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孟婆。”我放下小乖,對孟婆深施一禮道。復活顧纖纖所需的寶貝,品質越高對她的好處就越大。看這多彼岸花,怕是耗費了孟婆不少的心血,這一禮我拜得心甘情願。
“你我同去地府最深處,與地藏王會面吧。女娃娃的殘魂,想必在那邊也保養得不錯。其他幾樣寶物,小凡你可都找齊了?”孟婆擡手收了那朵彼岸花,然後牽着小乖的手,走在我身邊問道。
“都已經找齊,只缺婆婆和地藏王幫忙出力了。”我對孟婆一拱手說道。
“當日不是爲了幫老身,你那女友也不至於身隕,所以小凡莫要對我言謝。我們走快些,想必地藏王已經久候多時了吧。”孟婆微微擺手對我說道。
“貧僧恭候多時,小凡你終於來了。”地府最深處,地藏王正雙手合十站在那裡等候着我們。一見面,他便微笑着上前說道。
“有勞地藏王。”我衝地藏王一揖及地道。
“你看,貧僧的鉢盂內。”地藏王將我們迎進了府內,然後反手托出紫金鉢盂對我說道。鉢盂內,有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閃爍着。聚集目力望進去,我看見了許許多多個顧纖纖正在那裡所心所欲地徜徉着。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窺視,無數的顧纖纖齊齊擡頭向我望來。我能夠清晰的看見,她們的臉上閃露出了一絲沉思,繼而露出了甜甜地微笑。她們只是當日顧纖纖殘留下來的殘魂,雖然她們並不記得我是誰,但是卻在心中自然而然的對我有一種親近感。
“多謝地藏王。”眼角滴落下兩滴淚珠,我再度對地藏王大禮致謝着。看見這些殘魂被地藏王呵護得很好,我的心也就徹底地放下了。這一禮,我亦拜得心甘情願。
“小凡,將寶物都交給貧僧吧。”地藏王將鉢盂擺放穩妥,接過了孟婆手中的彼岸花後對我說道。
“且慢,此等大事,不通知我等前來,地藏王你也太不厚道了。”正欲將懷中攜帶的三寶交給地藏王,卻聽見身後傳來雙王的聲音。一回頭,正是雙王帶着隨從款步走來。在他們的身邊,還跟着我的父親和十八。
“雙王日理萬機,貧僧哪裡敢去打擾。請坐,且讓我先幫小友完成夙願,再來奉茶。”地藏王衝雙王二人一合十笑道。
“地藏王只管去忙正事,我等靜候佳音便是。”雙王衝我微微頷首微笑了一下,繼而對地藏王說道。
“這是蟠桃葉,這是青龍血,這是日月精。”等地藏王示意一切準備就緒,我慌忙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盒外加一個玉瓶交到他的手中道。
“日月精,貧僧只需要一枚月精即可。這枚日精,小友可留待日後服用。單純服用雖不能起死回生,可是治療傷病,延年益壽自當不在話下。”地藏王伸手打開器皿,用指甲挑出那枚日精輕輕彈向我說道。
“如此暴殄天物,也就是你地藏王能夠做得出來了。”雙王見狀齊齊伸手,閻烈探手托住日精,閻雙則是從懷裡摸出一個鼻菸壺大小的玉瓶來將日精裝了進去。塞緊了瓶蓋,將其交到我手中後兩人齊齊說道。
“知道雙王身上有好東西,貧僧不如此做,你們怕是捨不得拿出來的。小友的器皿,材質雖可,可是跟他們身上的東西比起來,卻是差了一些。要知道這兩個老鬼,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身上的東西隨意給你一樣,都能讓你受用無窮。”地藏王擡手一合十笑道。
“修煉時緊握此瓶,能夠助你平心靜氣,凝聚神魂。長此以往,必定事半功倍。平日帶在身上,亦可寒暑不侵。地藏王,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準備給他一些好處。現在,這好人倒是全讓你給做了。”雙王擡手指了指我手中的玉瓶,然後齊聲說道。
“起!”地藏王衝雙王笑了笑,然後回身屏息凝神,半晌後一擡手對着鉢盂裡的殘魂輕喝了一聲。隨着他這聲喝,顧纖纖的殘魂先後浮現在空中,發出陣陣晶瑩璀璨的亮光來。
“吾用日月精,聚汝神魂。”地藏王擡手將月精捻碎,隨手撒向那片殘魂道。日月精與殘魂相聚,頃刻間就將殘魂們聚集到了一起。隨着殘魂的聚集,空中逐漸出現了顧纖纖的身影來。只是現在她的身影,缺少了一半。她緊閉着雙眼,就那麼漂浮在我的面前,我嘴脣輕輕顫動着,想要伸手去撫摸她。
“不要!”孟婆一擡手握住我的手腕,對我輕輕搖頭道。
“吾用青龍血,復汝神魂。”地藏王一擡手,將玉瓶裡那滴粘稠的青龍血倒了出來,然後屈指彈向了神魂殘缺的顧纖纖。青龍血印入了顧纖纖的印堂,然後停留在那裡不住地閃爍蠕動着。
“吾用蟠桃葉,修汝經絡。”地藏王見狀微微一笑,將手中蟠桃葉一拂袖掃向了顧纖纖。蟠桃葉在飛行過程中,葉片逐漸隕落,只剩下那一根根的葉莖。待到葉莖沾身,顧纖纖經絡盡斷的身體兀地抖動了一下。葉莖從她胸前沒入,逐漸梳理修復起她那殘缺斷裂的經絡來。每一根經絡被修復,凝聚在顧纖纖眉間的青龍血都會消耗掉一些,然後順着那段經絡流入她的體內。青龍血過處,顧纖纖殘缺的身體逐漸修復豐滿了起來。我緊咬着牙關,掌心裡都是汗水。要不是孟婆一直拽着我的手,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衝上前去給顧纖纖一個緊緊地擁抱。
“成了!”如此過了半個時辰,雙王看着殘軀完全被修復,在某種意義上已經復活過來的顧纖纖輕聲說了句。
顧纖纖緩緩睜開眼睛,掃視了四周一下,最後將眼神停留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目光中閃爍着一絲疑惑,她覺得我很熟悉,卻又想不起跟我產生過什麼交集。
“纖纖...”我掙脫孟婆的手,走到她的面前,擡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頰。她眼中閃過一絲抗拒,然後腳下向後退了兩步。
“地藏王,這是...”我的心裡一痛,回頭看向地藏王問道。
“稍安勿躁。”地藏王手中兀地出現了那多妖豔的彼岸花。
“吾用彼岸花,復汝神識!”地藏王將手中的彼岸花緩緩向上一託,彼岸花飛向半空直向顧纖纖飄去。飄到她頭頂的時候,迸然炸開化作了漫天花雨透過顧纖纖的百會直入她的體內。
“官人...別來無恙!”顧纖纖緩緩閉上了雙眼,過得盞茶時間,她睜開雙眼嘭一聲擡手幻化出一柄血紅的紙傘。將其撐開後走到我的身邊,輕輕挽着我的胳膊靠在肩頭輕聲道。