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放學了怎麼還不回家?”儘管孩子們心裡不情願,但是開學的日子依舊是如期而至。開學的頭幾天,老師們照例是在課堂上強調這強調那的讓孩子們把玩心給收回來。傍晚6點,學校裡不論是高年級還是低年級的學生都已經放學回家了。顧翩翩揹着挎包正準備離開學校,卻是發現一個孩子正孤獨地坐在操場邊上低頭看着腳下的塑膠跑道愣愣出神。再過一會兒,學校就要鎖門了,難道是這個學生的家長有事情耽誤了,沒有來接他?顧翩翩轉身走到那個學生的身邊低聲問他。這個學生顧翩翩知道,平常是一個很活潑,也經常犯錯的孩子。
“顧老師,我不想回家!”凌羽擡頭看了看顧翩翩,然後低下頭去說道。孩子身上的穿着都是名牌,家境自然是極好的。在希望學校裡,這樣家境的孩子挺多。同樣這樣的學生身上所產生的問題也挺多。家長們都忙着掙錢,忙着應酬,這些學生們幾乎都處於在一種放養的狀態之下。沒人教他們遇到問題該怎麼去解決,應該去怎麼解決。顧翩翩聞言蹲下身子,擡手摸了摸凌羽的頭。
“爲什麼不想回家?能對我說說嗎?”顧翩翩拉開包,從裡邊拿出一塊巧克力遞到學生面前問他道。
“我爸跟我媽離婚了!”凌羽接過巧克力,輕輕撒開包裝放進嘴裡咀嚼着。一直到把巧克力嚥下去,他才眼帶淚花的對顧翩翩說道。
“我爸就是個混蛋你知道嗎顧老師?他不要我媽媽了,準備娶一個比他小十來歲的碧池回來。”凌羽眼中閃出一絲仇恨對顧翩翩接着道。顧翩翩聞言又摸了摸凌羽毛頭,她沒有去安慰這個學生。因爲她也不知道面對這種事情,她該怎麼去安慰人家。結婚離婚,都是人家的家事。說得好則罷,說的不好,沒準會惹出事端來。
“小張,攔輛車送他回家。”可是顧翩翩又不可能任由這個孩子就這麼滯留在學校裡不管,想了想,她起身招呼過來一個保安吩咐道。家長們把孩子送來學校學習,學校自然有責任保證他們的安全。
“聽老師的話,不管家裡產生了什麼變化,那裡也是你的家。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你依然是你父親最疼愛的寶寶,這一點也同樣誰都改變不了。你是個男子漢,要勇敢的去面對一切的逆境。你就這麼不回家,你的父親,包括你的母親都會着急的。”將凌羽從地上拉起來,顧翩翩將他往校門口帶去道。
“凌羽父親嗎?我是希望學校的校長顧翩翩。你好,凌羽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嗯,關於您的家務事。我現在讓保安送他回家了,回去之後您多開導開導他。嗯,好的不客氣!”目送着保安帶着凌羽上了出租車,顧翩翩又給凌羽家打了個電話。
“你看看,光顧着陪你,我都忘記去接兒子了。”掛了電話,凌羽的父親在膩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說道。
“都多大的孩子了,自己知道回來的。家裡沒人,你不是更能隨心所欲麼?明天陪我去買婚戒好不好?還有啊,我的婚紗要訂做,纔不要影樓裡出租的那些。嗯,婚禮我想去巴厘島舉辦。”女人跨坐在凌羽父親的腿上,輕輕廝磨着道。女人年輕漂亮,身材火辣,在某種環境下又放得很開。所以拿現如今來說,她是頗受男人的寵愛的。
“都行都行,只要你高興。先鬆開,學校送孩子回來了,待會讓他看見了不好。”男人聞聲連連答應着,伸手就想把女人從身上撥開。兒子總歸是自己親生的,身爲父親的他,不想給兒子留下一個不檢點的印象。
“回來就回來嘛,真是的...”女人白了男人一眼,然後極不情願的起身準備坐到一旁道。正在此時,門開了。凌羽跟保安道別後,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己的家門。才一進來,就看見那個女人穿着短裙從父親的身上起來。
“碧池!”凌羽砰地一聲將門關上,然後將自己的書包往地板上一扔怒道。沙發上的那個位置,一直是他的媽媽坐的。這個女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坐上去,這一點讓凌羽心裡很是憤怒。
“你看,他罵我...”女人聞言扭動着身子不依的對凌羽他爸撒起嬌來。初來乍到,鳩佔鵲巢,她得把自己在這個家的位置鞏固住才行。要是退縮了,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家裡混?女人心裡拿定了主意,決定今天要寸步不讓。頂多,晚上給這個男人來一次花活兒哄哄他就是了。
“小羽,怎麼跟阿姨說話呢?沒禮貌!”凌羽他爸覺得自己的腦仁兒有些疼。看了看身邊嬌滴滴的妹子,又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無奈之下只好訓斥了凌羽一句。
“嗤,阿姨?得了吧!爸,你隨意,啥時候膩味了再換一個回來。反正我媽都給你趕走了,以後沒人管着你了,你怎麼高興怎麼來!”凌羽冷笑了一聲,打開自己的房門鑽了進去,啪一聲將房門給反鎖上了。
“你聽聽,你聽聽,這都是什麼話嘛。什麼叫啥時候膩味了再換一個...他,他把我當什麼了?”女人一跺腳,雙手摟住男人的胳膊連連搖晃着道。
“雞啊,你以爲你是什麼?”凌羽忽地把房門打開衝那女人說道。
“夠了,小小年紀,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你在學校就是受的這教育?”凌羽的父親發作了,一拍桌子衝自己兒子怒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這可都是跟您學的。您自己個兒都歪了,還能指望我成什麼樣?您吶,好好兒做生意,多給我準備點兒錢,將來我也不停換女人。”凌羽眼眶中含着淚,嘴角卻是泛起倔強的笑容對他的父親說道。
“啪!”凌羽的父親起身走到兒子面前,含憤甩了他一耳光!
“打得好,你乾脆把我打死得了。省得今後還要頭疼這家產怎麼分!”凌羽嘴角滲出一絲血跡,他擡手抹去了血漬,衝着他的父親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