的痛啊?
長長卷卷的睫毛沾滿了露水,心疼,心疼死了!
樑羽航聲音依舊淡漠如水,他認真的看着白薇薇:“那是烈性春藥。”
白薇薇覺得腦袋嗡了一聲,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卻硬生生的被男人提着沒有倒下去。
“沒事了,都過去了,下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別再輕易上當了,知道嗎?”
大手柔柔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兒。
怎麼會沒事?
槍傷的扣子痛徹心扉,下身腫痛的要爆炸了一樣。
但是,那張如畫的臉上,神情依舊平靜。
決不能把自己的痛苦帶給她。
—
白薇薇的視線再次模糊了,小嘴不停的顫抖,然後癟了癟,飛快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她勉強含着笑高聲宣佈一個重大的決定:“羽航哥哥,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她真真正正生平頭一次開始知道了心疼一個男人的滋味,苦苦的,鹹鹹的……
明黃的燈光下,女子半跪在男子身前,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寵物,正在等待主人的愛撫和安慰。男人嫺雅的坐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單手勾着她的小下巴,眸色複雜……兩人一高一低靜靜對視。
“白薇薇,你要對我負責?”
非常意外……
樑羽航沉吟半晌,聲音涼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他是不是該感謝那個愚蠢的劉紫恆?
早知道這樣白薇薇就心軟了,他早就找個藉口開槍了。
既然如此,那麼他就乾脆再加把火吧!
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狡黠,然後他突然好像吃痛了似的皺了皺眉,放開禁錮小巧下巴的大手改爲突然捂住自己受傷的左肩。整個人都瑟縮在了沙發中,白白的俊臉緊繃着,額前的碎髮都已經有些濡溼,神情極爲痛苦,一副惹人疼惜的受傷大男孩的樣子。
“唉,好痛,估計這條胳膊是要廢了。”
丹脣抖了抖,他蹙着眉峰。
透過指縫,白色絲質睡衣上再次印出了一些血色,明顯傷口掙裂了再次出血。
白薇薇心都疼的哆嗦了,錯亂的緊緊坐在樑羽航身側抱着他的身子:“不要!不要……不會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當然看不見此時樑羽航眼中的暖色,輕輕瞥了一眼胸前的小腦袋,他笑着佯裝苦痛的嘆道:“我們做特種兵的,最忌諱的就是手腳出事,一旦發生問題,必然在軍中混不下去只能退役了。”
完全是反話,一個出色的特種兵,最吝惜的從來就不是自己的身體,身體對他們來說只是武器的一種,他們在乎的是使命的達成,爲了自己的任務,不惜一切代價!
果然,白薇薇更加擔心了,揮着小手直安慰:“啊,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會好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身子猛烈的抖動,樑羽航強忍爆笑的衝動。
對他來說,更兇險的經歷都有,這點“小”傷實在算不得什麼。
他只是想要一個承諾,一個他期盼了很久的承諾。
或許,應該這麼說,此時此刻,他急於送出一個承諾。
許她一世溫柔!
然而,在心裡內疚至極的白薇薇看來,樑羽航是渾身痛到不行直打冷戰了,小手更加用力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身子,盡己所能的給予對方能量和溫暖。
她不知道自己能夠爲他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分擔他的疼痛和苦楚,咬着牙發着狠。
孃的,豁出去了!
豪情壯士脫口而出:“羽航,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的。”
懷中的男人是天之驕子,在萬衆矚目中長大,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是鮮花、掌聲、和讚譽,他從來沒有受過挫折,從來沒有負過重傷,從來沒有人敢陷害他……
現在,他卻要殘廢了……
他的人生必將急轉直下面臨絕境吧?
大眼毛顫了顫,白薇薇努力又把要掉下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不是該哭泣的時候,樑羽航現在比她痛苦百倍,不是該逃避的時候,她應該擔負起這個男人所有的重擔,她必須堅強,替他堅強!
自己惹下的禍,必須自己負起責任來,她白薇薇不能做個沒種的女人!
“一輩子麼……那意味着什麼……”
樑羽航似乎是疼得齜牙咧嘴了一般,聲音都斷斷續續的,不成字句。
“意味着我決定嫁給你,永遠保護你!羽航哥哥,你不是說過要追求我嗎?我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現在我非常希望能夠嫁給你,如果你願意的話。”
白薇薇直立起身子,她半跪在樑羽航對面,小手抓起了他的兩隻大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臉頰兩側,滿臉篤定和自信。
願意,我當然願意,等得太久了。
樑羽航心底樂開了花,臉上,卻依舊是有些迷茫無措的樣子。
看着樑羽航並沒有及時的迴應她,反應冷淡的樣子,白薇薇小腦袋堅定的又點了點頭,目光定定:“樑羽航,我白薇薇要嫁給你。不論你是否殘廢,不論你是否退役,不論你貧窮還是富有,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讓你幸福。”
答應吧羽航哥哥,只有這樣她的心靈才能夠得到救贖。
她從來沒有欠過誰的,也不想以後還欠着誰的。
長長卷卷的睫毛閃了閃,好像對方要是不答應的話她隨時就會急得哭出來了一樣。
天姿絕色,我見尤憐……
“哦,是這樣啊。”
樑羽航眸子暗了暗。
然後,如玉的長指習慣的在沙發上敲了敲,他似乎是有心事,正在糾結着什麼,沒有明顯的喜悅,反而更加哀愁起來。
“我不信。”
一聲長嘆。
“白薇薇,我不信你。”
“你恨我,你恨我小時候捉弄了你,前一個小時你還在暗害我,現在又說要嫁給我,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的吧?等明天就會忘記一切,把我踹得遠遠的……你是白薇薇啊,你不會喜歡我的,永遠都不會……你騙我,你爲了讓我不要難過,讓我心裡好受一點,故意說好聽的來安慰我。好吧,我沒事了,我的人生我會自己負責,你走吧,我不怪你,就讓我殘廢了然後退伍吧。從一個一身光環的王子變成那最醜陋的青蛙,孤獨的躲在一個僻靜的角落……”
心底在狂笑,他實在忍得很辛苦,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傷口處又開始往外冒血,但是他絲毫不覺得疼痛。
他這輩子可從來沒這麼煽情這麼囉嗦過,真是一個奇妙的體驗。
捂着染血的肩膀,他搖晃着身子站了起來,剛直起身子就嚴重的趔趄一下,幸虧白薇薇及時扶住了他。
他簡直“虛弱”極了……“無奈”的又被白薇薇扶着坐在了沙發上。
白薇薇焦急的搖了搖頭,看他一臉萎靡不振的樣子,似乎傷勢更加嚴重了,照這個行情看來,那一槍,應該是打中了神經……
更加堅定的舉起了一隻小手,她發着毒誓:“我白薇薇要是……”
沒等她把狠話說出來,小嘴就被樑羽航的大手捂上了,男人眸色複雜的搖了搖頭:“不要發誓,我是一名軍人,不信這套,你要是真心的,就把這個簽了……”
不知何時,他手裡多了兩份文件,直直的遞在她面前。
白薇薇一愣,低頭接過來一看:“《結婚函調報告表》……《申請結婚報告表》,羽航哥哥,這是什麼?”
樑羽航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看上去他本就沒有多大指望似的:“不是說要和我結婚嗎?這是部隊裡發剩下的表格……你若是無意,瞎說說哄我開心的,那就算了,反正……”
他斜斜的依靠在沙發上,目光淡淡的看着頭頂的吊燈,風輕雲淡得近乎於絕望了一樣:“反正我的情況大不如前了……怎麼可能,我隨時都會成了一個廢人……以前我風光無限的時候你都不鳥我,現在,你怎麼會真心跟我好要陪着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白薇薇皺了皺眉,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在茶几上抓起一根水筆就開始填表……
解釋就等於掩飾,她要用實際行動向樑羽航證明她的誠意。
她堂堂師長白子昌的女兒,絕不放空炮!
歪歪扭扭的大寫以極其不合理的筆順刷刷的寫着,填完之後在最後簽字的時候,她停了手中的筆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個名字落下去,從今以後,她就是一個有了丈夫的女人,不再是一個小女孩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議。
就這短促的一停頓,沙發上的樑羽航立時“呃”的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翻了翻白眼了,好像要暈死了一樣。
白薇薇一慌亂,嘩啦啦啦的在兩張表格上都飛快的簽了字然後舉在樑羽航身前:“羽航哥哥,好了,你看,這是我的賣身契,我都簽字了,你放心,要好好養傷啊!”
賣身契?
雖然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了。
仰面朝天的樑羽航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白皙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古怪的薄笑,他緩緩張開眼睛,然後一把迅速的將表格抓在手裡飛快的藏好。
動作之迅猛流暢,下手之狠辣精確,完全看不出病態。
在白薇薇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先是直立起身子掏出手機嘰裡呱啦的打了一通電話,大致是吩咐一些翼風團裡的事情,聲音洪亮,語速飛快,鏗鏘有力。
然後,掛了電話,他又氣定神閒的低頭看着腳邊呈白癡狀的白薇薇,聲音涼涼:“白薇薇,你是我的。”
咣噹!
白薇薇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皺眉撓了撓腦袋,總是感覺這事情哪裡出了錯。
“羽航哥哥,你感覺好些了?”
這男人變化太快,前一刻還倒在沙發皺着眉瘟雞一樣的,現在又生龍活虎神采奕奕……
罷了,只要他沒事,活絡些甚至兇巴巴一些都沒問題。
身子一把被樑羽航拉了起來,大手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背上,強有力的托起了她的整個身子與他對視與他依偎。
樑羽航微垂着眸子,從頭髮到下巴緩緩將白薇薇細細品味了一遍,然後滿意的淺笑着說話:“羽航哥哥?你應該叫我老公纔對!你剛纔已經簽字了,我們從現在開始可是名正言順的喲!老婆大人,走吧,睡覺去。”
啊?
白薇薇睜圓了眼睛結結巴巴,小手指了指他的傷口:“你,真不用去醫院?”
樑羽航搖頭笑了笑:“這點小傷還奈何不得我。”
小傷?
剛剛他不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什麼經脈斷了,要殘廢了?要被趕出部隊了?
白薇薇皺着眉歪頭想了想,沒等說話,身子突然被樑羽航抱住。
男人單肩很輕鬆的扛起她就走,一步一步,穩穩的踩在水晶樓梯的金磚上,堅如磐石。
“啊,你瘋啦,放我下來!”
她大聲尖叫,想掙扎又不敢,怕傷了他。
尼瑪,倒吊着看樓下景物的滋味真不好受,眼珠子都要被控出血了……
“不放!”
樑羽航悶笑一聲,語氣堅定。
十、九、八、七……
一步一步,矯健的走向二樓的臥室。
—
“快放我下來,會扯動你傷口的,笨蛋!”
白薇薇急得直冒汗,她已經眼冒金星了,這個男人瘋了,一定是瘋了,他不要命啦?
“沒事,我傷的是另外一個肩膀。”
樑羽航淡笑着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然後一腳踹開了房門。
轟!
白薇薇一陣面紅耳赤,可憐的小屁屁遭了秧,又被他非禮了。
一進了臥室,樑羽航突然就沒了聲音。
很久很久,直到白薇薇口吐白沫的從他肩膀上爬下來,他也依舊保持着進門的動作,整個人石化了。
天!
到處都是哈嘍凱蒂!一片粉紅的世界!
這是什麼情況?
他呆呆的看着一臉興奮的白薇薇,顫抖的手指向大牀上的凱蒂貓:“老婆……你弄的?”
白薇薇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的站好,然後環視一眼,眉飛色舞。
雖然虎澈說了樑羽航不喜歡這種幼稚巴拉的東西,但是她喜歡。
順便,她把樑羽航的水杯,牙杯,手機座,全都換成凱蒂貓的了。
現在她的心境變了,原本她弄來是想戲弄他的,但是現在,她真擔心他發怒會從傷口處飆出兩杆子鮮血,然後精盡人亡。
有些喜悅,有些尷尬,她搓着兩手:“呃……那個……羽航哥哥,呵呵……情趣嘛,咳咳……”
“叫老公!”
樑羽航脣角抽了抽,然後打開自己的衣櫃,發現很多軍裝上都被貼上了凱蒂貓的粘粘紙,有擠眉弄眼的,有飛吻的,有舉牌子的……
天!
身子搖晃了一下。
那一槍沒要了他的命,這千百個凱蒂貓可要了他的命!
軍威何在?軍威何在啊?
他是男人,而且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虎澈那種具有低級趣味的奇葩!
這醜爆了的小貓啊!
他都要懵了,眉心直突突。
“呃,羽航哥哥,我……叫老公我還有點不習慣……”
下午雖然她抱着他老公老公的叫過了,但那是工作那是假的,尼瑪現在來真的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是假亦真。
眼前這個人,她兒時的死對頭,竟然真成了他的老公!
我靠!
她的人生杯具了!
偷眼觀看,身邊男人一襲純白的絲質睡衣,側影挺拔俊美,皮膚白皙光潔,脣丹而潤澤,此刻,正對着牀鋪無奈的輕撫眉梢……
他氣鼓鼓的樣子,好可愛呦……
嘻嘻,自己的男人……臉刷的紅到脖子根,她把頭低垂到了胸前,腳尖在地上畫着圈圈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長這麼大,還真沒跟異性這麼曖昧過,更何況,是這樣帥得超出六屆不再輪迴的哥哥,咔咔……
暗爽。
“一定是虎澈的鬼主意。”
樑羽航咬着牙,聲音清越如水激石。
啊?
白薇薇愣了愣,他果然是不喜歡這種幼稚的小貓咪,虎澈哥哥說的沒錯,他生氣了。
可不能讓他把火發到虎澈頭上,那樣虎澈的鼻子絕對保不住了。
想都沒想,習慣性的摟住了樑羽航的腰,絲質睡衣的手感本已極好,再加上裡面強勁有力的胸肌,把小臉貼在旁邊,簡直舒服極了,白薇薇輕輕的將額頭蹭了蹭,開始撒嬌:“羽航哥哥,我是你老婆嘛,我喜歡,我喜歡的東西你也要喜歡哦……你身上還有傷呢,不要生悶氣了好不好?開心一點嘛,嗯?”
“叫老公。”
樑羽航一隻手有些不方便,單手摸了摸白薇薇的後腦勺,斬釘截鐵。
白薇薇暗自竊喜,嘻嘻,有門兒了,男人的語氣明顯鬆動了。
“嗯,老公,不生氣了,被套我換都換上去了,你就將就着睡一晚吧,好好休息保重身體,我明天再給你換更好看的,好不好嘛。”
聲音軟軟膩膩的,白薇薇渾身哆嗦了一下,她真不相信這種嗲嗲的聲音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她更是無法想象有朝一日會成了樑羽航的新娘,抱着他說情話、撒嬌、發嗲!
尼瑪!
風水輪流轉,兜兜轉轉她到底還是成了他的人,住進了他的家!
“嗯……”
樑羽航極不情願的哼了一聲,沉着嗓子,總算是暫時接納了這件“侮辱”他高貴靈魂的事情。
就在白薇薇剛要放心的抽身而退的時候,身子猛地又被男人一緊,頭頂,樑羽航的下巴輕輕壓了上來:“不過,我要精神損失的補償……也就是福利……”
“什麼?”
白薇薇擡起了頭,疑惑的看着他,眼前俊臉突然放大了一倍,不等她反應樑羽航的薄脣就落了下來,先是淺嘗輒止的親了一下小鼻子尖,然後便緊緊攫住她的雙脣熱辣的吻了起來……
她的味道,他太熟悉了,口腔裡的每一寸柔壁,每一絲甘甜,全都一一品味毫不放過,那個調皮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更是被他盤剝擺弄糾纏得死死的……
“討厭,你的福利還真多,呃……”
又吻她,真是可惡。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白薇薇的身子卻忠實的做出了沉醉的反應,小拳頭舉在空中,終究是捨不得男人身上的傷,改爲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後背……
“老婆……”
樑羽航已經喑啞了聲音,含含糊糊的喚着。
“嗯……”
白薇薇更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他嫺熟的帶着她進退蜿蜒,她只能被他引領者包容着,身子已經開始發沉,腳下也發軟,她柔的如湖面上的碧波,男人怎麼吹,她便泛起什麼樣的型……
天!
她堂堂師長白子昌的女兒,什麼時候成了專門爲樑羽航量身打造的女人了?
“老婆……”
樑羽航脣角一彎剛吐出了兩個字,便又急急的覆了上去,他捨不得脣下的觸感,捨不得那個欲拒還迎的小舌頭……捨不得她的味道!
“嗯……”
白薇薇沒命的閉着眼睛,暗暗告訴自己,要呼吸!
白薇薇,你丫的別昏頭了!
面對美男,也要喘氣!大口大口的喘氣!
千萬不能丟臉的被男人吻得背過氣去了喲。
眉頭微微一皺,這該死的男人,幹嘛啊?
用好聽的磁性聲音叫了她兩次,卻又都沒個屁事。
“老婆……”
“嗯……”白薇薇終於得空把自己的小腦袋歪在一邊,然後抱着樑羽航枕在他的臂彎裡大口大口毫無形象的狂喘,還不忘了咒罵,“到底是怎麼了嘛,快說嘛……”
好不容易終於呼吸到空氣了,擦,原來kiss是這麼累人又要命的活兒。
她窘得小哈巴狗兒一樣的。
頭頂一陣悶笑。
樑羽航身子顫了顫,然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主人摸小狗那樣子的。
“老婆老婆老婆……”
白薇薇驚呆了,不可置信的偏頭看着他澄澈的眸子,癟了癟嘴:“變得我都不認識了,快說,你要急死我呀,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不舒服了?”
該死的劉紫恆,竟然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這事兒絕對沒完!
估計她那個傳說中的紅斑狼倉也是假的,尼瑪!陰溝裡翻船竟然被她坑了,趕明兒個回到學校一定把她揪出來暴扁!
把她的騷奶子給垂扁了,看她以後還怎麼禍害別人!
溼漉漉的大眼睛亮閃閃的,心底想法很邪惡,眼神卻很純真,她關切的看着他。
樑羽航搖了搖頭,脣邊淺笑:“沒什麼,隨便叫叫。”
他不是一個沉迷女色的人,但是懷中的身子足足讓他發了狂,身子已經被點着了一般的火熱;他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但是眼前的小朋友卻似乎狠狠佔據了他全部的靈魂,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渴望她的進入。
心底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不確定自己的情動是不是和那顆媚藥有關,她暫時不能動她。
他要自己真真實實的渴望她想要他,不能參雜着一絲一毫的雜質,那會辱沒了眼前的小可愛,辱沒了他的愛情。
愛情?
眸色微暗。
驚詫的不止是白薇薇一個人,還有他,他竟然也像個孩子似的由着自己的性子頑劣起來,如此失控。
愛情?
眸色更深。
“哦……沒事就好,那個什麼,身子剛剛都擦好了,就當是洗澡了,我去幫你打盆水來洗個腳。”
白薇薇搖了搖頭,真有他的,竟然是隨便叫叫,我靠,隨便叫叫就叫的她心猿意馬了,那要是好好叫叫還了得?
慌慌張張的把被子掀開扶着男人在牀邊坐好,她逃也似的衝到了衛生間。
先把頭埋在洗臉池裡衝了個冷水臉,然後她呆呆的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長眉妙目面含春色……完了!她緊張兮兮的雙手捂臉,她變了,變得不是那個呆頭薇,變成了一個俏生生的小媳婦兒了……
我擦,真是悲催!
咬着牙,她端着一盆溫水來到牀邊。
樑羽航斜斜的倚靠在牀頭,開了柔和的檯燈,手裡嫺雅的翻閱着一本軍事資料。
黑黑碎髮,白白的俊顏,乾淨的外表,恬淡的氣質。
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倒好似一幅完美淡漠的潑墨畫……
白薇薇晃了晃腦袋嚥了咽口水。
妖孽!這廝真他媽的妖孽。
那一槍不但沒有折損他的美色,相反讓他更加的招人疼惜起來。
“看夠了沒?”
樑羽航紋絲不動依舊看着資料,還若有所思的計算了一些什麼數據,饒是如此專心,竟然好像有透視眼一眼的看見了呆頭鵝白薇薇的窘狀。
“呃。”
白薇薇飛快的彎下腰放下了水盆,一陣乾笑:“少將大人生得如此美貌,老身就算一輩子都看不夠,咳咳咳……”
“哦?”
樑羽航緩緩放下了雜誌,從上到下打量了白薇薇一眼,像看個怪物似的。
“好吧,以後慢慢看。”
他突然又站了起來,然後把白薇薇推到牀上坐了下來,換成他屈膝彎腰蹲在水盆邊。
如玉的長指一邊脫着白薇薇的襪子,一邊聲音的淡淡:“洗腳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女人天生就是要被寵的,我的女人,我絕不讓她做髒活累活。”
大手輕輕一比量掌心的小白丫子,一陣感慨,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36碼的小腳,這能走路麼?
啊!
白薇薇一陣感動,目瞪口呆的看着樑羽航低頭給她洗腳,她完完全全的呆掉了,從來沒有男生關心過他,就算偶爾有些男生對她表示過好感,也大都被她拍飛了,來不及諂媚呢。
她從來就沒有感受到來自一個男人對她的愛護和寵溺!
臉刷的一下子紅到腳趾頭,習慣性的大腳趾去搔弄了一下二腳趾。
樑羽航沒錯過這個小細節,暗暗好笑,她小時候就有這個小動作,緊張了得意了都會動動腳趾頭。
他很細心,把白薇薇小腳的每一個關節都用毛巾擦乾,然後輕輕的又把小腳送回到拖鞋裡。
“羽航哥哥……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照顧你是應該的,畢竟沒有我的攪合,你也不會受傷……”
她紅着臉想要道謝,轉念一想那太虛僞了,就一下子說到了重點。
樑遠航依舊蹲着身子手裡拿着毛巾,他朝她勾起了薄笑,拍了拍她的小手神色嚴肅認真:“沒關係白薇薇,沒關係的,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你我的夫妻關係,絕對不是那種冰冷的契約關係。”
不是契約關係!
白薇薇咬着咬脣,她已經很開心了,得到了一個溫暖的答案。
不想再問下去了,這樣對一個已經犯了錯的人來說足夠了。
連忙跳下地奪過樑羽航手中的水盆:“你別動了,傷口會疼,會流血的,好好養着,我去倒掉。”
剛一扭身,就聽樑羽航涼涼的說着:“老婆,這就是當日你塞進我嘴裡的大嘴猴襪子嗎?”
一咧嘴,她頭也不敢回的去了衛生間。
冤孽啊冤孽……
倒了水,白薇薇一屁股坐在浴缸邊緣,可憐兮兮的小手擦了擦脖頸子裡的汗,還時不時擔心偷瞄一眼門口。
這到底是神馬情況?
她是因爲做錯了事情害了他而主動請纓要嫁給他的好不好?
怎麼他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啊?
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契約關係是什麼啊?難道是愛情?
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水龍頭,剛纔沒有關緊,還有水滴斷斷續續的掉下來,“滴!滴!滴!”
每一滴都扣在了她的心房,好亂好亂哦。
她和那個從來就很厭惡她的羽航哥哥有感情嗎?
有愛情嗎?
是幾分呢?
能直到永遠嗎?
搖了搖頭幹抹了一把臉,算了算了,別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許以後樑羽航的傷好了不再需要她了呢?到那個時候,自己應該會沒有遺憾的退出,去過那長久以來一直希翼的人生吧?
總之這段時間一定拼死也要照顧好屋裡那位先生,爺是萬金之軀活得萬人敬仰,要是他媽媽宋阿姨找來了,她可交代不過去。
長出了一口氣,白薇薇掏出小白,一看嚇了一大跳吐了吐舌頭,靠,都快十二點了,宿舍大門肯定關了。
奶奶的!
她咬着牙:“又要爬牆進去了!”
今天這裡就這樣吧,羽航哥哥也是又受驚又受傷的,也把他洗乾淨扔牀上去了,自己也沒什麼用了,該回去了。
不走難道真的要跟他同牀共枕啊?
貓着個小腰她輕輕推開了衛生間的窗戶,踩着馬桶朝樓下一看,順着下水管道往下爬,就是一個碩大的游泳池,穿過泳池就走到了別墅後面,再翻牆而出……
擦,不知道他家的鐵牆通沒通電……
剛把修長的大美腿甩出去一條,房間裡,樑羽航好死不活的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叫喚她了。
“老婆。”
白薇薇急得都快失禁了,連忙又把身子從窗戶裡掏了回來,平靜了一下心緒,她大聲回答:“哎!在的,尿尿呢,有什麼需要嗎?”
“過來。”
樑羽航沒解釋,聲音淡淡。
草!
都十二點了還要她過去!
白薇薇含淚揮別了樓下的泳池,邊撓頭邊問:“到底什麼事情啊?”
“我要給你‘精’油開背……”
樑羽航在牀上笑得賊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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