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十八?特麼人呢?又瓢去了?”在家裡好生休養了一段時日,等到精氣神各方面都達到了巔峰,我決定下到地府去救纖纖。不過在去之前,我決定把十八喊上來問問下邊的情況。萬一下頭雙王和鬼王在幹仗,我就得多琢磨幾種預案才行。
“喊啥喊啥,剛斟滿的花酒被你喊沒了。”十八打着酒嗝出現在我身前道。
“下邊最近還太平吧?”我瞅着他脖子上的吻痕,挑挑眉毛問道。
“不太平我敢去喝花酒?”十八打了個酒嗝道。
“咦?你小子有日子沒聯繫我了,都忙什麼呢?今天怎麼有空聯繫我了?夜貓子進宅,你無事不來對吧?”十八瞅瞅我,揉了揉鼻子問道。
“去了臺灣一次,還有,你應該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多讀點書沒壞處。”我伸手摸了摸懷裡的玉盒對十八說道。玉盒是我在回國之後從一個古玩店淘來裝日月精的,成色原本不算太好,只是比一般的玉要好一些罷了。但是日月精放在裡邊近半個月,連帶着這枚玉盒的成色也變好了許多。起碼現在再摸起來,指尖能有一種溫潤的感覺。
“去臺灣?你去那邊做什麼?”十八坐到椅子上問我。
“日月精,我找到了。”我拍了拍懷裡的盒子答道。
“日月精...你是說,你小子...你是準備下去救你的小情人了?”十八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轉眼一琢磨,回過味來的他立馬起身問我道。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欣慰,他在爲我高興。歷經這麼久的時日,我終於湊齊了蟠桃葉,青龍血,彼岸花和日月精。若說前三樣都是我機緣巧合平白得來的,那麼最後這樣,絕對是我通過自己的努力才獲取的。
“不是小情人,她是顧纖纖,跟我同呼吸共命運的女人。所以我才問你,下邊太不太平。我不想在復活她的過程中,出現任何的意外。”我輕握了一下拳頭對十八說道。
“恭喜你小凡,太不容易了。...什麼時候帶我去臺灣喝花酒吧。”前半句,讓我有些感動。後半句,讓我有些想揍人。
“自己去。”我咬咬牙怒道。
“老子過得去,還要你帶?”十八摳摳鼻屎白了我一眼道。
“你特麼橫行鬼界,還有你過不去的地方?”我聞言倒是有些詫異了。按理說大陸和臺灣都是一個祖宗,信仰方面也幾乎一樣,十八怎麼就過不去?
“陰陽陰陽,必須得相輔才能相成。這中間要保持一個平衡你知道麼?陽間的疆域有多大,陰間的疆域纔能有多大。舉個例子,比如說啊,陽間的疆域擴展到了倭國,我們陰司的權力範圍就能將倭國囊括進來。陽間的疆域擴展了,陰間的權力範圍沒有相應擴大,就會造成陽盛陰衰。反之亦然,在陽間還沒有正式掌管臺灣,陰司若是過去了,就會陰盛陽衰。真到了陰盛陽衰的那一天,不用鍾馗動手都會陰陽顛倒了。”十八舉起雙手,在那裡劃了個圓對我說道。那個圓隨之化作一個太極圖,一黑一白,一陰一陽。
“你也知道,那邊屬於我們,目前僅僅只是停留在口頭的階段而已。等哪一天真的迴歸正統了,我們自然就能大搖大擺的去接管那邊鬼界的一切。”十八頓了頓繼而對我說道。
“正統?”正統也是需要達成某些條件,也不能讓人信口而言吧?我瞅着十八問了句,然後在心裡琢磨着。
“南北帝都,兩地皆佔,可爲正統!若兩地各屬其住,則陰陽失衡,天下大亂。”十八背手對我解釋着。
“原來是這樣,這規矩啥時候立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摸摸下巴點頭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十八揹着手準備緩緩道來。
“打住,今晚我要下去,你先去替我通知孟婆,地藏王他們。讓他們做好幫我復活顧纖纖的準備。”我一擡手阻止了十八道。
“好,金元寶抽空再來兩筐。最近新來的妹子比較多,開銷有些大。”十八點點頭,一腳踏入陰間之後,忽然又憑空探出頭來對我說道。
“老規矩,這幾天我要閉關,誰來找我都不見。記得給我上香點燭。”晚間吃過飯,我沐浴更衣之後將顧翩翩和顏品茗兩人叫到跟前囑咐着。
“人來!”待到兩女紛紛表示會遵照我的囑咐行事,我這纔回到房間輕喝一聲。
“大人!”兩個鬼差齊齊出現在我的跟前。
“備轎,送本官去見孟婆!”我一整身上衣裳,對兩個鬼差吩咐道。
“喏!”兩個鬼差躬身稱喏,然後消失不見。過得片刻,就見他們領着一頂通體漆黑,轎頂血紅的八擡大轎出現在我的面前。
“起轎,大人出行,諸人鬼迴避!”掌轎的小鬼將轎頭壓低,待我坐進去之後,嘡一聲敲響了手裡銅鑼高唱道。鑼聲響起,轎前諸鬼高舉起肅靜,迴避等標牌整齊劃一地跟在鑼鼓的節奏緩步前行着。而在轎子四周,則是有十幾個身披甲冑,手持長矛,腰懸腰刀的陰兵團團護衛。我從轎內探頭回望了一下自己端坐在原地的肉身,隨後輕輕放下轎簾閉目養神起來。
“嘡嘡嘡,大人出行,諸人鬼迴避。”一衆鬼差簇擁在我的轎子四周,跟着那個敲鑼開道的鬼差身後向前行走着。看起來他們的腳步很慢,可是行進的速度卻是很快。轎子兩旁的景物,隨着他們的前行,逐漸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爸爸!”轎子方停,就聽一聲嬌脆的聲音傳來。然後轎門被人撩開,小乖從外邊徑直鑽了進來摟着我的脖子跟我親暱起來。
“老身等候多日,小凡,你且看那邊。”等我抱着小乖下了轎子,就見孟婆拄着柺杖往奈何橋上一指道。一朵極其妖豔的彼岸花,正浮現在奈何橋的上空。
“老身集奈何橋忘川河之力,終於幫小凡你培育出了一朵世所罕見的彼岸花。”孟婆走到我身邊,擡頭看着懸浮在空中的那朵彼岸花,有些自得的感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