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足額提供研究費用。”阿瑞斯將手中的一根枯枝放進器皿裡,然後坐到椅子上思考起來。擁有一間完全屬於自己的實驗室,並且夠錢去研究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是阿瑞斯畢生的願望。不,應該說是整個家族的願望。從他的祖祖父,或許更早一些。那些老阿瑞斯們的心中,就一直有這麼一個願望。
“如果我有自己的實驗室,應該就有希望研究出來這到底是不是世界樹的樹枝了吧?”看了看面前器皿裡封存着的那根枯枝,阿瑞斯心裡想着。從桌上拿起菸斗,往裡邊塞了些劣質的菸絲後點燃了,他深吸了兩口然後沉思了起來。世界樹的樹枝,只不過是一個老頭硬塞給他,並且從他手裡換走了僅有的一個熱狗的交換品而已。爲了它,阿瑞斯捱了一頓餓。不過這沒關係,阿瑞斯能夠隱約感覺到那跟枯枝裡頭傳來的生命的力量。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研究出來怎麼讓這根枯枝復活的辦法的。
“我需要一份正式的合同,並且合同裡,要清晰準確的對我們雙方的義務和責任進行描述。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就不要寫在裡邊了。”一鍋煙絲抽完,阿瑞斯才緩緩開口對那個靜候一旁的金髮女助理說道。
“好,一切如您所說。那麼阿瑞斯先生,這意味着您有跟我們合作的意向了對麼?”金髮女助理等阿瑞斯說完,心裡鬆了一口氣。她走到阿瑞斯的跟前,很恭敬的低聲問道。她得確定眼前這個人不是在拿她開玩笑。
“當然,阿瑞斯家族是個有信譽的家族,我以祖先的名義發誓。”阿瑞斯站起身聳聳肩,對面前的金髮女郎伸出手去道。信譽是阿瑞斯家族的驕傲,雖然現在阿瑞斯家族,只剩下安迪·阿瑞斯一個人了。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阿瑞斯相信他會讓自己的家族輝煌起來的。
“BOSS,阿瑞斯先生答應了我們的條件。不過他需要先看合同,然後才做最後的決定。”從阿瑞斯家的地下室出來,好吧,應該是從阿瑞斯位於地下室裡的那個家出來之後,金髮助理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總部對老闆進行了彙報。
“告訴托米,連夜起草合同。我明天抵達這裡之前,需要他把合同放到辦公桌上。還有,現在派人去幫阿瑞斯先生搬家。並且提供一切他所需要的服務。想要他全力配合我們,首先要攏絡住他的心。對了愛麗絲,你的差事幹得不錯,這是我私人給你的獎勵。”BOSS對於有利用價值的人,素來大方。他不在乎錢,他在乎的是什麼時候阿瑞斯可以隨團前往中國,找到傳說中的崑崙,並且爲他帶回來可以延年益壽的寶物。將要辦的事情交代下去之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沓鈔票來扔到桌上。這是給金髮助理的獎賞,他相信錢纔是激勵人心維持忠誠的唯一手段。
“好的BOSS。”順利地交付了差事,並且還獲得了一筆不菲的獎賞。愛麗絲覺得自己的價值得到了體現和認同。她很高興的將錢收起來,然後恭敬地對靠坐在椅子上的老闆答道。
“不不,我住在這裡很好。你們仔細一點,別把我的東西給碰壞了。”才送走那個妖嬈的金髮女郎不久,阿瑞斯家中就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人家對他說明來意之後,就開始着手替他搬起了家。阿瑞斯想要拒絕這些人的好意,可是最後卻被他們給架上了車。一溜煙來到一所臨街的小兩層跟前,大家又麻利的幫他把東西給搬了進去。
“嘿,替我向你們老闆致謝,他真是一個慷慨的人。”再三確定這幢房子是無償提供給自己居住的之後,阿瑞斯這才心安理得的接過了人家遞來的門鑰匙。在人家告辭離開的時候,他甚至還送到了門外,並且高聲地致謝道。
“哦,能夠泡個熱水澡,感覺真的很不錯。”關上大門,阿瑞斯樓上樓下的將自己的新家參觀了一遍之後,放好了熱水躺進了浴室裡那個足夠容納兩個人的浴缸裡。略有些滾燙的洗澡水,和加了冰的威士忌,讓他覺得很是愜意。新家雖然只是一幢普通的民居,卻也遠遠勝過了那間地下室。阿瑞斯端着杯子呷了一口酒,伸手撩起了身旁的百葉窗簾,看着外邊夕陽的餘暉愣愣地出起了神。
“命運,將由此刻開始轉變麼?”一直到浴缸裡的水開始變冷,阿瑞斯纔回過神來。放下早已經喝空的酒杯,他打了個響指看着指尖升騰而起的那一縷火苗喃喃道。
阿瑞斯正地球那邊,而我在地球這邊。阿瑞斯正泡着澡,而我卻在西寧的街道上流連着。西寧的清晨很冷,看着路邊那些冒着熱氣的籠屜,我覺得我的腸胃開始抗議了。飛機票是上午10點15分的,我還有兩個半小時用來享受食物和趕往機場。走進一家店面乾淨的小吃店,我要了一碗尕面片。喝了一口酸辣味的麪湯,我正準備大快朵頤,就覺得背後被誰撞了一下。
“又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我一回頭,跟身後那人齊齊開口道。
“康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怎麼還在西寧待着呢?你這是不打算回家了還是怎麼地?”我拿了張紙巾擦抹掉被撞灑到桌上的麪湯,然後開口問道。記得上次遇見他時,也是在西寧。沒想到時隔一年,我居然還能在這裡遇見他。
“程小凡,怎麼又遇上你了?”康少拉開椅子,坐到我身邊問我道。他的態度讓我有些奇怪,以往這貨見了我不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麼?怎麼今天居然還有膽子挨着我坐下了?
“過來辦點事,吃了沒?要不我請?”我夾了筷子面片放進嘴裡咀嚼着問他道。
“還沒呢,還是我請吧。”康少隨口在那裡答道。
“好吧,那就你請。老闆,加一份手抓羊肉。”我壓根就沒打算跟他客氣,一擡手對老闆喊了一嗓子。
“看你往哪裡跑,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打門外傳來的一聲吼,讓我明白了康少爲嘛見了我不躲了。
“幫幫忙,我知道你能打。幫兄弟過了這關,必有重謝。怎麼說咱倆也是不打不相識,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過節。幫幫忙,幫幫忙!”康少鬢角滴着汗,連連拱手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